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万顷发消息。
因为辛兆池帮过他一次,他理所应当认为两人关系非凡,紧接着就开始得寸进尺,让辛兆池帮他约玄司尘共度晚宴。
辛兆池自然是万般不乐意,昨天又被勾得心神荡漾,这下自是不肯松口了。
不能暴露私心,辛兆池暗暗给情敌泼冷水:“别抱太大希望,他想去就去。”
他不想通知,玄司尘也不会知道。辛兆池冷笑。
“你答应帮我搞定的,我餐厅都定好了。”万顷还无所觉察。
辛兆池冷漠回道:“我没答应过你,你想多了。”
对面闪了好几下“对方正在输入中……”,辛兆池看了几眼,就无情熄灭。
*
昆役又被晾了一天,第一天上班就遇上主管接待,忙的神龙不见尾,他在空荡荡的休息室坐了一天,也没有人想起他,听着外面人来人往,奔走交谈着今天的见闻,昆役又感到一股凉凉的孤独。
他从前就不合群,在玄家当门客那段时间,坐在高谈阔论的人群中,他好像也能自得其乐,找到点活着的滋味。
虽然从没有人记得他,但他仰望天空,看到青天白云,常常也能感受到,仿佛世界与他的联系,是一个不可与人说的秘密,能感受到共生之灵存在的人,也许只他一人。
而在这里仰头,看到的只是千篇一律的天花板,从墙角的缝隙里,照射出冷淡的薄光。他甚至连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都无从知晓,更感受不到共生般的联系。
第二日,他终于被人想起了,被带到了角落里的工位,同办公室的小姑娘,激动地交流昨日的见闻,说着她们在公司楼下,偶遇了惊艳的人。
这些离昆役有些遥远。他透过百叶窗,窗外川流不息,他见不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每望一眼,都有一种,自己今生今世,恐怕都见不到这个人的感觉。
不知是第几个工作日,他这样望望窗外的日子,偶然结束了。
肩膀被第一次拍了拍,那人说:“昆役是吧?主管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这天上午的一次交谈,彻底改变了他平淡的日子。说是交谈,但其实和强迫没什么区别,主管和蔼地邀请他坐下,昆役受宠若惊。
接下来简单慰问,昆役都局促不安,直到主管说出最终目的,昆役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啊,幸好是一场交易,幸好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昆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但如果是什么极好的机会,给了最不起眼的他,他恐怕要彻夜难眠,这么一直不被重视,其实也算是一种安稳。
他欣然接受了主管的安排,去了所有人都弃如敝履的游戏开发工作室,成为一名,吃苦不讨好的助理,做着毫无前途的跑腿工作。
直到有一天,他在原来的工位上,收到了一个陌生的信封。
昆役有点惊讶,没想到新世界还有人会写信,尤其是给自己写信。他下意识以为这是一封推销信,展开信封,廖廖几行字,昆役的心却被重重一击。
不是关切,不是问好,是一行通知。
“你被我们选中了,在这个日期,我们会上门拜访。”
留名是一个看不懂的符号。后来昆役才知道,那天那时那刻,那是他第一次接触整个偷渡客组织。
*
辛兆池没想到,自己刚挖苦完万顷,就被贡级云传唤,不过因为一些奇怪的雷达,他现在倒是对这个找不出什么优点的代理部部长,忍受程度大大提高。
他又不是万顷,他不过是爱差遣人罢了,为了玄司尘有什么不能忍的。
他干脆去敲了贡级云的门,以为对方又打算说两句风凉话,谁知,只平静看了眼他,嘱咐了句:“最近风纪检查,这话我很早给玄司尘说过,忘了给你也嘱咐一句。”
还没说倒正题,辛兆池就感觉到一丝怪异,究竟有什么事,是对玄司尘不放心,却对自己格外放心的?
按理说,如果贡级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们,应该是对玄司尘奉若神明,对自己警钟长鸣才对。
辛兆池这么想,就问了出来。
果然,贡级云冷漠道:“现在我是对你不放心。”
“……”
辛兆池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不犯事。”
末了又道:“他也不犯,有我在。”
就是辛兆池也知道,自己有点太规矩了,贡级云这样纯属没事找事。
谁料,贡级云却一脸“你还是话说太早”,冷笑一声:“呵,你们让我放不放心,自己知道!”
