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小右、辛离和陶恩筝除了不喝酒,吃得也算开心,只有陶竹篮有些看起来有些紧张。他坐在苍祺旁边,看苍祺越喝越多,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杨博展目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脸上扫一圈,又看了看苍祺,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苍祺有端起一杯酒敬旁征:“旁大哥,苍祺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您把我当家人,我特别荣幸,也特别开心,这杯我敬您,以后我一定努力挣钱,给我四个妹妹攒嫁妆。”
说完一饮而尽。
“好,好!”旁征听了这话开心不已,端起酒杯就喝,喝完哈哈大笑。
陶竹篮见苍祺喝完也不坐下,感觉他又要敬酒,生怕他喝多,就悄悄在桌下搞小动作,用手拽苍祺的衣摆,想让他坐下,缓缓再喝。苍祺劲头正足,被扯着衣服也不坐下,又给自己倒一杯酒,对着杨博展说:“大哥救过我命,还给我治病,教我鞭子,送我飞星,这杯我敬大哥,希望我能永远当大哥的小弟。”
又痛饮一杯。
陶竹篮双眼圆睁,看着苍祺,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杨博展喝了杯里的酒,笑着看了看苍祺,余光继续瞟陶竹篮。
陶竹篮又开始拽苍祺,直到苍祺坐下,紧张感才稍有缓解。
“大哥,我有一个愿望。”苍祺突然说。
陶竹篮好不容易松懈的情绪又紧绷起来,眼睛瞪向苍祺,好像生怕苍祺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旁征这时插话:“你俩眉来眼去干什么?”
陶竹篮被公开处刑,立即坐直,目视前方,接连摇头。
苍祺一笑置之。
“什么愿望,你说?”杨博展问。
“我希望大哥……所谋如意。哈哈哈……”苍祺醉意明显。陶竹篮松一口气,此时的他当真害怕苍祺醉酒后说出那些只能憋在心里隐秘。
杨博展笑了一声:“谢谢。”
饭已接近尾声,小右要拉着辛离去放花灯,陶恩筝听见后追着跑出去。苍祺醉态明显,见马上要散场了,突然从身后摆放花瓶的木架上拿出两个小玉壶,一个塞进旁征手里,一个塞进杨博展手里,又转身拿起两个,一个给陶竹篮,一个自己攥着,说:“这酒是我刻意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梅花酿,我敬大家。”
旁征叫了声好,豪饮而尽。陶竹篮从苍祺拿起这几个玉壶时脸就白了,他端着酒,偷瞧杨博展,目光正好被杨博展捕捉到,心中一惊,急忙将目光闪躲开,喝了一口。苍祺看杨博展没有喝,催促道:“喝呀大哥,保证让你满意。”
说完仰头喝一口自己的。
杨博展盯了陶竹篮很长时间,看他的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苍祺一定在搞什么名堂。莫非酒里有东西?他将酒壶端至唇边,没有着急喝,轻轻闻了下,突然轻笑一声。悉数喝下。
陶竹篮和苍祺对视一眼,面色不太好,像是在忍着气愤。的确,他此时对苍祺内心潜台词是:你他妈就作吧!
苍祺就当没看见,嬉笑而过。
这顿饭毕,苍祺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下人给陶竹篮安置的屋子。二人一迈进屋子,陶竹篮就急忙关上房门,向苍祺低吼道:“你真的给王爷喝那种东西了?你是不是疯啦?真的不想活了?”
苍祺左手食指竖在唇前“嘘”一声,说:“别喊。”
陶竹篮都要急死了:“王爷一会发现是你干的,会怎么想,怎么办?你到底想过没有?”
苍祺打着晃到椅子前,坐下说:“别怕,有命一条。”
陶竹篮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气了:“别轻视性命,人活一次不容易。”
苍祺摇摇头:“都说了,你不懂,我喜欢他,心里只有他,为了他我可以死一百次。”
陶竹篮:“那也得死得有价值些吧!况且,你看你这醉醺醺样子,能……能跟他……吗?”
