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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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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美术馆首展当日,来往人潮川流不息。

独属于国画的美术馆、关氏的鸿图集团精心打造、国画大师杜鹤年十年难得一见的个展——诸多条件加持,再加上宣传部门全力宣发,早已引起外界兴趣。

还未开展,门前便聚集着乌泱泱的人群。

初秋临近,天气莫测,今日难得是个好日头。

阳光抛弃白云坠落,探头探脑地扒在胡桃色的建筑物顶端,瞧着随时会有惊喜降临的大世界。它忍不住想要靠近,将胡桃壳当作小滑梯,倏地滑下,跳到路边树梢,轻盈穿过枝叶交错处。

阳光紧抱树影和暖风落至大地,像一片闪闪发光的金色溪流。

身穿墨色长衫,手摸花白胡子的老先生伫立在人群末端,静静遥望大门方向;西装革履,背头锃亮的中年学者三三两两相聚,用词晦涩高深,说到激动处却不忘扶稳头顶假发;穿着新中式丝绒红裙的女孩左手拿奶茶,右手举手机,发现完美角度。

“咔擦”一声,按下快门。

女孩查看照片,越细看越觉得满意,喝了一大口奶茶。

撒满坚果碎的奶油顶融化进茶里,口感软乎乎的,如同夹着饼干碎的液体蛋糕。

她心不在焉地搅动底部的布蕾,右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按得飞快。

发出博文的瞬间,消息提示栏的数字猛增。

自馥不是自缚:[打卡天地间美术馆,倒计时五分钟~]

[前排!馥馥更博了!老婆我爱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梦幻联动!馥馥去天地间了!我最喜欢的博主去了我最期待的美术馆,而我还在给这狗屁公司打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馥馥一定要多拍点照片呀,让我们过过眼瘾]

[是鸿图打造的美术馆哎!听说还是鸿图今年的重点项目,鸿图的建筑质量和用心程度没得说,期待值拉满!P.S.:一人血书求馥馥多拍点关总的照片,本颜狗爱看]

[臣附议!!!小孩子才做选择,帅哥和画展我都要!]

[流下羡慕的泪水,我也想去看展,没抢到票]

[+1,我把亲朋好友都拜托了一遍,甚至还去敲了对面宿舍的门让她们帮我一起抢。谁懂啊家人们,当年抢爱豆演唱会门票都没这么卖力过。三十个人,没一个人抢到,我的心漏风了]

[正常,谁不想去看杜鹤年的展?]

[我教授是杜老的忠实粉丝,请假也要去看展2333,还跟我们说他活了大半辈子,这是他见过的第二场这么火爆的画展,第一场是杜老的上一次个展2333]

[顶锅盖问一句,为什么不是应爷爷啊?鸿图和应爷爷合作那么多年,之前不是有小道消息说要办应爷爷的敦煌画展嘛,我超级期待。结果现在画展换人,顾问也换人,好失望]

[最失望的还是《神鹿》吧,应如是都断更多久了]

[杜鹤年和应如是这两个老不死的,真是烂锅配烂盖。一个天天营销自己当代国画第一人,装什么孤傲的黑山老妖,还不是要跑出来开画展圈钱。另一个不用我说了吧,断更死全家]

[你这小不死的,我抽烂你的嘴]

[起猛了,这年头杜鹤年都能被喷了?他的成就在美院教材里写得清清楚楚,什么营销能营销到教材里去?治治脑子吧你]

[别再骂应爷爷了,你们还没消停吗?应爷爷发过好多次道歉声明。他身体不好,今年还要筹备另一个重要项目,所以暂时断更,暂时!不认识汉字吗?]

[黑粉戾气太大了,应老之前坚持画了那么多年,你们是半点不提……正常催更没有问题,但黑粉往工作室寄死老鼠,寄涂满红油漆的刀片,还有死亡威胁,这就有点问题了吧……]

[安啦安啦,大家不要在馥馥的评论区吵架,举报拉黑就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哪个圈都有黑粉,不奇怪。你们敢信,熊猫圈都有粉黑大战,我刷到的时候惊呆了]

[话说新顾问是谁呀?二十三岁也太年轻了吧]

[楼上一看就是圈外人2333,方昼可是杜鹤年的亲传弟子,而且是唯一的徒弟。他读书期间拿遍国画界大奖,天赋很高,只是像他师父一样行事低调,但不像他师父一样拥有能破圈的名声。正常,这行年轻人出头难,需要贵人,也需要机遇]

[不过当顾问还是有点悬哦,看他这次表现如何了]

[只有我的关注点在于这座美术馆真的好美吗?只看照片都能感受到,用料和色彩把控得太好了,连牌匾边框上山海和云纹的图案都好精致,真像水墨画里的房子一样]

[室外布置也很用心,我看过宣传片。二十四小时循环古琴名曲的音乐喷泉,弹奏乐器的伎乐天雕像,连路边栽什么树都想到了2333,据说是特别联系园林部门,栽种了一大片彩虹树]