他也不多纠缠,翻开一个厚厚的文件,戏谑道,“时空所安全管理条例,第33条,禁止办公室恋爱,能做到吗?”
辛兆池一愣。
贡级云就知道能制住他,冷笑一声:“知道为什么我只和玄司尘提过吗?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实在让人没法在这方面放心,但我没想到,最先出问题的人是你。”
他有些幸灾乐祸:“辛兆池,这个关键时候,你也不想害了你们两个人吧?”
本以为辛兆池会面色懊恼,回呛自己几句,谁知,辛兆池看起来只是叠了层厚厚的云雾,看起来生人勿近深陷其中,像是妄想被彻底粉碎一样。
贡级云有些稀奇,只是禁止办公室恋爱罢了,怎么这么一副心如死灰的反应。
“只有玄司尘知道?”辛兆池落寞道。
贡级云蹙眉,冷冷应了一声。
“办公室恋爱被发现会怎么样?”辛兆池又问。
贡级云以为他还是本性不改。冷道:“你还想试?当然是被直接开除,一切考核全部不予通过!”
“……”
“如果是单方面纠缠呢?”辛兆池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贡级云这次是彻底察觉不对,但还是答道:“那当然是开除纠缠的一方。”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原来玄司尘与自己亲近并不是真的对自己有了好感,而只是想利用规则留下来吧?
像他在cim向上爬一样,在他的道路上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献祭的祭品。而他辛兆池的命运,凭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这是玄司尘早就决定好的吧?
成为他的祭品,辛兆池竟然没有一丝怨恨,想到从一开始,这样不择手段的野心就是玄司尘的一部分,他喜欢玄司尘,甚至喜欢他身上的一切。哪怕是对准自己的刀尖。
“我知道了。”辛兆池道,“我不会犯禁的。”
“朕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玄司尘那日在沙发上,玩笑着说出这话,一切历历在目,他无论何时都那么认真,那么专注。
辛兆池道:“玄司尘也……也很看中这次考核,他不会糊涂到和我胡闹的……”
“胡闹也只是我胡闹罢了……”
说罢,他带上了门,只留贡级云一人疑惑不解。
*
“逊!”一声大喝。
本市最豪奢的餐厅内一片兵荒马乱。一个高管模样的人,正拿着一个清单对餐厅内的摆设一一校对。
一群人大张旗鼓,蓄势待发,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考验做准备。
但似乎工作做的并不是很理想,一时抓狂训斥音,唯唯诺诺音不绝于耳。
“太丑了!这什么啊?谁选的玫瑰?为什么这么俗,万董不是让你们订购最新鲜的曼塔玫瑰?这一束放迪薇娜,这一束放海洋之谜,你们这么俗气的红,小心被万董亲自烧掉!”
“万董要约会的可是位挑剔主,审美不逊于万董,万董给出的描述,对方应该非常喜欢月白色,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换下去!”
视线一转,又是崩溃。
“烟枪灰桌布怎么还没换?香薰选伯爵茶,菜单让我看看,都核对过了吗?场清了了吗?万董准备的香槟呢?”
最后亲自指导,畅享浪漫演习。
“这里再放本速写本,万董高兴了还要表演30秒人物速写,以赢得芳心,因为你们疏漏坏了万董的好事,这个月就继续加班!”
*
“加班?贡级云你疯了吗?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玄司尘揽镜自照,颇觉满意,今晚为了赴宴,他专门挑了一件格外喜欢的白西装,这时看起来人又精神了不少。
受到贡级云的质疑,他理所应当道:“当然是开启夜生活啊!”
贡级云酸了牙:“和辛兆池?”
玄司尘莫名:“不然和万顷吗?”
贡级云大怒:“他又阴奉阳违?你在哪?我要辛兆池给我一个解释!”
明明今早还答应地好好的,说不搞办公室恋情,现在怎么连夜生活都有了!
玄司尘不知道他又在嫉妒什么:“life time宝格丽餐厅,贡部也要来吗?算了吧?这可是辛随专门给我订的,贡部来,只能坐小孩那桌了。”
“……”贡级云咬碎一口牙。
“你说辛兆池在这里约你?”
“对啊,他像是要给朕惊喜呢!”
