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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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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这天,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马车行至崇仁坊便被堵住了,很难行进,只好下马步行。

春季虽然已经过去,但长安爱花之风盛行,各色鲜花仍然争相开放,整条街上都弥漫着花的香气。青石板道路两旁,沿街摆了许多零散小摊,卖鞋帽布匹的、抽签算卦的、卖丸散膏丹的、打把式卖艺的...很是热闹。

景熙帝带着徐氏沿着一边小摊走着,他对一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也会问上两句。偶有兜售女子用品,便侧过身来询问徐氏。

他在外,是很注意形象的,不与徐氏过分亲近,因此两人之间稍稍有些距离。唯独见到新奇有趣的小玩意询问意见时,神情稍有亲密。

当下夫妻之道,尊崇相敬如宾,徐氏也并未惊讶。她有时很喜欢一个人独处,有时更喜欢陪伴,那会让她做事都积极许多,因此闲逛也慢慢得了兴趣,买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儿,还买了一个玉露团。

它因外形犹如一朵盛开的玉露花而得名,金黄璀璨如巧匠精琢,口感松脆爽口香韧有余,很是香甜。她慢条斯理地擦拭了手指,而后又看上了隔壁卖的奶酪樱桃。

等她吃上两口的时候,回头一看,景熙帝蹲在一处卖鸡蛋的散摊,衣袍落地。

徐氏悄悄走近一些,便听见景熙帝正在那认真挑着鸡蛋,刚下的鸡蛋上有些还沾着不干净的东西,他也没有什么嫌弃之色,反而悠闲地与卖货的老翁闲谈。

“家里养了几只鸡?”

“收成可好?”

“...”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做这种事。一时之间,徐氏好似窥探到了景熙帝不为她所知的另一面。

凭心而论,景熙帝是位英明的皇帝,武定四方,励精图治,功业日隆,有明君之姿。若是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与她这个弟媳有过不伦之事。

奇异的,她想起宫中那场床事后感受到的杀意,微微出神,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景熙帝拎着一筐鸡蛋走了过来,“这是散养的鸡,鸡蛋也比寻常的好吃一些。”

徐氏回过神来,轻声细语,“天热,不能放太久。今晚便多吃一些吧。”

景熙帝的笑容更深了些,顺手递给身后的侍卫。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一条熟悉的巷道,景熙帝带着徐氏上了二楼的茶肆就坐。

他问:“可还记得这里?”

徐氏四下环顾,她从前不爱出门,去过的茶肆自然不多,可是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景熙帝走到窗前,冲着徐氏招了招手,“你到这里再看一看。”

徐氏往下一看,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下面这条街道,正是她当日杀牛的地方。

虽然惊魂,却是她少有勇气做成的大事,每每想起,总是觉得心中生起无限勇气。

等等,这个位置...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景熙帝,嘴唇翕动,“那天扔花的人,是你。”

那些牡丹被女侍捡回家放在花瓶里养着,只是花期有限,很快就枯萎了,徐氏也没有让人把它扔掉,就静静地放在那里。

她从未想过,送花的人是他,难怪他说...不是因为孩子。

徐氏看着他,语气笃定:“陛下,您是因为那日,才想要我的吧。”

她微微垂头,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轻松,“恐怕让您失望了,我不是那般热烈果敢的女郎,我这个人...”

“没有什么好的。”

景熙帝静静地看着她,“你有哪里不好么?”

徐氏摇摇头,她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好?小时候生母不让她出院子,怕惹是生非,她也乖乖地呆在屋里;与旁的姐妹发生冲突时,生母说她位卑,让自己容忍,她也照做了;总是容易说错话,她便少说些...她觉得自己很乖,却连父亲的面都见不上几次,也得不到生身母亲的一些爱怜,还要忍受她时不时的发火,大约有人真的天生就不讨喜吧。

她现在想起这些,心情已经很平淡了,自觉地没有什么,只是眼眶不由自主留下几颗晶莹的泪水。

景熙帝神色一顿,以为对方是在说晋王,他并不是那种介意过去的人,也知道徐氏在晋王府过得不太好,却并无太多感触,夫妻之间的事情总是难以说清的。如今看到她的泪水,心中莫名地有些酸涩。

他拉着徐氏坐下,拿出帕巾在对方的脸上一点点地擦拭。景熙帝的手掌宽大,却因为常年习武握笔很是粗糙,压在她的脸颊上有些许痛楚,但徐氏一声不吭,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

景熙帝放下帕巾,握住徐氏的下巴端详,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顿时有些心悸。

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挲,温声道:“朕觉得你哪里都好。平阳、安宁都很喜欢你,小如也很喜欢你。”

徐氏安静地瞅着他,一言不发,好像在说,还有人么?

