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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被人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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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粮油铺子的路上,林若脑海里响起系统机械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获得系统奖励,积分+10,银两+10。】

【目前系统累计积分10,累计银两588两。】

毫无疑问,是县令家小少爷食用氨基酸羊奶粉,获系统自动颁发奖励。

“妹子,好像是这家铺子吧?”张寡妇指向一家粮油店铺说道。

林若点头,“咱们进去看看。”。

从房契来看地址没错,显然是张寡妇指的这家店铺。

这家粮油铺子门庭比旁的店铺要宽阔,飘檐向外扩出一丈宽的距离,这种设计精巧,是为方便空气对流,能很大程度上防止铺里的粮食发潮发霉。

如此精巧设计,应是前主家斥巨资专为储存粮食,在开张之初命工匠特意打造。

几人走进粮油铺子,迎面是堆放粮食的四方形斗柜,然而柜子里空空荡荡不见一粒粮食,个别斗柜里余有残渣杂物和几颗老鼠屎,散发阵阵恶臭。

此情此景不免让人感到阵阵不适。

有些发了芽的土豆混合其他的杂粮并排陈列,摆放在一块儿杂乱无章。

粗略扫视一圈,林若眼尖瞥见角落里烂了瓜芯发臭的南瓜淌着臭水,招来不少苍蝇老鼠,而历来储粮用的大口缸裂开,横七竖八倒着卧在旁边。

头发花白的老丁见有人进店,忙上前道,“几位客官来得不巧,今日小店不做买卖。”。说着,他准备将几人请出去。

“你是店里的伙计还是管事?”林若拉住人问道。

老丁瞧林若几人打量店铺的神情,不像是上门买货物,遂反问道:“您是?”。

“铺契在我手里,您说呢。”林若取出契书直接表明来意,“劳烦老伯把店里其他伙计都叫出来”。

瞧见契书上红色官印,老丁当即明白过来,是接手店铺的新东家到咧。

“除开我老丁其他伙计都走光咯。”他应道。

全走光了?

林若闻言,垂首不语。

老丁见几人神情犯懵,仔细说来,“今早柳员外就让人将铺子里粮食搬走咯,铺子里原来的伙计也跟着去了别的店铺,管事的人嫌我年纪大,干不来活儿,索性把我解雇,这铺子里头啊就剩些没啥用的大件物,其他的粮食能搬的全搬空啦。”

老丁将柳员外搬空粮油铺子的始末分说清楚。

他在粮油铺子里干了大半辈子,一时难以割舍,所以多留了一会儿,没成想正好遇上新东家。

“老伯,麻烦您带我去小粮仓看看。”林若笑着说道。

一般售卖的粮油铺子都会在里头打个地窖,或者另起一个小粮仓用于囤积货物。

“好咧,小娘子随我来。”老丁将林若他们几个引到铺子里间的仓库里,说道,“库房里还有半麻袋受潮的陈米,我领你们去看看。”。

到了屯粮的小库房,老丁将那半麻袋打开,露出里面的陈年旧米,林若上手抓一把,发现那米虽然是受过潮的陈米,但尚无异味,也无虫蛀的迹象。

想来是柳员外搬走时太匆忙,或者说是富户看不上这点儿烂谷子陈米,让她给捡漏。

富户家囤新粮不屑陈米,但像她们这样的贫民百姓却拿来当常粮吃,就是拿到集市上那也是供不应求,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姨姨,咱们铺子为啥只有这点儿粮食?”小二牛歪着头问道,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

这里萧条的场景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别担心,以后姨姨会很快将仓库装满许许多多的粮食。”林若揉了揉孩子的小脑瓜安慰道。

张寡妇见到这样的情形,脸上浮现愁苦神色,“这咋还能把粮食搬走呢。”。

林若也没想粮油铺子听着光鲜,哪料到会是一个被掏空的壳子。

怎么说呢,柳员外把搬空粮食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地道。

她手里有铺子的契书没错,可官府没有规定铺子里的一针一线都归她所有啊,人家原主人搬走自家粮食,天经地义,她也无话可说。

经商的人大多精于算计,只能说往后吃一堑长一智吧。

老丁把铺子情况都介绍清楚,“小娘子,大致情况就是如此。”。

铺子没粮食倒不是多大问题,她郊外还有农庄,回头把农庄上的粮食运来,自产自销也足以应付,只是身边没个做买卖的老手会比较麻烦。

林若瞧着老丁老实本分,问道,“老伯往后可有别的打算?”

