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晕倒了。
哈利眼瞧着他被大马尔福抱住,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原地幻影移形消失了。
“……”
未免太迅速了吧。
不管他再如何担心,哈利还是只能跟着邓布利多回到学校,他把魔法石交还给邓布利多,脑海中涌起墓地那时马尔福对他说过的话,他问道,“校长,我所做的这一切,是正确的吗?是您希望看到的吗?”
邓布利多苍老的沉眸闪烁着智慧的弧光,他没有回答哈利是否做的正确,而是说,“你做的很好,是所有巫师都会想看到的那样。”
“可是我并没有杀死他呀!我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那些故事都、都写错了。”哈利又低落又急切地说。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魔法石现在会在我的手上呢?”邓布利多拿着魔法石给哈利看,清融的晨光穿过红艳艳的石头也被染成了红色。
“我忘记问您了!”哈利惊呼着说,扯到脖子上的伤,声音变得低哑,“我的血!奇洛碰到我的血液后就变成了灰烬!这是为什么?!”
面对哈利热切、求知的眼睛,邓布利多沉吟许久后才说道,“我也只是猜测,哈利。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的母亲是为了保护你而死去的。”
哈利的眸光暗淡了,他沉默地点头。
“她是因为深爱着你,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哈利的声音更哑了。
安慰似的在哈利肩头轻拍,邓布利多接着说道,“何其残酷的幸运——这样深切的母爱,深切到在你的血液里刻下了强大的印记。”
“印记?”
“是的,它是纯洁的、美好的,就如你母亲对你的爱那样。不曾体悟过爱的、心中不存在爱的人,会被这样强大的力量打败并不稀奇。当然,这是世人所不知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将我的猜测告诉别人,好吗?”
“当然没问题,我保证不透露出去半点儿。不过..若事实就像您猜测的这样,那一直以来就是它打败的伏地魔与奇洛,不是我..”
“印记的力量是需要被触发的啊哈利。你的确没有那些夸张事实的故事书里写的那样强大,可是你的勇气并不比那里面所写的少。”
“校长您..”哈利的呼吸有一瞬间地停滞,整个人放松下来,但很快的,他的眉宇间又露出了担忧,“他还会再来的。”
“是的。”邓布利多这次重重地叹一口气,“他是魔法界必须征服的一个磨难,而迄今为止,魔法界的磨难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而已。另言论之,人活着,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这正是人活着的乐趣不是么?”
“我想我知道您的意思——生命的本质是一场历程,而不仅仅只是活着。”
“You do shock me, Harry.”邓布利多眼底闪过惊讶。
哈利面上浮起两团红晕,颇有点羞怯地说,“这话其实是我从赫敏那儿知道的。”
“格兰杰?嗯,我知道她,一个博学且好学的好孩子。”
又一次被校长送回宿舍,哈利心想,恐怕整个学校里,只有他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还是两回!
“进去吧,你的伙伴们该着急得不得了了。”胖夫人的画像前,邓布利多慷慨地掏出一把糖果递给哈利,“虽然上次你已经尝过了,但我还是想要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麻瓜世界邂逅的甜品,浓浓的柠檬香气与柔软且富有嚼劲的口感,很让我喜欢。以己度人,我想对于此刻疲惫的你们,它应该再适合不过了。还有就是,虽然剩下的这几日没有课程安排了,但聊完天就请好好休息吧。”
“好的!谢谢您!”哈利接过糖,看着对方又问道,“您打算怎么处理那块石头呢,校长?”
“别担心,孩子。它不会再出现了,在伏地魔彻底死去前,无论这世界的任何一处。”
哈利很惊愕,他知道魔法石的主人是一位六百多岁的老人,“您们是打算把它毁掉吗?”
对于哈利口中说出的‘您们’,邓布利多显得很高兴,这说明对方不仅有足够的勇气,同时也拥有足够的敏锐,还有能够将一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理清楚的执着。他笑吟吟地揉了两下哈利的小脑袋,“的确是这样的,尼可和我谈了谈,我们一致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一旦毁掉,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不就..我以为他发明出这样的东西,就是因为不想死去..”
