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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红粉缺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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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虞执了平辈礼,见礼:“苏大公子,方三公子。”

会披着属于方三公子白狐裘的,唯有那一个人。

苏辞猜出来人身份,又见他行止从容温雅,眉目因纤长略有冷淡,这分冷淡却只会显得如竹萧萧,风骨秀异,心下升起好感,回礼道:“苏氏苏辞,幸见云中郡王。”

容虞的眼神不由得亮了亮。

果然是他,前世有着京洛第一才子之称的苏辞。

容晞的伴读中,方玠在禁苑里长大,受皇帝看重,加之父兄战功赫赫,连带着朝堂无人不晓“方三公子”的称呼。

而这位年不及弱冠的京洛少年,则是另一番声名了,他才学敏捷,为人端雅,高门之中教子,无不以苏辞为榜样。

苏辞出身洛京百年清流之家。

其父苏澈,即是名动一方的才子,先帝时经科举入官,最初在谏院任职,因为性格孤直耿介,三度贬官,又三次启用,时任门下给事中。

苏辞幼年有神童之名,十七岁时第一次科考下场。

那年的主考官是苏澈的恩师,担忧他如父亲当年那般年少气盛,提前入仕反而仕途坎坷,想要磨炼他的性子,刻意压了压,未点他入榜。

前世直到嘉应二十一年,苏辞年及弱冠,才在春闱得中进士。

虽说仕宦未必入京师,可自先帝重启科举,想走这条青云路的天下英才不知凡几。弱冠之年金榜题名,已经是名噪一时的传奇了。

据说苏辞性格与其父迥然不同,身上无读书人的孤傲之气,反而长袖善舞,相交满京洛。

可惜前世的容虞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无他,只因嘉应二十四年,皇太子被废,苏辞也年盛夭折。

容虞隐约知道,他是皇太子的心腹亲信,也一直为改制之事百般奔走,耗竭了心力。后来,不可避免被冠以太子党之名,乃至于结局惨烈。

如今相见,容虞只暗叹这少年果然是受人喜爱的聪敏神童。

他说话声音温柔,周身气度也使人如沐春风,很容易教人亲近。

少年时的方玠也是极易博人好感,但方玠更似天性纯良,又经历了良好严格的教养,愿意与人为善的好孩子,而苏辞的温和,则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能轻易动人心。

前世传说中的人物在前,容虞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韩王不曾在学问上苛求过容虞,但为他请过游学的当世大儒石珺先生,给容虞授过月余的课。那位读书人气度十足的石先生提到过苏辞,在他口中那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大抵每个少年都对学生生涯里耳闻的天才有过钦羡与好奇。

说来也奇怪,苏辞其人,初次见面的第一眼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五官容貌,只觉那种春山春水般文质温雅的气质,多打量几眼,才发觉他眉眼生得极好,眼眸宛转含雾。

身世好,学问好,样貌好,洛京人杰地灵,尽出少年英杰。

苏辞心思敏锐,自然察觉到容虞对他的格外关注,他看得有趣,笑吟吟问:“郡王看我作甚?”

容虞有几分被抓现行的尴尬,略执了一礼,还是大大方方回道:“公子神采过人,是以注目,还望不要见怪。”

苏辞大笑起来:“郡王真是有趣,不必生分,唤我砚存即可。”

洛京中无所事事的达官贵人最是爱繁文缛节,难得郡王虽知礼温良,却毫不拘泥于此。

砚存是苏辞的字,容虞遂郑重道了声:“砚存兄。”

一旁的方玠的眸光微微沉了沉。

他和苏辞多年相交,无比熟稔,说话也不客气,半真半假笑道:“收起你的狐狸尾巴,我谢过你的相助,可你别来拐我的表弟。”

苏辞惊奇道:“郡王分明是霁初的堂弟,怎的成了你的表弟?”

容虞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霁初”乃容晞的字,又见他二人嘴上互不相饶,可行事极有默契,分明是相识多年的亲厚,想到前世苏辞与容晞先后身死,方玠走到最后,真真是孤身一人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前世深恨方玠的胁迫,但重回到过去,真切看到了年少时的他,结识了他的好友,聆听过他的抱负,对他颇有些“记恩不记仇”的意味。

容虞当然不会想到,方玠说他“心性纯良”正是为此。

甚至方三公子是在仗着这份纯良心性,费尽心思地接近他,一点点消弭他对过往的遗憾怨恨,只祈求将如冰隔阂尽数化去,春风复开。

方玠是在……肖想他。

浑然不觉的容虞心思轻快地看着拌嘴的两人,更没有察觉到方玠心里如梅子枝头,一点微酸。

他是最耐心的猎人,可这时却在等待的过程中开始些微焦躁。

容虞看向苏辞的眼神是好奇而欣赏的,属于少年人的诚挚。

方玠默然不动声色将微澜情绪收敛在眼底。

前世在他一无所觉的时候,自己的身影连同着那树梅花,一起入了那人的画中。今世,重来了一次机会,可容虞会遇到更多的人,有更多的可能。

他不至于对自己的好友拈酸吃醋,他只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有了一分彷徨。

对前路犹疑和茫然的情绪很难出现在方玠的身上。

确认过自己的心思后,方玠几乎没有为自己所思所想困扰的时候,放弃或攫取俱是利落。

情念既起,随年岁一往而深。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在情势之下他选择了放手,而今生,他只想去得到。