景熙帝被她看得移开目光,下意识又看向徐氏,微微低头,两人额头相抵。他轻声道:“朕也很喜欢你。”

额间温热,两人离得很近。徐氏与晋王和离后,她曾经细细看过景熙帝很久、多次,仿佛这样就能透过皮相看清里面的心,以此寻求一些安全感。

但他心思深沉,处事周全,徐氏总是看不透,便也不看了。

这会儿,徐氏意动,忍不住笑了。她小时候得到的不多,因此很喜欢巨胜奴,长大后喜欢玉露团,现在更喜欢奶酪樱桃。可是她有了玉露团和奶酪樱桃,就很少想起巨胜奴了。

“殿下,我很开心。”

她无端地松了口气,好像长久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悄悄地轻了一些。

晌午过后,街道越发热闹了,河道中还有明日赛龙舟的预演,周边的河岸上围了一圈密密麻麻的人。

平阳公主刚从大福金银行出来,看到外面挤得水泄不通,眉头紧锁,对掌事吩咐:“人太多了,怕是会发生踩踏冲撞百姓,去请京兆尹大人派人严加管制。”

掌事得令,刚想从后门出去,便见身着官服的街使们前来维持秩序,他们是金吾卫下面的,自然是比京兆尹和长安、万年两县衙门的人职权更大。

平阳公主略一思忖,便换了身胡装,带着侍卫去东市最好的茶肆就坐。

嬷嬷问道:“殿下怎么了?”

“先看看,本宫也只是猜测。”平阳公主坐在窗前,向下张望。

忽然,她听到旁边包厢声响,总觉得有些耳熟,便轻手轻脚地靠墙站着,耳朵贴在墙上。

她心中一松,刚想过去,又听到一阵女声,但是隐隐约约,听不大清。

平阳公主微微拧眉,抱臂踱步于包厢中。许久坐在凳子上,轻声道:“最近宫中,可有得宠的夫人?”

女侍摇了摇头,小声道:“太后从前忙于照顾晋王,皇后不理宫事,也就不曾进人。长平公主出生后,圣主少进后宫,那些老人,连薄宠都不曾有过,又何谈得宠?”

说起已逝皇后,平阳公主眼底泛起一抹冷色。

她闭目凝神,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沿,还欲思索,便听到旁边有些动静,遂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透过纸窗向外看去。

景熙帝和一女子先后从房门出来,那女子身材丰腴,手上拿着幂篱,正欲往头上戴去,只是走在前面的景熙帝遮住了女子的大半个身形,竟让人一时看不清面容。

直到他们走到楼梯口,平阳公主看清了女子长相,平和的面容少见地露出几分怔色,眼睁睁地看着景熙帝扶着女子下楼了。

她站得久了,有些打跄,还是女侍扶着在凳上坐下。但很快平阳就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对璧人渐行渐远。

“殿下,您没事吧。”

平阳公主嘴唇翕动,“真是荒唐!”。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紧拽着女侍的胳膊,“备马,本宫要去安宁那。”

晋王妃的突然流产远赴寺庙休养,晋王近日的不郁,圣人的开怀...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荒唐至极。

安宁公主跪在蒲团上,不紧不慢地敲着木鱼,直至做完今日功课,才放下犍稚。

她是修佛之人,心境平和,即便听到长辈急事来访,也很淡定自若。

平阳公主等候的时间里,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她喝了一盏茶,退去下人,才将今日所见告知于安宁。

但是,安宁公主脸上并未出现异色。

平阳公主蹙起了眉,眉眼隐见怒色,“你早知道?”

安宁公主摇头,“不知。”

她缓缓喝了一口温茶,拿来一筐豆子,细心挑拣,“慧如身体不佳,与晋王夫妻不睦,不然不至于闹到你那里去,她因此进宫,被太后束在宫中多日,那顿时间晋王并未进宫。等她出宫,又在如意苑住了几天,才被晋王接回府中。她腹中孩子,怎么算都不是晋王的。”

平阳公主眉梢微动。

“这孩子数来数去,不过是3月底4月初的事。姑姑,我算是看着圣人长大,最是知晓他的性子,不是这等肆意之人,定是意外。那时能促成他们见面的契机,不过是给你办的那场寿宴而已。”

平阳公主坐在月牙凳上,微微喘着粗气,“我从未想过办寿宴,是太后的主意。”

她的脸色一冷,沉声道:“太后这是想做什么?想让兄弟反目成仇么?”

安宁公主垂头捡着豆子,声音平和,“那要看她知不知道,慧如和圣人的事了。”

平阳公主闭目凝神,“明日端午盛宴,正好借机试探太后。”

“可是这事着实荒唐!”她起身踱步,“他还带着晋王妃上街,明目张胆,哪里还有皇家体面?”

安宁手一顿,微微仰头,“姑姑,圣人坐在那位子上,快二十年了。他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

太阳西沉,微弱的光辉洒在窗前。

安宁送走平阳公主,将箩筐随手放在榻桌上,慢条斯理地拨开一个角黍。“难得咱们圣人开始临幸女郎了。既然如此,你去别院,挑个好的,明日安排献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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