“我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没办法跟你说明,他当初研究的动机究竟是不是这样。不过,你昨晚不是去到你父母的墓前了吗?”
“您是说,额,难道那句墓志铭也是您题的吗?”
“也?哈哈哈哈哈——”邓布利多没有给哈利明确的答案,“哈利,尽管这过于苛刻——我多希望你此刻就能够明白,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死去的每分每秒,一如活着的,就像现在这样的,每时每刻。不要去怜悯死者,而是要怜悯活着的人,尤其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
“这是您对我这样好的原因吗?”哈利手中还捧着邓布利多给他的糖果。
“或许爱上一个人需要一个契机,可接受一个人的爱,不需要那么多的理由,你喜欢我对你好吗,哈利?”
“诚实地说,我感到非常惶恐。”
哈利微微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很喜欢,因为我知道我的任何一个朋友,都不曾有我这般,与校长您这样近距离地相处,我甚至还希望您能更加地对我好。可是,我又恐惧,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对我好,想了半天,也许只是因为您本身就好,你想这样做而已。如果有一天,您不再想这样了、不再对我好了,那我该如何去挽留您呢!”
哈利骤然停顿了,接着又犹犹豫豫地倾吐。
“…其实..这番话..对于目前爱我的每个人,我都想说。”
“若是站在这儿的人是麦格教授,我想她一定会流泪、不知所措的。毕竟一般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相信感情是永恒的。”哈利抬起头,邓布利多才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如果那天到来,你的心自然会告诉你该怎样做的。”
大人说的话总是令小孩很难理解。
哈利迷茫地想了一会儿就释怀了,他脸上扬起笑容,“我相信您。”
“哦!谢谢!这话足够令人高兴上一整个假期了。”
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回想着开门口令是什么,然而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圣诞节我收到了一件隐形斗篷!是您——您知道是谁送给我吗?”
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起狡黠的光芒,“那的确是很有用的东西呢..是的,你猜得不错,的确是我送的。我还记得,当年你父亲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主要是用它溜进厨房里去偷东西吃。”
“什么?!”哈利迷惑地张着嘴巴,爸爸他为什么不在就餐时就吃饱呢?!“我还有一个问题,校长..”
“会是最后一个吗?”
“额..嘿嘿,”哈利学着邓布利多之前那样调皮地笑,“您知道‘掠夺者’组织吗?”
“略有耳闻,似乎是你父亲在学校里建立的、学生之间的小团体,嗯——方便的话,或许你可以去问问斯内普教授,他和你父亲是同届的,我想他会比我要清楚。当然,海格或许也知道,他与你父亲是好友,就像和你这样。”
“哦——”哈利将尾音拖得格外长。
去问斯内普?
拜托!他用大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对方那会是什么反应——‘哦?看来波特先生已经对魔药学烂熟于心了,难得过来问一次问题,居然就是为了一些八卦?就让我找找看您的期末成绩吧。噢,是可怜至极的N?!呵,格兰芬多扣一百分!’
不——!
我真是格兰芬多的罪人!
过于流畅的一连串想象,让哈利从头到脚地打了个冷颤。
……还是找时间去问海格吧。
“呵呵呵,好了,问题问得够多的了。我建议你快点进去享受这些糖果吧。”
“嗯,再见,校长。”哈利终于舍得转过身子,说出口令,“刺猬脚。”
看着哈利的衣角消失在画像后面,邓布利多才离去。
“哈利!”
第一个发现哈利回来的人是赫敏,她似乎一整晚都没睡,眼睑下挂着一层又一层的疲惫。哈利的脚刚踩进公共休息室,她就走上来伸开双臂将他紧紧环住了。
“天呐!你怎么才回来!我真的担心死了!你还好吗?!”
她放开哈利,上下左右,这边摸摸哈利的双臂,那边又敲敲哈利的双腿,确定哈利四肢健全后才真的松了口气。
“你的脖子!”赫敏不能不惊讶,那一圈乌青,浓重得吓人,是个正常人都想像不出来的,那颜色甚至是渐变的,从哈利的脖子中间由深至浅,向上下辐射开来,“不行!你必须现在就去校医院!我和你一起去!”