老丁在这行当干了大半辈子,对粮油生意驾轻就熟,若是愿意留下来倒不失为个不错的好帮手。

“唉,我老了不中用,只能回家下田种地。”老丁苦笑,客客气气回道。

他丝毫没有因为衣着寒酸,而去轻视眼前这小娘子。

老丁是个有眼力见的,别看小娘子穿着质朴,身上没有一点儿东家的款儿,他在铺子里干了大半辈子,形形色色各种的人也见过不少,看人的眼光精准毒辣。

这小娘子初看普普通通,却能在潭水县从柳员外手中将铺子盘下,明摆新来的东家不能小觑。

“老伯若是不嫌弃,大可跟着我继续在铺子里干。”林若笑道,“每月工钱给您算5两银子,您看成么?”。

老丁有些不敢置信,询问的话还带着颤音,“小娘子,你说的可当真?”。

天,5两银子。

老丁在铺子干了大半辈子,靠无人能出其左右的称量娴熟手艺,才换来每月2两银子的工钱,今儿小娘子开口就给他算5两。

原来铺子的大管事每月工钱顶天才领3两薪资,而新东家给他的比原来管事的还多出2两,这怎么不叫他喜出望外呢。

“自然当真”林若笑道。

“成成成,我老丁愿留在铺子里干。”老丁自是愿意留下,到了他这把年纪,想寻份差事难比登天,如今有这天大的好事儿砸他脑袋上,乐得有些飘飘然,他激动地拉着林若的手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老伯,辛苦你去套车一会儿到郊外庄子里去收粮。”铺子里头的情况大致摸透,接下来林若要让老丁驾车,随张寡妇一起倒郊外农庄去探探情况。

今年的秋收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拉回大批粮食。

待粮食拉回来,粮油店铺明日就能开门做买卖赚钱。

“诶,好咧。”老丁应道,随即去雇车,二牛缠着他娘亲,闹着去农庄看看。

那小屁孩主要是想看满满当当的粮食。

待老丁赶车过来,张寡妇不得已,只好抱着孩子爬上车一起直奔郊外。

林若不忘叮嘱一句,“路上小心,早些回来。”说罢,她冲着张寡妇招了招手。

“好,晓得了。”张寡妇也摆手。

送走张寡妇,林若站在铺子门口,正要转身进铺子收拾,赶巧听到有几个挎菜篮子的妇人在议论着什么。

“哎,听说了吗,林家排行老三那闺女儿死啦。”

“谁闺女?”

“还能是谁,就林家大媳妇李氏的闺女,叫什么灵的那个丫头。”

“呀,前几日还见过呢,咋就死了呢?”

“嗐,听说是李氏上柳府去讨银子,那闺女被逼一头撞柱子上死啦。”

起初她还不在意,当听到林家俩字时,脚步微顿停了下来。

林家?李氏?

潭水县姓林的可不就原主这一家么。

林若听到那几个妇人的对话,立即返回来探听,“几位婶婶说得可是他们家吗?”说完,指了指街对面她大伯娘家布庄铺子道。

那几个妇人见有人搭腔,笑应着点头,立刻把知道的八卦,竹筒倒豆子似地全倒出来。

“对对对,是他们家,李氏那闺女死得好惨哟,刚及笄就被爹娘送去给柳员外做妾室,那李氏一送就送去俩,这年头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哪有人还上赶着把亲闺女送去给人当小老婆,真是作孽。”

“谁说不是,可怜那闺女了,多水灵一姑娘,活活被逼得在柳府门口自寻短见。”

她二堂姐林灵死了?

