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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月亮上的大眼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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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河村以种植果树农产品获利,尤其是柿子树,柿子树春季三到四月发芽,五六月开花,七月结果。

时令正逢仲夏,万物荣发生长,沿途山上的落叶乔木渐渐增多,柿子树提灯爆开一张张黄白的小嘴,向山途的旅人展示粉墨浓妆。

热热的夏风扑打在严黎的面上,他双手握着方向盘行驶在山道上,似乎已经摆脱了如影随形的噩梦小镇。

白焦蕉骄傲地介绍道:“杜明哥,奉河村就是靠着一车车的拉运柿果去省城,村民才发家致富起来的。”

他拉着绿色怪兽毛线针织帽,圆形针织帽上两只怪兽长耳朵被风刮得往后倒,他不得不拉着帽缘,防止被风刮走,那是他好不容易从岗白镇街道找到的。

严黎思考着奉河村教授失踪的地点,最后录音消失的地点,暴雨加泥地踩踏的声音。方思明提供的线索,有村民最后在奉河村山泽附近见过他,会模仿人类的怪异会是在那里吗?

他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完全没听清白焦蕉在说什么。

严黎放软了声音道:“焦蕉,奉河村以前暴雨有过山洪泥石流之类的?有人遇难吗?”

白焦蕉用餐巾纸擦着汗湿的发丝,嗔怪道:“我都在外地上学,我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杜明哥你也不问我热不热,哼!”

看来从白焦蕉身上套不出更有价值的线索,严黎好笑捏捏他怪兽耳朵上的小眼睛,“那你干嘛要带着这顶绿帽子?”

白焦蕉气鼓鼓诉苦,“还不是我的长发被你剪的狗啃屎,要是杜伯母怀疑我是个男孩儿,婚事黄了咋整?我妈从小就把我打扮成洋娃娃,稍大一点去外面读书,村里一直以为我是女娃娃咧。”

严黎暗地吃瓜给白焦蕉点了个赞,这么久奉河村村民都不怀疑他身份,这位少爷隐藏的够深。

“杜明哥,上次你在火车站应承我的小蛋糕,我还没吃上。”

白焦蕉一手拉着帽子,另一手划拉冰激凌蛋糕的视频,口水哗啦啦不住吸溜。

严黎还没说上话,白焦蕉惊道:“伯母给我发消息了。”

三十秒视频能卡顿成两分钟,杜晓曼的消息从视频框里慢速度弹出。

“伯母说给你发消息你未读,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白焦蕉手速飞快打到:“是的,伯母。”

收到消息的杜晓曼很快打来了电话,哭哭啼啼临近崩溃,“焦蕉,你让杜明接电话。”

严黎刚开口对便宜母亲道:“喂,妈,我在路上快到村了。”

杜晓曼一阵疾风暴雨的鞭挞,带着哭腔骂,“你个不孝子,你爸死了是一点不着急,同村的陈吏早就回来帮我忙上忙下,你个龟孙是不是和他一个工地宿舍的?我看你是想要你妈死,俺喝农药死喽算喽。”土话都给急出来了。

严黎面不改色应付道:“陈吏?妈我是坐火车回村的,火车遇大雾天气延期发车,我马上回村了啊!”他念陈吏名字的时候发出霍霍磨牙声,深吸一口气,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陈吏手段高明,回村务必要小心他设套。

杜晓曼哭得沙哑的声音微弱,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你爸的棺柩停放在灵堂内,等着你披麻戴孝给你爸守头七,贡品、纸钱都准备着呢。最近家里也不太平,闹鬼闹的人心惶惶,我还请了道士捉鬼驱邪。”

奉河村的怪异开始了?严黎仔细询问,希望能获得些线索。

严黎压低了声音道:“妈,闹鬼是咋回事?难道是爸舍不得我们,不肯去投胎,按理来说应该头七回魂啊?”

杜晓曼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异乎寻常的忧虑和恐惧,“你这死孩子别乱说,你爸好好躺在灵柩里。”

“我半夜起夜的时候听到一种有节奏的怪声,像是某种动物断续而持久的摩擦翅膀声,起初是茅厕里传来的,吓得我没敢去上,就到乡野田地里解决。回来后这怪声转移到了你爸封死的土胚房里……”

杜明的父亲生前是个泥瓦匠,坚持在茅坑旁搭建土房,说是要来年开春养猪,土房墙角砌成,草草盖了个顶,无疾而终。神神叨叨对家里人说不要去解封这间土胚房,之后就是平地趔趄摔断脖子。

严黎感到事件的严重性,教授最后通话记录中也出现怪异声,后面离奇失踪。

他尝试着安抚他的便宜母亲,“妈,你别担心,有没有可能是小动物鸟类虫类爬进了家里。”