“……”
贡级云点开朋友圈,看到了宝格丽餐厅VVIP群里发出的公告,今晚餐厅被某万公子私人包场。
“呵。”万公子。呵,夜生活。呵,辛兆池。
这俩人共用一个脑子,却不能同时用左右脑子思考吗?
他冷笑挂断电话,决定不作声提醒,他倒要看看,这三人准备搭台唱什么戏。
*
刚挂断电话,便见一身黑西装的青年从餐厅走廊尽头拐来。气势磅礴英俊不凡,像孤傲的野狼游视人间,但一见玄司尘就整段垮掉,一个趔趄,反复仰头去确认有没有走对楼层,然后再故作自然慢吞吞向玄司尘的方向挪。
餐厅规格规定,入场必须穿着正装,走得近了,才发现这青年换下了运动衫,整个人看起来神秘又斯文,抬臂间,又在衣服下隐约显露出极好的身材,将力量感展现在一种被束缚,却偾张在即的状态。
玄司尘竟然心跳漏了一拍。
这小子肯定哄他罢,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芳心暗许过他吧?为什么从来没和自己提过?
辛兆池抬眼,闪过一丝隐藏地极好的惊艳。他看得出,这是玄司尘精心打扮过的状态,简直好看地要命。
本就天姿绰约,稍加修饰,就已经足够摄人心魄,尤其再这样精心设计,好像还怕不够招人,不够让人为他如痴如狂,只引的所有殷勤献上,好供他挑选戏玩才满意。
辛兆池忽然就有点口干舌燥。
这样用心准备,他是有多么重视今晚的邀请。
一想到这个,辛兆池就嫉妒得要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视的一面要留给万顷?
玄司尘没注意对方晦暗的双瞳,狡黠一笑,有意无意靠了上去:“哎呀,我看起来来早了点,”他拦住辛兆池的去路,轻轻将对方胸口的方巾调整,慢条斯理道,“先生很急?请我喝一杯如何?”
辛兆池被这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打得措手不及,他有些慌张,捉住玄司尘的手,心虚四顾:“玄司尘……我,你不必做到这样……”
今晚怎么都是万顷的主场,他仗着万顷不在,和万顷要请的人调情,这像什么话?就是他也喜欢玄司尘,这么做也极其不厚道。
更何况人还是他帮万顷邀请的。
他沉下眉睫。出了贡级云办公室后,他就一直萎靡不振,也不知怎么就应了万顷的请求。
可能是不想被万顷骚扰,可能是想证明自己就是放下了,也可能他想给玄司尘更多选择。
但无论他什么动机,玄司尘都是来了。所以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吧?
要不他怎么会这样安慰他,他应该是觉得给予他一些小暧昧,会让自己心里平衡一点吧?
但真的不必这样……
谁料,玄司尘对他的抗拒,有些不悦,抖开他的桎梏,这次正大光明地搂了上去。
餐厅清过场,无人走动,好像只有他们二人,格调也有一种金灰色的晦暗,无论是多近的距离,都有如雾里看花,半是真半是假。
玄司尘暖笑:“朕乐意,你邀朕不就是想和朕亲近吗?”
辛兆池被眼前暧昧柔美的人迷了眼,竟也开始自我怀疑:“我……我是吗?”
玄司尘半是羞恼,又乐意缠着他,下巴抵在对方胸膛上,饶有兴致问道:“辛随,这个时候还装什么?你怎么想的,快说给朕,你打算怎么和朕亲近?”
也许受灯光的影响,玄司尘兴致高涨,心中一浪一浪的期冀,让他竟生出几分醉意朦胧,不禁心想,不如干脆将这窗户纸捅破。人生能得几回畅快淋漓,不趁着大好时光贪欢一晌,实在可惜。
辛兆池也沉醉其中,但总算意识到玄司尘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他心中无限纠结,最后还是道德占了上风,他小心翼翼道:“我没有,是万顷……”
玄司尘神色一变,清醒了一些,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拉开了距离,凉凉道:“万顷?你想请的不是朕,是他?”
温存撤去,辛兆池万般不舍,他恨恨否认:“胡说!不可能!”
