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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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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适值仲夏,时清日复长而夜短。

窗外石榴花发,景熙帝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从木施上取下衣物,从垫被下取出昨日放的五彩花线,小心将徐氏的手臂放在自己腿上,而后将彩线轻缠再玉色手臂上。这是端午以避兵止恶的习俗。

只是系的过程中,只感徐氏手臂黏湿,再将丝衾向下拉拉,伸手一摸,顿感轻汗微微湿透了碧色薄绸,忍不住蹙起了好看的眉。

他心中记下此时,将剩下的五色彩丝悬在门上,而后对着晴山吩咐:“夫人醒来,先浴兰汤,尤其不可饮菖蒲酒。若是出府闲逛,一定要以夫人安全为上。”

晴山应下,瞧见景熙帝玉带有些不正,便上前伺候。

景熙帝面色一淡,顺手自己整理了。他路过院子,微微抬脚,脚下一沉,便见不远处有个倒过来的乌龟,却是不小心把它踢翻了。

他沉默了一会,自觉不是很需要这种东西,现在的精力都让徐氏难以招架了。再吃这玩意,怕是对方几日都下不了床,便道:“让夫人送人吧,不要留在府中了。”

今日虽宫中举行盛宴,时间上却也不想以往赶着上朝那般紧张,因此他的步伐也不是特别急促。

只有在宫中守着的营营焦急等候。

瞧见景熙帝素衣进殿,忙唤人去备兰汤,这是习俗之一,要用菖蒲、艾叶等香草浸泡的水沐浴,以此来清心辟邪、祛瘟避五毒。景熙帝泡了一会,又用清水洗净,换上赤黄常服后,便回殿内继续处理政事。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些重臣上奏的庆贺奏疏,满目都是奉承之词,用碧镂毛笔点了朱砂,写了“已阅”二字后,随手放在一边,而后又打开一道奏疏,微微蹙眉,放置一旁。

加上昨日积攒的,一直忙到寅时一刻左右,景熙帝才放下碧镂毛笔,有了时间靠在榻上歇了一会。

营营拎了水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倒上一杯温茶,“陛下,夫人送了件东西进宫。”

景熙帝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呈上来。”

不过是一条粉蓝相间的彩绳罢了,上面串了两颗珍珠,去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他近日常见徐氏坐在那编绳,说是随张娘子出去摆卖,没想到倒是给他也留了一个。

景熙帝不禁失笑,将手上的深色佛珠取下,带上彩绳,疲惫的心情稍显轻松。他喝了一口温水,“夫人进宫,你说安排在哪所宫殿为好呢?”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大约两人见面有些艰难,不得不产生一些其它的想法。

营营心中一紧,小声道:“陛下,您几次宿在夫人那里,又赶着早朝,很是辛苦。依奴婢之见,还是近一些为好。只是宫殿修缮,也要大兴土木,怕是时间上有些紧。”

景熙帝沉默地看着手腕间的彩绳,闭目凝神,得要好好想想,再想想。

皇后这个位子...

他一饮而尽,起身赶往花萼楼前举行盛大的宴会和乐舞表演。

仲夏时热,宫殿里却无暑气,树深阴浓,长风徐徐。殿门珠帘高卷,大臣和命妇登上玉阶鱼贯而入,人人腕上都系着皇上赐的五色长命缕,身上穿着赏赐的丝葛做得夏衣,赐衣上还题有臣子的名字。此时后头光禄寺和尚食局忙得热火朝天,催得宫侍一一将食盘端了上去。

景熙帝高高端坐在榻上,龙袍加身显得威严莫测,俊美的面容叫人看不清眼底情绪,一同共饮菖蒲酒以辟邪除,然后吟诗作赋、欣赏歌舞。

殿中宽敞,跳舞的女伎大概又排了新舞,身着绯色舞衣,层层叠叠;而后散开,从中显出一身素衣女子,赤脚起舞,脚腕铃铛随舞响动,舞姿轻盈飘逸、又柔美。

景熙帝轻轻瞥了一眼,就垂头吃着盘中的角黍。

坐下太后微微垂头,作势认真观赏,实则毫无兴趣。平阳公主知她性情,便也凑了过来,“娘娘,今日怎么只有晋王进宫?慧如还没回来么?”

周太后眼角一抽,只觉胸闷气短,脸上却笑意盈盈:“慧如没了孩子,很是伤怀,要在寺庙祈福八十一天呢,不过夫妻感情犹在,晋王也常去看她。你若是想她,随晋王一起去便是。”

平阳心中了然,这位怕是也不知晓皇帝和晋王妃的事情。也是,皇帝敢明目张胆地带徐氏上街,可见并无遮掩之意。如今没有接近宫中,要么是本身没有这个这个意思,要么就是碍于太后所在。

毕竟太后,那可是最疼爱晋王的。

平阳思忖,自己应该怎么做呢?是支持还是反对?

若说她从前年轻气盛,怕是早就一鞭子挥出去了。现在老了,就没了心劲,总想着安稳,给子孙留点荣光。

不过晋王妃腹中之子,若是男孩...

