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寒气从地下腾起来,把多玛都给冻醒了。
“啊!这腾蛇搞什么呢!”冻醒的多玛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它手一握拳,红黑色烈焰亮了起来,准备一拳砸地上。
“多玛,你留点劲行不,你要做的是把我们给带过去,你现在这样一会儿又嚷你累了。”腾蛇吗?和魔龙战力差不多的家伙,渊在心里思量着。
从寒气中显现出一条五六层楼高的蛇,它尾部还是盘踞着的。
“多玛,你脑子坏了吗,你这种破龙这么又臭又烫的,躺我地盘上?”
“我爱躺哪躺哪,我把这里都烧了你又能怎样?你就算淹了这里我也无所谓。”
多玛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这魔界就是它可以横着走的地方,它也就故意挑衅着腾蛇。
“你实在是魔龙里面最自大无脑的。”腾蛇懒得和它打嘴仗,就多玛现在这化形,在它眼里跟只蚂蚁似的还那么自以为是。
腾蛇扬起尾巴,准备把这些不请自来的东西全部扫走。
“腾蛇,你闹这么大动静干嘛呢?”不远处的林子里飞来一只双马尾的魔女,她以为有东西欺负腾蛇过来瞧瞧。
“流萤,是多玛那个没长眼的。”腾蛇找流萤投诉,她毕竟曾经是战力最强的恶魔姐妹之一。
流萤落地一看,居然是熟人。
在人类社会陪着姐姐的时候,姐姐总是跟渊对着干,但渊也从来不管姐姐做的事对魔族来说过不过分,没单独找她算过账。
流萤抚摸了一下腾蛇,像在安慰它:“这件事交给我吧,一会儿我帮你揍多玛,你先回去休息吧。”
腾蛇很不情愿的回到地下,它真和多玛打起来它也吃亏,因为那条破龙会飞。
多玛困得打了个哈欠:“流萤,你唬腾蛇做什么,我们暗夜之主,不要用说谎那种弱者的手法。”
这臭嘴让流萤真的想揍它,不过确实也是很难揍得过,她只好对着渊嚷起来:“渊!你回来就回来,干嘛惹事。”
这真是冤枉,“我只是来找昙衡,多玛它累了就直接落下来休息,我不知道腾蛇在这。”
“你回来找他做什么,还带俩拖油瓶。”流萤看了鹄和阿斯兰一眼:“这女孩谁啊,怎么有苍溯的气息。”
“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多玛,可以走了吗?”渊懒得多说话。
“累。”多玛瘪了瘪嘴,不止是累,它也不想载人。
“那去旁边我的林子里坐坐再走吧,不要再在这里烫腾蛇了,它对热力太过敏感。”流萤带着这几个人去往自己的住处。
幸好流萤也是在人类社会呆过的恶魔,对温暖的环境也没那么排斥。
到了她居所,她还让多玛生了个火堆。
房间里暖了起来,鹄和阿斯兰瞬间就好受多了,多玛也可以安心地继续睡会儿。
这房子里的有一面墙上贴着流萤和绯竹的合照,除此之外,居然有一张莉莉娜侧脸的照片。
看着这个跟着渊来的女孩盯着那张天使的照片,流萤不自觉地哼了一声:“那是我姐姐留着的,她现在没了,也不能再和她争是不是要丢掉的问题了。”
仔细想想,天使和恶魔的关系也并非如自己一开始认知的那样水火不容。
统治着魔界的也是曾经的天使路西法。
甚至连渊的弟弟,母亲也是天使……即使这样,灵力和魔力也是互相湮灭的力量,就像光明和黑暗本身一样不能共存。
这样意外再见到渊,流萤也想起来姐姐的事情,她坐去渊身边,低声问道:“那个女孩子现在还好吗?”
“你怎么关心她?”渊觉得奇怪。
“她继承了姐姐的生命。”就算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流萤依然难免悲伤。
待多玛再睡醒之后,他们辞别了流萤,来到了魔龙所居的烈焰之渊。
这里类似地表的大裂谷,魔焰似有似无,但热力逼人。
到了深渊上空,多玛收起翅膀,直接往渊底坠去。
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它还兴奋地嗷叫,全然忘记了它身上还有别人。
渊只好抱住阿斯兰,而鹄也是试着展翅自己滑翔。
这魔龙直接扎进了沸腾的岩浆中,溅起的高温岩浆烫坏了渊的衣服,也亏得阿斯兰是小女孩外在被他给抱住,不然他身上的法袍怕是要被毁了。
“渊,你愿意回来这里太好了!”昙衡高兴地迎了上来。
“多玛是你养的?还是它养的你?你能让它有点脑子吗?”渊半裸着上半身,一脸的怒气。
而他脖子上血契的真容也是第一次显露。蓝色的光丝下十字吊坠一半血红一半黑。
“噢……儿子,你脖子上捆的这玩意谁给你弄的……你身后这俩孩子是哪来的……你的私生子女吗?”
昙衡既讶于血契本身,也好奇自己这高傲的儿子怎么肯带两个小孩。
渊着实给气得不轻,释放魔力重新化为衣衫,他一把拉过昙衡怒吼道:“他是你儿子!你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吗!”
一旁的阿斯兰是真的服了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
鹄看着这个对自己几乎没印象的父亲,迟疑地走上前来——父亲确实和哥哥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最大区别可能就只是父亲头发是亚麻色的。
昙衡是真的意外鹄的骨翅没了,害他认不出来……不仅如此他身上的气息甚至不是纯魔力。
但他能重返魔界开始成长,也算是能让已经消散的妻子欣慰了吧。
“鹄,你长大了。”来自一个老父亲的感慨。
渊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声。
“
那这个小女孩呢?苍溯家的吗?”昙衡微微笑着看着阿斯兰。
这恶魔跟渊的感觉差太远了,渊那高冷的性子,得是从他母亲继承来的吧。
“他有事要问你才来这的。”渊怎么也喜欢不起来阿斯兰,他自顾自走进昙衡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