“放轻松点,赫敏。我现在一点也不疼,倒是累得不行。如果可以,我更想先无所顾忌地坐会儿。”
“坐!”赫敏马上按着哈利在她之前那个沙发上坐下,还跑去给哈利端来了一杯热巧克力。哈利看见左手边放着一本厚厚的书,但只翻到了前几页,明显不是赫敏平日里的阅读速度,赫敏是真的为他担心了一整夜。
“要躺着吗?”
赫敏问了一句后,拿起一块抱枕,对着正在一边长沙发上,睡到口水都要淌到地下的罗恩一通狂拍,“能不能醒醒?!哈利都回来了!”
“哈利!哈利在哪?!”是被拍醒的罗恩。
“哈利回来了?!”是被吵醒的纳威。
“额..真的很感动你们这样一直等着我。”哈利掏出口袋里的糖果放在茶几上,“这是刚才校长给我的糖,大家一起吃点吧。”
“哥们!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罗恩也给了哈利一个紧紧的拥抱。
纳威也想那么做,又想到自己与哈利似乎没有那么熟,只好讷讷地掏出之前那只笛子还给哈利,“我一回来就把它洗干净了。”
“太贴心了纳威!还有,谢谢你,昨晚帮大忙了!”哈利接过笛子笑着说。
赫敏站在边上,悄悄抹着眼泪。
哈利拉住她的衣袍,说得恳切,“我真不想你这样为我难过,赫敏。除了脖子,我一点事也没有!真的!这是好事!呃,吃点糖吧,这糖很好吃的。拜托,笑笑吧,嗯?我喜欢看人们的笑容,你看,我就笑着呢。”
“我这就是笑出来的眼泪!”赫敏尽量控制自己别再瘪着嘴。
“什么?眼泪还能是笑出来的?”罗恩听见了,不可思议地说。
“你真是个笨蛋!罗纳德!”
“嘿!一大早的你就骂我!”
赫敏、罗恩又打闹拉扯起来,纳威则像个老头子那样叹了口气,他拿起茶几上的糖,问哈利“你说这是校长给你的糖?”
哈利点头后,纳威很珍惜地往嘴里放入一块,慢慢地嚼着,“跟我以往吃过的糖果味道都不一样!很新奇的口感,我可以再拿一块儿吗?”
“当然,尽管吃吧。”哈利说。
没几秒钟,罗恩就跟赫敏投降认输了,他坐到哈利身边,拆开一块糖扔进嘴里,“这么说,埃罗尔应该有好好把信送到,我待会儿要去餐厅拿点甜果子犒赏它!”
“校长没跟我说起信的事,我是在魔法部遇见的他。”
“魔法部?怎么回事?”
在场的每个人都很纳闷。
哈利把一切详略得当地讲给他们听:地宫里与奇洛、伏地魔的争执打斗、戈德里克山谷里对他爸妈的悼念缅怀、魔法部里面临的威严审讯。
过程中,省去了那些‘不必要讲’的事件,比如马尔福的随从显形;比如大马尔福对法官的胁迫;比如他血液里的印记;比如隐形斗篷的来历;
想到隐形斗篷,哈利还很头疼呢,他昨晚将它扔在路威那个房间了,得想个办法拿回来。
罗恩、赫敏、纳威三人听得面上全是一派的恍然、惊叹,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哈利居然在一个晚上就经历了这么多。
“虽然昨晚从禁地回来,罗恩就跟我说了大概,但我再听到哈利你说的这些,还是很震惊,神秘人居然还活着!我小时候看得那些书里,都写说他已经被你杀死了。”纳威绞着手指,肉眼可见的不安。
“那些故事都是假的啦。”哈利感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让它们变得更乱。
“这是我们秘密!你可别说出去了!知道吗?!”罗恩瞪着眼对纳威说。
“跟我奶奶说也不行吗?我好想告诉她..我从没做过昨晚那样冒险的事..”
