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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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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营帐内,黄彻被人押了上来。一同被押上的,还有张瑞,以及两个被安排在茅厕外放哨之人,亦都被按着跪伏在了地上。

“世子这是何意?”

黄彻心中一片冰凉,只到底不肯就此认命,挣扎着道。

上首处,裴言川却并不欲与他多做口舌之争,只朝着一旁燕北提刑按察使司的人挥了挥手。

崔仲虽不在,但提刑按察使司这些下属都曾受过他亲自调教,手段功夫个个了得,抓了四个,审问下去,自然能有所获。

黄彻被士卒打扮的壮汉半分不留情面地向下拖拽,怒从心起,看向裴言川,喝问道:“黄某再不济,也是朝廷命官。”

“汾阳王世子此举,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些?”

裴言川看向他,唇角动了动,露出了一个并不如何分明的笑,抬眼示意一旁的暗卫。

暗卫很快搬上来了一块并不如何大的牌位,以及,那个被扎满银针的布人。

黄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的瞳孔微缩,紧接着,却是骤然使力,想要挣脱开士卒的压制。

男人的力气很大,控制着他的士卒又没有防备,几乎脱手。

只是,年尽四旬的文官到底不是二十出头、身强力壮,又在战场拼杀过的人的对手。

黄彻不过是向前了一步,便再次被人按着跪了下来。

黄彻拼命动着身体反抗,抬起头,怒目看向裴言川,嘶声吼道:“你把我娘怎么了?!”

裴言川眼波微动,倒是没有想到,事到临头,眼见便要败露,黄彻最担心的,竟不是他自己,而是邓燕。

裴言川漫步经心地勾了勾唇:“你说呢?”

黄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知无论如何都不能挣开按压着他的士卒了,索性再不动弹。

不过是沉默了片刻,他便再次开口,平静地道:“我都会交代,你放过我娘。”

裴言川目光看向黄彻,声音平静无波:“你以为,眼下,你还有资格同我讲条件吗?”

黄彻一时没有吭声。

裴言川看着他,也不再言语,朝按压着黄彻的兵卒摆了摆手,示意可以把人带到军中的牢狱里去了。

黄彻却在此时突然开了口,他的眼睛死死盯向裴言川,恨声道:“张瑞,不是我的人!”

“我没那个本事,安排进一个组长!”

裴言川动作停住,中军营帐的帐帘被掀开,提刑按察使司的一个下属走了进来,惭愧道:“将军,我等看护不力。”

“那个名唤张瑞的,自尽了。”

裴言川眼眸微眯,转过身,看向黄彻,黄彻手紧紧握起:“我要先见到我娘!”

裴言川看着他,过了半晌,点头,朝身后的暗卫挥了挥手。

“邓燕还在幽州,我如今,并未如何她。”

裴言川的声音很淡,随即朝按压着黄彻的士卒点了下头。

士卒很快将黄彻压了下去,这一回黄彻并未再挣扎,只神情却怔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五日后,裴言川并未先等到从幽州将邓燕带回来的暗卫,反而是先等来了朝廷的钦差。

礼部尚书孙柄满脸喜色,人刚踏进中军营帐,便笑着朝裴言川施礼。

此次工部不仅将能够抵御火蒺藜炸开威力的盾牌研制了出来,便是连火蒺藜本身,都做到了更好。

短短时日,能做出这一番的大事,孙柄笑着朝一旁的沈周拱手:“沈兄,令郎大才啊!”

沈周崩着脸没有应声,孙柄知晓些沈家父子的事,见他如此,也不在意,看向上首的裴言川,笑道:“世子,皇上说,有了这些,他在东都,坐等将军凯旋!”

裴言川微一颔首,唇畔亦是笑意浮现:“孙大人回去同皇叔说,此次北望定不负皇叔厚望。”

中军营帐内一片其乐融融,张启所在的营帐内,穆云轻看着神情呆滞的张启,却是微微一叹。

张启是昨日返回燕云关的,却是一人一马刚到燕云关,便听闻了军中被安插了贼人一事,竟是意图要谋害将军!

张启尚未从祖父仙逝的悲痛中回过神,便又知晓了自他加入燕北军后,对他屡有提携劝慰的组长张瑞竟是其中之一。

而他,后知后觉,终是反应了过来,张瑞过往每每同他示好,其实不过是想打探汾阳王府之事。

是因他祖父曾在汾阳王府,做过汾阳王的亲兵。

可他却并不知晓。

以往他央着祖父、父亲同他说几件汾阳王府的事,每每被父亲呵斥,他在心中,还曾暗暗怪过父亲太过顽固。

他又不会将这些事,说与外人听。

可如今……

张启想到张瑞,只觉心头一阵发寒。

“祖父刚刚停灵三天,爹就把我赶回来了。”

张启讷讷开口:“爹同我说,将军背负许多,不仅仅是整个燕北……”

“爹让我成熟一点,能多帮将军一些,别总让将军还要顾着我。”

穆云轻将张启的话听入耳中,裴言川……确是不止是燕云关守将这一个身份而已。

他还是大魏的汾阳王世子,未来的汾阳王!

