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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失落的修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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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尘好几天没回自己房间睡觉了,这乍一回来,还怪不习惯。没有船长房里的沙发睡着舒服。

他趴在房间的硬木床上,有点闷闷不乐。

船长又讨厌上他了,都把他撵出来了,连他做的爱心胡萝卜都不吃了。

按照船规,姜月尘屁股上的伤远远没有达到领取药物份例的程度。所以,他现在没有药可以擦,只能硬抗着屁股上的疼痛睡觉。

“633,目标没有心。”

“嗯,你上个世界也是这么说的。”

“……”

“那你给我放首安眠曲吧,痛得睡不着。”

“亲,一首安眠曲十积分哦。”

“那来五十……不,二十积分的吧。”系统的抠门他都见怪不怪了。

下一秒,悠扬的钢琴曲开始在他脑子里回响。

两秒钟后,姜月尘就炸了。这不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吗?恐怖片氛围感营造排行榜名列前茅的曲子。

“这是哪门子的安眠曲?”

“贝多芬的啊。”

姜月尘:……

“给老子闭了。”

“不行,安眠曲时长五分半,一秒都不能少。”

于是,姜月尘只能硬着头皮听完了曲子。他尽量不让自己想起曾经看过的恐怖片和少年侦探破案动漫。

终于挨到曲子听完。

海风透过打开的窗户吹进来,他的背脊就爬上了一股凉意。没办法,他从小就怕鬼。

一个黑影,从窗户跳进了房间,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

“是谁?”姜月尘下意识地喊了一句中文,声音有些颤抖。

脚步声停了,黑影顿在原地。

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

“垃圾,你喊的什么?”

凉意褪去,周身回暖,姜月尘猛然松了口气。

“没什么。船长,你怎么来了?”

眼前一亮,雷尔夫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

“看你死了没有。”船长走近床上趴着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

“船长,只是屁股肿了,死不了。”

“我知道,闭嘴。”雷尔夫的声音里透着燥意和不耐。

姜月尘沉默了,侧着脑袋,目光落在雷尔夫被长裤包裹着的小腿上,思绪乱飞。

船长的小腿肌肉形状也好完美啊……

他悄悄在心里想着,船长哪哪儿都好好看。

蓦地,下体一凉,裤子又被船长给扒了。

姜月尘撑起上半身,疑惑地看向雷尔夫。然而,一只大手把他的脑袋推向了另一侧。

“别看,闭嘴,趴下。”雷尔夫命令着一点也不安分的厨子。

姜月尘一个命令一个坑,乖乖的趴好,不做声了。

屁股上凉凉的,船长在给他上药。

今天上药上得有点久了,那只手在他屁股上流连了好长一段时间。

久到他都有点昏昏欲睡。

他打了个哈欠,出声问道:“还没好吗,船长?好困啊。”

“垃圾,我有不让你睡吗?”雷尔夫的声音低沉有磁性。

姜月尘耳朵一麻,脸上有点烧。他蹭了蹭枕头,安心地沉沉睡去。

雷尔夫给床上的人上完了药,看着手上黏糊糊的透明药液,心情微妙。

不受控制地,他将手上的药液,从那饱满的山丘上开始,顺着背脊抹了上去。

白皙的皮肤粘上了药液,在微弱的烛光下,散发出淡淡的柔和滑腻的光泽。

也许是那只手上的茧子过于粗糙,床上的人哪怕在睡梦中,也被刺激得身体轻轻打了个颤栗。

雷尔夫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不知不觉,他凑近了一些,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药香,混合着皮肉里特有的味道,熏的人有点发晕。

莫名的燥热感在空气里发酵,隐隐约约透出一股色气来。

雷尔夫的眼睛有点发红。

他克制着站起身,熄灭了烛火,在黑暗中静静地站立了好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

第二日,姜月尘在起床的号角声中醒来。

他的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下的屁股光溜溜的,船长又没给他提裤子。

姜月尘从床上爬起来,原地扭了扭屁股。他感觉自己屁股上的伤好了很多,已经没那么疼了。

他心情愉悦地想着:船长的药真好用。

今日,仍然是卢卡斯负责他的法语教学。他有些郁闷,还以为船长已经原谅他了呢,虽然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将抛下你所挚爱的一切,这是放逐之弓射出的第一支利剪。”姜月尘用法语说出了这句话。

卢卡斯挑挑眉,有点意外。

“一夜不见,你法语就提升那么多?昨天晚上被上帝宠幸了?”

姜月尘抿了抿唇。

上帝没有,倒是有个船长。

卢卡斯:“这句话说得还挺哲学。”

“我也觉得,《神曲》里面的句子。”

卢卡斯一愣,随即就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抓住姜月尘的肩膀一阵摇晃。

“嘿,我亲爱的吉祥物。你看了雷尔夫的那本书?天知道,他连我都不让看!不过,就你这法语水平,你也看不懂吧!”

卢卡斯激动地金发乱颤,在阳光下飞舞。

姜月尘皱眉,挡开肩膀上的手,疑惑道:“什么啊,为什么不让你看?我没仔细看那本书,看不懂。”

“你真是抓不住机会,你做海鸟你都抢不着谷子吃!我敢肯定,那本书里藏了船长的秘密,不然,他为什么不让别的人看。也就是你,一个看不懂法语的破厨子!”

