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得勒明显也看见了齐哈德,他微眯着眼睛,靠近身旁的那个男人,窃窃私语。
那个被胡子蒙住脸的男人,只是看了几眼齐哈德的兵马,赵志成想借此机会再攻上来,结果迅速被击退,喘着粗气。
列得勒转向后方,宛如毒蛇般盯着齐哈德,他倒也看看如今瓦剌到底是选择了谁?
众人看着那支陌生的队伍,就这样一步步朝着鞑靼的方向而去。
谢汀言捏紧了手中的千里镜,他仔细盯着二人的神色。
列得勒看到齐哈德,立刻放声大笑,“齐哈德,我就知道我们能够合作!”
齐哈德一把撇开他要搭上来的手,“我听说你不是死了吗?难道还能死而复活。”
列得勒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死的不是我,是扎卜。”
齐哈德谨慎的看着他,“扎卜不是你亲弟弟吗?”列得勒点点头,“是啊,所以为我这个哥哥死,不是很值得吗?”
他故意提到兄弟关系,齐哈德冷笑一声.
列得勒看向他,“怎么,还是那么恨你大哥?他失踪都多少年了?”
这话说的太刻意了,齐哈德脸色立刻垮下来,“和你无关。”
“是是是。”列得勒看向黑河城,“你这五千人手助我们,黑河城的东西我做主分你们四成,如何?”
齐哈德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听说黑河城下有宝藏?到时候也是四成?”
列得勒笑得有些尴尬,“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宝藏,估计是假的。”
“这样啊。”齐哈德慢慢靠近列得勒,“不过刚才你说几成来着?”
“四成啊,我可够意思了吧?”
齐哈德点了点头,“那可以,不过我是不是听错了啊?不是四成吧?”得勒顿时觉得不对,刚要往后退,齐哈德的弯腰直接削去了他的一缕头发。
“我听着更像是十成!”
双方瞬间撕破脸皮,列得勒第一反应是带着身后的大胡子男人,直接跑出包围圈。
但随着主将往后撤退,赵志成发现了鞑靼军的突然兵马慌乱,他立刻抓住机会,开始收割战场。
列得勒护着的这人,一把扔掉脸上的胡子,赫然是鞑靼的洪台吉瓦尔扎登,“列得勒,你方才就不该和他说那么多!该死的瓦剌,居然和大庆合作!”
列得勒自知失言,带着瓦尔扎登迅速朝着疏勒的方向撤退,齐哈德手下这五千人,各个以一敌十,他不可不敢堵上自己和台吉的姓名。
谁料此时大庆山坡上那只小队,提着长枪各个冲入战场,切断了后援,列得勒大惊失色。
他还听见了狼嚎,谨慎的转头……是大漠里的沙狼,可这些狼不向齐哈德报仇,怎会朝着自己而来呢?
齐哈德吹响胸口的骨哨,数百只杀狼奔向鞑靼失落的残兵。
竟然?是齐哈德豢养的狼群?列得勒这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轻敌,他看向疏勒,应当有人会来接应了。
他们这支小队一跑就是整整一日,齐哈德并没有追上来,瓦尔扎登将列得勒痛批一顿,一行人早就人困马乏。
“马上就到了,台吉,进了城就好了。”列得勒皱着眉定向疏勒的方向,他总觉得不对劲。
应当从西北来的援军,可以拖住大庆的主力部队。
行至山丘,列得勒看尽了疏勒城墙上的鞑靼军队,太好了,应当能保住太子。
不料下一刻,列得勒发现疏勒竟然关闭城门,鞑靼军退守进城。
越过山丘,他看见了严阵以待的大庆军,带头的是吕怀忠,身旁是虞晔。
列得勒立刻将瓦尔扎登护在身后,他面色惨白,居然被包围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达成了合作?
瓦尔扎登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心中大骇,他奉父皇之命前来,此仗若是能打赢,自己的位置板上钉钉,如今……
他看向列得勒,“列得勒,我们要是死在这,你该知道后果!”
列得勒只好立刻向西边撤退,他们唯一的路,只有黑河山谷,从山腰撤退出去!
虞晔带兵看着身后的疏勒城,主将若是不在,这做城不过是散兵,列得勒真是太蠢了,居然放着城不守,大大方方的跑出来了。
他们接到前线消息的人,谁都没想到,自从格木脱死后,鞑靼的士气能衰弱城这样。
董志脸上包扎着伤口,“今日,要杀吗?”
吕怀忠开口,“城中还有四万鞑靼军,他们的主力又遭到我们的截杀,穷寇莫追?哈哈,老夫今日,杀得就是他们。”
吕怀忠挥舞手中战旗,鲜红的战旗让山丘另一面的庆军立刻发现了。
“是战旗!是吕将军的战旗!”
将士们重振士气,就连谢汀言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紧接着众人对鞑靼发起了三方进攻,瓦尔扎登丢弃列得勒逃跑,不料他的马直接被虞晔一箭射穿,他直接从马匹上滚了下来。
虞晔一把遏住了他,另一边列得勒已经被杀,瓦尔扎登是鞑靼的皇子,可不能直接杀死,纵然虞晔的刀快要了他的命。
西北军更希望陛下下令,能让他们直接剿灭鞑靼,一切还得看朝廷的动向。
瓦尔扎登被俘虏,列得勒作为主将被杀,鞑靼军此时就是一盘散沙,虞晔宛若神兵天降,迅速的带兵围追堵截。
在战场上,他和齐哈德对视了几眼,不曾更多的接触,但比起杀鞑靼的人速度,两个人不相上下。
“你很强。”齐哈德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夸赞一个人,在瓦剌他的骑术精湛,但是得不到任何人的承认,就连封地也在最东边。
虞晔收起弓箭,“你也不差。”
“这是当然。”齐哈德注意到他手上的那把弓,“这是?南越国的国弓?”
