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要问我？”昙衡仔细看了看阿斯兰之后愣了一愣：“你居然是那个……来这里问什么？”

阿斯兰礼貌地弯下了腰：“我想请你告诉我，收纳星辰之心的咒盒所有事情。”

“那个盒子啊……”昙衡摸了摸自己的胡渣，这个问题本身就不得了欸：“得是很久以前看见过的一种说法。那是至高天的东西啊，你在那边没见过记录吗……”

“没有，现在心迟迟无法回收，影响真的太大了。”阿斯兰很着急这件事。

“啊？哈哈，现在的一切不都是米卡尔期待的吗？渊就为了这个带你来？他不应该只接触了一只差点被他宰了的……”

昙衡说着说着不好意思似的大笑了起来：“你们之间的关系还真微妙呢。”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笑得太大声了，自己儿子又差点取了人家性命，昙衡转而轻咳了几声：“你先跟我进房间来，让我想想。”

昙衡所谓的房间，是特殊的结界空间，大概他也觉得这深渊太过热了吧。

整个黑漆漆的魔界，就这里相对亮一点。

进来之后，他招呼阿斯兰随便坐坐，自己则去其他房间里翻腾。

“你父亲是去找记录了吗？”阿斯兰倒是不意外那像沙发的恶魔虫子，软软的确实坐着舒服。

“我怎么知道。”渊一脸关我什么事的态度回答道。

昙衡在房间里鼓捣了好一阵，居然端出来几杯茶……原本还以为他在翻箱倒柜找和咒盒有关的记录呢。

他把茶端给这三个他眼里的“小孩”——墨绿色的茶，看起来感觉有毒。

“怎么了，不敢试吗？我喝给你们看。”看三个小孩对着茶杯发怵，昙衡率先一口全倒进嘴里，然后立马吐了出来：“这黑瞳给我的东西味道怎么这么怪……”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咒盒的事情，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渊即使有大把时间也不想浪费在这个魔族老头子身上。

“知道啊，可是告诉你们，估计也没什么用。”昙衡把茶杯放去一旁：“咒盒就是神器的一种。”

“你怎么知道的？”渊觉得难以置信，神器是会跟随神阶天使的，怎么可能单独放一边拿来当咒盒。

昙衡笑笑：“不是有个神阶大天使不做神了吗？”

阿斯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它是路西法的……？”

“嗯，咒盒原本叫境匣，你要是从普通记录里面，无论怎么翻都不可能知道它的由来的。除了它之外，路西法曾使用过的断魂之镰，现在是由泽菲尔继承使用。”

“那，损坏了还能再造吗？”阿斯兰觉得很失望，如果心收不回来，那这一切如何恢复正常啊。

“……你现在在魔界，这个问题可以亲自去问路西法。”昙衡似乎是认真在提这个意见。

“不行！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渊一口拒绝了。

看儿子这态度，昙衡倒是吃了一惊，这儿子还关心起天使冒险与否的吗？

可要了解咒盒能不能再获得，自然问原持有者是最快捷的。

“啊……儿子，那你有别的什么想法？”昙衡觉得自己的提议挺好的呢。

“你这老头子是大脑被多玛吃了吗，你让他一个天使去找路西法，路西法能认不出来他是个啥？他要是死这里了，我回去怎么交代？”渊差点就想把自己的父亲给丢岩浆里面。

“哥哥，你别对爸爸这么糟糕……”鹄有点急地想拉住渊。

渊不屑地哼了一声：“只有你是他自己想生的孩子，我只是家族的棋子。诞生来为了占有更多的力量而已。我和这老头子之间的父子关系只是个事实罢了。”

“渊，就算你的诞生并不是因为我和你母亲之间有任何感情。但现在你是我的孩子，我也想弥补这些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

这让渊脸上写满烦躁：“你从哪学来的这套。我不需要这些。你自己去找路西法问清楚回来告诉我们，毕竟他是你岳父。”

“好吧。”昙衡看渊不领情，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带上我一起去吧。”阿斯兰也觉得昙衡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自己想了解真相，就应该去面对真相。

“你傻了吗，路西法要宰了你怎么办？”渊瞟了一眼阿斯兰，觉得他的智商也不过如此。

“如果他真要宰了我，那之前我们遇见的蝙蝠妖就不会那么轻松解决了。他应该能知道我来了。”

阿斯兰走到昙衡身边：“我们走吧。渊，你最好早点带着鹄离开这里，他起码还得再长长，才能靠自己抵御魔界的寒气。”

“你死了怎么办？”渊也觉得郁闷。

“那你帮我照顾好她。”阿斯兰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他是不可以畏惧，不能错过能问明白的机会。

“天使哥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下，让爸爸或者哥哥去就行了，你把你想问的告诉他们，让他们问到了再告诉你，不是一样的吗？”鹄也关心阿斯兰。

“如果我在这里畏惧，那我也不配身为天使了。”阿斯兰转过头朝着鹄一笑：“总有一天，我会完成这登神之阶，成为真正的神。”

“那走吧，魔宫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呢。”昙衡微微笑着，他居然想起了他所钟爱的那位天使，他心里的那束光。

“渊，你带着鹄在附近转转，等我回来再送你们离开。”

出了结界，昙衡把多玛招过来：“我们就坐它过去吧，之后多玛还可以送你回去。它脾气不好，你要多让着它。”

多玛在昙衡面前倒是乖了许多，也没那么多意见要发表，载着他俩朝着黑暗深处的魔宫飞行。

在阿斯兰身边，昙衡不由得想起了原本尘封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