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锦泽在一阵天旋地转之间被摔在了床上,脑袋下面并没有传来砸到床板上的痛感。
反而能清晰的感受到解尘的温暖的掌心覆盖在自己等我脑袋上,柔软的指肚微微垫着。
宣锦泽一只手被解尘压在身侧,另一只手被他扯过来按压在自己头顶上方。
“乖,让我安静的睡一会儿。”解尘说。
低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传入宣锦泽的耳中,犹如低沉的大提琴丝丝入耳扣人心弦。
宣锦泽头皮有些发麻,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纯粹的亲密距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解尘,你给我……”宣锦泽咬牙切齿道。
“别说话,别逼我吻你。”
这话一出,宣锦泽果真老实了不少。
安安静静的躺着,半幽怨半委屈的盯着寝室的天花板发呆。
解尘把自己架在宣锦泽脖子上的脑袋挪了几下,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睡觉。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让他睡得更加的安稳,香甜。
邹北被一声巨响砸醒后,看见解尘将宣锦泽压在身下当枕头睡觉。
他自觉的将自己挪到墙边,恨不得把自己拍墙上去了。
他不敢动,不是怕解尘踹他而是怕宣锦泽会拿着40米的大长刀追杀他。
但是他实在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虽说两个男人抱着单纯的睡个觉没什么,但是寝室里多了他这么一个人总是不太合适。
他用脚尖慢慢将床尾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勾上来踹在怀里捂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爬起来冲了出去。
宣锦泽余光中看见一抹肉色的残影从头上一闪而过,留下一句“对不起,打扰了。”就消失在寝室。
闪出寝室前还贴心的把房门关上。
宣锦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都忘了寝室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宣锦泽垂眸看着稍右侧的人,睡得欢欣雀跃丝毫不受影响。
解尘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翘隐含着笑意,优美的面部轮廓将他的俊朗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的躺在一起,更别多只是简简单单的躺着。
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解尘在强迫他做着他不情愿的事情。
那些各种难以言说的动作,那些抑制不住的声音都在将他们推向破碎的两端。
宣锦泽的脑海里不断沉浮着昔日零距离的画面,亲密无间的身影。
身上的血液突然从四肢百骸中抽取出来径直往腹部冲。
这感觉似曾相识,总是来的太快却消磨的太慢。
宣锦泽有些自闭的躺在那儿平息了很久,他觉得一定是以前让解尘玩的有了条件反射,才会让那种感觉不仅没有退却反而越演越烈。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憎恨解尘
宣锦泽一把推开解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往浴室里跑,大腿传来酸麻的感觉,让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砧板上刺痛的他汗毛直立。
解尘被宣锦泽一把推坐在地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看着宣锦泽掂着脚尖瘸拐的样子有些失神。
他回神反思了很久,才惊觉自己好像在迷迷糊糊中把宣锦泽压在身下睡了很久。
久到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梦里全都是关于他。
宣锦泽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他躲在浴门后边双手扒拉在上面拉开一条小缝,把脑袋探了出去。
那小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在没有看到解尘的身影时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去。
“干嘛呢,在厕所里呆了半个小时。”解尘站在寝室门边上看着偷偷摸摸从厕所里出来的人,坏笑的看了他一眼。
那种我懂的表情刺中了宣锦泽敏感的神经。
“关你什么事。”宣锦泽被吓的心头狂跳却假装不在意的嫌弃道。
“内什么。。。。。。刚才的事儿不好意思啊。”解尘挠了一下脑袋,“我不该糊里糊涂的就把你睡了。”
他明明再三告诫自己离宣锦泽远一点,但现实却是他怎么都躲都躲不开不开这人。
沉默以对,忍气吞声,视而不见都不能让他们斩断关联。
既然如此,那便顺其自然看看他们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你TM说什么呢。”宣锦泽一听这话就气的直炸毛。
“没什么,总之把你压在身下是我的不对,我向你的道歉。”解尘十分诚恳的说。
但是这份诚恳在宣锦泽眼里无异于挑衅,还是摇旗呐喊,赤裸裸的那种挑衅。
“你TM再说一句,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宣锦泽一脚踩在椅子上用力一蹬,椅子顺着惯性直接砸在了解尘旁边的门板上。
啧
霸气凛然。
解尘看了一眼身边东倒西歪的椅子没有说话。
他不确定自己现在开口会不会让宣锦泽冒出掐死他的冲动。
解尘看了一眼宣锦泽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看到宣锦泽的裤子上有些不可名状的粘稠感,他移开视线微皱着眉头思索一番后,又将视线移回来。