“想什么想!我还想呢!哈利都不让我跟我爸妈说!”
“喂…”哈利哭笑不得,这是能随便说的事吗?
“我觉得好奇怪。”赫敏一脸地纠结,她的嘴唇一下紧抿,一下松开。
“有什么‘奇怪的’你就快说啊!你是想急死自己还是急死我啊!”罗恩催促着。
“哎呀!地宫里出现的那块魔镜!太巧了不是吗?我总觉得哈利会在圣诞节假期遇到魔镜是校长在背后故意引导的!”赫敏说。
罗恩一点就通,“你是说,你觉得哈利这学年遇到的事都是邓布利多精心计划的吗?这一切的一切?”
赫敏的脸色变得极差,看上去就像是用牛奶泡的麦片粥那样灰白。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着嗓子说,“如果他真是这样——我的意思是——那就太可怕了——要知道,哈利是很可能被伏地魔杀死的。”
纳威打了个哆嗦,不愿意相信他一直崇拜的校长是个这样可怕的人,嘴里的糖都不嚼了。
倒是哈利自己,由于马尔福的原因,再加上刚才他与校长的谈话,他对赫敏与罗恩的这番话一点儿也不感到讶异。
甚至开导起他们,“不,你们看结果呀,我现在正生龙活虎地坐在这儿呢!虽然我赞同你们的观点,但换个角度想想,这不是正说明校长的可靠吗?他什么都知道,不,应该说是什么都算到了。这多厉害啊!我甚至都无法用语言向你们表述出,当校长作为证人突然出现在审讯室时,我有多安心。我们不应该怀疑他的,校长一定是个好人。”
“不同凡响的人物被质疑是经常的。”罗恩难得表现出一副高深的样子,眯起双眼,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托着下巴,深沉地说出一句听上去就很有道理的话。
谁懂这诡异的笑点——往常这样的角色可都是赫敏担任啊。
哈利乐不可支地笑倒在沙发上。
“马尔福呢?他怎么样?”
这回哈利真的惊讶了,因为问这话的居然是纳威。
他收起微微往下掉的下巴,忍不住担忧起来,语气里有些气馁,“我也不知道,他在魔法部晕倒了,然后就被他爸爸带走了。”
此时,哈利还以为只要自己好好地睡上一觉,第二天就会看到同样生龙活虎的马尔福重新出现在学校的。但一直到学期成绩公布、哈利脖子上的伤都好全了、学院杯年终宴会举行、所有学生收拾行囊踏上回家的火车,哈利都没再见到马尔福。
整整一个星期!难道他还在昏迷吗?难道他其实还受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伤吗?!哈利胡思乱想着,闷闷不乐地将半个身子都趴在疾驰的特快列车窗边,额头抵着窗框,看外边越来越青翠的景色从眼前掠过,听风在他耳边呼号,任由凉气拍打在他的面颊上。
复活节在昨日学生们的兴高采烈中欢度,天气很快就要变得炎热起来了。
将近一百天的假期,这么久都不能再见面,可他都没能跟对方好好道别啊。
这叫哈利怎么不难过。
“你们俩在这个假期一定要抽空来我家玩一趟!”罗恩已经在畅想即将来临的日子会怎样的自在恣意了,“写信告诉我时间!我会让埃罗尔给你们送去邀请函的!”
“哈利?”赫敏从一本绢制的书里抬头,她知道哈利在烦恼什么,“写信,既然你这么担心,都好几天过去了,为什么不干脆写封信呢?又不是没寄过。”
“写什么信?担心什么?”罗恩明显在状况外,一无所觉。
“信!对的!信!”哈利坐直了身子,激动地说到,“随便什么纸都好,我需要你的帮助,赫敏!当然,麻烦再来一支笔!”
