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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常]
黑白无常又从人间带回来一只魂魄,他死活不肯喝孟婆汤,还对黑白无常大打出手。
最后是路过的虾兵蟹将将这件事告诉阎王的。
阎王带我一起去了,美其名曰让我见见世面,我呵呵笑了两下。阎王和我说过,他刚当上王时地府很多这样的鬼,死活不喝孟婆汤,也不走奈何桥,从早到晚在地府横行霸道。
他还说那一阵子他都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我说:“那你最后是怎么平复的?”
阎王看着我得意地笑了笑:“当然是靠智取。”
见他这样骄傲,我却嗤笑一下:“你有时候连我都说不过,居然还能靠智取。”
阎王忽然揽住我的肩,低声道:“我是真说不过你还是假说不过你…”
这话诱导我想到什么,一时间,我哑口无言。
阎王见我木木的样子忍不住笑我:“走吧,去晚了,黑白无常该招架不住了。”
他还是低估了黑白无常。
我们到那边时,黑无常已经将那只魂魄制服了,并扣住他让他死死地跪在地上,膝盖像钉子一样深深地插进地里。黑无常右手粗暴地掰着他的脸,左手端着一碗孟婆汤,正往他嘴里灌。
此情此景令我震惊。
已经灌完一碗了,孟婆又倒了一碗,黑无常接过后又往他嘴里倒,如此反反复复。
孟婆靠在亭子的栏杆上,横眼看他:“可是忘记生前事了?”
白无常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估计还没忘。”
黑无常把碗递给孟婆,扣住那只鬼的脖子:“直接把他扔到桥底吧。”
孟婆勾唇一笑:“别便宜他了,交给鬼判官吧,他那多的是折磨鬼的东西。”
阎王问我:“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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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玖安停在这,等着弹幕回复。
[??怎么不写了?]
[我知道了,互动小说!哇哦——太太好会搞!]
[丢鼍湖里!]
[要不把他扔到边界,维修边界碑吧。]
[到底要怎么处置呢,我爸没教过我诶。]
[楼上快回家喝奶吧。要我说直接挫骨扬灰得了。]
此时,榜一大佬评论了:[是在地府的话,出现这样的鬼,应该是要扔进奈何桥底的,但如果是从东瀛压过去的鬼,应该按照东瀛的律法来判,先打入下十八层地牢,接着以其肉身填补边界裂缝。]
[大佬现身!!]
[大佬真是东瀛的??]
[我早就说了,东瀛都是有钱人!]
[我在周海,以周海的条例来判,应该先关6年鬼牢,接着冲苦力修城池。]
[我去,周海啥时候通网了??!]
[我的妈呀,周海的都来看太太写文。论太太到底有多火!]
[这还只是第三次直播!!!我都不敢想太太之后能火成什么样。]
[你们有注意到直播间鬼数吗?]
[悄无声息的,观看直播间的鬼已经偷偷突破五十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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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这鬼脾气烈,还是磨磨他的性子吧。
“把他打入地牢关上一两年,再充作苦力,直到他灰飞烟灭。”
阎王听着我的回答,似乎是满意地笑了,他吩咐黑白无常照我说的做,黑无常却不满地说:“就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直视黑无常。
他和我二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诡异和僵化,千钧一发之际,阎王和白无常二人及时站到我和他中间,各自安慰着。
阎王对我说:“就照你安排的做了。”
我听见白无常对黑无常说:“收收你的性子。”
奈何桥寂静,孟婆还倚在亭子上,悠哉悠哉地晃着汤匙,汤水发出咣咣的轻微声响,孟婆轻哼着的小曲和水声交融。
阎王带我走了,我跟在他身后,不自觉回头看了眼那三只鬼,黑白无常的衣摆总是交错着,我低头看了眼我和阎王的衣摆,也总是交错着,并且交得更深。
“在生闷气?”阎王问。
“我?”我摇头,“没在生闷气。”
阎王带我去了一个陌生又梦幻的地方,一踏进去,成千上万的鬼火虫就围绕在身侧,耳畔是火虫振翅的轻响,如同银铃摇晃。
“这是……没想到地府还有这种地方。”
我看着飞舞的鬼火虫,蓦然伸出手,一只悄然停在我指尖,安稳又平静。
阎王道:“地府不见天日,这些鬼火虫是探路用的,我也是无意间发现这里有很多这种探路的小虫子。”
这条路比我想象的更僻静,不着鬼烟,不见魂魄,是比奈何桥还要孤独的存在。
可奈何桥尚且有孟婆守着,这边只有鬼火虫照路。
与奈何桥相比,到底是它更孤寂了。
“没有鬼到过这吗?”
我和阎王并肩而行,两侧的高树似乎冲入云端。地府没有星空,只有连片的挥散不去的乌云,但那些伏在树叶上的鬼火虫,远远看去就像是银色的星海。
阎王说:“没有。”
我垂首一笑:“那这是只有我和你到过的地方。”
我低头看到自己的掌心上停了一只虫子,银白色的尾部紧靠着我的肌肤,微微刺痛从掌心的神经传递到我的大脑,我一甩手,发现那虫子停留过的位置已经烧灼了。
我把手背在身后,阎王问:“怎么了?”
“没事。”
我抬头看向远处的树林,如我所猜,那边的树林已经开始烧了。
银白色的火焰连成一片,恍若极光。
“快走!”
