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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恐天子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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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假借粮商之手,将这匹西域马送到了他的手上。

为的是什么,为的当然是先埋下物证。北地有人行战马倒卖之事,民间之力不足以为之,那么,他这个云中郡王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大胤的宗室不领职事,只有爵位和封地,但皇帝都把自己的兄弟子侄们派遣到地方了,凭借天家血脉,数年经营下来,真能做到不理世事吗?

强势的藩王甚至能在地方上一手遮天。容虞身为云中郡王,勾结官员和商人,倒卖郡中的战马储备,这盆脏水泼上就难以洗清了。

要知道,四年前嘉应帝的异母弟弟魏王,就是因为勾连官商盘剥百姓之罪死的!

为何卫朋当日登门示好,遭到容虞冷淡处置后,放任他带着方玠出了云中,从前他以为是自己将方玠掩藏得很好,现在看来,卫朋是早已找好了替罪羊啊。

届时在他府中埋下其他物证,若再加上人证,荣老大的靠山该变成他了。

尔绵远听从魏家人的吩咐,驭疯马冲撞,为的是那匹小黑马,本不把牵马之人的命放在眼里,结果误打误撞,直接把几方都牵连了进去。

容虞心头惊涛骇浪,眼中神色愈发冷漠宁定,他看向尔绵远:“你是外族人,此事必然不是你自己的主张。魏氏魏言,他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尔绵远没想到他如此敏锐,先前命差点断在自己手里,可得知前后因果后,第一时间并未迁怒于人,听他言语反而有相护之意,知道极有合作的可能,索性将魏家卖了个彻底:“昨日我在并州驿站,本来是打算和魏言大人府中的参事魏疑接头,见过郡王又买马不成后,我立刻将此事告知了他。魏疑大人安抚我说,我有驭马之能,只不过是一富家儿,让他悄无声息消失就可以了……我想,魏言大人或许并不知道这件事。”

容虞了然,惊马之事是尔绵远为之,纵火之事该是这位参事魏疑的手笔了。

那么魏疑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容虞倾向于他不知情,如果知道,未经禀明魏言,他怕是不敢有所动作。

“你从他之计行事,却在昨夜发现了我的身份,心中畏惧,怕成了魏疑的替罪羊么?”

“正是,昨夜王府之人寻找郡王,声势浩大,”尔绵远心头苦涩,一着不慎,哪成想事情会急转直下,“郡王是胤国天子的近亲,小人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像魏疑大人说的那样,悄无声息地结束。只好留下几个人当做幌子,自己悄悄先上了运货的船只。”

经商有起落,见惯了千金散尽还复来,知道自己的性命最是重要。

容虞亦知,自己有太子手书,一国郡王莫名其妙失踪亦或死了,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善了。

不查个水落石出,来日野史之中,大抵这盆污水就要泼天子头上去了。

郡王顶上还有什么,那是和他一家同姓的天子啊。一个郡王不明不白地死了,此事再不明不白地揭过去了,谁会不怀疑是天子授意或者默许?

皇帝但凡要点脸面,都会将此事翻个底朝天。

容虞素来行事低调,加之带着方玠,一路上未显露出郡王府的身份,却想不到因此被人轻视,碰上了尔绵远,在途中遇上了这等事。

尔绵远低声道:“小人知道郡王福泽深厚,必然会逢凶化吉。果然神灵眷顾了我,今日竟能在河道之上和郡王相遇。我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言罢,他双手交叉抱胸,虔诚地对着虚空远处作了一个祈祷的动作。

他这样说,但容虞了然他并不是这样想。尔绵远得知自己身份后,无意谋害了一国郡王,担忧身家性命,走水路遁逃会比较快一些,这才紧急启航出逃。

不过这个时候,这种话,就不必拆穿了。

昨日惊马变故后,魏家人先是追捕,其后纵火,知道他们若在火海逃生必定走的河道,甚至还留了后手,布置一伙匪徒沿水找寻。

以尔绵远所言推测,他们首要想灭口的是那匹小黑马,其次才轮得上容虞。他这边虽有搜索之人,只是在河流缓水岸四散找寻,远远算不上是天罗地网,这才给了容虞逃脱的机会。

还有……方玠为他挡下了一道灾劫。

容虞却不为此感到侥幸。

他的身份既然明了,其后必定还有杀招;尔绵远今早发觉不对,逃上了运货的船,不多时也会被人所察觉,到时候追杀尔绵远和自己的人,还会追逐他们踪迹而来。

容虞略一思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想要的是什么?”

