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想在今天晚上之前想起所有的事情,可埃尔总能打破他的计划。那双紫眸微微闭合,像是两颗紫色宝石被悄悄藏匿起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让04想要不断探寻它的背后还有什么秘密。
将一缕浅金色的发别到埃尔而后。发的触感柔软微凉,与埃尔平日的伪装有异曲同工之妙。04将他脑后的发绳解开,又将那触感细滑的发绳圈在埃尔手腕间。
埃尔腿交叠在他腰后,头往后挺,那双神秘的紫眸迷离。
本来埃尔说想和他上午出门去逛一逛。
林肆要去换下睡衣,换上适合出门的衣服。但某只雌虫硬是说要和他一起换。换就换吧,可随着衣服的减少,埃尔真正心思上包裹着的遮蔽逐渐消失。
时隔两天,埃尔又带着他的雄主滚上了床铺。
确认了埃尔的存在,04心中那股子怪异的情绪散去不少。从快感中微微回神,埃尔眯起眼睛,揉了揉胸前雄虫的头发,声音性感沙哑:“雄主,我想亲你,一会再吃。”
04十分乖顺地放过花瓣累累的黑麦色田野,亲亲他的下巴,又将自己的唇送到埃尔嘴边。
温存过后,埃尔扫视胸膛前的狼藉,调侃他:“要是每天都能这么热情,不让我‘滚’就好了。”
04心虚:“疼吗?”
埃尔挑眉:“疼的话,雄主会给我上药吗?”
不敢想象那画面,04还是硬着头皮:“……嗯。”
埃尔笑了两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听得04面皮薄得像熟透了的柿子,震惊不已。
“很快就好,不用担心。”埃尔不再逗他,将04打横抱起,“走吧,我们去洗洗,一会还要出门呢……嘶……”
面对一处咬痕上的水痕对自己的控诉,04十分无辜地看着腿软耳根子红透的埃尔,舌尖微微探出。
埃尔缓了几秒,紫眸中划过一道暗光。他吐出口浊气,将雄虫抱进浴室清理。
其实04知道埃尔说得没错,雄虫分泌的唾液可以刺激雌虫的伤口愈合。至于淤痕,那就没办法了。幸好04只是轻轻咬破了一个花生粒的皮,不然再疗伤下去,这澡就不知道要洗到何年何月。
埃尔打断了04的计划,04也毫不客气地打断埃尔的计划。下午不出门约会,他就要玩游戏,也不允许埃尔和他组队一起。
埃尔无奈,只能和他约好一个时间。
04:“放心。”今晚还有《拉芙拉芙》的拍摄,他才不会迟到呢。
将游戏速度调到最快,04就带上了沉浸式眼睛,躺在床上再次进入记忆世界。
金碧辉煌的大殿,林肆要费劲仰头才能看见高高在上的虫皇。他礼貌性地学着身边的雄虫仰头与虫皇献上最高的敬意,才垂下头颅表示恭顺。
虫皇笑得慈祥,拄权杖缓步来到林肆和另外一只雄虫身前,十分轻佻地拿权杖逐一挑起他们的下巴:“看来,最近雄虫的教育没做到位啊。雄虫们连怎么管好自己的雌虫,都学不会了。”
冰冷坚硬的权杖硌得林肆下巴很不舒服,一旁的a级雄虫哪受得了这个待遇,从刚才就黑沉的脸逐渐凝聚怒意。
在所有人眼里,林肆只是一只b级雄虫。所以林肆并不打算当那只引起虫皇注意的出头鸟,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当a级雄虫与虫皇上演的闹剧的观众。
只是a级雄虫被养废了,并不聪明,一句话都能说得颠三倒四。他和虫皇说了半天的废话后,虫皇好像也对这雄虫无语了。
虫皇额角抽搐,大概明白这a级雄虫为什么管不住他的雌君了。
虫皇只好转身,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林肆先生,‘世界’之名如雷贯耳。之前的《幽灵的树》可谓是火遍虫星。”
林肆面色淡然地和他交谈,从“世界”聊到“游戏”,从“游戏”聊到“床上游戏”,又聊到他的雌君。
他们聊了许久,林肆也对皇宫表示出适当的好奇。时至傍晚,他们在皇宫用过晚饭,虫皇送他们离开皇宫。身边的a级雄虫嫌恶地吐了口唾沫,飞奔向在皇宫外守候的雌侍们,气汹汹地控诉今天虫皇限制他行动的恶行。
林肆没有雌侍,也没有来接他的雌虫。他是上班上到一半,被虫皇“请”过来的,自己的飞行器还在公司。现在刚刚下班,他想打个通讯给欧珀瑞森,想起这几天是欧珀瑞森的发情期。转而打给法斯特,等了一会,电话通了。
但法斯特的声音沙哑:“老大……怎么了?”