来回几次后,看的宣锦泽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他不喜欢别人的打量,这会激起他内心深处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残篇。
“你TM看什么呢。”宣锦泽瞪了解尘一眼,“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解尘收回了视线,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宣锦泽的面前,侧身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塞到他的手上,“睡出反应我可不负责。”说完就跑了。
“解尘——”宣锦泽吼了一声,差点儿原地暴走。
嘭的关门声,将宣锦泽的声音阻隔在了身后。
迎着晨风,解尘连带着心也跟着舒畅起来。
顺其自然的感觉真好。
宣锦泽显然不是这种感觉,他绕着寝室转了好几圈才堪堪消灭内心的怒火。
他觉得解尘是懂怎么气人的,不然怎么能频频踩在他的雷达之上,又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迅速时宜的躲开。
宣锦泽出门前看了眼自己的衣着,万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刚才他们在寝室里发生的事情。
他掸掸肩膀上的灰尘,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当他想把衣摆塞进裤子里的时候愣住了。
他看见自己的裤链的尾端上沾着一块黏糊的液、体,还是那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液、体。
操。
那个狗东西肯定是秒懂了。
宣锦泽羞耻的恨不得能当场挖出一条地道来,好把自己给埋进去。
刚才谷欠火起来的时候,他蹲在浴室里怎么冷静都灭不下去,后来想着要是是在灭不下去干脆直接发泄出来。
只要他速度够快,清理的够干净,没人知道他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可能是清理的太着急,以至于他忽略了自己裤子上的残渣。
宣锦泽无力地叹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净没好事。
宣锦泽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第二节课,也就是令他十分头疼的语文课。
倒不是说他讨厌语文,而是他有点儿烦王海啸的检讨。
他站在门口将自己往常旷课的借口悉数清点了一遍,什么感冒发烧肚子痛肠胃炎阑尾炎都是他惯用的理由。
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如果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王海啸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宣锦泽痛定思痛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神级请假理由。
砰砰砰
“报告”宣锦泽在门口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讲台上就传来几声急切的嗵嗵嗵的声音。
王海啸猛然打开教室门,眼含怒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着宣锦泽,“说,今天要是没有合理的迟到理由,就给我去操场上跑圈。”
教室门刚打开一阵风差点儿把宣锦泽给吸进去,他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抬头就对上王海啸那张比包拯还要黑的脸。
“我有合适理由。”宣锦泽硬着头皮说。
“你最好想清楚在开口。”王海啸警告他。
意思是你最好不要用那些惯用的请假伎俩来让他网开一面。
“我来大姨夫了。”宣锦泽小声的说了一句。
王海啸一下子没听懂,“大点儿声。”
这似曾相识,又如出一撤的对话,真的是让人有点儿欲哭无泪。
宣锦泽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吼了一声。“报告,我痛经,所以起晚了。”
教室里一阵死寂。
不知道谁朝门口吹了一声口哨。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爆笑声和议论声纷沓而来。
“哈哈哈哈,神他妈痛经,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是怎么想到的,说自己痛经。”
“就是就是,居然还毫无违和感。”
“这他娘是个人才啊。”
“这理由,一般人想不出来。”庞浩直接笑的狂拍桌子,“哈哈哈哈哈,操,笑死我了。”
“痛经痛的如此声如洪钟他也是第一人。”
身旁的几个女生小声的议论道:“男生也会痛经吗?我以为只有女生才会。”
“貌似男生也有生理期,但是通不痛经的不知道了。”
邹北笑意深深的撞了一下解尘的肩膀,“不会是你搞的吧。”
解尘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门口,宣锦泽单手插兜,侧过脑袋,傲娇的完全不像是能说出痛经这两个字的人。
解尘笑意盈盈的将目光从宣锦泽身上收回来瞥了眼身边的人,淡淡的开口:“嘴太毒,怪不得他不喜欢你。”
“操。”
邹北骂了一声,但是他转头看向解尘的眼里写满的不可思议。
他跟解尘认识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维护一个人。
昨天在教室门口听到庞浩说宣锦泽声称自己在楼下吻了解尘,解尘居然没有反驳直接默认式的进了教室。
要知道当初李凯向解尘表白的时候差点儿被揍进医院。
邹北不禁对宣锦泽肃然起敬,他是怎么做到让刚转校解尘对他起了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