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德斯在分院仪式上选择了自己偏爱的学院拉文克劳。这一次他有目的在身，去斯莱特林的学院显然更方便，不论是情报获取或是别的什么。血统这方面其实不太用担心，会被卷入伏地魔争斗中的人，肯定不会是麻瓜。

其实有关身世的问题，艾琳表示她也不知道，德斯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在蜘蛛尾巷的，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笔钱和信，内容差不多是拜托艾琳照顾他。

火车从上午十点出发，在傍晚六点时才到，小巫师们坐了几个小时，累得东倒西歪，但对新学校的期待还是支撑着他们四处张望。站台口有两三个小精灵，在每个学生的行李推车上做好标注，然后响指一打，行李便都不见了。

两手空空的斯内普和德斯显得有些突兀，不过随着小巫师们行李的逐渐消失，他们也就不奇怪了。一个巨人朝学生们走来，招呼他们跟着走，有小巫师认出来这是霍格沃茨负责接学生的人，于是陆续跟上。莉莉此时也处理好了行李，小路小跑到他们身边，三人一起走。

德斯其实没有体验过一年级新生入学的流程，他当初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就已经是五年级，而且还错过了火车，只好麻烦菲戈教授亲自来接。

“德斯，你要去哪个学院？”似乎是终于想起来，又似乎只是单纯想知道这个他名义上的监护人会去哪，在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上缓慢前进时，斯内普突然问道。

“斯莱特林，在这个学院行事更方便。”

他没有问是什么事，但其实也不在意。

“莉莉你呢？”

“我想去...”小姑娘沉思一会。

“我觉得每个学院都很意思，不过还是更喜欢格兰芬多一些。”

昏黄的光照下，她看不太清斯内普的神情，但他没有积极回应就足以说明心情不佳，不过莉莉认为，去什么学院是她的自由，而且他们还是可以一起上课和玩耍。

走过这条小路后，学生们转而乘船，黑湖名副其实，在夜晚下托着船身的仿佛是一片虚空，有小巫师丢了一块石头进去，有水声但没看见水花。

“听说黑湖里有人鱼。”旁边有人低声说话。

“人鱼，是童话书里很漂亮的那些人鱼吗？”

“不不，不仅不好看，还很吓人！”

莉莉似乎来了兴趣，童话书里的美丽生物使她对冷水人鱼充满期待。她碰了碰还在对远处黑暗发呆的斯内普。

“半人半鱼的生物，会好看才奇怪吧。”他提出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温水人鱼好看，但苏格兰的冷水人鱼就不会有太多心思在进化外貌上，毕竟生存重心在活着上。”

“就像俄罗斯人？我爸爸经常一边看报纸一边说俄罗斯人是北边寒地的蛮人。”

德斯意外地看向莉莉。

“你对麻瓜世界还挺上心。”

“是的，我爸爸很喜欢看新闻。但我不是很喜欢麻瓜这个词，我们都是人不是吗？”一联想到麻瓜这个词中包含她的家人，莉莉便不那么开心了。

“当然，麻瓜一词在我这里并没有贬义，只是普通的代指，麻瓜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很好用，不论是杀人还是救人。”德斯摸了摸她的脑袋，他还是很乐于看到孩童不被巫师世界观束缚的，短视且故步自封的人太多了，魔法使得他们有了优越感，而优越感夺走了他们前进的双腿。

“麻瓜视我们为异端。”斯内普插话，显然对其他两个人的想法嗤之以鼻。

“但麻瓜从来不会看不起钱，普通人和巫师其实都相当简单，简单相处，钱就够了。而且我们用来抵达霍格沃茨的火车，其实是魔法部偷来的。”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特意降低了声音，靠近莉莉的耳朵用三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回答。

“我的天呐......”

莉莉张大了嘴，很不相信的样子，在她的想象里这不是一个官方正规机构该干的事，斯内普隔在两人中间，德斯靠近时几乎挨着他半边身体。

“靠太近了。”他颇为不适地躲开，又几乎半个身体靠在莉莉身上，只好红着脸再靠回去。他以往和艾琳都不会像这样亲近。

“坐好，孩子们，黑湖的水很冷，掉下去是会感冒的。”不远处海格的声音传来。

他们在船上飘荡了有一会，才抵达霍格沃茨，灯火通明的欧式城堡在月色下显得神秘又庄严，莉莉从没有想象过自己会在一座城堡里上课。

“这些城堡都是中世纪的风格。”她悄悄抚摸墙壁。

“真是没见过市面。”讨人厌的话语和讨人厌的声音，斯内普转过头去看，是詹姆和西里斯，对方一直看着这里，皱着眉也在纳闷，记忆消失了，可看到特定面容时的情绪仍然会发作，莉莉对这两人感到一丝熟悉，但完全没有记忆。德斯站到两方的视线正中央，把莉莉推到人群前面，强行阻止他们对上。

“安静，孩子们。”一名标准女巫装束的女人出现，时光在她的面孔上留下轻微的痕迹。她和海格点头示意，随后转身面对小巫师们。

“接下来我要带你们去分院仪式，期间不要掉队，不要喧哗，有秩序地跟着我好吗？”

没有人有异议，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们轮流上前，分院帽在每个人头上停留片刻，然后小巫师们陆续走到对应的长桌上。只是在轮到西里斯·布莱克时有一些小插曲，他似乎和分院帽讨论了起来，众人离得太远，没有听清，只在最后听到分院帽说了格兰芬多。

“我好紧张，你们呢？”莉莉捂着心口深呼吸，斯内普则是抿唇，没有说话，显然他知道紧张没有用，但仍然在受其影响。

“分院帽只决定你去哪个学院住宿，不决定你们的人生和性格。很多小巫师看不起赫奇帕奇，因为和聪明勇敢相比，忠诚不够帅气。不过我曾经的一个朋友，她为了保护动物做过很多格兰芬多都不敢做的事。”德斯拍了拍两位紧张的小巫师。

“优秀的人往往四种特质都有，分院不能一言概括你们的所有。”

不止是斯内普和莉莉，德斯说这话时声音没有刻意压制，舒缓了不少紧张的气氛，长桌上有其他年级的学生侧目去看，注意到德斯稚嫩清秀的脸后便忘了初心是欣赏言论，都转而被皮相吸引了注意力。新生们逐个上前，莉莉去了格兰芬多，斯内普和德斯去了斯莱特林，都比预料之中的顺利。一年级生中有人注意到德斯去了斯莱特林之后颇有些遗憾，就像他进了什么狼窝一样。

好吧，此时的德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给他带来了多少关注，德斯·怀特的名字凭借稳重和可靠在小姑娘间逐渐流传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