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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秋季赛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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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喉咙里发出单薄的一个音节,不带丝毫感情,他的视线从持渺身边穿过,向着天空看去。

天台风不知何时停止,周围的光亮也暗淡下去,只剩下他们二人。

持渺只觉得天地都为之安静黑沉,他敏锐的直觉不断发出预警。

虚空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注视着他们,身上仿佛压有千斤的重量,膝盖颤抖着微微弯下,逼迫着他跪下。

他的灵魂在颤栗,不是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战意,渴望着打破规则束缚,痛痛快快地活着。

持渺的虹膜周围出现絮状的红,它们丝丝缕缕扩散,转眼就将他的眼眸染为暗红,身体中泵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抵抗着压力,渐渐站直,脚下的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逐渐下陷,出现蛛网般的裂缝。

汗水从额头上冒出,沾湿额发,划过他的眼角,顺着脸部的轮廓没人到领口中,单薄的衬衣被打湿,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艰难地一寸一寸转头,眼里泵出兴奋的光,余光已经隐隐瞥到天空中那双几乎与天幕同色的眼眸,上面浮动着繁复古老的金色纹路,大脑中一阵疼痛。

心脏的跳动声在耳边清晰,不断加快,已经超出人类的最快跳动频率。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抽离,视角一点点拔高,整个人陷入到玄之又玄的状态中。

视线中能看到的他的身体只余下头顶一小片。

‘持渺。’

突兀的声音如惊雷响在他的脑海里,又似从天空中传出,他的视线骤变,灵魂又回到身体里,大脑后知后觉感到心悸。

如果没有被打扰,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他直觉后果很严重。

洛什在第一次发声后没有断开联系,现在还在持渺耳边喘气。

‘你不能直视祂。’他的声音透出一股疲惫,强行挤到那个东西的场里花费了他不少的力量。

洛什撑着墙,扎成一束的低马尾散开,稍显凌乱。

残留的金光雾气一般蒙在瞳孔中,使他看上去如同神像般无悲无喜。

‘洛什,怎么了。’持渺在脑海里急急问。

非人的眼眸出现几分恼意,既是恼怒持渺的莽撞,有是怨恨自己的无能。

‘我真的该……’他恨恨地吐出几个字,后面的话用的是不存在于世的语言,古老玄奥,似是古神的呓语。

青年本来是以藐视的目光看着虚空中那只大眼,现在却新奇地望着持渺。

“你在和谁对话?”他的脸上浮现出探究的神情,一边眉挑起,很是好奇。

能突破系统的场,最低也是一个伪神。

背后被紧盯的感觉没有散去,持渺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挥手打散他的视线,转移话题。

“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青年闻言嗤笑一声,指尖出现一抹微光,突然放大,锁链铺天盖地,阻隔所有的窥视。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散去,青年倚靠在细长的锁链上,两条长腿叠起。

“他也持续不了多久,毕竟突破空间很费能量,他刚元气大伤,不过是在强撑。”

青年歪头,又想到什么,摆手:〝你从哪个时空来?"

持渺比了个二十:“二十年后。”

青年手腕转动,锁链如蛇般在空中旋转着移动缩短。

短短的一小节缠在骨节分明的五指间,很是赏心悦目。

再次出现的天空恢复正常,然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持渺眼中的画面与被拉入场前无缝衔接。

‘场开启时时间是停滞的。’/"我们进人的是时间停止的空间。”两道声音同时在脑海与耳边传来。

青年伸出手,冲持渺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在他的注视下还没有跪下,你很强,或许我们可以真的合作,我的代号你也猜到了。”

他承认自己就是【朽】,持渺想了想,回握他的手。

“我叫艾维斯。”

【朽】的手指很轻微地往后缩了缩,眼珠移向眼角,余光斜向然。

然一脸的无辜,眨巴着黑色的眼眸,眼中也是不加掩饰的惊愕。

“艾维斯?”