他何尝不想请玄司尘,可他发现他自己的勇气,竟然不如万顷?他突然无比亏欠玄司尘,不自觉红了眼。
可转念一想,玄司尘又不见得是真心想来见他,他只不过是想利用考核规则……
玄司尘抱臂看着他,脸上早就没了刚才的温柔,就是再柔的灯光,照出的也只是一片冷漠。
辛兆池心中一疼,意识到今天他必须将这个事情摊开,给对方一个解释,也是给自己一个解释,深吸一口气:“玄光潋!我不是非要你给我什么答复!我也不想你勉强自已迎合我!你相信我一定是希望你好胜过我自己,所以就到这里吧,我一定会……”
忽然,玄司尘阴恻恻插嘴道:“你又不是朕,你怎么知道朕勉强?”
辛兆池抬眸,一字一句:“玄光潋,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自以为是!”玄司尘忽然极其愤怒,“朕需要你给朕什么?朕什么自己拿不到?”蠢货!蠢货!竟敢擅自揣度朕!
辛兆池愣住,只能道歉:“对不起……”
玄司尘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精心梳好的头发被他抓乱了发丝,看起来多了几分脆弱。
不得要领。他从未有过的挫败,像小咬乱飞,挥手怎么也抓不住。
他只能一把提起辛兆池的领子,冷冷一啧,逼问:“你到底想怎么样?约也约了,朕也来了,结果你就说你不想和朕亲近?你耍朕玩呢?你不是说和朕亲近很开心吗?”
他根本没听进去辛兆池的解释,他只听出这个蠢狗,觉得自己不喜欢他,又瑟缩着想要躲他。
混账!怎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改变!结果他自己却栽进去,在意得要命!到底是谁喜欢谁啊!
辛兆池听了他的话,吓得面色苍白,急忙解释:“我……我不是……”
他只当玄司尘在唾弃他的卑鄙,急得恨不得当场发誓,他没有再骗玄司尘和他亲近了!真的不会了!
玄司尘看他这副样子,刚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愤怒。
他厉声:“朕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想不想和朕更进一步?”
辛兆池愣愣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慌忙摇头。
玄司尘大怒:“朕费劲心思钓你,你竟然敢驳朕的脸面!岂有此理!”
朕说你喜欢朕,你就得从!
手下一用力,扯着对方领带,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空白。
辛兆池胸腔停跳。
双目瞪大,耳边似乎有嗡鸣声。
渐渐他听到玄司尘吞咽的声音,面上又恨又厌,双唇却要紧紧地贴着自己。
他不知道,对方冰凉凉的口吻中,舌尖却是那么柔软,像是懵懂小蛇,不得要领,笨拙地想要侵略他。
混乱中他抓住玄司尘的手,颤抖着分开彼此,不安寻找对方的双眼,想要确认什么。
却看到对方水光一片的唇瓣。
他大脑断了弦,喃喃道:“玄光潋!你耍我吧?”
玄司尘冷笑一声,再次吻了上去:“就耍你了,你待如何?”
辛兆池搓手不及,却再次推开了玄司尘,玄司尘恼了,辛兆池却在确定后,一瞬间被打开了什么开关,换了副吃人模样,将玄司尘唬得一愣。
下一秒他喘着粗气,将人箍着手腕推到墙上,狠狠撬开了对方的贝齿,蛮横又野气地闯了进去。
玄司尘浑身一僵,侵略未遂的动作,一时没了主意。
那懵懂的小蛇僵成一团,看着侵犯进自己家的强盗,却无能为力,最后自己也被缠着掠夺了一番,从头到尾,都温吞得叫人心疼。
不过,辛兆池已经顾不得太多,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着将人从上到下据为己有。
接吻间隙还厮磨着央求:“玄光潋!你不能……不能反悔的……”
玄司尘被按着手腕,本来不甚舒服,极大地阻止了他拱火挑逗,现在又被亲的呼吸困难,歪着头也被人准确地叼走唇瓣。
几个这么来回,他终于放弃了,被迫和对方交换气息,颤声哼出一句:“唔,不准咬朕……”
辛兆池显然喜欢极了他的气味,亲着亲着还要拿鼻尖去蹭,玄司尘难受得喘息,终于把自己身体的控制器拿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按住对方让自己喘口气。
辛兆池等不了这么多,想拨开他的手,这时,走廊尽头却传来几声嘈杂。
玄司尘下意识一慌。
辛兆池这时候冷静本色显露,当即牵起玄司尘,随手拉开一个门,藏了进去。
玄司尘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被牵只好跟着走,眼见骤然一黑,蓦地警惕起来,伸手要去找辛兆池。
温热的掌心握住他,缠绵摩挲几下,那手掌又滑到了他腰间。
紧接着,双唇再次被含住。
玄司尘闷哼一声,不说话,只配合着接吻。
辛兆池渐渐又兴奋起来,并有到达奇点极度高涨的态势。他意识到,玄司尘是真的接受自己,他想都不敢想的人,愿意和他亲近,愿意和他做这么出格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玄司尘他愿意和自己试试!他选择的不是万顷,而是自己!
