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暮雨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走到了站在炉灶前面发呆的孙寡妇身后。
“孙嫂,路明城是我外祖父。路宏是我大舅,路宇是我二舅。”
“放心,我只是想帮边城的军兵将领一把。”
“他们在前线保家卫国不容易。”
“想让他们少一点遗憾而已。”
“哪怕只是微薄之力。”
“能让他们当中有一个两个,因为我的帮助。”
“可以见到多年不曾见到的亲人。”
“我也是高兴的。”
蒲暮雨叹息的开口。
“小姐,我愿意跟着你走。”
“等我拾到拾到家里的东西。”
“咱们明天就能走。”
听到蒲暮雨说自己是路家人,孙寡妇瞬间就变了脸色。
她知道当年自己儿子参军,就是路家军。
也只有路家军,才会每年都按时按点的给他们这些家属,送吃的用的。
若是对方开始的时候就是,她是路家人。
孙寡妇或许还不大会相信。
但是看到蒲暮雨将身边伺候的两个人,都支开了。
才过来小声的跟自己说。
她就相信了。
现在老百姓有几个不知道,陛下花映安其实是忌惮路家手里的兵权。
还有老百姓对路家的支持的。
“嗯。若是人问,你就说我正好身边少个伺候的人。”
“而且给的月钱还不少。”
“不要说你要去边城。”
“打听我。就说我姓慕。”
蒲暮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但是总是要防患以为然。
毕竟她两辈子,这才是头回离开皇宫呢。
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
“好。我知道。”
孙寡妇兴许是因为有了希望。
脸上都没有了之前的苦色。
张罗着将院子里的鸡杀了。
蒲暮雨没有阻拦,这些孙寡妇养的鸡鸭,就算是不杀了。
他们也带不走。
若是做成熟的,他们还在路上带着吃。
“小姐。”
小德子脚步匆匆的回来。
“额头上还有些汗水没有擦干净。”
“怎么了?”
蒲暮雨从身上掏出来帕子,递给小德子。
其实她自己还是挺意外,小德子会愿意跟自己离开皇宫。
因为怎么说小德子在皇宫里的日子,都会过得比跟在她外面过的舒适。
“信鸽带回来消息。”
“说是陛下动了怒。”
小德子跟在蒲暮雨身后回了屋里。
“陛下动怒?”
蒲暮雨眨了眨眼睛,有点蒙圈。
不就是烧了个冷宫没有什么动怒的。
借机发挥而已。
不是什么大事。
“陛下将珠帘殿伺候的奴才,都打发去了辛者库劳作。”
“包家直系斩首,旁系男人宁古塔为奴。女人送去了教坊。”
小德子小声的跟蒲暮雨说着。
“什么?”
蒲暮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上辈子包家抄家灭门,好像只有直系。
旁系都没有动的啊。
所以这次皇帝是真的生气了啊。
只是她生气什么?
总不可能是生气,自己今天的饭没做吧?
想到这里蒲暮雨自己先笑了起来。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谁不知道皇帝的御膳房做出来的饭菜,每一道菜都是十分精美的。
“你怎么跟宫里传递消息的?”
蒲暮雨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小德子是跟自己一起出宫的。
所以他是怎么跟宫里联系的。
“信鸽。”
“奴才离开的时候,冬松给了奴才一只信鸽。”
“奴才一只塞在怀里。”
“还有一包银子。”
小德子如实相告。
当时冬松也是想要跟着一起离开的。
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冬松放弃了跟他们一起离开的心思。
不过匆匆的回了房间拿了银子和信鸽给自己。
说是在外面不能没银子。
信鸽也是方便传个信息,他们在宫里也好支应。
蒲暮雨听着小德子说着,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她跟冬松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甚至她是提防着冬松的。
毕竟冬松在上辈子,那可是个狠人。
活活的将太后拖死在宫中石子路上的。
“小主子,小的去给你下碗面吧。”
小德子看着蒲暮雨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心中知道她是担心又害怕。
“小主子放心,冬松说宫里并没有发现我们还活着。”
“明天还要赶路,所以小主子还是吃些东西,早些休息吧。”
小德子没有说今天他买马车的钱,就是冬松给的。
他并没有动蒲暮雨给自己的包袱里的银子。
他莫名的就是觉的,应该先用冬松给的银子。
毕竟他们宫中的东西,还是早些用了的好。
“嗯。多做些。”
“一起吃。”
“都累了一天了。”
蒲暮雨低头看着自己这双细嫩的手。
她总是觉着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到底是忘记灵什么。她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小德子陪着蒲暮雨吃了面。
蒲暮雨就洗漱睡下了。
她刚睡下没多久,冬雨就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回来了。
“小主子睡了?”