持渺点头,补充:“我们的时代灾厄游戏已经半关闭,所有人都不在游戏里,所以没有代号,临时起一个,没有关系吧。”

朽抽回手,疑惑地望向持渺,眼里有着很深的不解。

持渺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哥哥,下面动静挺大的,你不去看看吗。”

然被朽的余光盯蒙了,马上找东西转移注意力。

朽这才放过他,往下面看。

新的一批人进人到空地上,开启追逐赛。

持渺身上的衣服还半湿着,被风一吹,冷得打哆嗦。

要冻鼠了……

一件冰冷顺滑的斗篷披在他的肩上,朽脱下自己的斗篷,自己则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作战服。

他的身材很好,身形匀称肌肉紧实恰到好处,线条如雕刻一般优美,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你几岁了?”他随意问。

持渺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再过一个月就成年了。”

朽嗯了一声,讲起正事。

“六楼的怨灵只剩最后一个,找到他就可以开启寝室的支线。”

事不宜迟,他们选择马上行动。

“然,你回到寝室,有什么事和我传音。”

然点头,四下张望后决定爬墙。

朽甩了甩手上的锁链,离开场后,他的技能又被限制,现在收不回去,很烦。

因为没有技能,持渺已经来到楼梯边,朽也紧跟而上,两人顺着楼梯往下走。

六楼已经没有人,空荡的走廊灰扑扑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照亮每个角落。

朽把手凑到嘴边,咬下,血顺着唇缝流出,一股香甜的气息刺激着躲在寝室里的鬼怪们的神经。

他松开嘴,唇上沾着血,殷红的舌尖探出,将血扫人唇中。

“走吧。”他甩手,墙上顿时出现一串的血珠。

没有鬼怪敢出来,每个人的血散发的气息都不同,而这种过分香甜又饱含戾气的气息,只能是一个人。

早就停止的心脏在此刻仿佛又活过来,耳边幻听到剧烈心跳声,额头上也冒出冷汗,它们紧靠在门上,不断祈祷着。

索性,脚步声没有任何停留,向着远方走去。

持渺嗅到空气中的恐惧气息,那些鬼怪在害怕,因为血?

不,应该是怕血代表着的人。

“和我同时间的玩家数量在100左右,不过除了我和然,其他人拿到的都是职工身份。”朽又咬开手腕,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走几步路就会愈合。

持渺眼尖地发现他的血没有沾在墙上,而是有自我意识地向着寝室门挪动,汇成一条条细长的红线。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上,他才隐隐约约听到另一头的痛苦嘶吼。

这是……不想让他看到可怕的一幕吗?持渺在心里猜测。

往下走的路上,他遇到了木群。

木群泪眼汪汪地抱住持渺,嚎道:“呜呜呜,持哥救我!”

持渺与靠在5楼楼梯口扶手上的持渺对视。

“刚刚窜过来一个玩意,我让木群去抓,他被吓到了。”

许戾燃手里抓着一个不断扭动的飘渺白影,正是逃窜的怨灵,它已经无法保持人样,外表和动画片中的幽灵无异。

刚要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这是有多幸运。

许戾燃随手把怨灵抛过来,朽先持渺一步接住怨灵。

沾着几点干涸的血的手指陷入到怨灵细长的尾巴上,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怨灵深处发出尖锐的嚎叫,不断有黑烟从朽的五指间冒出。

现在没有异能不能把怨灵绑起来,只能用手抓,他的血会腐蚀比他弱的怨气集合体,不过朽并没有把血擦干净的多余打算,只要怨灵还留着一口气就可以。

持渺已经几步跳下楼梯,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要和那个抓到怨灵的人谈一会,朽很自觉地站在楼梯拐角没有动,他倚靠在栏杆上,露出的手指微微曲起搭在扶手处。

持渺跟着许戾燃进了最近的一间寝室。

五楼还有许多狼狈的人在整顿包扎,从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地面墙壁的破损程度看,

刚刚绝对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大战。

拐角处的声控灯悄然关闭,五楼的光穿不透他周边的黑暗,没有人看清他的脸。

甚至,如果不是怨灵的白影还散发着奄奄一息的微光,没有人会注意到,拐角处还有一个人。

朽面无表情地看着拐角处的玻璃,从这里可以将寝室楼前面的场景收人眼中,外面很黑,只有几点路灯的昏暗白光照亮周围的一小片地面。

草丛中、树林间···所有能藏的地方,都潜伏着蠢蠢欲动的猎手。

一个细长的影子出现在视野尽头的小路上,只是不等那个人进人到可视范围内,就蓦然倒下,朽的视力很好,他看见地上折射出的一点亮光。

大概是流出的血折射了灯光。

那个人没有救了,朽把视线放在别处。

有更多的人进入到他的视野中,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根细长的物体,白色的电光游走在上面,时不时奋力挥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弧度。