这种喜悦让他下意识又没有收住冲动,亲得太投入太忘我,津液被搅动流下,像银河绸缎遗落三千丈。
辛兆池贪婪地舔下,舔花了玄司尘的侧半张脸。
玄司尘被舔红了脸,他羞恼地想要推开对方,辛兆池却不舍得放开他,不让亲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讨好地吻了吻偏过来的侧颈,耳后的软肉被他鼻尖一蹭,玄司尘更是不干了,浑身像有电流闪过,说什么都不准对方乱亲。
恰门外那波嘈杂的人声越来越近,玄司尘警惕得竖耳以待,不敢再有大动作。
辛兆池才不管这些,见玄司尘放松了提防,又看准机会捷足先登,又亲上了嘴角,堵住了唇。
玄司尘认命了,只要不亲得太过分,他便随他去了。对方一开始的攻势太过激动,将他吓得不清,他从没有想过对方有这么得……这么得喜欢自己。
若是反向压制,这小狼狗恐怕又要发狠地对他,他竟有些心有余悸。
门外人们公式化地交谈,门内他们接着细密的吻。
“万董,不知您对这里的布置可还满意?都是按您的意思来……有几样玫瑰没货了,我就做主……您看还需要调整的吗?”男人汇报工作,不时传来一个心不在焉的应声。
“这个时间了,迎宾还没接到玄先生吗?他一般只迟到半个小时的。”万顷喃喃道。
门内,玄司尘压低声音,一遍一遍的命令:“不行!我再说一遍,不行,住手……”
小狼狗却和打了鸡血一般,说什么都不肯停下来,这个情况在“万董”二字出现后,变得尤为明显。
玄司尘被折腾得,开始怨恨万顷,怨恨全世界。到底是谁!是谁给辛随灌了迷魂汤!让他养成了见到别的男人就发疯的毛病!
玄司尘要疯了。他安抚性吻了吻辛兆池嘴角,小狼狗终于平静了些,美滋滋又抱着玄司尘亲了起来。
玄司尘心没放下多久。
忽然门外的万顷道:“辛先生答应帮我约了人,就一定没问题,咱们再等等看!”
玄司尘一愣。
哈?谁帮万顷约的谁?
他渐渐有些反应过来,今晚的宴请到底有哪里不对了。
再一看,面前的“辛先生”亲得忘我,俨然没意识到,自己“两头吃”的诡计已然暴露。
他正像发现新玩具的孩童,一时爱不释手,什么玩法都想尝试一遍。最开始辛兆池喜欢深吻,玄司尘受不住,有意引导着他把节奏放缓,这下,小狼狗终于发现浅浅的舔舐也格外得趣,这会正实践得醉生醉死。
越是投入,越是没有察觉,玄司尘已经僵持身体,很有没有回应了。
就在他有些困惑的时候,对方忽然牙关恨恨一合,咬的他措手不及,痛嘶一声惨兮兮规矩了唇舌,辛兆池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吊着被咬疼的舌头,眼巴巴乞求地看着他,还想耍赖纠缠。
紧接着,就被一巴掌无情掀开,他错愕坐在地上,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简直像极刚开饭就被踹翻桌的弃犬。
面若春桃的玄司尘好像恢复清醒一般,冷冷看了他一眼,一颗一颗扣上扣子,转身阴煞地踹开了门。看起来像是提剑要找个人杀杀。
辛兆池心提嗓子眼:!!!
两波人马撞在一起,神情都比见了鬼还惊悚。
万顷也没想到,怎么说话的地方能突然冒出两人。
他惊呼:“玄……玄先生?你……辛先生你怎么也在?!”
他听起来cpu要被二人干烧了!
他震惊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扣错的衬衫,烧红的脸颊,轻喘的呼吸。
这这这——
万顷迷茫了,他不知怎么就脑袋一抽道:“你们……你们刚才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