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殿卿震惊的目光中,炎景喻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电光火石之间,迟殿卿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炎景喻的嘴唇又再一次离开了他。
“咦?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换过来?”炎景喻拍了拍迟殿卿的脸,疑惑道,“难道是方法不对?要……要伸舌头?”
但是一想到要跟迟殿卿舌吻,炎景喻脸上的表情简直比灯光秀还精彩。
炎景喻:那和吃了屎,再和一只刚吃了屎的狗接吻有什么区别?
迟殿卿先是被强吻,而后又被莫名其妙拍了两巴掌,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不能由着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挑衅吧。
“你!”迟殿卿用力扼住炎景喻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要将他的腕骨捏断,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骂些什么来泄愤。一口气憋闷在胸口,让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活吞了。
炎景喻却依旧在琢磨怎么样才能让两个人的灵魂再一次换过来,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迟殿卿的怒气,直到手腕疼,他才想要抽回来。
“哎,你抓我干什么呀?”他看见迟殿卿因为发怒泛红的眼睛,这才意识到迟殿卿这是生气了,“哎呀,你看看你,不就是亲一下嘛,怎么这么玩不起,还生气了呢。”
然后,炎景喻在迟殿卿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这么丰富的表情,几乎糅杂了震惊、不可思议、愤怒等等。
但最终,这些词都糅合成了四个字,被迟殿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混账东西。”
原本还沉浸在转换灵魂这事儿上的炎景喻,看着调色盘一样的迟殿卿的脸,不禁笑出了声,“哟,这么生气?真可爱,没想到迟大影帝生起气来,竟然这么精彩。哎你这样可比整天板着一张臭脸有趣多了。”
迟殿卿反而在他的调侃声中面色上平静下来,“哼,你不是想要精彩的吗?那就来点儿更加精彩的啊!”
还不等炎景喻摸透他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得嘴唇上一疼,迟殿卿高大的身影已经压了过来,将他罩在其中。
迟殿卿会主动亲他这件事,炎景喻属实是没想到的,这让他在这件事上受到了某种压制和侵略,所以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开始激烈地反抗。
在体型上,迟殿卿本身就要更占优势,所以任凭炎景喻怎么挣扎,还是被迟殿卿死死控制着,根本挣脱不了。
挣扎间,两个人的唇舌已经更深的纠缠在了一起,甚至在肢体上无法占上风的炎景喻,在唇舌上加倍奉还。
直到两个人的口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他们才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一阵电光闪过,一睁眼,两人的身体已经换过来了。
炎景喻在换到迟殿卿身体里,逃脱禁锢的那一刻,几乎同时他抬起了拳头,但是看见面前自己的脸时,又悻悻地放下手来。
“迟殿卿你简直有病!”要不是他现在驾驭的这具身体,刚才吻的是自己,炎景喻现在就能吐出来。
看着面前咬牙切齿,却又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的炎景喻,迟殿卿突然感受到了炎景喻每次看到自己怒火中烧,但又不能强力反击回去的那种快|感。
一瞬间,迟殿卿先前的怒气被这种其妙的快|感所替代,甚至还有一种幸灾乐祸地窃喜,虽然不清楚这种妙明其妙的窃喜来自哪里,但他心里的恶趣味却是慢慢滋生开来。
一边怒火中烧的炎景喻丝毫没有察觉迟殿卿心里的想法,但又打不了,揍不了,只能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骂道:“你你你……你不要脸你!我竟然没有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
“哎呀,你看看你,不就是亲一下嘛,怎么这么玩不起,还生气了呢。”迟殿卿学着炎景喻的语气说道。
炎景喻见眼前这个人占了自己的便宜,还学着自己的样子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见这个人真的是小肚鸡肠,十分的不要脸。
炎景喻气不择言道:“你自己不会说话吗?抄袭狗。”
迟殿卿被他的流氓话术一噎,“怎么?这话你说得?我就说不得了?凭什么?要说起来,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别人的发明成果,你要怎样?白嫖狗?”
眼见迟殿卿竟然也用这样的流氓话术回怼,炎景喻被气笑了,只觉得他跟迟殿卿同处一个空间实在是一种折磨,便翻了个白眼,将迟殿卿往旁边一推。
“起开。”
从排练室出来,炎景喻一路驱车,刚给丁至打通电话,结果前面的车来了个急刹车,追尾了。
丁至接通电话后,他要护身符的话在吐出喉咙的那一瞬间变成了,“我追尾了,你过来一趟。”
挂上电话的下一刻,他的车窗就被敲开。
炎景喻刚准备从一旁拿出墨镜和口罩,转而想到他现在是迟殿卿,甚至嘴角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坏笑,连头上的帽子也摘了。
车窗打开的时候,站在窗外气势汹汹的男人愣了一下,“你……你是那个……”
正在男人翻着白眼拼命想眼前的男人究竟在哪里见过的时候,炎景喻挑眉一笑,“没错,我就是……”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最近特别火的电影里的那个山鸡?”
