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半球，空间之界已经变得很模糊，暗夜之门似乎用手一推就能打开，比起阿斯兰值守时看起来更脆弱。

多玛老早就变回小孩形态站去鹄身边，对于鹄来说，这天使之前扎伤过自己呢，现在在一起真的很奇怪。

渊心里的感受就更一言难尽了——毕竟老早之前的自己差点弄死了他两次。

“你准备好了吗？万一真被污染了，可怨不得我。”渊是真不太愿意天使前去。

“你不用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怪你，她也不是会怨别人的人。”阿斯兰风轻云淡地说着。

这只臭野鸡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做什么，自己和她相处的时间难道还能比他短？渊在心里不满。

既然他执意要去，就不勉强拦着了。渊一剑破开空间，暗夜之门出现在眼前——这门破破烂烂的，上面金色的咒印缺损还真是严重。

“走吧。”他一脚踹开门。

魔界真是让阿斯兰一言难尽。

刚进去，多玛就变回魔龙形态，它好像忍了很久终于得到解脱了似的大吐一口火焰，烧了方圆好几里。

四周不断响起其他魔兽被这炙焰灼烧的惨叫，多玛倒是很开心的扇了扇翅膀。

烈焰也照亮了幽暗空间，这里怪石嶙峋，但地表整体上倒挺像大平原，一眼望去一马平川。

“这是界海的另外一边，我父亲在界海西边的深渊。走过去太慢了，骑多玛身上飞过去吧。”渊招呼另外两只也到多玛背上。

魔族的环境真是有够冷，幸好多玛是个烫的。阿斯兰冷得裹紧了法袍，鹄也在一旁瑟瑟发抖。

渊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这俩，还非要来魔界呢？

“去陪他们玩玩吧，孩子们。终于来了，我的客人。”

从黑暗的宫殿中，飞出巨大蝙蝠群。这群蝙蝠朝着多玛的方向飞了过去。

渊一行人原本枯燥的飞行旅程，因为这群蝙蝠的到来而变得充实又危险。小蝙蝠们凑在一起，组成了一只超大型的蝙蝠妖。

“渊殿下，多玛身上的东西是什么？”这只蝙蝠妖怎么好像认识自己？

渊暗忖……但在魔界，拦住路就是有敌意，不然天空那么宽，他们难道还能挡住它的去路？

比渊还先恼的是多玛，在魔界只要没有昙衡在身边，多玛就不怎么控制自己，它一个火球吐了过去。

这群蝙蝠为了躲避攻击重新散开，火球砸到地面上，轰的一声。

地下又是一阵尖嚎，这波多玛似乎不好意思似的吐了口烟。

“多玛，你闹够了没有。”渊踩了一下多玛的头，一跃跳进空中，展开暗黑的翅膀，这还是渊许久以来第一次展翼。

一旁的鹄是真的被自己哥哥这形态帅呆了，随着魔力解放，猩红的瞳孔和獠牙越发明显，渊提剑便朝蝙蝠群砍去。

可这恶魔脑子真的猪。

他剑过于厚重，而那蝙蝠妖是小蝙蝠组成的，一砍就散开，收剑就挑衅消耗渊的理性。

任他力量再强大，不能一次性打出绝杀，就几乎等于做无用功；这蝙蝠妖的小蝙蝠形态还特恶心，他们散开后不仅发出嘲讽性的超声波折磨耳朵，还铺天盖地涌过来用利爪抓伤了渊。

这也忒烦了，看渊屡屡吃亏占了下风，多玛直接喷出烈焰炙烤着这个空间，虽然烤焦了一部分小蝙蝠，可渊也被烤得怒火中烧。

这样僵持渊是可能会落败的。

“你用法阵困住它啊！”阿斯兰在一旁看得焦急。

如果是自己的话，擅长剑术也是能对付这种灵巧型的对手。

这也许是兵器本身决定的吧，渊的剑看起来就很难随性舞动。

“那种玩意儿，我不会用！”与之前不太同的是，虽然他在力量上肆无忌惮，还算理性尚存。细看不难发现他脖子上蓝色幽光一直亮着。

“哥哥会不会打不过啊……”鹄是真的担心，想出手帮忙。

阿斯兰赶紧拉住他：“你怎么行，你一点实战都没经历过，就在这里呆好了。”

