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叶落坛边桐,谁在哼唱《美人吟》?
恍惚之间,我再次看了看时间表,“躲猫猫”游戏倒计时,还有三分钟,闹钟的铃声就会响起来了,于是,我又打开了坛子盖,想看看昊然他们的去向,传枝偎叶语关关,好像他们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了,我连忙将脑袋缩进了坛子内,把坛子盖盖的严严实实的。
如果这场游戏他们真的找不着我了,那么我便与自己的旅途再次确认,蝶来蝶去,任绕芳丛,勿等,看路。
我翻开了心灵世界的那张有点模糊不清的地图,心里面带着点期盼,也有些激动,更多的是不舍得,不是贪恋这儿的物,是贪恋他们的父子俩施予我的那份信任之情,我觉得对于一个年轻柔美的女孩来说,向男人索要举手之劳帮助并不难,向男人索要真情,那才是蜀道难。
这个世间并不缺物,不缺人,不缺力,最缺的是真情实意。
人啊,也不能太贪心了,枫林岛的这一程,我并没有输,在这片并不属于自己的地盘里,我收获了自己想要的那份情,收获了美食美景,趁这美好的梦境还没有消失之前,我得斩断它。
我始终不能确信这世间是否能证得两全法?可以不丢失自己,而收获了想要的一切,可以不丢掉他人?而又成为了自己。
难,难,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很难。
我时常有种感觉:俗世里这一片片铜墙铁壁的世界,根本就不是为我这种人而设立的,这儿并没有适合我的位置和角色。我要想活下去,只能握住自己手中的长剑,在荆棘丛生的林间里继续着去披那条还未披完的路径,永往直前,让我停留下来的,只是一个能让自己休息一会儿的‘时光驿站’。
若不前行,我需要摧毁掉自己,变成一只洋娃娃般任人摆布,若前行,我必须放弃掉他人,路途太遥远,背着太多的东西,走不动,不背着他们,又背叛了自己的情感,我本是有情众生,却总是在干着无情之事,不得不活成一个无情之人,想着想着又潸然泪下。
我再次细细的回忆着那年冬天在父母身边的一些事儿,冬天,不只是有冰天雪地,也有烈火重天,可从那年的冬天开始,以后的每一个呆在父母身边的寒假,我都感觉格外的寒冷,放假时就盼着开学,真的开学了,我又盼着放假,回家后,又想去学校,去了学校后,又想着回家,仿佛哪儿都不适合我停留 。
真感觉13岁到19岁的自己就像一个球,圆滚滚的,滚来滚去的,无论滚到哪儿,都是被人踢的一种物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怎么活着活着,咋就活成一个球了?
仿佛今生投胎于人间,就是为了完成一段命里没完没了的纠缠,我历经千辛万苦,千锤百炼,千难万劫,就是为了不再被身边人免费当球踢而已,我把一次又一次的执迷不悟当成了坚强不屈。
一个女孩子的花样华年,原本是应该向九陌去追风,向太阳去追光的年华,成为了“球”是对生命的不敬。
终于还是明白了,我不必做一粒尘埃,我可以自己活成自己的楼兰,将倩影靠在月亮上面,用万倾月光舞出自己优美的梦幻。
供养者与寄生虫?我那寄生生涯,但愿从20岁那年起就能画上了句号了。从此,我便与山河互为一天地,且行且安。
商业社会,有商业社会的好,至少女人不用躲在家里裹脚了。
它讲的是交换原则,我可以用自己的时间用自己的劳动,去与公司交换,某得自己的一方落脚之地,也可以自己去做买卖,只要出工,赚多赚少,多少还是有一点,比起封建农耕社会,还是有进步的。
可还是觉得有太多地方不对劲?我们为每一分钱,争分夺秒,出工越多,银子就越多,每天像战斗机一样的活着,也同样是身不由已的。
与旧时代相比,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折磨自己而已,农耕社会的人们每天都要挖地,挖来挖去的一年也只能挖出几担米,家家都穷的丁当响。
现代就不同了,现代人最喜欢算帐了,每天都能听到银子哗啦啦的响,没有人不喜欢听银子来了的叮咚声。
难怪他们都说富人是在挣钱中感觉到快乐,穷人是在花钱中才感觉到快乐。
那么我自己呢?我最快乐的时光是不纯粹为了挣钱为目的而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要我做个挣钱机器人,每一天都在那儿手不停脚不停脑不停的转动着算计着,那对于我来说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儿,也就是赚钱并不能带给我快乐,我喜欢一份工作,是工作场里的有某些人和事,是那里面的人和事让我感到快乐。
我着迷于这个世间一切拥有色彩的东西,因为它们能安抚我那颗焦躁的内心,但不一定要拿钱买回来占为已有,再昂贵的东西,占有它们,又能占有多少年呢?人的寿命摆在那儿,也就拥有那么几十年而已,再美好的东西,欣赏欣赏就好,它们不属于任何人的,它们真正的归属方是地球,思来想去,我也就不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去挣钱了。
这人世间,庆有有情众生的存在,才变得如此色彩斑斓,才充满着生机,他们
是万事万物欣赏者,观赏者,这也让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不然,若所有人拿所有时间埋头挣钱去了,然后每个人都拿钱去把世间的珍奇宝物买回到自己家里去,藏到那一片片铜墙铁壁的空间里,只能供他们家的那一小丢丢人偷偷摸摸观赏,还申怕贼给抢了去的。那么,那铜墙铁壁外的世界,很可能就成为一片灰色,一片荒芜,一片冰寂了,而我站在秋风中,从铜墙铁壁外看铜墙铁壁内世界,感觉那儿就像一座太平街般里面堆满了珍奇异物,却依然肃肃飒飒,那是一种冷风扫落叶般的苍凉。