只是,除了燕北,东都的事……

即使上一世她在东都五年之久,亦未曾摸得清楚,其中的许多派系门路。

只知一样,上一世时太子早早亡故,新帝又是那样的一副德行——

-

中军营帐内,孙柄被带下去妥善安置。

裴言川看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略有些恍惚的沈周,微叹了口气,终是开口,道:“沈叔,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长亭志在工部,如今亦是有功于国。”

沈周抬眼,看向上首处坐着的裴言川,脑海中却是想起,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长亭与将军俱都年少,意气风发,却是谁都不愿带兵打仗。

如今……

自己那逆子到底得偿所愿,将军……却终究坐进了燕北军的中军营帐。

裴言川还在看他,沈周抱了抱拳,应下:“是。”

想到家中来信,沈氏在信中提到的内容,沈周看向上首处已是垂眸端详起火蒺藜的裴言川,道:“家中来信,说长亭在东都有了心仪的女子。”

裴言川闻言微讶,随即笑道:“是哪家的姑娘?”

“是工部侍郎家的小女儿。”

“长亭说,同她志趣相投。”

沈周说着,看了上首裴言川一眼,随口道:“此次我们若是重创了狄军,得胜还朝时,陛下也会为将军相看的!”

言下之意,不用着急。

裴言川闻言,脑海中却是不自觉浮现出这段时日来,每隔上几日便会来中军营帐,同他讨论兵法的穆云轻来。

送她兵法,最初是想着她会喜欢。

其次是想着,既是真的可造之才,又为何硬要以男女为限?

那时并未想到,讨教问题,一来一往,竟能多出许多相处的机会。

想到好像自崔仲离开燕北开始,她在自己面前真的放松了许多,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处处恭谨,裴言川眼中蕴出星点笑意。

-

又是五日。

暗卫将黄彻一家老小压进燕北军营。

之所以迟了这些时日,是邓燕警觉,察觉到了不对,竟是要逃。可没了黄彻,她又已是年近六旬,如何逃得过汾阳王府暗卫的搜查,不过是又耽搁了几日,便将人从一处粪坑里提了出来。

邓燕人刚一踏进中军营帐,便是一阵的破口大骂,言语之粗鄙,语句之低劣,便是连守在中军营帐外,自幼没读过什么书的侍卫粗人都觉难以入耳。

裴言川看向邓燕,却是神情不动。

到底是在市井里呆过数十年的人,邓燕一口气骂了足有一刻钟仍是半分不带喘。

裴言川不想再听下去了,淡淡开口,道:“黄同的罪名中,有一项是奸军,你可知是何意?”

邓燕狠狠啐了一口:“我家阿同的朋友当初都同我说了——”

“他不过是不想卖命了,想要回家!裴煜小儿竟便就将给阿同腰斩了!”

“我家阿同在战场上可是救过他的命啊!”

“简直是狼心狗肺,蛇蝎心肠!”

“不过是欺负俺家阿同没背景,他这才做了杀鸡儆猴的鸡啊啊啊!”

邓燕说着竟是在营帐中撒起了泼。

营帐外立着的士卒听在耳中,个个气血翻涌。这些时日,黄彻的奸计在燕北军中公开,燕北军内亦处置了十数个兵卒,竟是项庄舞剑,意在将军。

若无将军,何来今日燕北之太平,更何况是幽州?

黄彻身为幽州州牧,做出如此行径,可谓可恨之至!

可将军却并未明言黄彻因何要这般做,他们私底下本也有些不解,不明白黄彻身为幽州的州牧,到底是图什么?

今日一听。

这,不就是逃兵吗?

大战在即,逃兵者,斩之。

这甚至不只是大魏的军规,古往今来,逃兵溃乱军心,前朝时甚至有株连全家的!

更何况奸军……

“所到之地,凌虐其民,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裴言川冷然的声音在中军营帐内响起,特意将“逼淫.妇女”四字加重了,目光直视向帐内这个可怜的女人。

邓燕闻言,明显愣了下,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在原地呆了片刻,随即猛地跳了起来,喊道:“不可能!”

“当初被他奸.淫的女人,如今便在燕云关。”

裴言川看向邓燕,声音淡漠。

“不可能!不可能!”

邓燕的声音越喊越高,似是这样,她的话便成了真。

“我要见她!”

“我要看看,是哪个狐媚子!”

邓燕话头微转,瞪向上首裴言川。

裴言川手中一直把玩着的令牌直到此时才“啪嗒”一声落在桌案上。

邓燕闻声下意识抬眼,视线却在触及到上首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眸时,不自觉一顿。

上首处,裴言川看向她,已是微微俯身,似笑非笑地道:“张瑞,到底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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