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情哥哥是什么鬼啊喂？！谢行云不太理解：“教主你是大白天的吃错药了？胡说八道什么？”
陆九霄沉思：“哦，那就是我与绯月一起听错了？”
谢行云扶额：“教主……霄哥……陆大美男子！我何时在梦中……叫你那个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的。”
“谢谢，你若想对本教主做什么，直接做就是了，以后我便搬来与你一起睡，何必偷偷摸摸地在梦里想我？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不喜欢你似的。”陆九霄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如今日晚点再启程，洞房了再走不迟。”
说着还把他往床上拉。谢行云滚得和风火轮一样快：“绯月？！走走走出发了！！”
……
萧一白领着教众前来送行，谢行云坐在轿子里还算美滋滋，因为方才进来时，看见里面堆了一堆吃食，供他路途无聊时消遣用。感慨教主想得真周到，体贴呀。
趁着陆九霄和萧一白说话，他偷偷问了问轿旁的绯月，自己究竟有没有在梦里喊陆九霄这回事。
结果还真有？！
绯月一脸的见怪不怪，估摸着他和陆九霄就是抱个娃儿回来，指着绯月对娃娃说：“孩儿，快叫姑姑。”她都能面无表情地向小少主行礼。
谢行云僵硬地放下轿帘，陷入了自我怀疑。
除了生病那日梦见过陆九霄同他成亲，之后再也没有啊！陆九霄还说什么“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嘛！”
让他感觉这人间，实在不值得。
这时，听陆九霄在马上朗声吩咐：“老萧，此次办事你可不得力了。这样吧，你也不必再回去，把你这诡隐堂先稳住再说其他。”
萧一白似乎并不甘心：“教主，属下在那边已经蛰伏多时，就这样放弃，是否浪费教主的一片苦心？”
陆九霄悠然道：“本教主哪儿来的苦心。倒是你，没了副手多有不便。我会从付堂主那里调一个得力人手，过来给你帮忙，你可不要再让本教主失望啊。”
说完，也不等回应，策马启程。
走出几里地，谢行云忍不住掀开帘子：“你既信不过萧堂主，砍了他的羽翅，又怎么能信任其他堂主呢？”
陆九霄道：“咎魔堂不一样。这副堂主本座总是要给他安排的，既要安排，就得找个本座姑且能信的，或者一心为教的。谢谢可知咎魔之名从何而来？”
陆咎创教时，谢行云的父母都还不知道在哪儿混日子呢，哪里能知道。
陆九霄解释道：“咎，取自我爹陆咎之名，魔则是取自那些江湖人士称呼我天衍教之名。我爹在世时，本没有咎魔堂，原来是叫落阳堂，后来原堂主被付萦怀打得落花流水，战败退位，才改成这般。”
谢行云震惊：“居然还可以这样？那岂不是大家都可以靠这种方式争夺堂主之位了？”
“自然不行，但付萦怀可以，不过因两点特殊。其一，我姑姑十分赏识有能力的女子，但凡是女子能力强悍，能做到这个地步上，她都会用心培养为心腹，诸如她赏识林琴邡，只是付萦怀和姑姑性子不对付，心腹什么的就作罢了。”
谢行云点点头：“毕竟陆殷教主自己就是女中豪杰。那其二呢？”
“其二嘛……”陆九霄顿了顿。
谢行云懂了：“知道了。总之就是这个付堂主不好对付是吧？那她与你关系如何？”
陆九霄似乎是想起什么，笑了：“非常不好，她怕是恨我入骨吧。”
谢行云第一个就想到戏文，那些痴男怨女的桥段，不过看教主如此风流倜傥，倒也合情合理。
“谢谢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个付堂主是否是位绝色佳人？”
马上的教主略略收收缰绳，放缓马步：“谢谢有我还不够？”
“够了够了。”一边敷衍，一边清点身上还有几个铜板，够不够买把新剑，万一这位堂主真的不好对付，他那把抽|奖得来的破剑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锈迹斑斑，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谢谢，其实这第二点与天衍教倒是没什么干系，是事关乎……我。”
谢行云表示理解：“嗯嗯。”
外边又静了静，陆九霄以折扇挑起帘子：“谢谢不想知道？”
想不想的，也和他没多大关系啊。不过谢行云还是努力地想了想：“教主若想说，我自然听着、记着。若不想说，我就是有法子也不会强迫。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这样和平相处，我已经很知足了。”