虞晔皱了皱眉,怎么谁都知道这是南越的弓?你们南越到底有多喜欢宣扬自己的弓啊?
齐哈德见虞晔表情不对,他摆了摆手,“其他人认不得,我曾经去过南越,所以认识,看来你的确深受大庆皇族喜欢。”
“我是太子驸马,这是自然。”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豪。
但齐哈德不理解,“你如此男儿,甘愿做一个驸马?所谓太子驸马,不过也是皇室禁锢你的工具罢了。”
齐哈德认真分析,怎么会有太子用自己绑住一个将军的?
虞晔立马正色,“诶诶诶,你别乱说,我和太子殿下是真爱。”
他的语气严肃认真,但却透出一种幸福感,齐哈德被逗笑了,“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一面。”
虞晔冷哼了一声,“你没成亲,当然不懂了。”
齐哈德虽然是瓦剌最小的皇子,但其实已经二十五了,换做他哥哥,二十五了皇孙都许多了,但齐哈德还尚未成亲。
他母族地位低,自己的封地也小,没有世家女可以成为齐哈德的左膀右臂。
齐哈德倒是觉得虞晔脾气相投,虽然骑着马离开了,但想着也许将来,可以再见上一面。
-
西北军虽成功灭了鞑靼,但依然有人向被成功逃脱了。
大战之后的善后工作,才是最为繁琐的,这几天吕怀忠忙的脚不沾地,虞晔也跟着一同。
他让人给谢汀言带去消息,说大战已胜,自己则是在五六天之后,才率兵回营。
虞晔看到谢汀言站在城门口等着自己的声音,立刻让逍遥提速,等到翻身下马之后,才注意到自己满身的血腥味。
他这几天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还没来得及清晰,又看见走来的谢汀言,虞晔下意识退了一步,害怕血气熏到对方。
没想到谢汀言反而是靠近,“怎么?侯爷后撤一步,这是嫌弃孤?”
虞晔捏了一把他的脸,谢汀言轻轻拍掉,他立刻让顺全准备了一套干净衣裳,“这几日地定然是累了,你快去沐浴歇息一番。”
虞晔笑了笑,飞快的接过衣服,钻进了房间内,“知道了殿下。”
虞晔将发冠取下来,沉浸泡在热水里时,大脑完全放空。
他发誓自己真没想到其他的,如果不是太子突然进入房间的话。
“虞晔。”
谢汀言从进入房间之后,脸色就一直微红,他本想等到虞晔洗漱完之后,再问这些的,但是听到虞晔沐浴的声音,实在是,没忍住。
谢汀言眼神宛若狮子猫儿似的,透着亮,“你可有受伤?”
虞晔立刻正襟危坐,搅得水哗啦作响。
他缓缓摇头,今日难得头上的小辫拆开了,也并未束冠。
一席墨发衬着小麦色的肌肤,挺阔的鼻梁上,还溅上了水珠,虞晔薄唇轻启,“没有,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
谢汀言不自觉瞄到他的锁骨,喉结上下动了动,“好,那你……”
虞晔看到他的眼神,故意装作不懂,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谢汀言这次直勾勾的盯着他,“需要我帮你擦背吗?”
虞晔嘴角一勾,露出几分邪笑,“原来太子殿下是馋我身子啊?”
水波轻荡,虞晔直接赤裸裸的站了起来。
湿发垂到了后腰,胸口的刀疤划过水痕,紧实的腰腹让谢汀言眼睛瞬间睁大,他不自觉的下瞄。
谢汀言瞪了一眼虞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有的我也有。”
“啊,那怎么办?我误会太子殿下了?”虞晔直接跨出浴桶,浑身湿淋淋地走到了谢汀言面前,“殿下又害羞了?”
声音带着调笑,谢汀言外强中干,“孤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虞晔被他逗笑,直接一把抱起谢汀言,强行拉着他也泡进了浴桶当中。
“啊!虞晔!”谢汀言浑身上下瞬间湿透了,“孤这是苏绣的料子!你赔得起吗?”
虞晔一把剥掉了谢汀言的衣服,欺身吻了上去,嘴唇贴着嘴唇,“赔不起,我拿我夫君的饷银赔你好了。”
那不还是我的?谢汀言心里默默的想着。
虞晔的吻十分霸道,水面波光粼粼,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谢汀言背后的蝴蝶骨,摩挲到腰部,右手扣住了谢汀言的脖颈,占有欲十足。
从下颚一路顺着摸到锁骨,喉结上落下几个吻痕。
“唔。”谢汀言喘着粗气,用手臂挡住绯红的脸颊,虞晔拿开他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指尖。
然后贴身上前,额前沾湿的发丝绕在睫毛上,仰视着谢汀言。
谢汀言一惊,“虞晔!”男人声音缠绵开口问道:“我可以吗……”
谢汀言耳边传来轰鸣,面皮温度迅速上升,他知道虞晔在说什么。
看着爱人的那双眼睛,他双手托住虞晔的脸,然后鼻尖对着鼻尖道:“孤允了。”
日头正盛,房内红浪翻涌。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没更新!是被锁了在修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