陶竹篮羞于开口。
苍祺一顿:“对!我得沐浴。”
于是叫人备水。
苍祺给大家喝加了料的壮阳酒,陶竹篮怎么想都觉得荒谬,道:“真服你了!”
就算陶竹篮不说,苍祺心里也鼓角喧天了。他坐在木桶里相当长时间都不出来,陶竹篮还以为他睡着了,中途看他三次。
陶竹篮:“怎么还不出来?怕了?要我说,别勉强自己,好好活着吧。”
苍祺不理他。
陶竹篮摸了下水温,督促道:“快点出来吧,水凉成这样不能再泡了。”
苍祺还是不理他,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陶竹篮:“只要你不去,王爷自会找人纾解。那终归不是什么毒药,此事怪不到你身上。”
苍祺瞬间醒悟:“他找谁纾解?那我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不行,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苍祺把陶竹篮赶出屋子,简单穿上中衣,披上斗篷就往外走。泡了那么久,酒也醒了大半。
陶竹篮拦住他:“子时一刻了,你确定现在去?”
苍祺沐浴时间太长,没想到这么晚了。可他一想到会给别人做嫁衣就于心不甘,绕过陶竹篮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处私宅丫环小厮不多,甬道两旁未点灯,走出院子漆黑一片,苍祺需要借着月光往杨博展的院子走。
立冬刚过,天气早已转凉,苍祺在冷水里泡那么久,出来急穿得也不多,走了一会就开始浑身发冷。他打了喷嚏,声音划破静静的夜。想来大家早就都睡着了,杨博展呢?他睡了没?
走进杨博展住处,看见寝室的方向还点着灯。万事俱备,就差临门一脚。苍祺给自己打气:行不行做了才知道。大不了一败涂地,也绝不能遗憾终生!登时走进院子,直奔杨博展的寝室。说来也巧,进了院子连个拦门的丫环都没看见,苍祺一路上找了七八个理由一个也没用上,他站在寝室门外,心想:我直接进去还是叫一声?
就在犹豫时,房门突然打开,一只手拽住苍祺的胳膊,然后往里带。苍祺直接被拽进门内,房门关闭。
苍祺借着烛光看眼前人,结巴道:“大……大……大哥!”
杨博展把苍祺按在门上,低头问:“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声音低沉,还有些沙哑。
苍祺抬头看他的眼睛,说:“过来……找你。”
杨博展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稳定情绪,继续问:“什么事?”
苍祺:“要礼物。”
杨博展:“想要什么礼物?”
苍祺攥着斗篷,一不做二不休,直直盯着杨博展,干脆地说:“要你!”
“唔……”苍祺刚说完就被杨博展封住了唇,他吃惊地睁着眼睛,却因为太近无法看到杨博展的样子,他感受着杨博展又软又炙热的唇紧紧贴着自己的唇,亲了一下,又亲一下。苍祺心跳得又重又快,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人菜心雄,说得就是苍祺了。
杨博展右手握住苍祺的后颈,左手解开他斗篷的系带,轻轻一扯,斗篷落在地上。见苍祺只穿薄薄一层中衣,擎着他的脖子往自己怀里带……又一次抵住他的唇。苍祺哪里会接吻?紧张得咬紧牙关,脖子耿得特别硬,整个人像根木棍。杨博展用舌尖舔了舔苍祺的嘴唇,见苍祺就是不张嘴,于是停下动作,双手擎着苍祺的脸颊直直盯着他看。
苍祺不明所以,看着杨博展似是询问的“啊”了一声,杨博展应声侵入,将舌头伸进苍祺嘴里,上下左右地轻刮。苍祺感觉周身血液瞬间炸开,从心脏流向四面八方,紧张到连呼吸都不会了,不一会脸就憋红了。他本能地向后闪躲,杨博展擎在他后颈的手却丝毫不放松,让他躲不开,反而被拉得更近。苍祺急得“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随即被呛得咳嗽起来。
杨博展这才放开他,一边喘息着,一边看着他笑。待他平息下来,将他打横抱起,走到榻旁,轻轻放在榻上。
苍祺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看着杨博展傻兮兮地笑。刚才杨博展摸到苍祺头发还没干透,于是将他绾发的玉簪拔下,看他黑发垂下,再次和他接吻。这个吻很深,杨博展成功逮到苍祺的舌尖,用力吸吮,吸得苍祺头发跟儿都立起来了。
两个人呼吸都粗重起来,杨博展的吻开始改变位置,苍祺的脸颊、鼻尖、耳垂、侧颈,他都不放过。从七侠山山洞一直忍到现在,杨博展也不容易。如此珍宝今日骤然得手,他要慢慢吃,好好吃,吃个痛快!