光听着就挺让人震惊。

林若听得有些恍惚,不太确定问道,“那后来呢?”。

“柳家的人听说姨娘死了,让下人把李氏摁下,报官把李捕头寻来,李捕头到了现场命人抬尸首,连同李氏一块带回县衙署。”。

目前尚未有定论。

那妇人口沫横飞,将事故说得极为生动。

“柳府的人就没说些什么?”另一个妇人接着问。

这个问题,恰好也是林若想问的,有那妇人抢先问出,倒免得她开口。

“柳员外有十八房姨娘小妾呢,死一个两个怕是也没差,只是在柳府门口寻死,倒是触柳夫人霉头,犯了晦气,估计李氏得要遭殃咯。”稍微知晓些内情的妇人答道。

“还不止呐,听说林家那跛脚大儿子,负责这次押送流放人犯,午时三刻出发,都说押解流放路途凶险,有没有命回来还难说哟。”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别人家的事儿长吁短叹,林若一通听下来,大概知晓事情前因后果。

大伯娘一家出事儿,她也没觉得有啥可高兴的,听完那些闲言碎语不再作声附和。

林若转身回铺子,取扫帚将铺子简单打扫一番,小傻子默默跟着她做事,也不说话。

她瞧小傻子最近几日情绪不佳,决定等张寡妇她们回来,一家人到潭水县最好的酒楼吃顿好的。

说到张寡妇,她和老丁到了郊外的农庄,也是发生了一系列令人火冒三丈的事情。

日上三竿,林若和小傻子左等右等,终于得见老丁驾着马车回来。

马车尚未停稳当,张寡妇抱着儿子跳下来,急冲冲进门语速飞快说道,“妹子,不好咧,粮食怕是难收上来了。”。

粮食难收?

什么情况!

“别急,张姐姐你慢慢说。”林若拍了拍后背,替她顺顺气儿。

“那农庄也是柳员外的产业,我和丁伯过去的时候,管事的人全走了,地里的庄稼没人收,麦子,稻子,还有结满瓜果的各类蔬菜,眼看都快烂在地里头了。”张寡妇如实说来。

老丁也插上一句,“原来的佃农也说退租不种了,嚷嚷着说要搬到柳员外另一处庄子咧。”。

林若没想到农庄那处还能同柳员外扯上关系,如果说铺子粮食被搬空,管事伙计被遣散是巧合,那从张寡妇这趟郊外行程看来,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怕是有人蓄意在背后使绊子呢。

目的,就是为让她孤掌难鸣,有铺子有农庄也做不起生意。

“老伯,我需要您跟我交个底,柳员外这人品行如何?”林若向老丁探听柳员外这人。

“前东家做生意是把好手,就是……”老丁略微犹豫半刻才道,“就是小肚鸡肠些,惯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付同行,在潭水县属于睚眦必报的那号人物。”。

俗话说和宁得罪君子,不可开罪小人。

她从县令大人手里置换来这铺子农庄,恐怕是触怒这位柳员外,惹得对方不快,蓄意报复来。

张寡妇听老丁这样说,心里难免担忧起来,劝说道,“妹子,要不,咱们把铺子再卖出去吧。”。

潭水县的富户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她没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这个柳员外比桃花村的王德水还不好对付。

招惹这些权贵,怕是没啥好下场。

“倒也不必惊慌”看张寡妇脸色不好,林若软言安慰,“晚些时候我去探探县令夫人口风,看看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若是情况不对,咱们再把铺子卖出去也不迟。”。

张寡妇听自家妹子这样说也没错。

好歹妹子获县令夫人赏识,说不定柳员外看在县令大人面子上,不过多为难。

“地里的庄稼耽搁不得,东家还得抓紧收回来。”老丁提醒道。

几十亩庄稼,想要短时间全收上来储存,也是棘手得紧咧。

收完粮食就得翻地耕种,若是差了时令播种,明年兴许会颗粒无收。

旁的都不急,可以从长计议慢慢谋划,那地里的庄稼可不等人,今儿稻子还挂着穗儿,晚上风一吹雨一刮,明儿可能啥也没剩下。

林若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她对老丁说,“老伯,你再跑一趟,去跟佃农们谈谈,若是肯继续租借耕种的人家,我们免收三石的粮食,后续耕种出来的庄稼,我们收粮的价格上来也比别家高一成。”。

“行,我这就去。”得了东家的许诺,老丁也晓得后头该如何游说那些佃农。

庄稼人去哪儿种地不是种,能免收三石粮食,收上来的价格还能高一成,这里头利润不小,别说佃农,就是他一个不种地的老头子,知道这好事儿也想赶快签合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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