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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月亮上的大眼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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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严黎透过水幕般镜面伸出僵冷的手指,喉间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无神的眼睛上方出现了用血色线条勾勒的第三只眼。

严黎开合厕所门把手,和门外趴着的人形软体物直直对视,类人生物额头上的第三只眼不停眨动。

“卧槽……”

门啪的被关住,拍打在软体生物的脸上,第三只眼龇牙咧嘴含着一泡泪。

镜子中的他已探出整条手臂,嘴中无意识胡乱发出嗡嗡声,像是某种巨型昆虫震动翅膀模仿人类频率发声,比之前流畅许多,“杜明,妈妈来找你了……”模仿杜晓曼通话中的声音。

“滚你妈!”严黎怒气上涌,不由破口大骂。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不见天日的腐朽恶臭扑面而来,几欲让人作呕。

严黎趴在门上,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像是有人故意堵门。不,准确来说不是人,某种不可名状的庞大躯体剧烈向里撞着门,想要破门而入。

密闭的空间唯一的逃生通道门被堵死,镜中的家伙半个身子软绵绵爬出,像是无骨动物,靠着额头上的眼睛源源不断提供能量。

额头上第三只眼完全睁开了眼皮,红眼球具有平均智力,他嘲弄控制着快速腐败的一堆烂肉靠近严黎。

门外被撞出了一条浅浅的裂缝,畸形的手臂掐在门缝里如一条灵活的触手抓住了严黎的腿,嗡嗡发出震耳的怪笑声。

烂肉发出怪诞邪恶的表情,抱住了严黎的双腿向镜子里拖去“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器官……我们的容器……人类……”

门外畸形的手臂有规律的敲击着厕所门,仿佛对严黎加入他们的大家庭兴奋至极。

“Toursseyes过去存在,Toursseyes此时在,Toursseyes未来亦在,腐朽笨重的人类躯体不适合生存,我们不受空间时间维度束缚,行走在寒冷冰原与热带丛林,以后也将会重新主宰这个星球的一切生物,成为食物链的顶端,人类只不过是宿体,为我们提供温暖的巢穴寄居地。”

眼球控制着烂肉陈述嗡鸣,满意地看着这具健美极具爆发力的肉|体,人类开始头晕目眩,难以反抗。

眼球从烂肉上缓慢移动向严黎的额头,寄居的烂肉化作了一滩黄绿色脓水,眼球滑腻腥臭在肌肤上蠕动。

就是现在,严黎手中紧握着冒着红光的兔子玩偶,向眼球按压去。

“去死吧!”

难以辨别的低沉可怖鸣叫声,愤怒咆哮,使得整个厕所封闭空间震动起来。

严黎趁着这一瞬,拉开门,脚踩虚弱状态的人形生物,向着车厢内跑去。

兔子玩偶不能坚持很久,这个副本比海神祭副本难度高的多。正如严黎设想,兔子玩偶碰到眼球的一刻,四分五裂化为血水向地面渗透进。

恶臭味逐渐消散,严黎的跑动声在午夜车厢显得格外大声,他喘息着歪倒在下铺,指示灯在急速喘息中转化为红光,幸好最后关卡来得及。

他静静等了片刻,并没有列车乘务员来训斥他夜间发出的动静。

怪不得玩家对游戏道具如此看重,游戏道具相当于第二条命,积攒高额积分才越可能兑换更高级的道具。

严黎的游戏积分还是负额,他现在只有一双能接触冤魂的拳击手套,在这个副本里估计用处不大,还不如小玲的兔子玩偶。

上铺白焦蕉的棉被凌乱堆叠着,空荡荡,令严黎垂下眼眸掩盖莫名的异样。

他躺在床铺上睁着眼睛迷茫望向玻璃窗,窗外黑黢黢透不进光线。

绿皮火车赤|裸裸轰鸣在夜雾苍茫的大地,在无垠夜空下如一条渺小的溪流,涓涓流动。

夜空上的血色圆月完全张开了他血丝密布的眼睛,眼球中央长出一小截沥青黑色的短短触手,在眼球里扭动爬行。

列车外的雾气浓郁到可以潮湿人类的衣裳,摇头摆脑的雾人更接近绿皮火车,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

严黎强撑着一夜未睡,晨雾在列车喧嚣中苏醒,走动声,交谈声,完全不像恐怖游戏世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上铺裹着围巾的瘦削男人,手中拿着牙刷牙杯笑着向严黎打招呼,“早上好,你也是最后一站下车,奉河镇的?”

严黎为了从旅客手上得到更多线索,点点头应和道,“我是回奉河村,家父意外亡故,回去奔丧,你呢?”

男人眼中露出惋惜,“节哀这位小兄弟,红白喜事相撞,我是回老家和女朋友结婚的,她等我好几年了。”

他说着把耷拉开的围巾更紧的缠在脸颊上,仿佛怕人偷窥见他的秘密。

严黎:“很冷吗?”