骤起的光亮中,那些面目扭曲腐朽的死尸张大嘴,从残破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哀鸣。

有人打碎了它们的下颚,腐烂恶臭的肉飞溅,粘稠的液体沾满身,但是他们不敢停,死尸的核心是心脏,不把心脏碾成泥,它们还可以行动。

有人被打翻在地,还不等捡起武器,跟多的死尸从隐匿处扑出,潮水般将人淹没,人甚至不及发出一点声音,死尸褪去,地上只余大片的血。

这是身份是职工的玩家的任务——巡逻。

这种规模的副本,到底是什么等级。

朽垂下眼帘,他的内心毫无波澜,不去看外面的惨状也只是因为觉得无聊。

而持渺那边,他也无聊得打了个哈欠,没有骨头一样靠坐在椅子上。

“寝室的支线都还没有完全开启,就死了这么多人,等正式开启了,还能剩几个呢。”他装模做样地思考几下,之后咧开嘴,露出稍尖的犬牙哼笑,“答案是,觉醒者不会剩几个。”

这个寝室里,除了他,还有觉醒者阵营选出的其他领导,听到他这么说,都把不满写在脸上。

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谁都可以挑明,唯有持渺不行。

在他们眼里,持渺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什么都不懂,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傲给谁看。

“小朋友,我们这最容易死的,好像只有你吧。”周别绪毫不留情呛回去。

他的嘴快于许戾燃的手,许戾燃收回已经伸一半的手,按住鼻梁,闭眼叹气。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在进入鬼怪高中前,持渺不会管其他人的冷嘲热讽,一心当个与世无争的咸鱼,但是现在……

如果说这里谁最傲慢,许戾燃会毫不犹豫地推出持渺。

持渺一条腿曲起踩在椅子边缘,手抱着腿,头歪搁在膝盖上,看着周别绪。

他的眸色本就是那种带足距离感的墨绿,漂亮的脸精致到不像是活人,现在不带任何表情的盯着一个人,瞳孔中却依旧是纯粹的墨绿,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周别绪顿感不寒而栗,他的下巴、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身体僵硬,双腿虚弱无力,连持渺什么时候转过头都不知道。

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他身上,在其他人眼里,持渺只是很普通地看了周别绪一眼。

“很遗憾,”持渺的嗓音很懒散,像是还没有睡醒一般,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狂妄,“哪怕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死了,我也会活着。”

他放下腿,站起,扯着许戾燃就要出去:“先把第一天过好吧,各位如果真的担心觉醒者,就别藏着掖着,把手上的线索公布,再组织好觉醒者,别让他们作死,当然,如果你们不担心那些人,当我没说。”

有人挡在了门口,不让他出去。

持渺一脸的”终于来了”,好整以暇地与拦路虎对视。

早在进入寝室前,许戾燃就告诉了他这次小会的本质。

有人举报他掌握了开启宿舍支线的关键线索,还拥有了神级道具的线索,领导层这次就是给他施压,想让他说出神级道具的线索。

“我说,这是什么意思。”持渺抱臂,笑盈盈地反问。

沈特按住门,防止他离开。

其实他的警惕是多余的,持渺本来就没打算一走了之。

他不喜欢把麻烦一直留着,只要看到烦人的苍蝇,除非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他都会直接打死。

莫斯科走到持渺的身边,无声表示自己的立场。

他看不惯其他人的做法,无论持渺得到什么线索,说不说出来都是持渺的自由,更别提那是神级道具,又不是大街上的白菜,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说分享就分享。

“你做了个明智的选择。”持渺拍拍科斯特的肩膀,这一次眼中染上真正的笑意。

因为科斯特这次毫不犹豫的选择,持渺欠他一次人情,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他都会尽可能保护科斯特。

