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硕点点头充满了无奈感,“好,很好,你又与吾打哑谜。”
江砚舟浅浅一笑,“若是都让你知道了,那你还要我做什么呢?自然只能让你一知半解。”
反正唐景硕也不想追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还不如老老实实知道下一步的计划,“那接下来如何?”
江砚舟打开房门走出去,扇子握在手中背着双手,“唐予微注定是大单于的阏氏,那么唐景辞自然会想要弥补哈达王子的办法,而你要去见唐予柔,将唐景辞的计划告诉她,带她听见唐景辞和哈达王子的阴谋,让她记恨,不愿意出嫁。”
唐景硕将笛子在手中转悠了一圈,“那你最好假扮得像一点,别露出破绽,若不然这丫头怕是会闹到三哥的府上去。”
江砚舟微微一笑,“放心。”
唐予柔听闻唐景硕的说辞,吵着让唐景硕带着自己假扮出宫,正好江砚舟假扮的唐景辞和哈达王子在密谋。
唐予柔想要撞破,却被唐景硕阻止,还告诉唐予柔对付他们的办法。
朝会之上,各国最后一次觐见,只等一切尘埃落定便要离朝,皇帝的圣旨明确表示唐予微和亲嫁给呼尔罕单于,其他人自然闹了起来,想要求取另一位公主。
唐煊赫不想将两位女儿都嫁出去,可事态无法控制,也只能从中抉择。
唐景辞也知道若是自己开口,那么唐煊赫一定会拒绝自己,反而让大臣开口让唐予柔和亲,这列说的几位王子之中,也只有哈达王子是拿得出手的。
却没有想到江砚舟早有安排,在众目睽睽之下唐予柔戴着面纱上殿,指名道姓要嫁给乌怙王子。
“柔儿,你可想好了?”唐煊赫万万没有想到唐予柔会自己做这个决定,很是差异。
唐予柔跪地回答:“父皇,女儿想好了,这大邑原本有端妃娘娘和亲,然端妃娘娘不幸身故,两国便断了姻亲关系。女儿知道大邑王怪罪父皇,女儿希望以自己的和亲化解大邑王心中的仇恨,缔结两国的友谊。”
说完起身向药罗葛.骐善还有药罗葛.乌怙行礼抱歉,“端妃娘娘已经故去,予柔愿以自己前往和亲,缔结两国邦交,还请大邑王与乌怙王子不嫌弃,愿意接受和亲,以化解两国多年来的芥蒂。”
这话都这么说了,在加上唐景硕提前的招呼,二人自然无话说,药罗葛.骐善更是上前行礼毫不避讳的开口:“本王对于妹妹的死确实心存芥蒂,若陛下真愿意下嫁公主和解,本王也愿意放下过去,撤回边境的军队,表示诚意。”
这个时候若是发生战乱,唐煊赫根本无心应对,有这么好的事情,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反正唐予柔自己是愿意的。
而且在这诸国之中大邑是最具备危险性的,能稳住一时也算不错。
“既然是公主自己所求,朕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能嫁给大邑的王子,也算柔儿的福气。”
唐煊赫脸上面前挤出的笑容,证明心中还是不乐意,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如此在比起唐予微的陪嫁上面,唐予柔可就少了许多,然而大邑这边不会在乎那么多,毕竟心怀鬼胎。
两位公主的驸马人选有了定论,比起唐予柔的主动请缨,唐予微反而大闹一场,死活不愿意嫁,被皇帝数落了一顿,不得不嫁,就连贤妃劝说也没起到坐拥,反而让皇帝觉得贤妃妇人之仁,将起冷落一边。
说好要为川萝选驸马的,不能失言,诸多王公贵族都等着川萝自己挑选,各个花枝招展,跟开屏的孔雀一般。然而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戏码,不过就是个过场,自然而然花落唐景辞。
所有人都在道着恭喜,江砚舟也不例外,走到唐景辞的面前拱手揖礼,说着“恭喜”二字。
转头却跟哈达王子贴面,“本王说过让你与本王合作,既然信不过,那么你想得到的,本王偏不会给你。”
江砚舟留下得意的笑容离开,留下哈达王子懊悔,恨意的看向唐景辞,想必这两人会有一出好戏展开。
圣旨下达,全皇宫上上下下都在准备两位公主出阁的事情,皇帝本就不愿意助长唐景辞的势利,这娶三皇子妃的事情自然是要推后,以明媒正娶,三书六礼来论,少说也得一年才到大婚。
暂且将川萝公主安置在宫外合宫之中,有专人照顾,唐景辞可以入内与川萝公主增进感情,但不可留宿,平日言谈也不许关门,这可让唐景辞头疼了。
哈达王子这边想来是在唐景辞哪儿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屁颠屁颠的前来找江砚舟。
只是过了绝佳的机会,这会儿江砚舟也并不待见他,硬是将人在摄政王府晾了两三个时辰,才和唐景硕悠闲的赶回摄政王府。
哈达王子满脸的愤怒,可看见江砚舟和唐景硕到来,又明白这气愤不该表露出来,有求于人嘛!需要平心静气一些。
“端王殿下安,摄政王安。”
面对哈达王子的问候,江砚舟和唐景硕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完全不理会,明摆着就是不待见。
过了许久看见丫鬟给哈达王子倒茶,江砚舟才假惺惺的开口:“哟,哈达王子来了,抱歉,本王方才与端王殿下聊得起劲,没注意。”
哈达王子也不好反驳江砚舟的话,露出尴尬的笑容,“摄政王政务繁忙,本王子等会儿也是应该的。”
江砚舟连忙招呼丫鬟,“本王前些日子不是得了些黄果吗?你去拿过来给哈达王子尝尝,挑大个的。”
一脸阴沉地看向哈达王子,“不知哈达王子找本王何事?”