“什么?”男人裹着围巾眼中安详宁静,解释道:“我身体病弱,受不得寒气,怕到时候得病把病气过给爱人就不好了。”

解释非常合理,严黎没有过多干预旅客的权利。

一旁听到两人谈话的老妇人,眼神怪异打量着严黎,“年轻人,你是奉河村的?我劝你还是尽快搬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风俗不好的。”

严黎追问道:“这话从何说来?”

老妇人皱纹密布的眼皮下露出追忆的目光,“这还要从我祖母讲给我的秘闻说起,奉河村以前的水塘里淹死过不知多少婴幼儿……”她说到一半住了嘴,抱着睡醒揉捏眼睛的孙女。

“我这次是带着囡囡去看进城打工的儿子儿媳,等到囡囡要上小学,我就从镇上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年轻人还是赶紧搬离,那地方可邪门。”

老妇人抱着吵着要上厕所的孙女急匆匆离开。

严黎眼神一凝,她们走向的是右边的廊道。

列车第6条规则,每节车厢的厕所在旅客的左手边。严黎看了车厢号是4号,为什么旅客会往右边走。

严黎问裹着围巾的男人,“麻烦请问列车厕所在哪边?”

男人奇怪看着他,觉得他是个白痴才问毫无营养价值的问题,“一直在右手边啊。”

围巾随着他的回话脱落下来,下半张脸摔的血肉模糊,皮肉黏结在深色围巾上。

严黎压抑住震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谢。

他自以为从镜中逃出生天,其实已经跨进了镜中世界,镜子里的世界规则会不会是相反的?

围巾男人恍若未觉爬到上铺,手指灵巧翻飞开始折千纸鹤,玻璃罐里已经折满了大半的彩色千纸鹤。

男人看着严黎抬头不好意思笑笑,“传说中折满一千只千纸鹤,就能许下一个愿望,我就能永远和我的爱人在一起,拥有个可爱宝宝,我还剩320只千纸鹤。”

他炫耀拿起惟妙惟肖的红色千纸鹤,红色代表吉祥如意。

严黎沉默不语看着男人的行为,经历无数遍痛苦的旅程,永远折不完的千纸鹤,即便终点是死亡,也会一遍遍为爱人祈愿吗?

如同所有风花雪月的剧本,男主奔赴一场永不醒来的梦境,故事的结尾并不重要。非卿不娶,一对有情人终究是错过了,阴阳两隔,永生永世。

严黎没有去打破男人的美梦,列车上的旅客都有各自的人生故事,在这场事故里意外终结。

严黎手中的手机震动,会是谁给他打电话呢?

通话中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受到某种信号干扰,“杜明……你怎么不在四等车厢…学妹也不见了……列车上的人都很奇怪,我发现有旅客露出的脚踝上也有Toursseyes,他们都是监控者,监视我们的存在……”

严黎表情凝重,握着传声孔,压低声量:“镜子,我此刻在镜中世界。方老师,听着……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列列车,不然我们恐怕会永远成为其中的旅客。车上的旅客会一遍遍经历列车坠毁,现在是早上8点,列车会在明晚午夜13点后出事……”

方思明在镜子外世界沉默,他明白严黎的意思,必须在明晚午夜一点前离开列车,不然会永远轮回痛苦与死亡。

方思明坚定的声音传来,对面没有提白焦蕉大概凶多吉少了,“杜明……你要尽快找到逃出镜中世界的方法……我等…等你……”

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戛然而止。

上铺的围巾男不停地折着永远填不满的千纸鹤,下铺的老妇人和孙女还没归来。

围着白围裙的乘务员推着早餐车路过,还是上次那位清纯面庞,她拿着大锅勺不停搅拌着铁桶里的米粥,浓稠的米粥在勺子下黏糊糊拉丝。

她挥动着僵硬冷白的手臂,有节奏如机械永不疲劳,挂着大大的笑容停在了严黎的床铺旁。

乘务员扭着性感的臀部,笑容中露出尖利的牙齿,“这位旅客,上次向我购买便当的小孩怎么不见了?”

严黎忍受着乘务员身上的腐败气味,挤出生硬的笑容,“哦,他去上厕所了。”真特么想暴粗口,白焦蕉不就是被你们搞没的,现在还有脸来问他。

乘务员撩起白围裙擦擦因热汤溅到的手背,脸上的笑容固定僵化,“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还挺喜欢听人喊我美女姐姐的,好多年没有过了。”

严黎维持着脸上的假笑,舌尖舔了舔口腔,恕他不能厚脸皮叫怪物美女姐姐。

乘务员的尖嗓门像闪电一般锐利地穿透车厢,她舞动着铁勺,身材丰满性感,“这位旅客要不要尝尝新鲜熬制的小米粥,这可是列车员煮了半个多小时,软烂养胃。”

她的勺子里白花花的热粥里有什么异物在浮动,勺子凑到严黎眼前,他才发现,是一枚小小的眼珠。

他往铁桶里望去,如厕久久未归的小女孩躺在里面,身上密密麻麻浮出指甲盖大小的眼珠,泡在白浆里,如一锅珍珠米粥奶茶。

乘务员扯动甜美的笑容,看着严黎迟疑的样子,“吃过的旅客都说好吃,您可以免费尝尝?”