被拍肩的科斯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持渺把自己放在了需要保护的位置上。

这算什么,自己被一个小几岁的学生认成了小弟吗···

许戾燃摇头,无声道了句感谢。

余舒心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持渺就不用说了,一个学生,能掀起什么风浪,而处理局的这两个,在她眼里也很好解决。

“请二位三思而后行,你们对我们出手,很有可能坏了处理局和赏金会的关系。”余舒心威胁。

赏金会是超自然现象处理局的大部分资金来源,而赏金会是余家建立的,如果他们敢对余家千金出手,那身为女儿奴的余家掌权人真的会结束与处理局的合作。

一开始基金会和处理局合作也只是为了提高知名度,现在赏金会已经做大做强,正愁没有理由和处理局分道扬镳。

她这句话将许戾燃和科斯特放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但是许戾燃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本来就没有出手的准备,他知道在危及到自身利益时,持渺一向喜欢亲力亲为。

他拉住科斯特,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持渺叹气,外面的人数估计还在急速缩减,管理层却为了一样不知道能不能收集成功的道具而内斗。

他们都不担心,自己还假惺惺为其他人抱不平干什么。

“行了,不就是一个道具吗。”他把手伸到口袋里,摸索一番后取出一个东西,“喏,来拿。”

他扬起手,一个泛着无机质的光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优美弧度,一时间其他人都不顾形象地去抢。

那个东西散发出的气息做不了假,确实是一个品质很高的道具。

沈特却是心思紧密,没有动作,依旧挡在门那边。

“这不是线索。”袁平抢到东西后一愣,恶狠狠瞪着持渺,目光恨不得把他生吞。

他们每一个人都发丝凌乱,有几个手上还有指甲痕。

听他这么一说,都错愕看过去,袁平手中的是一个瓷白的小瓶子。

持渺欣赏了一翻他们的丑态,心情大好,也应道。

“嗯,不是,但也是个好东西,snake装毒药的瓶子,等级也不低,还不能打发你们吗?”

袁平听后青筋暴起,手上也不由用力,但是很可惜,snake 用的都不是便宜货,捏不碎,最后他愤愤把瓶子砸了出去。

小瓷瓶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持渺的脚边。

持渺弯腰用食指与大拇指夹起瓶子,当着袁平的面,两指稍微施力,小巧的瓶子出现密布的裂痕,碎裂,落下。

手腕翻过,几块大片的瓷片已经被他夹在五指间。

还不等他们反应,持渺手凌厉挥动,瓷片蓦然弹射飞出,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声,瓷片裹着一股冷冽杀意,闪烁着锐利的寒光,擦着其他人的脖颈而过,高速旋转的瓷片卷起一串的血珠。

瓷片旋转卷起的劲风锐不可当,墙壁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爆裂破碎,瓷片深深钉入到墙中。

持渺打了个哈欠,挑起一边的眉,笑问:”你们还想要线索吗。”

现在所有人都失去了技能,但是他丝毫不畏惧,他本身就不是很依赖自己的技能。

持渺精湛的的体术加上不同于一般觉醒者的力气,哪怕是许戾燃,也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打过认真起来的持渺,跟别提这些疏于训练的各方势力高层。

他们有恃无恐就是仗着自己和各方势力连结,以及持渺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

但是,这次他们注定算计落空。

奥斯特什大学不与任何势力结交,是污染源世界里的一股清流。

持渺清楚校方的性格与准则,如果自己因为不想交出道具线索而和其他势力起了冲突,以奥大的护短,只会和其他势力硬气对上。

而奥大的学生遍布各地,论威望与地位,没有任何势力能比过奥大。

这就是持渺的底气——自身的实力以及学校的强大和护短。

“你有一次独吞了线索的行为,保不准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都是同一战线的人,要互相信任,就算你把线索分享出来,是你的还是你的……”余舒心见武力值比不过,又开始打感情牌,却被打断。

“我为什么要取得你们的信任。”持渺唇角噙着一抹讽刺的弧度,”你们也配?"