我的老爸老妈就和我的思维不一样的,他们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算帐了,每天鸡毛狗毛猪毛每一毛都算个半天,算来算去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谈钱的事儿,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因为他们要装扮成别人眼中的富人,特别怕他人说我们家是穷人,一晃,人就老了,前面大半生,都在那里算帐,他们也是有核心内容的,就是算帐,数钱,用他们的话说:这帐呀算得好,剩下十几年,能得安生,帐若算不好,他们就觉得是失败的一生。
我不知道农耕时代有没有以种田为乐的人?商业时代居然他们告诉我挣钱是一种乐子?这是在逃避还是真的活明白了?一大半辈子全部时间都用在了“算帐数钱”上了,他们真的不会为错过的美好而感觉到遗憾吗?
反正,我并不觉得这些人是活明白了?因为他们是那么在乎自己的拥有的东西,你的我的都划分的清清楚楚的。
记得某年,我在某个地方租房子住时,有一件事对我印象特别深刻。
某天,我洗了一件外套,随手将这件湿外套挂在别人的晒衣架上了,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这晒衣架子,反正是空着的,我就往上面晒一件衣服而已嘛,应该人家不会见外的,没想到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发现我的衣服不知道被谁给挂到了树梢上去了,衣袖在微风中轻轻的飘荡着,晒衣架却不见了踪影,咋一看,还挺吓人的呢。
哇靠,我才这知道俗世间的人把财产分得如此清楚的,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是不能乱用的。
我见此情境,马上从集市里买了个晒衣架回来,摆在了庭院里最显眼的地方,只想表明,我的晒衣架只要空着的,大家是可以随意挂衣服的,这又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何必分你的我的呢?
我观察了半个月,从来没有人在我的晒衣架上晾衣服,原来,他们真的是把你的我的财产分得如此清楚的,我怎么跟他们的处世方式一点儿也不一样呢?有点懵了。
且我住的地方并不贫民区哦,都是做生意的人,他们出门时,至少也有百宝盒护驾的,家里一个晒衣架应该是买得起的。
也是哦,千百年来我们只认同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所以嘛,这帐必须得算得明明白白的,这财产必须得分得清清楚楚的。
男人若不把自己全部的时间去追求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都娶不上老婆,女人不追求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若像我这样,飘来飘去的,啥都没有,身体又定不下来,是嫁不出去的。
一寸光阴?就是一寸金,那必须爱惜自己的财物,因为财物是用金子换来的嘛,怎么可以让别人随便用呢?用时间换金子,用金子换财物,谁拥有的财物越多,谁就是这个俗世间里成功的人,是富人。
时间等于金子,金子等同财物,那么财物也就等于他的时间,生命是由时间构成的,那么,财物就等于他的生命?
我乱使用他们的东西,就是在损他们的命根子啊。
搞了这么久,绕来绕去的,我总算把它理清了。
这也难怪,世俗中人才千方百计的想着如何将别人的一寸光阴占为已有,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实现对物质的一个又一个欲求嘛,也就是在有生之年要占有更多的财产,更多的地盘,更多的儿女,更多女人男人,更高的位置等等。
贫与贵的较量,其实也是时间的较量,就看你拿时间在追求什么,你拿时间在追求有形的东西,你的有形有色的东西越多,他们就觉得你越高贵。
那我拿时间追求无形的东西,如情感,思想,审美,爱和自由等等,难道就不高贵了吗?这还真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哦,以此,提醒后来者,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还是别走我走这条路。
那不?我就实实在在的遭遇过为此堵心的事儿,只是因为我没有一个稳当固定的位置,我的脸上也没有抹高端的化妆品,身上没有穿戴着大牌昂贵的服饰,出门也没有百宝盒护驾,有时候走出去,还真有些不懂识女人的男士就见色起意了,把我当成一餐饭就能搞定的女人了,直接一上来就跟我聊“比武”事儿,想和我干苟且之事儿。
是不是我那自由浪荡成性的气质吸引了他们?以为我是一个性开放者?或者是我那傻愣的模样吸引了他们,以为我很好被吃定?
当时,我的心里是非常恼火的,还真有想过直接把他勾引到床上去,然后狠狠的咬掉他那玩意儿,咬得他惊声尖叫,再把警察叔叔叫来,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