杜晓曼抹着眼泪,信誓旦旦道:“这咋可能?土房门窗都是封死的,而且土房里有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你爸的尸体才放了几天,皮肤还是软的。”

严黎沉声叮嘱杜晓曼,“妈你千万别进那间封死的土房,可能山里的野兽进去了,尸体烂在那里,别吓坏了你。”

他故意吓唬杜晓曼,如非迫不得已,他不想伤害游戏里的原住民,玩家害死游戏原住民,可能解锁让其成为冤魂的支线任务,到时得不偿失。

杜晓曼似乎精疲力尽,接着道:“妈听你的,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每晚道长开天眼施法捉鬼……让我和焦蕉这孩子说说话……”

白焦蕉接过电话,一顿甜言蜜语轰炸,哄的杜晓曼在手机里一直乐,直说杜明尽快和白焦蕉结婚,生个大胖小子。

白焦蕉挂断电话,虎牙外露,笑意盈盈娇羞道:“杜明哥干脆你入赘吧,省了彩礼钱,我会好好服侍你和咋妈的。”他手指绞动着帽子上的两只耳朵,脸上染上一抹奇异的潮红。

严黎冷淡道:“这事以后再说,我还在服丧期,按村规服丧期满百日才能乔迁嫁娶。”他暗自想等到那时候任务时间截止,他就能摆脱这位少爷了。

“还有远离村里的陈吏和张春燕,他们不是纯良之辈。”

“哦哦。”

白焦蕉失望垂头不语,虎牙缩回唇里,稚气地挪动坐着的双腿,往敞开的玻璃窗外静静的看掩映在层层绿意中的小花,老婆好冷淡,好想哭。

严黎看白焦蕉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知道他又闹别扭了,无奈叹气。

他提提白焦蕉头上的怪兽小耳朵,轻哄道:“回村哥抽空带你下河摸鱼,烤鱼皮烤得皮焦肉嫩,里面鱼肉鲜嫩多汁,撒上盐巴和葱段,别提多香了。”

白焦蕉果然转过头来,眼睛湿润里透着股委屈,“可是杜明哥我怕水,我从小就怕,感觉水里有种让我悲戚的心悸,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失去过。”

严黎心头掠过一丝疑惑,几欲要怀疑他是白皎转世,又觉难以置信,游戏副本和时间线对不上。

他问过系统,系统灵肯定回答他每个副本世界互不相通,除了玩家能在各个副本穿行,npc是没有能力到别的副本的。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看白焦蕉噘着嘴抱着双膝,“你在岸上待着,哥去捉来烤给你吃。”

白焦蕉愉快地伸出手来感受热风,偷偷注视严黎的手腕骨,“杜明哥你对我真好,要是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严黎沉默不语,他不会永久呆在一个世界,更何况这是个危机四伏的恐怖世界,他可能会死,周围的人也会死。

越野车飞驰过山野,漫山的白花一片雪光,奉河村在视野间探出个尖尖角儿。

两道车轮胎留下的路痕,黄泥镶嵌碎石块,白焦蕉屁股一刻不得安歇,颠簸的他龇牙咧嘴骂道:“这奉河村的烂泥巴路是该好好整修了,哎呦,我的屁股。”

摇晃的车身让他一下子靠近严黎,顺带搂上他的劲腰,亲热地摸上圆润臀部上深陷的腰窝,腰窝性感流畅,让他爱不释手。

严黎腮帮子紧咬,腰间痒意阵阵袭来,却抽不开身去打掉揩油的手指,这沟道蜿蜒曲折,稍不注意就能开进流淌的奉河里,奉河夏季的流量大的能把人冲走。

奉河村泥道上远远行来一道年迈的身影,担一扁担,扁圆长竹木上吊着两个沉甸甸的木桶,里面是臭气熏天的粪水。

泥道狭窄,严黎不得不停下车子,让挑着扁担的村民先行。

村民佝偻着背,像只煮熟了的虾扶着两根不住晃悠的粗麻绳,不紧不慢地路过严黎。

“这不是去城里打工的杜明?”