[我曾经在杭州的临安博物馆见到过一棵彩虹树,真的漂亮]

[宣传片说过,栽树的想法就是致敬那棵彩虹树,底下还有介绍灵感来源和彩虹树原理的小木牌。简单来说就是细胞中的色素含量不同,导致树叶呈现渐变颜色,就像绚丽的彩虹]

[一棵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我刷到其他游客拍的照片,简直是一座彩虹森林。这一大片一大片的彩虹,真像仙境一般。等秋意渐深,颜色会变化,但落叶满地,就又是另一种美了]

[哪里有彩虹告诉我~能不能把我的门票还给我~]

[哈哈哈哈哈哈神经病啊,楼上精神状态堪忧]

[啊啊啊啊啊啊倒计时三十秒!馥馥快冲!]

沈自馥回复了一个猫咪举玫瑰的表情包,收起手机。

沈自馥是某视频软件的资深博主,位列前十,粉丝众多。她身材曼妙,长相妩媚,柳叶眉丹凤眼,右眼角点缀一粒泪痣,笑起来风情万种。最开始,观众都以为她是颜值区博主。

她却转头扎进古朴气息横溢的传统文化区。

此区底蕴蓬勃,热度惨淡,没什么人看好。

甚至有人嘲笑沈自馥白白浪费出名机会,人如其名,作茧自缚。

沈自馥却一路坚持,视频涵括传统国画、瓷器、曲艺、舞蹈,甚至还有武术,是各类美术馆和博物馆的常客,观看舞剧和武术表演,剪掉其中过于沉闷古旧的部分,将其与时代流行的热梗结合起来。

大多是剪辑视频,如果取得同意,会开短时间直播。

视频软件不设观看限制,观众鱼龙混杂。

沈自馥一点也不怕。

早年开直播,黑粉刷屏黑称沈自缚。她当场改名并鼓励黑粉小升初加油,以后再认错字,可就没有这样的漂亮姐姐帮你圆场了。

恶臭男指责她穿衣凸显身材,故意勾引男人。她引经据典,指桑骂槐,一边介绍国画中的传统文化故事,一边把那男人骂得狗血淋头,可谓融会贯通。

最后还冲镜头抛了个飞吻。

红唇泪痣,笑意飞扬,明艳无双。

高超的视频质量,早已让沈自馥在主播海洋中游至上游。

令人钦羡的美貌、性格和话题度,让她如虎添翼,冲进总榜前十。

她读的是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毕业后全力投入博主工作。单论工作内容,也算某种程度上的专业对口了。

传统文化中,沈自馥最爱国画。

天地间美术馆开业,她自然不能错过。

沈自馥对着小镜子补好妆,由衷感慨:“老娘真美。”

她“啪”的一声合上小镜子,准备出发。

还剩三秒,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心脏变成钟表形状,一根无形的秒针在行走。

最后一声“滴答”落下,秒针归位。

天地间敞开门扉,欢迎旅人的到来。

忽卷一阵暖风,吹动彩虹森林。

只听一片簌簌声,阳光如黄金,树叶如绒毛,载万风而动。与喷泉的轻灵水流声碰撞,与游客的热闹谈笑声呼应,万千音符跳跃而出,不亚于伎乐天所弹奏的任何天宫仙曲。

人们走在彩虹中,尽数涌入天地间。

-

美术馆想要完美开馆,必不可少的就是开幕式。

沈自馥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从包中摸出相机。

她谨遵职业道德,来之前特意询问老问题。

工作人员给出的回答是可以摄影,不能直播。

情理之中的事,沈自馥并不惊讶,调整好相机参数。

开幕式大厅空间宽阔,她抢到的位置是第四排。

前三排基本都是建筑界和国画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对后者了解更多,放眼望去,看到知名研究员、美院教授、传统艺术电视频道总策划……还有不少重量级国画家,大半个国画协会都来了。

游客们发现喜欢的画家,完全按捺不住兴奋。

以防现场骚乱,保安们维持秩序。

老艺术家们并不高高在上,有顽童心性的老头,有优雅随和的奶奶,有不苟言笑的大叔,此时都在笑着和游客打招呼,被问到能不能签名,小声道:“开幕式马上开始了,待会签,待会签。”

沈自馥正在拍照,突然觉得斜前方两位老者有点眼熟。

她定睛一看,顿时大惊。

竟然是杜鹤年和应如是。

应如是无奈道:“青山,换到这么后面做什么?待会你要上台发言。”

杜鹤年抱着双臂臭着脸:“第一排一堆记者对着咔咔拍,晃得我眼睛疼,还被一大帮子人盯着后脑勺,浑身不自在。谁爱坐谁坐,我不坐。我平生最恨这种场景,什么时候走?”

“肯定要有开幕式呀,不会太久的,半小时以内。”应如是温和惯了,从不生气,“那你把我拉来做什么?”