这蝙蝠群就很怪，看不出来它们有主动进攻的意图，但它们要是收拾了渊，之后就轮到他们了。

阿斯兰如果自己出手的话，使用灵力暴露了身份引起魔界骚动，那就白来了……

可眼下自己不帮忙是不行的，情急之下，他只好抽天鸣上那丝心之力来救急。

他在那蝙蝠妖的脚下展开蓝色的空间法阵，在这妖变回小蝙蝠的时候立马进行范围固定。这力量也仅能维持一瞬，“渊，你赶紧！”

“多玛，把烈焰喷我剑上。”渊一挥带着火系魔法的剑，砍碎了法阵，法阵中困住的小蝙蝠全部化为了灰烬。

虽然这种做法挺有效，可法阵毕竟是阿斯兰所结，为魔力所破也对阿斯兰自身也造成了损伤。

回到多玛背上的渊，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阿斯兰，揶揄道：“不至于会死吧？”

“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连个法阵都不会结。”虽然阿斯兰以前也不会，但现在会了就可以用来嘲讽渊。

“你不是觉得那些个东西能杀了我吧？”渊把剑收起来，专心准备和阿斯兰吵架。

“怎么了，你要给我表演一整天大剑削蚊子吗？”只有渊的言语攻击，对阿斯兰也是奏效的。

原本俩个不爱多话的男人一起怎么是这种光景。

鹄只好自己做和事佬，他确实是感激阿斯兰的帮忙：“我们先去父亲那吧，哥哥，你不要争了，你确实是应该多花点时间在你剑术的造诣上，除了会用蛮力挥，我就没看你用别的方式使用过。”

这个弟弟是叛变了吗？渊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飞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多玛突然降落在地上，变回了小孩子形态。

“殿下，我好饿了，又累。要不我睡会儿？”多玛回到魔界之后，太过自由地胡乱使用力量，还在空中载物飞行，让它实在是觉得疲惫，半途就想休息。

“多玛，我们得赶紧送天使哥哥过去。”鹄有点担心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哥哥，你不是都没回过魔境吗，为什么还有这种魔物来拦你呢……”

“我也不知道。”渊直接坐在地上，休息就休息吧，这多玛不动了，自己也没办法拉着它继续飞。

自打阿斯兰帮了渊之后，鹄对他的态度就来了个180度改变。

他似乎没那么介意之前的事了，他也觉得天使说得很对，哥哥那用剑的方式是真的傻。

他坐到了阿斯兰旁边，靠着他，关心地问他冷不冷。

鹄就算也是冰的体质，比起环境温度那也是暖多了。并且他身上也留着心的力量，他靠着自己不会太不舒服，但……就是很怪，和一个恶魔坐一起。

阿斯兰有点别扭得看了鹄一眼，而鹄却笑得很坦然地看着他。

“这个小女孩的外表很可爱呐，也许漫漫小时候也是像这样的。”鹄想和阿斯兰聊天。

“你和她很熟吗？”关于雨漫的话题，还是可以聊的。

“没有，她和哥哥熟，平时睡哥哥房间。”

这……阿斯兰瞪了渊一眼，可渊根本就不看他。

留意到天使的小情绪，鹄赶紧为自己哥哥辩解：“哥哥不会勉强人的，只是漫漫在异界的时候情况不太好，所以他陪着。”

说起这个，阿斯兰自己也心痛，到现在自己也还没去解释。

沉默着坐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是真觉得的冷，可多玛还在地上躺着睡觉。

渊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怕在这外面呆太久了，遇到其他的恶魔来找茬。

也不知道鹄到底有没有战斗力，反正现在遇到麻烦就都得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