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alpha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不会有更坏的结果。”沈鹤栖恢复一贯的平静，顾砚留给他的印象很快被抛之脑后。

贺尧抬头看着沈鹤栖，沈鹤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他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证明这是沈鹤栖目前为止想到的最优解。沈鹤栖不是一个赌徒，他一定会留退路，自己不答应也会有别人答应。

“行啊，那我帮你。”这种便宜他凭什么让给别人。

“我记得你的信息素是——”

“薄荷。”

沈鹤栖看了贺尧一眼，更合适了，他讨厌薄荷味。

闻到空气中清新的薄荷味，沈鹤栖皱了下眉，“把信息素给我收好。”

花孔雀一样的贺尧乖乖收好自己的信息素，“那我回去努力努力让你早点回来。”

“嗯。”沈鹤栖盯着杯子里的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

沈鹤栖回到家没有见到顾砚，房间里却有一股比平时浓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信息素味。

顾砚的易感期吗？

沈鹤栖没在意，顾砚又不是他，他可以用抑制剂。

沈鹤栖脱了鞋往房间走，他一向不喜欢在房间里穿鞋，沈鹤栖踩在羊绒毛地毯上，这是顾砚最近买的。

沈鹤栖刚推开卧室的门就被一股力道一扯，他被顾砚抱在了怀里。

“抑制剂呢？”沈鹤栖没理解顾砚的行为，易感期不打抑制剂比发情期不打抑制剂还难控制，毕竟alpha的身体素质强悍，易感期则更狂躁。

顾砚将头靠在沈鹤栖颈侧，贪婪的想闻他的味道，却闻到了一股别的alpha的味道。

薄荷味，顾砚眸色一沉，“去哪了？”他的声音有些哑。

“见了个朋友。”沈鹤栖试图挣开顾砚的怀抱，他会被顾砚影响强制发情的，可是顾砚锢的很紧。

莫名的，顾砚有点上火，他不顾沈鹤栖的挣扎把人抱起扔到床上，将他两只手腕交叠握住扣在床头，顾砚欺身而上，目光死死盯着沈鹤栖。

沈鹤栖挣不开顾砚的束缚，他们的力量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顾砚，你清醒一点。”

这句话好像一句废话，并不能拉回顾砚似乎已经脱缰的理智。

顾砚一言不发，他现在眼里只有沈鹤栖一张一合的嘴唇，任凭自己欲望的驱使，他低头吻住沈鹤栖，强势的用舌头撬开沈鹤栖的牙齿，勾住他的舌头吮吸。

“你——”顾砚用另一只手扣住沈鹤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随后他的手往下滑，解开沈鹤栖的头发。

沈鹤栖咬破了顾砚的舌尖，顾砚依旧没有松口，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开。

沈鹤栖屈起一条腿，用脚抵在顾砚的胸口，用力一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滚。”沈鹤栖讨厌这种被掌控的无力感。

顾砚舔了一口染血的嘴唇，握住沈鹤栖的脚踝，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然后用力一扯，脱下沈鹤栖的裤子，沿着他的小腿一寸一寸往上吻。

顾砚发现沈鹤栖的大腿内侧有一颗红痣，在上面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

“顾砚，别让我恨你。”沈鹤栖的声音有些颤，他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变强过，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沈鹤栖。

听到沈鹤栖声音的顾砚愣了一下，沈鹤栖眼眶泛红，嘴唇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白皙的脸庞透着不正常的红，他的眼睛里带着绝望和悲愤。

顾砚立刻松开沈鹤栖的手，从他身上起来，“对不起。”，落荒而逃似的离开。

沈鹤栖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抱住小腿，将自己的头靠在膝盖上。

沈鹤栖，你真没用......

顾砚给自己注射抑制剂后便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他刚刚都干了什么，沈鹤栖会生气的吧，跟他道歉的话他会原谅我吗？

顾砚不去打扰沈鹤栖，沈鹤栖对他也视而不见，只是最近出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自从那次过后，顾砚总忍不住去看沈鹤栖，哪怕他知道沈鹤栖不会回应他的目光，沈鹤栖稍稍动一下，顾砚也会匆匆移开视线。

应该，是对那天的事情感到愧疚吧。

“店长，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小七了，他是处什么事了吗？”落落有点担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沈鹤栖了，而顾砚总是心不在焉的。

顾砚拿着一朵雏菊一片一片的扯它的花瓣，他没有回答落落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如果跟你对象吵架了，他要怎么哄你你才会原谅他？”

“你和小七吵架了？你是不是欺负他了!”落落连店长也不叫了，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沈鹤栖一定是受欺负的一方，毕竟他看起来可没顾砚这么吊儿郎当。