海德薇是送信猫头鹰中的翘楚。
从火车的窗口飞出,她挥舞着伶俐的雪色翅膀,划过大片的麦田旷野;不过一个钟头,远在马尔福庄园的、应该仍在‘昏迷’的德拉科就见到了她。
其实德拉科早就恢复清醒了。
那日他昏迷后,父亲马上就将他带回家,让家族里培养的合作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其实他不是昏迷,而是昏睡。那晚他太累了,用了太多魔法,还受过伤,虽然治好了,仍然气血有亏,所有的事叠到一块儿,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加之他向来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惯,从没有那么彻底地熬到通宵。
当时实在是太困,难为他一直还强撑着保持意识。从审讯室出去后,再见到父亲,可能是因为感到安心了,精神松懈下来,眨眼时眼皮子一闭,就睡着了。
好好地睡上一觉后,当日下午他就醒了。
但还是令纳西莎担心坏了,她不准德拉科下床,硬是让德拉科在卧室里静养了三天。学校也不让他回去,说是反正都考试完了,去也是来回折腾一趟。毕竟行李可以让仆人去收拾,甚至就是不拿,庄园里再置备也不是难事。
德拉科不舍得母亲替他着急,自然是乖乖听话了。
他这会儿正在花园里看书呢。
马尔福庄园面积很大,与霍格沃兹是同样的中欧世纪城堡建筑风格。
主要的生活领域是庄园中心最高大的那座主堡,塔尖上雕刻着马尔福家族的族徽家纹;还有右边与主堡紧依的一座较小的塔楼,塔顶是瞭望塔的样式,可以在上面观星、享受风景;
主堡左边也是一座塔楼,只有最顶层一间房间,那是用来记录马尔福历代族人的,也就是家谱。房间墙壁上还挂有许多画像,有专职的家养小精灵天天都会去打理。
四周的庭院,前面是精心设计的花园与温室,每个季节都会更换花种,玫瑰、郁金香、天竺葵…这里面还养了一些奇珍动物,比如白孔雀、茶杯兔等等。
后院的内容就多了,有一个超大的游泳池、家庭魁地奇球场、养殖的马场、仆人与家养小精灵居住的地方,甚至有一座山,用来当作猎场的。
整个庄园都被高大的石墙与修剪整齐的冬青树环绕包围着,正面的锻铁大门正对着主堡的门,在平面上精确地互相垂直。这条隐形的直线中点上建有一座雕砌华美、棱角圆润的白色喷泉,蒙蒙的水汽结合威尔特郡独有的雾天,使得整个庄园看上去被笼罩在神秘里。
这一个星期,通过不断地练习,德拉科已经可以自如地、不使用魔杖而让一些中等体积的、较轻的东西漂浮起来,就例如一个天鹅绒枕头。
他对此兴致很高,心情也很愉快,阅读无杖魔法相关的论文也觉得不再似之前那般枯燥。
所以,可以说海德薇来的时间还算不错。
本来她刚飞越石墙,现身于德拉科眼前时,站在一边的仆人就要拦下她拿信,再把她赶走了。
是德拉科说,“让她过来吧。”
“好的,少爷。”
仆人恭敬地捧着雪枭,半跪在德拉科身前。
海德薇一下跳上洁白的桌子,德拉科挥手让仆人退下,猫头鹰的大眼珠里装着和她主人如出一辙的新奇神色,轱辘轱辘转悠着,摇头晃脑地看着金发小男孩。
“我知道你。”
救世主的小宠物同样很有人气。
德拉科抬手去摸海德薇的圆脑袋,海德薇则一下一下地、亲昵地拱着他的手掌心。
“把信给我吧,在我准备回信前,你可以留在这里休息会儿,吃点果子。”
似乎是听明白了德拉科的话,海德薇松开嘴里的信,让它落在德拉科的手上。
算不上信的一封信,充其量是一张字条。
上面潦草地写着——‘马尔福,你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伤的很重吗?学校已经放假了,如果你醒来看到这封信,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回音。哈利波特。’
“怎么办?你的主人是一个笨蛋。”德拉科把字条夹在书里,轻笑着拿起桌上碟子里的坚果投喂海德薇。
海德薇眨眨眼睛,吃得很淑女。
作者有话要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