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穿着并不算好的姜愿都能见到有名的兮月姑娘,这李宽哪里能忍,松开怀抱的姑娘,冲上前就抓住了桂娘的手,“等会儿?凭何他都能见到兮月姑娘,本将军却不行?难道他能比本将军有钱?”
桂娘乐呵呵的笑着,伸手抓着李宽的手,缓慢的放下,一眼震惊又喜悦的样子看着,“哎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李将军啊!怎么着?这是我家珠珠伺候的李将军不满意吗?”
李宽一脸不耐烦的甩开桂娘的手,双手叉腰,一没有紧巴巴的皱在一起,“行行行,你别给我废话,本将军要见兮月姑娘,你就说行不行?”
桂娘一直陪着笑脸,“李将军想见兮月啊!那是她的福气,不过我们兮月还小,现在只卖艺不卖身,没法伺候李将军。何况这会儿怕是兮月都睡下了,不方便,若不改日给李将军安排?”
李宽没那么好打发,趾高气昂的样子瞪着,满脸写着不屑一顾,“本将军就想欣赏一下兮月姑娘的容貌,不求别的。”
桂娘显得很是为难的看着李宽,“这”也不明确给李宽一个答复。
这时候兮月拿着一把扇子出来,走了过来,规规矩矩的行礼,哪怕带着面纱,也能看见脸上温文尔雅的笑意。
将扇子交给姜愿,“这是方才公子落下的东西,烦请转交。”
姜愿接过扇子,给了兮月一个眼神,微微点头,“多谢兮月姑娘。”
兮月微微屈膝揖礼,带着笑意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李宽看着兮月的样子发呆,一时没缓过神来,兮月微微揖礼表示:“今日兮月有些累了,公子若想与兮月谈论诗词歌赋,不如改日可好?”
转眼看着桂娘,“桂娘,抽着最近的日子给公子安排个时辰,备些酒菜,兮月亲自招待。”
不同其他身处与其中的女子,兮月的身上自带一股书香气息,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有着大家闺秀的典范,让李宽忍不住着迷。
见李宽不回话,兮月便知道这一招有了效果,微微揖礼,转身离开,根本不等人的答复。
桂娘看着兮月离开的方向笑了笑,伸手在李宽的眼前晃了好几下,才让人有点反应,“李将军,这兮月可是答应招待你了,这日子,我看就在这两日好了,李将军觉得如何?”
李宽就差流下口水来,眼神迟迟回不过神,“好好好,我必然准备好黄金千两来。”
转身看着其他女子便一点也没了兴趣,直接快步下楼,连主动上前的女子,都挥手推到了一边。
人一走,桂娘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下来,转身去了兮月的房间。
江砚舟新官上任,初到大理寺中,所有人都看江砚舟不顺眼,大理寺卿常英更是表面客气又关照,却让江砚舟去整理卷宗。
原本江砚舟就想要看看这和其中的套头,如此倒是正好符合自己的心意,一点没拒绝。
放卷宗的地方比江砚舟想象中的要差很多,怎么看都是常年没人清理的地方,那么就从这儿开始好了。
叫来负责掌管卷宗的人,要求他们将这儿归类整理好,自己去找想要的东西。
几个时辰下来,负责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就算了,还找了地方睡觉,将江砚舟的话当做耳边风,那正好可以立立官威。
“本官的话就这么让你们听不进去吗?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明日本官前来,这还是如此模样,你们便不需要在这儿呆着了。”
说者有意听者无心,等江砚舟来检查的时候,一切还是如同原样,那也怪不得江砚舟心狠,直接让两个人脱了官府滚蛋,没必要在这儿呆着。
这两人倒是挺好,转头就去找常英告状。
江砚舟可不是怕事儿的人,等常英来的时候,不急不慢的给常英倒了杯茶,“大人亲自前来,有何要事?”
常英略微显得客气的开口:“这掌管卷宗的两人,平日虽然懒散了些,但做事也算是勤快,没必要将人赶走,说两句,惩罚一下就得了。你这要大肆整理必然是要时间的,本官让他们去做就是了。”
江砚舟倒了杯茶握在手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大人,这可不是下官要立官威,不过是这样的人留在大理寺确实不太合适。大理寺是负责要案的地方,这人不听使唤,若是放跑了贼怎么是好呢?”
喝了口茶,转悠着茶杯,眼神一直落在茶杯之上,“既然大人让下官来这儿,那下官就该把这儿打点好不是,这人不听下官指挥,那不如下官自己来做,要他们作甚?”
