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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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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举办于一个宜人的夜晚。

觥筹交错间,一张张挂着端庄笑容的脸闪过,融化于朦胧的光影之中。宴会厅的众人都是精心打扮而来,人影攒动而过,谈笑风生间掠起的香风,仿佛都装点着闪闪发光的金箔。

男子走到宴会厅角落,皱眉看了一眼腕表,神色略有愠怒。

他已经上了年纪,保养得却不错,五官如同雕刻般分明,看上去仍是四十多岁的模样,正是方昼的父亲方禹雷。

方禹雷问道:“方昼还没来吗?”

在方禹雷的旁边,一位年轻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这年轻人的长相与方禹雷有两分相似,但是逊色多了,其余地方更是平平无奇,属于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类型。

他始终保持着礼貌而乖顺的微笑,微微弓下腰,回答道:“早就派人去说了,按理说应该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小昼心里不舒服,不想来呢。”

方禹雷眉头皱得更紧:“不想来也要来,再派人去催!这季度的合作谈得差不多了,好端端的却出了这种岔子。邱誓杰那家伙不是个好相与的,惹怒了他,以后麻烦事多着呢。”

年轻人应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小昼也是,太冲动了。”

闻言,方禹雷瞥了他一眼。

方禹雷不轻不重地说道:“小叶,你也适可而止。”

何叶笑容一僵。

方禹雷说:“你也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年你看不惯小昼,做的那些手脚,我也都看在眼里。你们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我不管,但牵扯到家里的生意,那就绝对不行了,明白吗?”

何叶闷闷不乐道:“哦。”

方禹雷舒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爸爸知道,毕业画展你被小昼压了一头,心里有气。他从小天赋高,又肯下苦功,没办法的事。但是你们这行,实力是一方面,人脉又是一方面。”

他拍了拍何叶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今晚赴宴的人里,不少都喜欢赏玩字画,我待会介绍给你认识。以后来往得多了,卖几幅画,开几个展,名声自然传出去了,未必比不过他。”

何叶被哄了一通,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

他小声问道:“爸爸,我听说今晚关横也会来,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个名字,纵然是方禹雷这个老狐狸,目光都闪烁了一下。

方禹雷抿了一口酒:“嗯。”

何叶环视周遭,见没人注意这边,大着胆子比了一个手势:“我听说,关家的资产已经到了这个数字?这又是不是真的?”

方禹雷笑道:“不止。你出去问一圈,在建筑业里,关家的鸿图若是自称第二,谁敢说自己是第一?财富只是最表面的,关家的背景远不止于此,再加上世代积蓄下来的底蕴和名誉。别说我了,这宴会厅里的所有人,见了关横都得让他三分。”

何叶听了,只觉得心里直发痒。

他还想再试探点料出来:“原来如此。我平日里只听说他这人古怪得很。分明才三十几岁,却比圈里许多老前辈还不好对付。生意场上的手段狠辣果决,私底下的风格却古板无聊,从不去任何声色场所,就连这种公开的宴会,他也很少参加。”

方禹雷却不愿多透露了,而是将话题一转:“差不多吧——说起来我还没问你,我前些天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让你跟他见一面,情况怎么样?他对你什么态度?”

何叶撇嘴:“我感觉不太乐观。虽然一起吃了饭,但是他全程特别冷淡,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像来相亲,更像来走个过场。我甚至都有点怕他,真不知道他最后会喜欢什么人。”

方禹雷说:“相亲应该是关老爷子的要求,按关横的年纪,是该找个人结婚了。他性格向来如此,你也别气馁,待会若是真能见面,千万放机灵点。该笑就笑,该蹭就蹭,说不定就看上了。”

何叶自然答应。

方禹雷还待嘱咐,余光却瞧见有人遥遥走来。

他定睛一看,瞬间满面春风:“邱老板!你怎么来了?”

邱誓杰跟方禹雷年纪相仿,看起来却老多了。

他满脸的油滑相貌,额头贴着一块纱布,隐隐透出血迹。从头到脚的打扮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贵气,浓到甚至有些刻意。只可惜裹着再昂贵的西装,也遮掩不住发福的肚子。

邱誓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方老板可真叫人好找。”

方禹雷笑容不变,亲亲密密地说道:“哪的话!这不小叶刚毕业,做事难免有些疏漏,我忙着教训他,一时上头忘了时间。这也没个人来提醒一声,若是知道邱老板在找我,我早就去包厢那边和你会合了,哪敢让你好找呢?”