我拉着阎王往回头路上走,但回去的路已经被火封住了。
——
[????????]
[so,我和阎王都死了?]
[??我以为是睡前甜饼,结果是让我失眠的?]
[??东霖健在?精神状态还好吗?]
[有毛病吧,这**剧情!]
[退钱!退钱!]
[哈哈哈,好,总比我成了寡妇要好。]
[疯了疯了疯了]
方玖安心里过意不去,在评论区回他们[对不起,我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我再写一个甜甜的日常,很抱歉。]
[没关系的太太,你再写十篇弥补一下就行。]
[太太别自责了,一口气写十万字,我就原谅你。]
[什么?东霖太太说很抱歉,并且要给我们100万字甜文奖励,看到请回复。]
[收到]
[收到]
……
方玖安又重新开了个文档,甜文,甜文要怎么写,他好像还没写过甜文…
方玖安试图想起点什么甜甜的回忆,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不得不说,孟婆汤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生前的点点滴滴他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瞎编吧,甜甜的日常,我也没经历过,只要不吵架就行,不死就行。”方玖安又坐到了电脑前。
——
每次我在做事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看我。当我察觉到并且向他看去时,那目光似乎又不见了,而我总是会看着那处出神。
我把这件事和阎王说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那你有看到他吗?”
阎王握得力道很大,让我有些不适:“没有。”
我挣脱开他的手,背过身去:“他就看了一会儿,我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
“我…”阎王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那你怀疑他是谁?”
我摇头并对他的问题感到奇怪:“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阎王有些说不清,神色慌张:“我,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见他这样,我倒起了逗弄他的心意,步步向他靠近,拉紧和他之间的距离,我玩味似的问:“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了?”
我越来越猖狂,阎王有些不满地看着我,似乎被我这样欺负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还在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却没想到接着就脚下一轻。
我被他抱起来了!?
他将我放到一张桌子上坐好,双手像囚笼一样禁锢住我,一只膝盖挤进我腿间,向我逼近,森冷的鬼气席卷而来。
“你,”他停顿了一下,深呼吸道:“你最近很不乖。”
“嗯?怎么不乖?”
阎王不说话,但从他低垂着的眼眸里可以看出他有些恼怒和怨气。
“你知道,你知道是谁看你的,你还问我。”
他说这话时倒跟个小鬼一样了,像在嘟着嘴说,每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夹杂着幽怨,活像被大鬼冤枉了的小鬼。
“是你看的我,我当然知道。”
阎王的眼睛圆圆亮亮的,此时大睁着,显得很无辜。
“你知道你还…”
“还什么?还跑来问你?”
阎王不说话,手按在我的后腰上,故意折磨我似的在那处来回按揉。
异样的感觉很快传来,我逐渐招架不住靠在他肩上,他话中潜藏着浅浅的笑意,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脑袋,故意问:“这么快就不行了?”
我咬着唇不说话,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越问我越是不答。
我感到脖子上有些痒,原来是阎王靠过去了,他伏在我肩膀上,轻喘着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希望能一直看见你,一睁眼看到的是你,睡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也是你,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就会满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肩膀湿了一点,阎王的声音也带了点哭腔:“可是你都不会来看我。”
“你…”我想和他说句话,我想安慰他。
可我的话还没出口半句,就被他堵上了,那么近的距离,我甚至能看到他眼角残留着的泪珠。
他身上的鬼气涌进我的鼻腔,很快那股清冷的鬼气就充斥我的口腔了。
他松开了我,我舌根有些酸软,他微低着头,与我额头相抵,我们听不到彼此的心跳声,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新鲜的空气和我们吐出的冷冽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还有两种鬼气,让原本清白的氛围变得暧/昧/旖/旎。
“是真的没有发现我吗?”阎王试探地问了一遍。
我咬住他的拇指,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颊,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渴求。
“知道是你,所以故意装作找不到。”我浅笑着说。
我看到阎王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他激动地将我的手按到他心口的位置,但很快他又把我的手落寞地松开了。
“可惜我们听不见彼此的心跳,你也感受不到我的爱意。”
“不会啊,”我捂着他的耳朵,再次与他额头相抵,望向他透亮的眼睛:“我感受到了,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
阎王闭上了眼,我也乖乖地闭上了,耳边的声响越来越清楚,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耳尖红了,脖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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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霖:[是吧,是甜的,是甜文。我说到做到。]
[哇酷哇酷,爱死太太了!!!飞吻,无敌飞吻,接住!]
[啊啊啊啊啊,安心睡觉了^^]
[太太好棒!!]
[斗胆恳求,可不可以写篇我在上阎王在下的???不可以的话就算了…]
[别怕!太太那么好肯定会答应的!!]
[太太看到了没有?呜呜呜,再发一遍。]
[恳请太太写篇阎王在下我在上的。跪求,跪求!]
……
阎王在下…
这个方玖安不是没有想过,事实上,他有时候写梦文写着写着就要写成自己在上了,但每次他都及时掐断苗头。
因为这种文说实话很少有第一视角在攻位的,一般都是在受位的比较多,一来是怕梦文对象狂热粉发疯,二来也是方便更好的代入。
但是也没说攻位不好代入……
方玖安想到了什么,既然这么多人想看“我”是主攻位,那他就写好了!
这不仅造福大众,而且满足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唉,记录一下第一次申签失败[发疯][咬住键盘][满地打滚]
我倒要看看这本到完结前能不能签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