他在心头默算着,计较着时日。

洛京风波重重,等到了那里之后,容虞会结识更多的人,见到更广阔的风景。

这段时日的生死托付,能不能让他对自己有几分相信呢?信重是比情爱更难的东西,前世失却一分,错过五年,落得个黄泉碧落无处寻觅的结局。

方玠想起那夜他衣带中暗藏的软剑。

纵然软剑易卸,心墙难越。

还需等。

*

见过苏辞后,容虞和方玠一起去看望尔绵远兄妹。

前番之事他毫无隐瞒尽数告知方玠,他知道以方玠的能力,查到这些只是时间问题。

尔绵远并无大碍,尔绵蜜儿脸颊上被灼伤了轻微一道痕。容虞见到她的时候,看这活泼泼的异族姑娘眉眼皆是愁云。她没有油彩和金粉来装饰,素净的脸上反而愈显出蓬勃的力量来。

容虞问过她的伤势,宽慰道:“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姑娘。”

“郡王眼光真好,”尔绵蜜儿重又高兴起来,“在家乡,我的秋千是打得最好的,也最会攀登高崖。十丈高的山头,只要绳索足够长,我敢跃下去,这是连哥哥都做不到的事情。”

驱使舟舰亦是险之又险,好在木兰船的体量足够大,在烈火还未完全将船体烧毁前,凭借系在高处桅杆的长索鼓荡,有五分把握能跃出燃烧的火域。

行走四方的姑娘身手敏捷,千钧一发之际逃了出来。

她是最后出来的,是以受了点轻伤。

容虞赞许这两兄妹的用人方式。塞外受中原文化教化浅,没有为臣死忠的观念,除了对握有神权的祭司顶礼膜拜,他们对首领的追随更似对领导者魅力的崇拜。

尔绵蜜儿能在商队中操持人事内务,颇得人心,不仅因为她是王族旁支公主的缘故。

少女一双明眸亮晶晶看过容虞,得了仰慕之人对她勇气的夸赞,比起赞美她的容貌,更让她感到快乐。

“小郎君……”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尔绵远挂着商人惯常的微笑挡在她面前,“蜜儿先好好休息,我和郡王出去议事,先不打扰你了。”

出去了,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议的。有方玠这个身负君王命令的察鱼司使在,还有明面上派来接援他们的东海校尉韩拓在,尔绵远将前事告与方玠,也将祈愿一并诉知。

方玠听罢沉吟:“此事我会如实上奏天子,天子烛照万里,不至于使有功者蒙屈。”

尔绵远连忙道谢,末了,却是看向容虞:“郡王之恩,小人断然不敢忘。现下还有一事厚颜相询,我这一妹,留在我身边娇纵惯了,但心性淳厚,堪执箕帚。郡王若不嫌弃她容色有缺,可让她留在您身边侍奉。”

他苦心为妹妹着想,知道胤朝人羞于自媒,对主动献殷勤的女子颇有微词,是以拦下了妹妹的问话,避开了他,自己以兄长身份问了出来。

长兄如父,父母之命,这便是了。

“小人知道礼数不全,”尔绵远赧然补充,“我是漂泊之人,到了洛京又怕顾不上妹妹。才想着先一步将事情定下。贵国讲究媒妁之言。小人斗胆看着,方公子是郡王好友,和郡王关系亲厚,今日权当为此事做个见证,来日我定然补上一份谢媒礼到公子府上。”

莫说容虞一时茫然,连一直置身局外又被骤然拉入的方玠都不免愕然。

容虞连忙阻止了尔绵远的低身行礼:“尔绵公主果敢勇毅,我怎会不喜?”

方玠反应过来后,指尖捏着手心拢在袖中,似乎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琉璃色眼眸中泛起丝缕涟漪似的笑意,如含着桃花春水一般。

容虞的神色没有见多少波澜。

“不瞒尔绵兄说,经历生死一遭,我早将蜜儿看做了同伴,”他缓缓说来,“结亲之事却是不可。一则,我向往家严家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姻缘,终生只愿娶一位正妻。而我的身份,若和蜜儿结亲事关两国,无法仅凭自己心意作主。二则,北境之事余波未定,我纵无结营之心,却有失察之责,前路如何尚还难说。若到了洛京,你我之间暂停往来,静听天子裁决,才是上策。”

“三则,我对蜜儿只有敬重赞许之心,而无男女私情。”

作者有话要说:蜜儿是个敢爱敢恨拎得清的姑娘,对阿虞有好感,但只限于愿意谈谈恋爱的喜欢,还没有到愿意谈及婚嫁的爱。哥哥心疼妹妹,为她打算得长远。

方三:谁懂啊,分别不到一天,有人邀请我去见证心上人跟别人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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