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呆在窗台上，看那两个人讲话看了半天，终于把他们等走了。
“呼……”
准备打开窗直接跳进病房室内，忽然，他感觉有只手搭在肩上！
斑吓了一跳，头发都变得更炸了。
扭头去看，发现是佐助：“喂！”
看到吓到斑，佐助隐隐有点想笑，又压了下去，恢复小酷哥形象：“在看什么？”
斑一头问号“？？？？？？”面对上佐助漆黑的眼睛。
“……”
看到建筑外墙突然冒出一个人，还是很吓人的，虽说斑也在建筑外墙上：“你怎么上来的？”
“怎么了？”
“这里是六楼！”
“你怎么上来的，我就怎么上来的。”
吸了口气，最终放弃探寻，毕竟斑自己秘密也不少。斑顿了顿，对佐助说：“你别添乱，先回车上去等我，马上就回来。”
回头一看，他还在那，只是换了个旁边的窗台。
斑：“……等下你下不去，我可不会帮你。”
也不再管他了，继续着刚刚没完成的动作，轻跳进室内。
“喂，小孩，你醒没醒。”斑直戳了当地问道，刚刚有看到小孩的指头动了动。
果然，不一会，小孩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轻抓了下被单，费力睁开一点眼睛。她看起来还没缓过来，手都在发颤。
斑上下打量了一番：“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考虑到具体情况，以及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子，斑决定还是参考下当事人的意见，他自己更倾向于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藤草摇摇头，又因为空气中未散的烟味咳了几声。
藤草感到自己的脑子控制不住地痛，不算太激烈，但是痛感持久，一直也不消失。
同时，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眼前晃悠，有那么两秒，藤草仿佛看到病房的床上，门上，窗上，都出现了诡异的小生物。
她晃了晃脑袋，眼前的景象才更像一个正常人看到的。藤草在以前就时常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奇怪小生命，不过它们大多没有意识，也不会说话，她有时候会对它们自言自语一会，排解心中压抑的情绪。
那些小东西就这么静静听着——假设它们是真的，且能听懂吧，小生物在不久后也会悄然无息的消失在墙根或窗缝之类的犄角旮旯，从未给藤草带来过麻烦，因此她渐渐的也适应了这不知是否为幻觉的现象。
而从刚刚她睁开眼后，模糊的小东西们忽然变得清晰许多。
藤草把目光投向黑发青年，为表尊敬，她想爬起来说话，但是怎么都爬不起来，又跌回病床上，发出吃痛的声音。
“嘶……”
斑啧了一声：“我来的晚了一步，本想给你叫救护车的。现在感觉好些了吗？你认识这里的人？”
斑也有些遗憾，晚来一点，这小孩就被带到来路不明的医院，人是救回来了，可刚刚进来的男女显示这一切都有着很深的内幕。
现在来了也不方便离开，假设能让斑把她送去更正规的医院就好了。
藤草点头，又尽力地摇摇头：“谢谢您，我想明白了，这些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应该早就盯上我了，不是今天也有明天。您和我只是萍水相逢，不可能每分每秒都来盯着。”
她微微撑起半边身子“您能愿意帮我这个陌生人，已经是我永远报答不完的恩情。”
她的眼睛是不详的，藤草想，但是它也能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眼前这个青年，虽然内藏着没有展露的肃杀之气，她却本能不觉得他带有恶意。
而这些目的不明，可能是某个组织的人，藤草对他们的条件强烈地心动过，但当看到那种莫名的怪异感，藤草还是犹豫了。他们给的名片，藤草也看不太懂，她只认识数字和一些关于食物的简单字。
没想到不过几天，他们的觊觎和内斗，就让她陷入生死存亡的危机。自己的生命在他们眼里好像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打碎，只是有用才先留着的陶碗。
假设没有使用青年给的东西，可能这会儿她已经因为父亲不停下往她嘴里塞东西的动作而摄入过量去世了……就像，他本人罪有应得的那样。
早该想到的……父亲的运气确实很差，但连续被下套还是不太合理的——他多年前就已经失去了被下套的价值。
不过，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自己了。想到这里，藤草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就像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塌了。
“先生，我的名字是藤草，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请尽管说。”
——
斑皱皱眉，给藤草香丸的时候其实没想到她会砂仁，当时就想着这玩意对她应该有用，又可以再生，便随手给了一粒。
“没有先生，只凭借我的力量是无法报复他的。”
“……如果你没有决心的话，大概也做不到这件事。别多想，我只是路过的，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斑轻笑了下。
虽然道具是他给的，但用不用，怎么用，还是取决于使用者。