严黎拒绝道:“不用了,我还不太饿。”

他的肚子在这时发出咕隆隆的响动,一天一夜他只进食了一些干硬柿饼,生理机能开始叫嚣。

乘务员抖动帽檐下的耳朵,笑容逐渐消失,“这位旅客为什么要撒谎呢?您明明已经很饿了,喝点米汤。”

她手臂内侧的鲜红Toursseyes符号,在皮肤下形成鼓包快速移动到额头,撕开光洁的额头,形成了一只盯视着严黎的红眼球。

横着的红眼球嗡嗡和乘务员甜美的声音重合,“吃……吃……”

乘务员拖着铁勺,歪着身子双手拖地,四肢扭曲成麻花向严黎爬来。

列车广播沙沙的突然开始播报: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岗白镇车站,这是终点站的最后第二站,请在岗白镇车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各位旅客,预计五分钟以后到达岗白镇车站,请做好准备,以防遗失物品。

严黎看着窗下的指示灯还是红色,所有的旅客开始异变,长出横着的第三只眼,无数双眼睛充满恶意、嘈杂低吼,“找到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温暖宿体……”

严黎管不得列车上的违规,带上了道具拳击手套,咔哒,咔哒,手指关节扣在银纹环扣上,他猛然冲出,用拳头打在乘务员的太阳穴上,乘务员踉跄摔倒,很快又重新扭动直起身。

六条苍白淌血的肢体蠕动伸出,乘务员和围巾男一起从车厢里扭曲爬出,围巾男的脸上的肉开始掉落,乘务员一只眼睛上被推车铁皮刺破,这些都是他们死时的惨状。

严黎击打旅客额头上的第三只眼,通过实验得出这是他们的弱点,可减缓他们爬行的速度,重击时可瞬间倒地不起。

他的目标是左侧的车厢连接处,那里距离他的床铺位置最近,广播播报五分钟后到达岗白镇,不知时间流逝多少秒了。

后面的旅客挤成一团扭动着爬行,速度极快,有点像畸形种眼睛驱动来获得速度。

拳击手套上浸满了鲜血,还有一只眼球斜斜挂着皮肉被挤爆。

严黎看着前方的路,口中操起辱骂Toursseyes的脏话,“他妈的就知道长眼睛,操……”

前方旅客脖子扭转不可思议的角度,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瞳孔竖起,发出恶魔狂笑般的低鸣,叠起来堵死了车厢的通道。

大量的畸形肉|体堆叠连一丝通道的缝隙都遮蔽,严黎的处境必死无疑。

严黎用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手套擦拭脸上的肉屑,神经被折磨变态的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不,这里不会是他的终点,不可能是他的埋骨之地。

他,严黎,要闯过九个世界,复活白皎。

Toursseyes的第三只眼嘶哑叫声舞动起宿体,认为这个人类被吓疯了,快速接近车厢中心垂着头的黑发男人。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黑发蜜肤的男人弯着腰背狠狠砸向车窗玻璃,带银刺的银环与玻璃剧烈撞击,发出刺破耳膜的摩擦声。

带着潮湿雾气的玻璃碎片在他凌厉的面颊上划出道道血痕,鲜血从手腕蜿蜒流动。

严黎邪邪弯起嘴角,这道具质量还不错嘛。

险境求生这一刻,死里求生让他懂得了对待游戏怪物必须狠,对玩家和自身也绝不能心软,否则会永远停留在这个诡异的世界。

列车缓缓停在轨道上,广播里传来女播报员沙哑的声音:

各位旅客,停靠站岗白镇车站,请做好下车准备,下一站奉河镇车站。

广播里持续传来机械的播报声,严黎重重翻滚落地,高速列车惯性让他膝关节皮肉摩擦流血,身上惨不忍睹,状态极差。

破裂的车窗里伸出无数只手臂,黑压压挤成一团,无形的屏障阻止了列车旅客下车,看来他们是不能下这辆雾国列车。

严黎露出一口血糊糊的牙,脸上是胜利的笑容,对着第三只眼的操控者束起中指。

空荡荡的车站老旧破败,地上野蛮生长着杂草,仿佛一个被遗失的国度。

车站外白雾翻滚,严黎踩着皮质黑胶军靴一步步向白雾更深处走去,鲜血从他的手腕间一滴滴打湿在泥地上,外面有什么怪异存在等着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虚构勿代入,后面几章还是会回到奉河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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