辨别出奇怪的水声,林肆淡淡道:“你忙完再发消息给我。”不想打扰法斯特的好事,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打给了迪赛恩。
迪赛恩是“世界”创立之初的老员工,负责游戏的策划。就是每次和他说话都会脸红结巴。迪赛恩也解释过,他对雄虫说话都是这样。所以林肆平时比较少打扰迪赛恩。
“老板?”迪赛恩在通讯中说话就变得流畅了,他十分为难地说,“小狄今晚生病了,我得照顾他,脱不开身……”
小狄是迪赛恩的虫崽。
虫皇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最后道:“林肆先生,你为什么不让雌君过来呢?”
林肆:“他在出任务。”
“哦?”虫皇猛地抬眸,如同毒蛇般紧紧盯着林肆,“他有说出多久吗?”
林肆:“他从不和我说这些。”
虫皇像是有些失望地叹气,用十分痛恨的语气道:“他当然不和你说这些。他背叛虫星,将你自己丢在虫星上。他可是要将雄虫踩在脚下,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呢?”
林肆那淡然的神色破碎,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虫皇再接再厉,问林肆是否感觉周围有什么异常,是否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感受到奇怪的视线。
林肆皱眉点头。
虫皇的眸中被黄昏浸染,带着一点纯真的光芒,笑容悲悯,仿若他是虫神,在可怜林肆这个被雌君欺骗的可怜蛋。他轻叹:“可怜的雄虫啊,你的雌君,要将你抓走呢。让我猜猜,你到了全是雌虫的反抗军里,会遭受怎样的待遇呢?军.妓?”
林肆一听,当即慌了。他双手交叠在胸膛前,像是忠诚的信徒寻求神明的庇护:“陛下!他怎么敢这么做!我当初就该用鞭子绞死他,用鞭子鞭笞他,我应该让他永远鲜血淋漓。”
虫皇谆谆善诱:“是啊,你当初不该救下他。”虫皇知道自己的虫崽干的蠢事,也知道埃尔是虫崽撒气的出口。虫皇嗤声道:“但你可是当时唯一敢救他的雄虫。不过,你什么也不知道……”
虫皇:“你那已经不安全了。你不会想知道我今天都在你家附近发现了谁。”
林肆适时露出害怕:“那我该怎么办呢?”
虫皇眯了眯眼:“天色也晚了,雄虫单独去路上不安全。陪我一晚吧。”
林肆连忙颔首。他知道虫皇在试探他,也知道虫皇在贪图什么。一个月后,虫皇十分善解虫意地陪伴他,甚至去“世界”微服私访。虫皇与他处成“交心朋友”后,终于隐晦地提起了财政的事情。
至于钱……林肆身家并不算多富裕。
他的房产只剩两套了,他为了延迟自己拥有一定产业和财富的任务完成,将自己百分之九十五的财产都无条件捐赠给了反抗军,名义是建设每位虫崽都能读的公共学校。所以他十分窘迫地道:“虫皇陛下,我十分想为虫星尽一份绵薄之力。但您知道,‘世界’投入了大笔的钱研究沉浸式眼镜,也一直都在做慈善。我其实兜里没什么钱……”
将自己的私人资产展示给虫皇。虫皇看着那三位数的资产,实在想不明白三位数的星币能买些什么。虫皇是知道“世界”的善举的,他甚至庆幸过有这样一个傻大头拿出私人财产为虫星的基建做奉献。
打仗是件十分考验财力的事情。虫皇一直以为贫穷的反抗军一定是先落败的那一个,谁知道反抗军的装备不断升级,武器像是消耗不尽一样。他知道一定有谁在支持着反抗军。
他怀疑虫星富豪榜上的每一只虫。虽说林肆是只雄虫,但他富豪榜最后一名,又是反抗军统领埃尔的雄主。虫皇对他的怀疑丝毫不输于富豪榜第一的厌雄的那位。
他看了眼林肆身上的衣服——是一个平民的牌子。
那次之后,虫皇对林肆的监控放松了一些。
林肆还是照常上班,下班后住在皇宫里。他安然地在七十三个针孔摄像头的监控下过了半年。
之后,虫皇没那么多精力再去监控他,毕竟,反抗军势如破竹,半年时间已然攻下了虫皇手下十二个宜居星球。
本来在一场大战中,埃尔突然带着三个兵团反叛,抢夺了军部多少物资,炸毁了军部多少武器,已经让虫星的军事实力大降。如今虫星节节败退,虫皇心生焦虑。
终于,一封战报传来,说是反抗军刚刚攻下一个宜居星球,但兵力大折。
虫皇大喜,当晚和雌妃大战三百回合。
他这边水乳交融,完全没注意到,林肆的房间空荡荡的。
但监控中,那只雄虫正在陷在床上,睡得安稳又宁静,像是天使沉睡于纯白的摇篮之中。
*
埃尔日记
雄主的舌尖。
雄主的指尖。
粉嫩中透着红。
……
咳咳。
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