一张汗津津沾了黄泥的老脸探进了车内,咧着没有牙的嘴笑,身上有股洗不去的粪水恶臭。

村民浑浊带着血丝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住的往严黎身上打量,好似看到了稀奇的宝贝。

严黎脑海疯狂呼唤系统,灵撑着一把蕾丝小洋伞遮阳,一脸大病初愈的样子,她展示出卡牌角色信息。

【张春燕的母亲李婶:寡妇,含辛茹苦把张春燕拉扯大,就盼着女儿嫁个好人家。张春燕离异后,对村里未嫁的姑娘心存微妙的嫉妒。村里嘴最碎的长舌妇,八卦经过她的嘴全村一晚上知道。】

【玩家可以从她嘴里撬开点线索,不过张春燕从她嘴里获取的可能性更大,请玩家好好利用杜明的卡牌身份。】

灵介绍完卡牌信息便消失,看来怪异对她的影响还没有消除。

严黎想从李婶嘴里获取线索,笑着下车和她拉家常,“是啊,李婶,我进城几年了您还能记得我,您记性可真好。你老这是做什么去呢?”

他望了望飘着粪便的粪桶,里面浑浊黑黄,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败臭气,并无异样,他没有在看第二眼。

李婶瞪大了一双眼睛,“我提粪水去菜地里浇菜呢。杜明你进城这是做大老板了呀,瞧瞧这通身的气派,这脚上的皮鞋是手工牛皮做的吧,连头发丝儿都带上了城里的派头。还有这小车啥牌照,俺是一辈子种地也攒不出半辆。”她说一句就砸舌一声,仿佛严黎进城浑身镀满了黄金,贵气通达。

空气微微凝置,严黎尴尬挠挠头皮,“婶子不瞒您说,我工地上没赚几个钱,皮鞋二手摊货上淘的,小车我路边捡的。”这话连他说出来都不信,路边捡一辆四驱越野车。

李婶果然不信,放下粪水桶,摇晃的木桶里浑黄的粪水还溅到了严黎的裤腿上,让严黎不由后退几步,臭得他想反胃,他忍住眉头继续保持微笑。

论恐怖世界作为合格演员的职业修养,为了保命,他忍。

李婶揉着酸痛的肩膀,捶着佝偻的腰背,一脸质疑,指着越野车里的白焦蕉,“杜明看看你进城当了大老板,车里还藏了个小姑娘,咱做人要厚道,不能吃着锅里看着碗里。”

白焦蕉背身显然是不想被李婶见到,到时候村里都知道他是个男娃。

他听到李婶指责自己是杜明外面包养的小三时,忍不住转身道:“李婶,是我焦蕉,我和杜明哥一块回村的。”

李婶头更往车里探,从白焦蕉白嫩的脸上依稀看出娃娃的影子,“嘿呦,真是焦蕉啊,婶子老眼昏花,对不住。你这丫头头上咋还顶了个乌龟王八蛋壳,绿賽賽的,看得我眼花。”

白焦蕉忍住粪水的臭味,科普解释道:“李婶,这是怪兽帽子,不是乌龟壳……我城里剪了个时髦的头发,怕你们不接受,才戴上帽子的……”

李婶用手蹭蹭黑布长裤,笑得直打摆子,挥手道:“行了这孩子还跟我贫嘴,我要赶紧去地里浇菜,这日头都快晌午了。”

严黎叫住了李婶,“您家春燕比我早回村,她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问你某些奇怪的问题?”

李婶挑上了扁担,拿挂在脖子两头的白毛巾擦擦脸上的汗珠,“春燕去你家帮忙了,烧灶炒菜都要人手。这小妮子整天不见人影,话都说不上几句,哪还会问我问题咧。”

李婶奇怪的看了一眼严黎,严黎保持着淳朴的微笑,让人看不出异样。

严黎耐心解释道:“张姐在工地卖盒饭时对我多加照顾,我回村关心关心她。”

李婶似乎接受了严黎的话,叹口气,“这丫头要是找个像你那般结实的男人就好了,下地干活一等一的好手……”

严黎装作没有听懂她的暗示,白焦蕉在车里叫了一声“李婶”,李婶子这才止住话头。

严黎:“村里最近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李婶:“不就你家的屋里墙角洞里挖出一窝死耗子,老鼠尸体都烂光了。你妈半夜上茅厕都被吓个半死,还请了个老道士来做法,要我看啊哪里有什么鬼啊魂啊,都是瞎想出来的。”

李婶脸上的鄙夷毫不掩饰,好像在说杜晓曼的胆子也忒小了些。

严黎从李婶身上得不到其他线索,只得告辞坐上驾驶位,车内有一股奇臭无比的气味,开了窗通风也吹散不去。

李婶抬头望望高悬当空的烈阳,赶紧稳住扁担两头,防止粪水从木桶里撒开,急匆匆往田垄间走。

粪水桶里泛着黑黄的漂浮物,透不进黯淡的光线,阵阵恶臭令人作呕,如腐烂的动物尸体混着泔水搅拌,摇晃间水面倒出一只血色的眼球,眼珠直勾勾地移向严黎发动的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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