姜月尘:“……”要是自己看得懂法语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那本书吧。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去了厨房,履行自己作为厨子的职责。

厨房的角落里,一只大红公鸡被锁在笼子里。

出海的人们需要信仰支撑,需要心灵慰藉。这只大红公鸡,是用来辟邪的。

姜月尘戳戳大公鸡的尖尖嘴,又摸了摸它的翅膀。

他问那大公鸡:“喂,公鸡大哥。你会辟邪吗?那你能不能保佑我回家?”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是一只高冷的,情绪稳定的大公鸡,不理人。莫名的,他觉得这只大公鸡有点像雷尔夫。

想到这,姜月尘忍不住笑出声。

“臭海盗,连船上的鸡都是这副德性,!哎……”他嘟哝着中文,慢悠悠的晃回灶台做饭。

又是忙碌而充实,但任务进度一动不动的一天。

晚餐时候,雷尔夫盯着面前的蔬菜炖肉汤,神色阴沉,心情不悦。

都找遍了,没有。晚餐里面没有爱心,午餐也没有。

姜月尘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眼角余光里都是船长阴郁的神色。

他若无其事的放下碗筷。

“怎么了船长,今天你看起来好像没有胃口耶?”

雷尔夫撇下餐具,睨他一眼,没说话。

姜月尘:……看看,跟那大公鸡一模一样。

“船长用餐愉快~”说着,姜月尘就溜溜达达出去了。

船长瞪着厨子的背影,捏紧了刀叉。

该死的臭厨子,欠踹!

海上月如钩,大副工作室内。

姜月尘拿着手里的试题凑近卢卡斯。

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一连十道题,题题都在说舞女,但他想这也许是卢卡斯的个人恶趣味吧,毕竟他是出题人。

“亲爱的大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舞女要会擦甲板?你究竟是对甲板有多深的执念?”

卢卡斯放下手里的羽毛笔,抬眼看他。

“这不重要,别管。哪题不会?”

姜月尘点点试题。

“就这个。”

“你这不是做对了吗?就擦甲板啊。”卢卡斯笑了。

姜月尘:“……”好好好,明里暗里都想让我擦甲板是吧!

“写什么呢,大副?”他撇一眼卢卡斯桌上的纸张。

“就你那该死的仰慕的船长让我写的计划书……”卢卡斯笑容一收,脸拉的比马脸还长。

姜月尘表情微妙,打工人啊,他懂。

房门被踹开,发出一声巨响。

两人齐齐抬头看去,船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雷尔夫在沙发上坐下,冷笑一声。

“让我看看,我的厨子和我的大副凑在一起笑什么呢?说来让我也听听。”

姜月尘疑惑地回头,对上一双同样疑惑的眼睛。

“我笑了吗?”卢卡斯一本正经地问他。

姜月尘木着脸摇摇头:“没有。”

“嗯,你也没有。”

船长额角抽搐,走过去抽出桌子上那份卢卡斯赶了两天的计划书看了两眼。

“写的什么垃圾?重新写。”

卢卡斯暴怒:“该死,我写了两天!”

雷尔夫笑了:“卢卡斯,船规手册第八条,不许当着船长的面说脏话。你这个月的工资好像没剩多少了吧。”

卢卡斯:“……”

“垃圾,重新写去吧。”

卢卡斯怒气冲冲地转身要走,走到一半又退了回来。

他看着坐在他的椅子上的船长,皮笑肉不笑:“船长,这是我的工作室。”

“哦。”雷尔夫一动不动。

好好好,你是船长,你最大!

大副扭头就走了。

姜月尘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一下。活那么久,第一次见光明正大给人穿小鞋的。

雷尔夫看了眼自己的厨子,伸手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姜月尘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全,这一下给他疼得跳起来。

他皱着眉,疑惑地看雷尔夫。

“你笑什么,垃圾?法语都会了?”

“没有。”

雷尔夫沉默地看了他半晌,然后把他抓回了船长主控室。

姜月尘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慢悠悠地想,船长又变卦了。

他坐到沙发上,像往常一样,背法语词汇。

“加西亚,你仰慕上大副了?”雷尔夫问沙发上趴着的厨子。

姜月尘疑惑地仰起头,不太理解为什么船长会突然问他这种问题。

虽然,这句话隐隐约约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妻子正在幽怨的质问自己的丈夫又多看了哪个舞女一眼。

“没有啊。”

“是吗?”船长的声音淡淡的,轻飘飘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是的,船长!我对您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他煞有其事的说,眼神坚定不移。

“哦。”雷尔夫神色又沉了下来。

言不由衷的臭厨子,撒谎。

姜月尘对于船长的间歇性好心情和习惯性臭脸已经习惯了,懒得深究一点。

雷尔夫:“上药。”

姜月尘趴着没动。

“你在等什么呢?垃圾,自己上药。”

他愣了一下,有点尴尬,还以为船长还要给他上药呢。

姜月尘爬起来,拿过桌上的药,背对着雷尔夫就要上药。

角度原因,根本看不到伤处。

于是,他走到衣柜的镜子面前,背对着镜子,一手抓着前面的裤子遮羞,一手姿势别扭的对着镜子给自己的屁股上药。

脖子都要扭断了,该上药的地方一点没上着。

姜月尘:“……”

雷尔夫好整以暇的围观了半天,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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