就像一把刀，可用来手刃仇人，也可以只是切切水果。香丸的作用是产生幻觉，假设使用者并没有想法和决心，用了也只是让人昏睡一会而已。
斑对一个折磨亲生孩子的成年人没有任何好感，藤草作为一个弱者却成功反杀这件事，他也只会在心里淡淡赞赏。
藤草坚持地说道：“先生，现在是我没用，或许未来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回报您的。”
“……你先好好恢复。”
斑无可无不可。他给这小孩香丸道具不过随手为之，也从没想过什么回报，过来看看也主要是探究的心理。
藤草又咳嗽几声：“谢谢，但还是希望您，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说着，藤草也有些悲伤，大恩难报，然而她现在自身都还太弱小，连能拿出来给恩人的条件都没有。
“……”斑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喂，要不要我带你一起走。”看了看窗外，有点跃跃欲试，虽然带另一个人下去六楼还是挺难的，也未必不能一试，就是风险大了点。
藤草还是拒绝了。
“我……大概率在主流社会上会很艰难，不管是我的身体状况也好，我做的事也好。”她想起那个男人最后的样子，即使前路困难，可又是一股快意涌上心头。
“不如和这帮人周旋，讨点好处，他们在我身上有可图的东西，不会轻易让我死。”
就算溜出去了，又能去哪？她悲观地想，不能回到小餐馆老板那了，他们肯定对藤草的人际关系有调查，去找小餐馆老板只会害了他。
藤草考虑了很多，一是她的身体还没恢复，现在还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二是在外面也无处可去，三是那些人的条件。
藤草想起那位女士向她许诺的待遇，那些确实让她非常心动的待遇，上学，教育等等。深吸了口气，她已经知道这些人在需要她身上的某个未知的东西，这是她的筹码，走投无路时的筹码。
再说，作为棋子的她父亲死了，而背后的操盘手呢？
“行吧。”斑也不勉强她，只又给了一粒香丸，说紧急的时候可以通知他。
——
“准备走了。”
斑启动发动机，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风灌了进来，斑索性把车窗都放下，让空气流通。
佐助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斑不知道他怎么从六楼窗台下来的，还以为佐助会要求助他来着，想着如果佐助求他的话，也不是不能帮他……结果他自己出现在车旁，切了一声，才开动车子。
说来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就是答应接送个家族小辈，结果因为他自己好奇心重又绕了一大圈，还好佐助没提出什么异议。
跑车起步很快，立刻就稳当且快速行驶在道路上，斑驶离那块黑漆漆地方，把车开回拥有明亮灯火的市区。
“那小孩是谁？”突然，佐助开口询问道。
“一个路人罢了——我只是无意间对她的复仇帮了一把手。”
“复仇……”旁边传来极其小声的一句自言自语。斑往副驾驶座瞄了一眼，不知道佐助在想些什么。
正好，市区一条大桥的江边的夜景挺不错，斑开车开着开着感觉起了兴致，决定去外面兜兜风。
把跑车的车篷打开——只需设置后，车后盖就会移开，然后顶蓬打开，自动移到后盖位置收拢。
车载电台中播放起了外文的电子舞曲，合成器的节奏律动和作为配角的人声相互交错，风呼呼吹进已经敞篷的车内，带来一丝清凉。
“don't stay away from me in the valley……please don't……”
灯火通明的江边景色在车边不断快速掠过，忽然，宇智波佐助在音乐声的笼罩下开口：“斑，你也觉得她复仇没错么？”
“我不懂复仇，我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也不觉得她做错了。
对方伤害别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自己会被报复呢？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不明白佐助为什么这么问，斑随口回道。“怎么，你觉得她错了？”
“……”佐助没有再说话，把目光投向远方的景色。
一只体型很大的白色鸟类从远处一路滑翔过来，斑以为佐助在担心这个，用余光瞥了一眼：“是因陀罗的信使，它不会害你。”
佐助眯起眼睛，冷哼了一声，把手臂伸了出来。
出乎斑意料的，那鹰还真停在了佐助的手臂上，被尖锐的爪子抓住小臂，佐助也没露出任何痛色，另一只手挠了挠白化鹰的头，鹰舒服得低下脑袋磨蹭。斑本只把他当作一个长得像自家弟弟的远房小辈，现在倒是对他改观了点。
这小子……看上去冷冷的不搭理人，斑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很迷茫。不过这也不是和斑有关系的事，他没乱问，只觉得身边的人总有些另一面，实力也好性格也罢。
在宇智波斑的大脑里，别人有秘密，想和他说那也可以听听，不想和他说，他也大概率无所谓。
“叮。”手机收到新的讯息。
因陀罗：【回宇智波家。】
斑自言自语道：“是啊，夜深了，该回家了。”
tbc
好奇心很重的临时二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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