这次愣住的变成了炎景喻,他细细想了想,最近迟殿卿确实有一部大火的电影上映,但是根本没有山鸡这个角色。
不过,像山鸡这种迟殿卿一辈子都不会演的角色,炎景喻当然非常乐意替迟殿卿扩宽一下戏路。
“没错,我就是那个山鸡。”炎景喻眯着眼睛一笑。
“那你就算是山鸡也不行呀,你得赔偿我嘞。”男人突然就变了脸。
“哎,明明是你突然踩刹车,我还没找你赔偿呢,你凭什么问我要赔偿?”炎景喻说道。
男人指着他,“你想耍赖是不是?”
“我耍什么赖呀我?压根就不是我的错。”对方一看就是个死缠烂打的流氓,炎景喻就算是想给迟殿卿丢丑,也不像跟这种难缠的人扯皮。
于是,他拿出手机,“这么着,咱们让交警来判,好吧?”
眼看炎景喻已经开始拨号,男人慌忙将他的手机按下来,“你看看啊,你一个知名演员,这要是叫人看见被警察批评,影响不好。”
炎景喻差点笑出声来,“嘿,明明你是过错方,凭什么人家交警来了要骂我呀?”
“你这人,你这么大个咖位,你跟我一个小老百姓计较啊?”男人煞有介事地说道。
炎景喻看着男人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他突然特别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迟殿卿那个狗东西换过来,要面对这么讨厌的人。
“这么着吧,我不跟你计较好吧?我不要你的赔偿,也不需要你负责任,你快走吧。”炎景喻无语地摆摆手。
可是男人却依旧不依不饶,“哎,你不能这样啊,你看看我的车,都屁股都凹进去了,你不给我钱,我咋弄啊?”
“我再跟你说一遍,”炎景喻变得有些不耐烦了,“是你突然刹车,所以我才撞上的,责任在你。正常程序下应该是你赔偿我,现在是我不追究你的责任,让你滚呢,懂不懂?”
男人被他说的毛躁起来,指着炎景喻,提高音量,“哎,你这人咋还骂人呢?你撞了我的车,你不赔钱,你竟然骂我。”
说完,他还不满意,直接朝着看热闹和路过的路人喊了起来,“大家快看看啊,这个车里坐的是个明星,撞了我的车不给赔钱想赖账就算了,竟然还骂人。真的是没有天理了哟,大明星一天几百万的工资,给我连车前都不赔哦!”
炎景喻长出一口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真想一把将手里的方向盘卸下来,砸在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秃瓢脑袋上。
一听有明星,周围围观的人也随着他的呼喊越来越多,甚至这些不明事理的人已经开始指着他说三道四。
“哎,你们看,他是不是迟殿卿啊?”
“就是迟殿卿,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你们明星不是日入百万吗?撞了人家的车赔点钱能怎么样?”
“噢哟,现在的明星都好嚣张哦,走在路上横行霸道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根本惹不起哦。”
“还不是后面有金主吗,这些明星啊,甚至为了能演上戏,什么都能出卖。”
……
虽然这些人指责的是迟殿卿,但是炎景喻依旧受不了这种被一群不明所以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
于是,他一咬牙,脚下的油门一踩,在秃瓢的叫骂声中将他的车撞出几米远。
就在秃瓢男挺着个大肚腩,腆着那张纵欲过度的脸跑过来的时候,炎景喻将车倒到他身边,然后从车窗探出身来。
“看见没有?这才是我撞的。”炎景喻顺手拿起几张钞票,从车窗甩了出去,“不是想要赔偿吗?给你。劝你还是多做点善事吧,单看你这面相,我怕下一回你讹人要赔偿,只能要到冥币。”
手机的振动打断了炎景喻的话。
那个秃瓢被炎景喻这么羞辱了一顿,整张脸涨得紫红,正想冲上来张牙舞爪地向炎景喻动手,结果一拳砸在了炎景喻升起来的玻璃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炎景喻则是冷笑一声,打着方向盘,一踩油门,一手按了下蓝牙耳机,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丁至打来的,炎景喻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便率先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来了。哦对了,上次的那个护身符,你帮我再弄一个来,要做成吊坠的那种,做好看点儿。”
丁至一句话都没说,耳边的听筒里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忙音,站在路边风中凌乱。
刚才炎景喻开车撞在秃瓢车上的那一幕正好被他看见,他刚下车,却只闻见了炎景喻留下的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