苍祺:“……”
太不好意思啦!苍祺伸手去够旁边的被子,拽出来一截挡在身前。杨博展没阻挡,手伸进被子里,上下滑动。苍祺将整个被子都拽出来,往杨博展身上盖,结巴道:“别……冻着。”
两个身躯都藏在被子里,苍祺安心很多。
杨博展没有说话,也不想让苍祺说话似的,深深吻住苍祺的唇,手缓慢滑动。当他的手摸到苍祺大腿内侧时,苍祺夹紧双腿,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果然!杨博展的手顺势向上,握住。
“啊……大……大哥……”杨博展轻抚好一会,而后手上渐渐发力。苍祺从没被人帮过这样的忙,刺激又舒服,舒服又紧张,连话都不成句了。
“别什么?”杨博展在他耳边低声问。
“我……我自己来。”苍祺说完去握杨博展的手,想要阻拦。
杨博展手劲很大,也没放手的意思,苍祺被抚得弓起腰背……
苍祺羞得拉过另一床被子直接捂住了头。
杨博展怕被子太厚捂着苍祺不透气,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方帕子,揭开苍祺脸上的被子,把帕子折成长方形盖在苍祺的眼睛上。手上继续动作起来,叮嘱道:“别怕,让你先。”
让我先?
苍祺脑子里一团浆糊,粘稠得已经不能正常思考,唯有身体上的凉麻之感一波接着一波,脊背酸麻,终于忍不住,急忙拿下眼睛上的帕子去拦……
杨博展:“……”
这次呆住的是杨博展,他曲身压在苍祺身上,嘴唇对着苍祺的耳朵,小声说:“这帕子是我母亲给我绣的。”
苍祺听到这话都蒙了:“对不起,我……弄脏了,我,洗干净还你。”
手里攥着帕子不敢扔。
杨博展又说:“好。”
说完再次吻住苍祺的唇,对杨博展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苍祺偷偷将帕子塞到床的里侧,腾出手来尽量配合杨博展。他想照着杨博展的样子帮他,杨博展却拿开他的手,说了句:“我……能不能?”
苍祺品味着这三个字,想到当初看见曹灿嫖,小倌儿的一幕。正回忆着,杨博展催促着问:“行不行?”
苍祺随即点头,答道:“行,你想怎样都行!”
甚是痛快。
就听杨博展笑了一声,说:“你说的。”
苍祺“嗯”一声,双眸闪着光。
“别绷着,放松点。”
苍祺深吸一口气……天呐,如利斧劈山,苍祺整个人都疼麻了。除了疼,还有说不来的难受,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差点吐出来。
……
杨博展今天很顾及苍祺,做得不算痛快酣畅,但他依旧一脸餍足,拉过被子将两人罩住。此时此刻,杨博展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苍祺在杨博展怀里轻,喘着,炙热的鼻息扑在他的胸膛。这时,苍祺突然抬头看杨博展,杨博展顺势低头,在他额上用力亲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脆响。
苍祺听到声音,忍不住笑起来,笑得肩膀抖动。杨博展收紧双臂,好像要把苍祺揉搓成自己的一部分。
“大哥,你是我的了。”苍祺突然说,声音低低的,弱弱的,好像很没底气,又不甘心埋在心里。又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并不在意别人能不能听见,听见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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