舒捷刚回到办公室，一抬眼就与刘森关心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刘老师，您放心吧，学生们很听话。”

“那就好、那就好。”刘森听到舒捷肯定的回答后，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喝了一口茶后又叮嘱道：“如果他们上课不配合，你也不用和他们客气，教学生不能一直来硬的压着他们，也不能一直来软的压着他们。”

“嗯。”舒捷点头，牢牢把刘森的提点记在了心里。

舒捷能够从刘森的只言片语里感觉到他的拳拳之心，哪怕全校都放弃了16班的学生，刘森也没有放弃他们。

刘森对他这么好，就是希望他不要藏私，也不要对16班的学生有偏见，而是将所学所知都倾注到16班学生的身上，帮他们提高数学成绩。

以刘森的履历，十二中的三位特级教师之一，如果他想教全年级最好的班级，学校肯定会让他如愿以偿，可他却选择了最难教的16班。

舒捷不知道刘森当初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从16班学生的表现，和刚才所见的师生互动中，舒捷能感觉出刘森把16班带得很好。

舒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将提前泡好的茶喝了大半，嗓子这才舒服多了，翻找下节课要用的试卷时，舒捷在大脑里叫出了系统：“商城里有没有过度使用嗓子也不伤嗓子的东西？”

“有的。”系统检索商城的速度非常快：“宿主，您想要哪一种类型的？”

“有润喉糖之类的吗？”舒捷问道：“效果要比地球上的润喉糖好，味道也是。”

“宿主，星际公民从不追求口味，我们追求性能和效率。”系统立刻就打消了舒捷的幻想。

舒捷犹豫着问了一下：“效果怎么样？味道怎么样？”

“您要现在就挑选商品吗？”系统提醒道：“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等下课吧。”

整理好随堂测验的试卷，舒捷看了一眼电脑显示的时间，先去卫生间解决了个人问题。

等到上课铃响起，舒捷正好走到16班的门口，他一进教师，热闹和嘈杂一哄而散，整个教室都变得极为安静。

舒捷已经提前把试卷分成了五份，他按顺序把试卷递给第一排的同学让他们往后传。

发试卷的时候，舒捷提醒道：“试卷上只有十个题，我给你们二十五分钟的时间，用黑笔答题。”

“抓紧时间做题。”

16班的学生怎么也没料到开学第一天就有考试，他们之前还在惦记着星期四开始的开学测试，哪会想到舒捷不按常理出牌。

这些试卷全是假期的劳动成果，舒捷可不会把它们放道仓库里积灰，开学前舒捷就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和16班的同学分享这些甘美的劳动果实。

刘畅的脸都皱成苦瓜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考试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身体绷得紧紧的，他抓着笔死死地盯着试卷，十个题都是简答题，每个大题有一到三个小问。

他的心脏咚咚咚地剧烈跳动着，额头上开始冒冷汗，眼睛一阵发晕。

只要想到现在正在考试，而且是数学考试，刘畅就一阵心悸，控制不住的发抖，汗水从额头往下流，沾到了眼睫毛。

刘畅抬手揉了揉眼睛，用手背擦掉冷汗，可眼睛却越揉越花，连题目都看不清，他握着笔的手很陡，一个“解”字写得歪歪扭扭。

舒捷一边寻视考场，一边观察着学生们的答题状况。

他一眼就看出了刘畅的不对劲，这个小孩紧张得连嘴唇都泛白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有汗水滴落到考卷上。

哪怕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随堂小测，刘畅也跨不过心里的关卡。

“系统，多关注一下刘畅的状态。”舒捷默默地叮嘱道。

“得令！”

对系统来说，同时关注五十个人的状况根本不在话下，它强大到甚至能对他们的微表情进行分析，追踪他们二十四小时的动态，描绘他们的生活曲线、健康曲线、成长曲线等等。

舒捷对系统的利用，甚至还不到系统能力的百分之一。

二十五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舒捷重新回到了讲台上，他环视了一圈愁眉苦脸的学生们说道：“停笔，现在开始讲题，把你们的红笔拿出来，自己批阅。”

学生们听话的拿出了红笔，舒捷则拿起了自己的那份空白的试卷，从头到尾开始讲题。

这些题对舒捷来说非常简单，但为了照顾学生，他还是放慢了速度，哪怕这样，16班的学生依然愁眉苦脸的，尤其是最后四道题，难度对他们来说有点超纲了。

舒捷赶着下课前把题目讲完。

讲题的同时舒捷还在观察学生们的反应，前三个题很容易，所以大部分学生都做对了，中间三个题开始增加难度，最后四道题困住了大部分的学生。

哪怕只是粗略了观察了一圈学生们的反应，舒捷也意识到了前途堪忧。

“试卷上写上名字，从最后一排往前传。”舒捷还需要把这次测试的成绩录入每个学生的人物卡里，也要更深入的了解每个学生的数学水平。

等到试卷都收齐了，舒捷才说道：“黎霄，下午第一节课下课来我的办公室拿试卷和今天的作业。”

“好的。”黎霄连忙回应。

原本舒捷打算在课堂上就把作业布置好，但看了看教室后面的时钟，已经到吃饭的点了，青春期的孩子饿得比谁都快。

踩着下课的铃声，舒捷抱起了试卷对学生们说道：“下课，都去吃饭吧。”

抱着试卷回到办公室，舒捷感觉自己要累瘫了，并不是与学生们交流有多么的困难，而是在学生面前他必须“端着”，否则很有可能压不住学生。

好在刘森提前与16班的学生沟通过，否则今天的数学课未必会这么顺利。

“小舒，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原本没有第五节课的老师都会提早去吃饭，但刘森今天特意在办公室里等舒捷，他还想多了解点舒捷上课的情况，做好舒捷和学生之间的“润滑油”，毕竟，如果连舒捷都不愿意教16班了，那这个班的学生就真的废了。

舒捷也有不少问题想要向刘森请教，立刻就答应了刘森的邀请：“好的，刘老师，您稍等，我放一下东西。”

舒捷将试卷都收拾整齐，端正的放在桌子上，又喝了大半杯水后才跟着刘森往教师食堂走去。

“我跟你说，我们学校的食堂可好吃了。”刘森乐呵呵地说道：“吃上一个月，保证让你多长两斤肉。”

“是吗？”舒捷笑道：“那我可得加强运动才行。”

“你这么瘦，得多长点肉才扛得住，高三不好带阿。”

到了教师食堂，舒捷发现这里是自助餐的形式，学校有餐补，每天的午餐和晚餐的刷卡价是8元，早餐则是4元。

这个物价对喜欢攒钱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而且午餐和晚餐都是六个菜，三荤三素，一个汤，每隔一天还提供当季的新鲜水果。

只吃了一顿午饭，舒捷就喜欢上了12中的食堂，菜品和口味先放一遍，最重要的是它便宜。

“怎么样，咱们学校的食堂还行吧？”刘森笑着问他。

“嗯，很不错。”舒捷吃得非常满足，现在相信了刘森刚才说的一个月胖两斤的话，心里则默默提醒自己，回去就要加大运动量。

吃饭的时候，舒捷不喜欢说话，哪怕是吃饭这样的小事，他也不会开小差，认真吃饭再他看来是对食物的尊重。

“刘老师，我想问问学生的情况。”返回办公室的路上，舒捷直接开口：“我早上给他们做了一次随堂测验，效果并不好。”

舒捷的话让刘森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叹息道：“这些孩子不止被伤过一回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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