杜鹤年回答得很直白:“从六岁到六十岁,我们的位置不是一直挨在一块吗?”

应如是一怔,笑着摇了摇头:“你呀。”

他继续问道:“那小昼呢,你换咱俩的位置就罢了,怎么还换你徒弟的位置?他在第一排待得好好的,仰着脑袋和关横说了两句话,就被你不由分说地拉走。那表情多可怜,你也是心硬。”

今日正式场合,关横和方昼都是一身黑西装。

风格却截然不同。

关横给人的感觉偏向成熟稳重,他这种高挑、颀长,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的身材,穿西装最显魅力。西装面料缀有暗纹,一只钻石领夹轻咬领带,在面光灯调试过程中,懒洋洋地闪耀银色光芒。

如同白昼来到身边之前,漫不经心披着云雾的月亮。

只偶尔偏一偏头,扫一眼入口方向。

前三排的人需要提前到场,路上堵车,方昼心里着急,下车后一路跑来。

分别不到两天,他却像第一次见关横那样,紧张得无以复加。他底子好,向来素面朝天,今早竟认真纠结要不要化妆,震撼许慎之一整年,硬是把他拖走了。

方昼一想,自己也不会化妆,适得其反就糟糕了,悻悻作罢。

他终于抵达入口,推开门,正好对上关横视线。

相同颜色的衣服,方昼给人的感觉则偏向青春轻盈。没有暗藏的图案纹理,只是纯粹的黑西装白衬衫。不系领带,打了个乌黑的圆领结,和喉结一样小巧,衬得脖颈修长白净。

让人联想到晨光熹微之际的雪白候鸟,渴望展翅飞越天空,却被黑色丝带束缚。

他看到关横,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挥手打招呼:“关先生!”

他跑向关横,一举一动里的高兴无法掩饰。

关横也忍不住笑了,随手将手里的流程表丢向演讲台,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下走向他,低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大厅:“慢一点,小心脚下。”

相距一步,两个人刹住车。

真正近距离与关横对视,方昼短暂失去话语能力。

方昼绞尽脑汁,说道:“你……你别紧张。”

关横歪了歪头,仔细打量他的神色。

方昼奇怪道:“怎么不回答,这样看着我?”

关横低声笑道:“小昼,你看上去比我更紧张。”

方昼:“!!!”

他感到窘迫,不自然地挪开目光:“那什么,我看了座位表……我们坐一起吗?”

关横却问:“不想跟我坐吗?”

语气轻轻,竟像诱哄。

方昼心脏怦怦直跳。

两个人的距离理应没有变化,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关横向他温柔地逼近了一步。他想这或许是错觉,但是关横气场所带来的强势压力太过真实,让他下意识往后退。

关横微微挑眉,这下是真的向前走了一步:“想吗?”

方昼还没回答,只听背后传来一声:“我不想!”

然后,他就被杜鹤年拉走了。

方昼不敢忤逆师父,一步三回头,像被宠物店店长抓走的小狗。

他可怜巴巴地望向关横,很想什么也不管,顺从自己的心意跑过去,扑进关横怀里。无奈开幕式前的准备工作繁琐,他怕耽误进度,目光探出又收回。

留恋又懂事的模样更像小狗了。

关横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否则要出事。

他克制地转过身,拿起早已熟悉的流程表。

两个人眼神拉丝,杜鹤年匪夷所思。

杜鹤年蹙眉反驳:“我心硬?第一排坐的全是老头子老太太,他又不认识,坐在里面自讨没趣。第三排有我们,还有他发小,不是好多了?况且按理说,徒弟和师父就是要坐在一块的。”

说到这里,杜鹤年的声音闷在嗓子里,像是冷哼:“我可是他师父,他不跟我坐,还想跟谁坐。”

应如是听得乐不可支:“你每回跟我说,倒是畅快。怎么到小昼面前,就变成只会用竹板罚人的闷葫芦了呢?你若是肯多讲一点真心话给你徒弟听,何必做这十几年的恶师父?”

“若是一恶到底,也就罢了。可是——”

他细细扒杜鹤年的老底:“半夜担心打得太重,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去给徒弟手心换药;半路截下我给他送去的热牛奶,面无表情地往里面多加好几勺糖;戴上老花镜,皱着眉头摆弄手机,查小孩子长身体睡软床好还是硬床好……这些事情,好像都是你做的吧。”

应如是在憋笑:“是不是,青山?”

杜鹤年板着脸:“我乐意!”

应如是故意逗他:“你怎么还老脸一红?”

“什么红不红的,别瞎说!”

杜鹤年看似不虞,实则飞速摸了一把侧脸,确定自己并没有脸红,再飞速转移话题:“方昼人呢,又去上厕所了?这都第几回了!是关横演讲,又不是他演讲,他紧张个什么劲。他那朋友也是,上厕所还要一起去,小学生吗!”

应如是说:“好啦好啦,喏,这不就来了吗?”

沈自馥正听得起劲,看见来人,却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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