宴会厅一楼是主会场,人群大多聚集在这里品酒谈笑。

除此之外,每一楼都设有高级包厢。

楼层越高,代表客人的地位越尊贵,这是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规则。一层层往上,包厢的配置越来越豪华,透过窗户能看到的视角也越来越开阔,顶楼甚至能把宴会厅的全景尽收眼底。

方禹雷和邱誓杰都爬到了靠上的位置。

而邱誓杰比方禹雷还高一层。

方禹雷亲手倒了一杯酒,笑盈盈地递了过去。

邱誓杰哼了一声,倒也接了。

他说:“我再不来,酒会都要散场了。方老板承诺的道歉呢?”

方禹雷从容回答:“方昼在路上,马上就到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况且方昼这孩子,从小就乖巧老实,待会他来了,肯定得给您认真道歉。”

说到这里,方禹雷略微靠近,笑着放轻了声音:“我的承诺不会变,工作方面也是如此。这季度和邱老板的合作很愉快,不仅明面上的利润可观,背地里也不差,想必您已经收到账目了。若是满意,不如我们去包厢里喝一杯,详细谈一谈后续发展?”

邱誓杰心领神会,正要答应。

这时,他瞟到不远处走来的人,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

方昼来了。

方昼从人潮中穿行而过,面容白净而精致,夹杂着几分病弱的疲倦,却更让人挪不开目光。两三簇柔软的额发垂下,衬得那双遗传自母亲的眼睛漂亮至极,弧度圆溜溜的,又大又明亮,带着自然的无辜感,能让旁人轻易撤下心防。

他面无表情,在三人面前停住了脚步。

方禹雷皱眉斥道:“怎么不叫人?”

邱誓杰却笑道:“算了,年轻人心气高,可以理解。”

他是会所常客,那天从一众年轻男孩女孩的床上下来,正咂舌回味着温柔乡,在美院画展上乍一看见方昼的脸,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才答应了何叶的提议,想把这位小美人搞到手。

只可惜没成功,还被一台灯砸得头破血流。

邱誓杰一想起昨晚的场景,额头上的伤就隐隐作痛。

他和侍者吩咐了一句话,而后缓缓踱步过来,目光仿佛一条油腻腻的舌头,将方昼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低低笑道:“别人都说学生难买,真不是没有道理的。鲜嫩是鲜嫩,脾气也真是不好掌控,不过摸了几把,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方昼冷冷地看着他。

邱誓杰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揶揄的意味:“玩一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也就算了,别真的给脸不要脸,成天端着那个清高的劲,有什么意思?出了社会,谁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以后被玩烂了再跪下来求我,我也是看不上的。”

方昼环视四周。

方禹雷装作没听到,正在低头喝酒。

何叶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押送他来的管家此刻如同雕塑,动也不动一下。

有人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不对劲,正低声和同伴交谈着,但碍于邱誓杰的势力,一步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旁观。

和前世一样,没人帮他。

这时,侍者恭恭敬敬地端来五六瓶酒,还有一个空瓶子。

邱誓杰话风一转,恢复了正常的音量,叹息道:“我和你爸爸平时一起做生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不好太为难你。只是你给我砸成这样,如果什么都不做,当作没发生过,不合适吧?”

他拿起托盘上的空瓶,拔掉软木瓶塞,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如这样吧,你给我敬个酒、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你一笔勾销,怎么样?”

他拿起空瓶,开始一瓶接一瓶地往里面倒酒。

不同种类的酒混合在一起,沉淀成雾蒙蒙的颜色。

液体坠落的声音越来越沉闷,直到将整只酒瓶灌满。

邱誓杰递给方昼,笑眯眯道:“来,喝了吧。”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台词。

方昼低头看向那瓶酒。

前世,他忍气吞声地接过了酒瓶,艰难地喝了小半瓶后,胃便像灼烧一般疼痛起来,让他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而邱誓杰一手掐住他的后脑勺,像钳制着虚弱挣扎的动物,直接往他的嘴里灌酒,灌不进去的酒液滑落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周遭传来众人的窃窃私语,像在欣赏一出别具特色的舞台剧。

那之后,方昼病了整整一个月。

此时,他缓缓垂下眼帘,盯着那瓶被命运再次送到面前的酒。

邱誓杰嗤笑道:“怎么,连这都不愿意?”

片刻,方昼终于伸出手。

他常年磨墨作画,手并不算细腻,指腹和掌心都留着或厚或薄的茧子,案头乌黑的墨水蹭在上面,水洗过后仍覆盖着一丝暗淡的墨痕,却衬得皮肤更白,令人不由自主想起玉石的颜色。

五指轻轻合拢,握住那一段纤细的瓶身,将酒瓶抽了出来。

四周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下一秒,方昼反手抡起酒瓶。

猛地砸在了邱誓杰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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