平阳心神一动,心有千千结。

她百转千回,轻轻地瞥了一眼正在观看射粉团的景熙帝。面上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个佳节,我本不该说这些话。可是圣人和晋王子嗣皆是不丰,况且后宫无主,宗亲对您极为不满,怕是要生事端啊。”

太后的笑容淡了下来,她基本上不曾养育皇帝,心中又有别的成算,便也少理皇帝后宫之事,甚至巴不得圣人无嗣;至于晋王,又不能随意在后宫走动,加上宋瑜那件脏事,母子关系有些紧张,一时也有些举棋不定。

先帝登基为帝时,年龄已经不小了,又在战乱中失去了子侄,因此登基后便广开后宫。太后又有家世帮衬,入宫便是美人,生育颖隆后提为德妃,等圣人登基,她又升为太后,身边人皆是捧着,很是顺遂,一生都是没怎么吃过宫斗的苦,也不曾为前朝之事烦忧,因此心胸格局皆是有限。

这样的一个人,不能说她聪明,所以有些方面就很迟钝。“宗亲想做什么?”

平阳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圣人无嗣之事,只有重臣心怀担忧,宗亲也有自己的心思,身份地位都是这样了,很难再近一步,所以都是考虑子孙如何延续荣光。

她年纪大了,等不到下一代长大了,衷心只能向着景熙帝。“后宫的娘娘们若是再传不出消息,几位长辈,怕是要放几个孩子进宫了。”

太后心中一紧,“真是胡闹,本宫会想办法的。”

她又能想出什么法子?多少年未动脑筋了。

回到宁寿宫,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宋嬷嬷埋怨:“皇帝膝下没有嗣子,又不是本宫的过错,先帝去世,他要守孝,三年不曾进后宫;没多久就御驾亲征,足足打了半年,回京后执掌政权,一心扑在政务上,少进后宫,还是碍于前朝声势才有了长平。如今君威日深,前朝不敢多言,便都推到我身上,好似都是我的错。”

宋嬷嬷轻轻拍着她的胳膊安抚,“前些年这灾那灾的,连宫中都进了蝗虫,陛下忙于国事,才不曾留恋后宫。奴婢记得今年初春,圣人开始进了后宫,应是心中有数。”

“可是他后来就不去了。”

太后也想起这事,小声道:“你说,是不是皇后那事,陛下心中有了阴影。”

宋嬷嬷苦笑,能不有阴影么?堂堂国母,为他人殉情自吊而死,传出去也是极大的丑闻。

太后有点心烦,她其实不怎么关心皇帝的子嗣,毕竟史上立二弟为太子的也不是没有,她偏心于晋王,又怜他自幼失父,总想要给他最好的,因此才有了这想法。但是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人都在关心圣人之嗣,还时常进宫扰她清净,真得很烦。

她略一思忖,“我瞧着皇帝今天喝了不少酒,你去让萧昭容照顾皇帝。”

萧昭容是皇帝膝下长平公主的生母,生性张扬,姿容清丽,只是生下公主后便深居简出,一心侍弄花草,执笔作画,沉默寡言,少与笑容。便是端午佳节,也不过照着礼节出席,寻机离去。

她回到寝宫,照例去了书房,却见长平坐在凳上,执灯看画。

萧昭容冷脸上前将画合上,“你来这做什么?”

长平瘪了瘪嘴,“母妃不让我看,我好奇而已。”

她小小年纪,长相已有几分盛色,与萧昭容颇为相似。因是圣人膝下唯一的孩子,颇为张扬。“母妃天天看她,可是你闺中的姐妹?若是想念,唤进宫中就是。”

萧昭容眼底泛起一抹冷色,指着门怒道:“出去。”

长平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面上难堪,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萧昭容坐下,将画展开,静静地看着。沉默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卷好收了起来。

宫侍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传达了太后的旨意,萧昭容默默听着,也不重新梳妆打扮,就这么去了甘露殿。

景熙帝刚刚送走群臣,题字的扇子剩了两把,这会正微微扇动,瞧见她也面不改色。“你怎么来了?”

“太后叫的。”萧昭容也确实很久未曾与景熙帝说上几句了,“陛下有空去我那坐坐吧。”

他的手一顿,“怎么了?”

萧昭容细眉蹙起,“我比殿下年长几岁,记性好像越发不好了,好像和皇后的事情忘了一些。若是陛下还在,说上几句,我也能多想起一些。”

景熙帝重新扇动扇子,“朕又不与你们一起长大,不曾知晓你们的事情,又何谈从前?况且,朕也记不大清了。”

萧昭容微微一怔,神情有些恍惚,起身告辞离开。

她不是很喜欢仲夏,蚊虫增多,蝉鸣阵阵,总觉得很是吵闹,惹人心烦。可是这些个寂静的日子里,好似也只有这些东西为伴了。

景熙帝无奈摇了摇头,从案上取出木盒,打开暗卫的书信,慢慢看着。

看到最后,他挑了挑眉,“居然把龟送给了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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