冬雨见小德子在门口坐在马扎上,正在摸着一把只有巴掌大的小刀。
“恩睡了。”
“东西买回来了?”
小德子站起来,接过冬雨手里的一个看起来不轻布包。
“都买了什么?”
小德子将刀收入袖子里。
转身去压了火的灶台上,打开锅,将里面给冬雨留的一大碗面条端了出来。
“买了一些土豆干,蔬菜干,咸菜干。”
“还买了几套新的被褥,衣服。”
“腊肉熏鸡之类的很少。”
“买花上十两银子。”
“明天天亮,咱们就得走。”
“不然怕是有麻烦。”
“今天咱们是来的晚。”
“买东西的时间也晚。”
“明天这些人互相一问,知道咱们如此收东西。”
“怕是会大包小包过来给咱们推销。”
“声势弄大了,怕是会惹人注意。”
冬雨用筷子往嘴里吸溜面条,一面说着。
“你说的是,等会咱两就将东西收拾下。”
“这马车看着应该还有不少可用的空间。”
“都得用起来。”
“去边城的路途遥远。”
“咱们吃喝穿戴都得备上。”
“遇到合适的东西,就得买着放着。”
小德子毕竟是苦人家出身的。
说话办事总是有一套逻辑。
“行。”
“宫里如何了。”
“没发现吧?”
冬雨四下看了一眼,确定了就他们两个。
“没事。”
“但是咱们也要赶紧离开。”
“距离京都越远,越安全。”
“小姐的容貌,太着眼了。”
小德子说着好朝着关着门的屋子里看了一眼。
“小姐要带孙寡妇初期上路。”
“说是对方的儿子在边城。”
“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了。”
“不让人知道了咱们的身份。”
“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我是小姐的小厮。”
“千万不能错了。”
小德子还是不放心的嘱咐。
“小姐就是人太好了。”
冬雨点头。
心里却有些犯疑。
自家小姐如此心善,以后做什么她都要在旁边盯着了。
不然太不安全了。
冬雨吃了面,就跟小德子两个人开始收拾她买回来的东西。
将马车从里到外的检查了一遍。
小德子还动手在马车厢的下面深挖了个小空间,将他身上和冬雨身上的银子都放了点进去。
小德子和冬雨两个人忙忙碌碌的,一趟趟的将东西放到马车里。
忙完了一看,天都蒙蒙亮了。
小德子烧水,冬雨做饭。
两个人配合默契,手脚麻利。
等到天亮蒲暮雨起床,白米饭,炖鸡肉已经做好。
冬雨端来饭菜,小德子已经将热水放好。
蒲暮雨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两个人,好像是护着瓷娃娃一样的看着自己。
“行了,我没事。”
“我去上个厕所,回来洗漱吃饭。”
蒲暮雨说着已经穿好鞋子,下了炕。
别说这火炕睡着虽然硬了点,但是还怪舒服的。
“孙妈妈。”
蒲暮雨看着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站在门口,十分拘谨等着自己的孙寡妇。
“小姐,咱这村子里,家里都是……”
孙寡妇实在说不下去了。
她总不好说他们村子里没厕所。
都是自己家挖个坑吧。
蒲暮雨看出来孙寡妇的不自在。
瞬间就想起来,他们宫里上厕所是恭桶。
但是平民上厕所,似乎都是蹲坑。
“没事,早晚都得适应。”
“你告诉我在哪里就行。”
蒲暮雨自然的接话。
孙寡妇低着头,脸上有些尴尬和发烧。
“算了。你赶紧吃饭吧。”
“我自己转转吧。”
蒲暮雨实在不好在说什么。
就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伤了人自尊。
蒲暮雨的动作太自然轻快。
孙寡妇愣愣的伸手,想要拦住蒲暮雨。
蒲暮雨却跳开了,欢快的笑着像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雀儿。
孙寡妇有些怔然。
昨天晚上跟蒲暮雨说过几句话。
她觉着这个小姐是个冷静又谨慎的。
但是早晨再见,又觉着这位小姐是个温和好相处的。
可对方这会却又是这么开朗的样子。
让她有些不知道这位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应该如何相处了。
“行了,你们别管我,赶紧洗漱吃饭,收拾东西。”
蒲暮雨灿然一笑,转身拿了冬雨递过来的一沓厕纸,去院子寻找厕所方便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张不是我的爱
以后过度张,我就直接跳过。
谁骂我都是直接反射光波
。。太危险了,我写完了忘记更新,差点删掉。
2023年10月27日16:06:08感谢在2023-10-26 08:04:15~2023-10-27 16:0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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