顾砚把被他扯的半秃的雏菊随意扔到一边，闷闷的“嗯”了一声。

落落有点急了，

“那你跟他道歉没有，但是有些事情光道歉是没用的，道歉只是为了先修复关系，哎呀，无论发生什么，你怎么能和他吵架呢？小七看起来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要是连他都生气了，那你做的也太过了吧。你怎么不讲话，你不会还没有和小七交流吧，冷战是最没用的东西，冷战结束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砚每听一句他的心就往下沉一点，落落说的都对，但是他缺乏勇气。他越想越慌，要是沈鹤栖还知道自己骗了他，顾砚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有点怕了。

落落见他半天没反应，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听见没有啊！”

顾砚猛的回神，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想见沈鹤栖，至少让他说一句对不起。

“嗯，我先回去了。”顾砚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

顾砚有点紧张，明明是他自己家，他却怯于开门，他怕见到沈鹤栖，更怕见不到沈鹤栖。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没看到人，有点失落，走进了两步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沈鹤栖漂亮的字。

“走了，你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顾砚的舌尖抵着上颚，拿着纸条的那只手用了点力，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她面无表情的把纸条塞进口袋，走向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什么也没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砚动了动，翻了个身，看到枕头下压着一根极短的银色发丝，大概是沈鹤栖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漏掉的。

沈鹤栖的头发很软，又多又漂亮。

顾砚没由来的很难过，心里憋着一口气，明明在有力的跳动，却酸涩不已。

“啊？”贺尧看了一眼检测报告，又看了一眼脸上快结冰碴子的沈鹤栖，“你可以打抑制剂啊。”他的语气不免有些失望。

刚把沈鹤栖带回来，贺尧就给他安排了一次全身检查，结果显示，沈鹤栖Alpha转omega特别顺利，没什么后遗症，这无疑是在告诉沈鹤栖，他被顾砚骗了将近三个月，偏偏他还觉得顾砚尽心尽力的对他好。

沈鹤栖眼底好像结了一层霜，顾砚真是让他没想到。

“嗐，这是件好事，至少你可以用抑制剂。”贺尧拍拍沈鹤栖的肩膀，“带你去军队里看看？”

“你不嫌事大？”沈鹤栖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没有愤怒，好像被骗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有什么，我带你回来的消息都传开了，谁还敢光明正大的拦我？”贺尧自己功勋高，后面又有家族撑腰，亲姐还是如今帝国的王后，确实没什么人敢光明正大对他下手，这就是他带沈鹤栖回来的底气。

“不行，我不同意!”威尔将军吹胡子瞪眼的冲雷恩将军吼，一拍桌子，“他敢回来，我就走!”

“哟，将军火气怎么这么大。”贺尧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如果我非要带上校回来呢？”

“你敢!”

“呵，你看我敢不敢。”

沈鹤栖从门后走进来，他这个当事人倒是没多尴尬，还朝两位将军都行了礼。

这可把威尔将军气的不轻，他认为沈鹤栖这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行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威尔，我相信沈上校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雷恩梁军突然开口，与威尔将军不同，雷恩将军更加沉稳。

沈鹤栖朝雷恩将军致意，却看到了个刚刚不曾注意的老朋友，白一辰。

他原来的雷恩将军的人吗？沈鹤栖面上表情滴水不漏，平静的收回目光。

“我带阿七回来也是为了说这事，并没有证据能证明阿七做了违反帝国法律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凭某些人的一面之词，就这样轻易的给上校定罪，你们不觉得荒谬吗？恕我不能苟同。”这件事本来就经不起推敲，要是没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贺尧肯定是不信的。

“既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威尔将军为什么一口咬定阿七就干过这些事呢？”贺尧盯着威尔将军的眼睛，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威尔将军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

沈鹤栖在观察雷恩将军，他觉得雷恩一定知道点什么。

白一辰的目光跟黏在沈鹤栖身上似的，他想忽视都做不到，好像被一条毒蛇顶上了，他正吐着信子饶有趣味的看他的猎物怎么挣扎。

这滋味可说不上好受，这是沈鹤栖从小到大最觉得恶心的视线。

最终的结果以贺尧的嘴炮获胜，他得意忘形的揽着沈鹤栖的肩膀邀功，“怎么样啊阿七，威尔根本没话说。”

沈鹤栖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他觉得贺尧没找到问题的关键，他也一样，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上次04号实验体带回军队了吗？”要是没回来可就危险了。

“带是带回来了，不过你现在身份没恢复，没有许可查看啊。”

04号实验体，原形是一摊紫黑色非牛顿流体，有自我意识，它的能力是能使附着的宿主产生幻觉，能让宿主看见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