“别道德绑架我,我只负责奥大的学生,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

而第一夜的难度,还不会对奥大学生造成什么影响。

他说完,还不忘挑衅:”别打什么歪主意,有些线索,还得看你们有没有命拿。”

怎么感觉,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还向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滑去,原来持这么中二吗?科斯特用眼神和许戾燃交流。

……你别管,让他怼完再说。许戾燃回他一个眼神。

两个人再后面挤眉弄眼,持渺余光看见,唇角一抽。

别以为他看不见。

不过他确实不在意后续这些人会不会暗中使诈,他有办法制住他们。

再不济,之后他都会和朽一起行动,大不了让朽来解决。

正在闭眼休息的朽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就像是被迫卷进了什么麻烦事里一样。

他偏过头,准确地看向持渺所在的方向。

艾维斯在偷偷摸摸干什么,又给他招来了什么事?

彻底和这群人撕破脸,持渺也不打算呆下去,伸出手握住门把手。

沈特心下一惊,门传来一股力。

他马上回神压住门,手臂上清晰可见用力产生的青筋,可哪怕他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也无法阻止门开。

持渺轻松地拉开门,心道这门的质量可比朽寝室的那个好多了。

门被甩开,连带着压住门的沈特一起,向墙那边撞。

沈特被压在门板和墙之间,吐出一口血,全身都受到冲击,肋骨也断了几根,但是门板上的力没有减少。

持渺抵住门,笑容愉悦,声音却冰冷冒着寒气:“你知道吗,我很讨厌没有礼貌的人,更讨厌抵住门不让我离开的人。”

“既然这么喜欢抵住门,那就一次性抵个够吧。”

沈特的身上不断传出骨骼错位的声音,他的嘴里满是血腥味。

那股无法忽视的杀意将他笼覃,他毫不怀疑,持渺是想杀了他。

他怎么敢,自己可是赏金会的高层,持渺就不怕杀死他后被基金会报复吗?!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他们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到。

“您叫我?”一个冷冽的嗓音响起,Snake迅速扫过屋内的场景对发生了什么有了些猜测。

波塞冬也悠闲探头,从六楼的空间中出来后,Snake念在他受伤了的份上,一路上总是对他寒暄温暖,过得不要太滋润。

他刚想打招呼,拾头就将对面墙上的几个窟窿完完整整收入眼中,一阵沉默。

这力气和戾气,是不是大过头了。

怕了怕了,他又缩了回去,安静地当一个高大的背景板。

持渺收回按门的手,门后的人身体一软,顺着墙滑下,瘫坐在地,艰难地汲取氧气,喉咙中发出拉动破风箱般的声音。

持渺半点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转头问Snake:“你这里有没有‘予生死'。”

Snake愣了一下,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瓷瓶。

“有,一瓶里有十颗。”

予生死,顾名思义,予生予死,生死都在下毒之人的一念间,这是他在一个满是毒物的副本中九死一生才领悟到的毒药。

制作材料只有特定副本中才有,再加上制作条件苛刻,直至今日,他也才制作出二十一颗。

好在一颗很耐用,人吃下后,毒素会瞬间在身体中蔓延,但是不会有任何反应,而是潜伏在身体中。

下毒的人可以根据需要,控制毒素的发作量,强大的下毒人甚至可以让已经发作的毒再次退回,潜伏起来。

而解药也很简单,只需要下毒人自愿给予的血。

但是持渺没有问,他也就不多嘴。

“不用很多,四颗就行。”持渺倒出四颗呈现出琉璃质感的小药丸,把塞子塞上,又还给

Snake,”之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我有空,随叫随到。”

Snake给他提供了太多的便利,又不求回报,持渺还没有脸皮厚到心安理得的索取。

Snake笑笑,没有拒绝。

持渺背过身,指甲在食指指尖上划过,挤压指尖,血珠滚落,滴在药丸上,被药丸吸收,半透明的药丸里出现如烟般扩散的血色。

只要把血滴在药丸上,无论是谁去喂药,他都是下毒的人。

持渺自己是懒得动的,许戾燃和科斯特也不好去喂药,最后这个并不艰巨的任务被Snake主动揽去,转手交给波塞冬。

“小尘,我可是个伤号。”波塞冬一边抗议,一边不留情面地捏住余舒心等人的下巴,强迫他们咽下去。

Snake冷冷翻白眼,不予回应。

才多大点伤,以前在灾厄游戏里,半个脑袋被削掉了也没见他喊过痛,没想到现在已经变得这么矫情。

见药丸都喂下去后,持渺满意地眯起眼,冲余舒心等人摆手:“拜拜~”

许戾燃自觉地和他出去,拐进了另一个寝室。

“哎,我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高中生。”一进门,持渺就好像一个被放气的气球,瘫在床上吐槽。

许戾燃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你发现了什么?"