“他们也就是负责卷宗而已,没别的,无需对他们过多要求。”常英的态度还算是好的,大概也就是看在江砚舟是陛下的新宠的份上,才会如此,若不然怕是已经打雷下雨了。
江砚舟将茶杯放在桌面上,收起嘴角的一抹笑意,身子前倾盯着常英,“大人愿意惯着他们,下官可不乐意。既然是触了下官的底线,那在下官这儿便没了位置。”
常英收起了那份好的态度,脸色暗沉下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气开口:“你不过是个大理丞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的职责不过是掌分判寺事,正刑之轻重。徒以上囚,则呼与家属告罪,问其服否。别越矩,忘了自己的本分。”
江砚舟没有丝毫生气的表现,闭上眼身子后靠在椅背上,“大人将下官放在此处,便就是下官的本分吗?”
常英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有些说出话来,还是硬气的开口:“本官那是让你好好瞧瞧以往的卷宗,让你知道该怎么做事。”
江砚舟睁开眼缓慢的站起身来,“那下官应该谢谢大人才是。”虚情假意的拱手行礼,却丝毫没有将这个大理寺卿放在眼中的意思。
走到常英的身后,将手放在大理寺卿的肩膀上,露出一副阴险的眼神,“不如下官与大人做个交易如何?”
常英有些疑惑,眼神向后看向江砚舟,“你想说什么?”
江砚舟放下自己的手,走到常英的身边,推开桌面上的茶具,一屁股坐了上去,“这大理寺在朝中可没有往日的威望,下官帮你做到朝中人人忌惮,听闻既怕,而大人只需要不管下官作为,帮着下官往上爬即可。”
常英的眼中闪过一丝心动,却又露出鄙夷的眼神来看着江砚舟,“谈何容易?”
江砚舟抬头满眼自信看着常英,“下官敢这么说,自然能做得到。大理寺威望减退,大部分原因在于陛下不满意,而下官可以做到让陛下满意。陛下满意了,那大理寺的位置不就高人一等吗?”
常英眼神闪烁,定睛看向胸有成竹的江砚舟,会心一笑,“本官明白了,你拒绝中书侍郎这四品官的目的,便是因为你要爬的更高。一旦入了中书省,你的作为再大也很难升官,而在大理寺中,只要有突出的作为,陛下会让你的官职更高,甚至超过本官。”
江砚舟翘起一条腿,伸手指了一下,“大人还真是聪明,不过大人放心,下官不要你大理寺卿的位置。只要大人愿意,这日后大理寺的人在朝中便能横着走。”
常英的官架子一下子便写在了脸上,“本官要如何信你?”
江砚舟起身,站在常英的侧面,转头瞪着常英,“大人就算不信我又能如何?死马当做活马医,有机会翻身总比让陛下撤了大理寺要强不是?”
常英考虑一番,伸出自己的手,“成交,本官不求官位高低,只求在朝中地位。”
江砚舟伸出手,跟常英达成协议。
有了大理寺卿的首肯,那么这日后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只不过被赶出去的两个人好像没有死心,觉得江砚舟就是个柔弱书生,在江砚舟回家的路上喊了几个打手,准备给江砚舟一个教训。
感受到身后有人,江砚舟不动声色的前行,在转角处突然飞身上了屋顶,等他们在找人的时候,才落到他们的身后。
“你们是何人?”江砚舟轻声询问,背对着几人,丝毫没有胆怯。
贼头贼脑的几个人拿着麻袋就要往江砚舟的头上套,仅凭拳脚功夫这些人便像是砖块一样堆叠在了一起。
江砚舟蹲下身子,看着最上面的一个人,“我认得你,今日被我赶出大理寺的,就你这点拳脚猫的功夫,别费功夫来报复我。若你真的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回大理寺,我等着。”
起身还不忘丢下一袋银子,走了两步才回头,不屑的开口:“这就算是补偿你们了,以后见我绕着走,否则下次没那么好运。”
才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姜愿和兮月在那站着等候。
“公子,今日这当值可还顺利?”
江砚舟一个进屋的手势,“我们进屋说。”
几人进屋,姜愿转身关上了院门。
兮月跟在江砚舟的身边,缓缓开口:“公子,明晚的行动要怎么安排?”
“李宽是一定会去的”江砚舟转头看了下兮月,“那房龄你安排得如何?”
兮月点头回话:“公子放心,房龄这人不喜欢风月场所,不过我已经去会过他,诗词会友让他对我另眼相看,约了跟李宽同时见面。”
江砚舟推开房门,邀请兮月坐下,“很好,一定要让房龄先一步见到你,而李宽随后。以李宽的性格绝对不允许房龄和他一同出现,你需要激起他们的矛盾,让他们在兰桂坊中大吵一架。”
兮月接过江砚舟递过来的茶,点头回答:“明白,那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