陆九霄沉默了。谢行云想大概这么说，会显得教主没什么吸引力？好像他不重视教主？从小便前呼后拥的教主不太高兴？正欲挽救几句，陆九霄突然勒马，轿夫们见他停下，自然也放下轿子。
绯月一招手，轿夫都跟着她到一旁去，陆九霄挑起帘子弯腰钻了进来。
这轿子本就图个出行方便，所以不太大，他进来，俩人就得挨在一起。
谢行云倚靠在角落里，避免靠教主太近。一直以来，教主给他的感觉都是金尊玉贵少公子，翩翩风度俏郎君，金光堆砌的高大上，除了犯病，其他时候都有一种叫人不敢靠近和直视的气场。
陆九霄倒是没事人一样坐下，沉声道：“付萦怀既姓付，自然也是付家人，她家住在付家庄，前面不远便是。这个付家与我陆家可谓是渊源不浅，付萦怀不是别人，正是我爹的表妹，也是曾经指给我爹的未婚妻。”
那不就是你娘？谢行云捂住嘴，差点脱口而出。从前只听说过陆付两家有姻亲，没想到付萦怀居然是陆九霄的表姑。
“她一直思慕我爹，只可惜当年我爹家道中落，她爹看不上我爹父母双亡，无权无势，无财无地，还带着姑姑这个拖油瓶，便将投靠他们的兄妹二人赶出了付家庄。”
好家伙，这是什么绝世极品好亲戚。谢行云的爹娘两边都没有亲人，双亲一走，他在世上也就了无牵挂，好歹是没有糟心的亲戚。
“后来我爹立天衍教，急需人手，她便主动请缨跟随于他，在总坛有一席之位，教内的夜修罗一职仅次于教主和左右护法三人，这也是我爹特意设给她的职务，在我姑姑之前，她才是真正的夜修罗。”
“不是说第二年，陆殷教主就做了夜修罗吗？”
陆九霄点点头：“不错，因那时付萦怀主动退位了。”
“为何？令尊不是特意设职留她老人家吗？还是说令尊对付堂主……”
陆九霄摇头，道：“我爹只是信得过她，毕竟打小相识，又是表兄妹。而她退位也是因为知道我爹有了心爱之人。”
谢行云愣了，好像……好像知道了陆九霄家里奇怪的恩恩怨怨？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虽然好奇心早就按捺不住了，可是！他一定要忍住！
陆九霄接着道：“她自请退位后，离开了总坛，到落阳堂改了分堂的名字，做了这咎魔堂的堂主。”
所以你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快说啊快说啊！！
陆九霄讲完了，支起胳膊笑着看他：“谢谢似乎对我的家事不大感兴趣？要不换个话题？”
他肯定是想把我急死！！谢行云内心都在滴血，偏偏还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哦，无所谓感不感兴趣，你说我听罢了。”
陆九霄“哦～”了一声：“那既然我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也该谢谢说了？”
“能说什么？在来你们天衍教前，教主肯定把我的身世打听得一清二楚，不然怎么敢指着我下聘？”谢行云一摊手：“我就是个无名小卒，孤儿，自小要饭长大的，平平无奇。”
陆九霄称赞道：“和明白人说明白话，便是轻松。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谢谢平平无奇的要饭经历。”
“这样，你下去走几步，随便找个丐帮的，给他两个馒头，让他给你讲故事，哪个讲得不比我好听？”想套他的话？那也得有话可套吧喂！
陆九霄微微一笑：“不急，慢慢来就是。嗯不过，谢谢倒是可爱得很。”
生平头一次被人夸可爱，他心虚地敷衍：“呵呵呵呵，你也是、你也是……”欠揍得很。
“关于付萦怀，谢谢还想知道什么？”
“我还以为付萦怀是个年轻貌美的佳人，想不到她竟是你的表姑。”
陆九霄简直是见缝插针地表忠心：“本教主一向洁身自好，在遇见谢谢之前，都不知何为心动……哎？谢谢怎么了？”
谢行云把脸扭回来：“没事，朝外面吐了吐。”
“只可惜你是个不开窍的木鱼脑袋，脑子里只装了钱。”陆九霄叹道。
“有钱不用受冻挨饿，你这种金贵公子哥是不会懂的。”
陆九霄立刻道：“有我也不必受冻挨饿。”
谢行云目光幽幽地看过去：“……”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前几日才因为这骚包而跳下水，感了风寒？
二人来回打了几场嘴仗，复又前行，黄昏时赶到了断忘涯下，一座破败的小道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