持渺一开始是主动跳下楼梯来找他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

持渺调出一个面板,他没有隐藏,直接就把面板移到许戾燃面前:“之前都忘了和你说了,打开主线的奖励是一个神级道具的碎片,我现在找到寝室这边的关键线索,又得到了一个碎片。”

许戾燃在面板上划几下,看到了道具的名称。

“蜉蝣……”他偏头,眼中情绪不明,“你给我看干什么。”

“我是懒得收集的,你到现在还没有趁手的武器,分享给你,你想要的话去收集,最后我把手上的那两块也给你。”

持渺满不在乎,他从来就不在意什么道具,

如果余舒心等人好好和他讲,或许他真的会把道具的线索分享给他们。

“是你的,谁也拿不走。”许戾燃给了他脑门一下,“你没有把这个和与你合作的那个人分享吗?”

他突然把话题扯到朽身上,持渺撑起身体:“他不需要。”

说完,他不由晃神,朽确实很强,把线索分享给他无异于是最优解,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这个念头。

对于喜欢化繁为简的持渺来说,很不正常。

但是马上,他又瘫了回去。

“他手上的武器看上去等级就不低,估计不稀罕这个什么蜉蝣。”

他能看出,朽也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哪怕自己把线索分享给他,他也懒得找。

“你很信任他。”许戾燃感慨,“你想告诉我的不只是道具线索吧。”

持渺点点头,神情也严肃起来:“我发现……”

许戾燃竖起一根指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知道现在这个副本里有很多早就不在的人,也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我们中大部分人才是还不存在的那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麦芽糖味话梅糖,用来替代烟,撕下包装后又掰下话梅,用包装袋包好扔进垃圾桶,只把黑糖放在嘴里。

”这些话不要明说。”

他嗤笑:“人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在看。”

持渺点头,许戾燃懂得很多,在许戾燃这他就只用当一个点头的废物就好。

“时间不早了,还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你们有什么事情赶快干。”许戾燃想了想,别有深意地补充,“小心时间。”

小心时间?持渺在心里重复,上了点心。

两人也没有其他话要寒暄,许戾燃又叮嘱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穿过走廊上的人,持渺来到楼梯口。

朽还在原地,抱臂闭目养神。

他隐于黑暗中,无声无息,像是一尊雕像。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纯粹的黑眸在看到持渺时多了几分的柔和。

“你来了。”他摇了摇手里奄奄一息的怨灵,用微哑的嗓音招呼,“去一楼的空地。”

你很信任他。持渺脑海里突然蹦出许戾燃的话。

他确实过分信任这个青年了,这很奇怪,持渺知道自己是一个多疑的人,也很难信任一个人,但是…

早在青年把他压在阳台上时,持渺就生出了要和他合作的念头。

这个念头来的毫无依据,却已经被他很好的执行。

持渺很清楚,信任青年全是遵从自己的本心,他坚信青年不会背叛他。

哪怕现在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他依旧深信着他。

朽已经来到他的身边,见他还愣在原地,不由歪头,顺滑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在灯光下显得很柔软。

“想什么?”

持渺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你真的是【朽】吗?”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只有与他近在咫尺的青年能听到。

朽左手的大拇指在食指指根划过,一圈模糊的银光一闪而逝,面板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

玩家身份一栏,明明白白写着”朽”二字。

持渺很有礼貌地把视线集中在代号处,但是面板就这么大,难免瞥到别的什么。

朽的技能一栏有好几种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他不止一项技能。

持渺马上收回目光。

朽也没在意他到底看去多少:“现在信了吗。”

持渺嗯嗯两声。

“快走,要在天亮前把支线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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