哈达王子陪着笑脸开口:“本王子是代表契纥来与摄政王合作的。”
“哦”江砚舟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眼神瞪向哈达王子,“哈达王子与三皇子不是合作的很好,又何须来找本王呢?本王这边可没有什么公主的好处能给你,反而怕是能给你惹上一堆麻烦。”
哈达王子更加尴尬了起来,“原本说好的,我契纥帮助三皇子,他便能嫁一位公主到契纥,提升契纥的实力,可如今这局势变了,本王子自然该另寻靠山。”
江砚舟低头嘲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并不愿意回答这样的话题。
唐景硕看着江砚舟面前的甘珍,仰头示意。可明明伸手就能拿到,这会儿却犯矫情,怕不也是故意要让哈达王子尴尬。
江砚舟顺势而为摘下甘珍,仔细剥皮后送到唐景硕的面前,极其暧昧的开口:“张嘴。”
唐景硕有史以来这么配合,乖巧的开口,等待江砚舟的投喂。
“还真是不错,不愧是川萝进贡来的东西,甜美可口。”唐景硕吃完一颗示意自己还要,江砚舟也很宠溺的投喂,反而是一旁的哈达王子尴尬到极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坐不住的哈达王子,起身双手交叉搭在双肩,一个深深的鞠躬,“此前是本王子怠慢摄政王,是本王子不识抬举,如今还请摄政王给本王子一个机会,也给契纥一个机会。”
放下手,“摄政王曾在信中所说想要寻求合作的机会,若是摄政王有何要求,本王子都能答应。”
江砚舟停止投喂的手,将整整一盘甘珍推到了唐景硕的面前,“哈达王子如此大礼,本王可受不起,这本王的提议早过了日子,这外使来朝,那么许多,哈达王子觉得本王会偏偏等着你吗?”
哈达王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今也算是低头哈腰了,哪怕气愤,笑容也没有从脸上消失一分,“以前是本王子不识抬举,如今还请摄政王给个机会。”
江砚舟微微点头,“机会倒也不是没有,就看哈达王子愿不愿意。”
哈达王子脸上眉目舒展开来,眼中有了一丝亮光,“摄政王请说。”
江砚舟故意媚味的看着唐景硕开口:“本王要哈达王子与三皇子之间所有的书信往来,还要将日后兵器设计图纸分文不取交到本王的手中,另外与大邑合作,将军队调遣权交到本王手中。”
“这”哈达王子明显为难起来。
江砚舟倒也不强人所难,“事成之后,本王信中所言,帮助哈达王子收复失地,扩张势力一事,绝对履行。”
看到哈达王子那无动于衷的表情,江砚舟更加无所谓,眼神转动到唐景硕的脸上,见唐景硕一个劲拿着甘珍往嘴里送,又是宠溺又是好笑的表情看着。
从唐景硕的手中将甘珍抢到自己的手中,开始剥皮,“川萝王可是说过的这甘珍虽好,但生长时免得虫子啃食是洒了药的,不能吃,怎么这么大人了,还不知剥皮呢?”
“那川萝王不也说了,紫盐入水清洗两遍连皮吃口感亦是不错。”虽然嘴上唐景硕说着能吃,手上却一点动静没有,等着江砚舟给自己剥皮,享受着这种被伺候的感觉。
江砚舟将剥好的甘珍递到唐景硕的手中,眼神却看向了哈达王子,“有些东西虽好,却不宜多吃。”
这话里有话,哈达王子也不是听不出来,揖礼道:“端王殿下,摄政王,本王子便先告退了。”
江砚舟这才正襟危坐,“哈达王子慢走,若是想清楚了,记得给本王来信。”
哈达王子愤愤离去,唐景硕立马将甘珍推到了一边,“你觉得这个哈达还能为我们所用吗?”
江砚舟剥了一半的甘珍放下,脸色格外的严肃,“不好说,如此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就算为我们所用,只怕以后也是个祸害,倒不如能用就用,不用弃之,免得招惹祸端。”
唐景硕点头,“这话也是有道理,如今我们集结的外部势力也算不少,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部族乱了大计。”
江砚舟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出了好几个部落的名字来,“这些小国存在或者不存在对于中晋都没什么影响,反而可以是联合外部强大势力的条件。”
“陛下身边的常侍来了。”唐景硕的一句话,江砚舟立马将整杯茶水打翻,掩盖掉自己的书写痕迹,开始表演出一副对唐景硕宠溺的样子,拉起唐景硕的手后退,生怕有一滴茶水沾到唐景硕的身上。
勾勾手指让丫鬟过来将桌面清理安静,顺便去拿些黄果来,一会儿好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