他以为尔绵远是想要活命,或者免脱罪责,也许还要富贵荣华,毕竟这奸猾商人逃跑时,也没忘了带上自己的香料、宝石,还有美貌男女。

谁知尔绵远一个长揖到地:“我想将这船宝物运往洛京,献给胤国的皇帝陛下。”

“当然,承蒙郡王的恩情,您可以先挑喜欢的珍宝和美人,”尔绵远连忙补上了一句,“小人不为别的,宛氏和月乌国相邻。月乌国挑衅胤国军士和边民,但我宛氏国从来只想边境太平,可以来往各地行商。为了不让故国遭受胤国君王的迁怒,我想将宛氏的珍宝美人献给胤国皇帝陛下,求他对我们的宽恕。”

容虞微微诧异:“边境有战事,你是如何将货物运往大胤的?”

“这都是小人在胤国积攒的私产,”尔绵远解释道,“如郡王所见,方才离您最近的姑娘,是我的妹妹,她也愿意为故国出一份心力。”

容虞方才哪有心力仔细去看那些男女的美丑妍媸,有个女子往他身边靠近,他也只是略略打量了一眼,确定她不是藏有利刃的刺客。

听得尔绵远这般说,容虞暗叹了一声。

西域一带有废弃的古商路,在草原和黄沙中生活的儿女,没有中原人那般安土重迁的观念。常年来往各地,经商迁居,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

故而原绵说自己是宛氏国的王族尔绵远,他也不诧异。

本是部落发展而成的小国,除了王和祭司受百姓供奉,其余王族的生活算不上特别优渥,也需要自力更生。离开故土,他们对家乡的感情大约不似中原人的浓烈。

如今胤朝和月乌交战,商路断绝。尔绵远本可以凭借积攒的家产在胤朝或者别国做一个富家翁,安享一生的富贵,他却选择了去往洛京。

他送上半世的家财,最大的心愿是去讨好嘉应帝,唯恐故国遭到战火波及。

“你是想用手上的马匹秘密和这些珠宝,换取故国的平安么?”

“郡王都猜到了。”尔绵远低声回道,“我是个商人,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在秤上交易的。只求贵国的皇帝陛下愿意听我的秘密,接受我送上的礼物。”

他要说的秘密,即是马匹倒卖之事,以及云中郡王遇刺的始末。

容虞正色道:“你与魏言做马匹交易,你本人虽未触犯国朝律法,可间接涉及到了朝廷最敏感的边事。功罪如何,除却陛下,没人能断言将来。”

尔绵远苦笑:“小人知道,所幸大错还没有酿成。郡王只要将我带到天子眼前,我就感激不尽了。”

容虞既然牵连进了云中诸事,此去洛京,自然也是要面见天子的。

对这样一个证人的请求,他还是能做到的。

“你最好祈祷我昨日共乘一骑的同伴没有出事,有他在,我们才能安稳渡过此劫,”容虞复又道,“否则,当今世上,怕是谁也平不了天子之怒。”

*

陈茸慌忙要去牵马,夏初比他年长了一轮,哪里敢让他一个人去逞孤勇。

当机立断点了几个好手,一边让人去通知陈松,自己和陈茸一起顺着照夜玉狮带的方向前去找寻。

小白马昨夜起就焦躁不安,但乍逢惊变,王府众人也顾不上它。

被陈茸牵出后,撒开蹄子向着野火未尽的方向冲了过去。

陈茸俯在马背上,只听耳畔风声呼啸,间或有燃烧未尽的噼啪声,烟熏火燎中,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

眼见到了焦土之中,照夜玉狮徘徊不定,在原地打转了几圈。

生灵颇有灵性,他苦中作乐摸着小白马的鬃毛,安抚道:“照夜玉狮啊照夜玉狮,只要你这次带我们找到主子,我一定禀告他,回家就让你和小黑马完婚。”

照夜玉狮不踩他,在原地打转了几圈,继续低头找寻踪迹。

常言说老马识途,可小白马没有随着他们来过这里,能不能找到小黑马,全凭着生灵的灵性和老天的庇佑了,陈茸心里也没有底。

却见照夜玉狮忽而定了一个方向,向前撒足奔驰而去,差点把陈茸甩下马背。

夏初本来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怀疑陈茸这是病急乱投医,但事到如今也无他法,跟了一路,眼看着小白马如此聪敏,更是振奋了十足精神。

回雁河沿岸这片荒芜之地,本可成沃原,如今尽成离离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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