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坐起来整理衣服,夏薄言自告奋勇前去开门。
门铃响了好几声,夏薄言都靠在门边不为所动,直到,铃声逐渐暴躁。夏薄言没忍住,手指抵在鼻腔闷笑一声,才挺直身子开门,脸上充斥着洋洋得意的表情。
咔擦。
门把拧开一瞬,鹤梦几乎是破门而入的,差点没把夏薄言撞了个踉跄。
“大少爷你要不要再磨蹭......”
鹤梦下意识推搡,可是半天看不见任尔的眼睛,平视过去,只有硬朗分明的下颔线。
抬头,十度仰角:“欸兄弟,你咋长变样了?好像还高了?”
夏薄言自来熟地把手随意搭在鹤梦的肩膀:“是吧,兄弟,我也觉得我高。”
玄关处,鹤梦足足呆了半分多种,他寻思着自己兄弟原来长得也挺帅的,干嘛想不开去整容?脑海滑过无数原因,最后他落锤定论:“我草,不至于吧,你爸又来逮你了?你故意整容成这样躲他?”
夏薄言愣住,见旁边的人不吭声,鹤梦又迅速脑补出其他更加荒谬的想法,还发出了惊恐的吸气声。他将夏薄言肩膀压低:“还是说苏□□来骚扰你了?”
苏□□?
夏薄言在记忆中搜索一翻,他大概知道是谁了,苏溪查?苏家大公子?
鹤梦见夏薄言表情不太对,立马点头,铁定是这个原因没错了,于是他安慰似地拍拍夏薄言的背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事兄弟,大不了咱以死相逼!你爸就你这一根独苗,他不敢乱来。”
俩人越蹲越低,“不过你也不用整成这样啊?差点没认出来。下次提前打个招呼。”
夏薄言嗅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厚着脸皮问:“帅不帅?”
鹤梦:......他兄弟啥时候变得那么自恋?
但实话实说,还是帅的:“帅帅帅,帅爆了可以吧。只不过你这脸有点眼熟啊?”
鹤梦眉头拧着,突然想起,一拍手道:“噢!对!有点像那个游戏主播?”
夏薄言还想再逗一逗鹤梦,房间内响起几声咳嗽。他忙撒开腿坐到任尔身旁帮任尔顺气:“哎呦宝贝,怎么呛到了?”
如五雷轰顶,鹤梦近乎僵在原地,脚底生根。任尔无语,冷冷撇了一眼隔壁做作的夏薄言:“有病?发什么疯?”
夏薄言一杆直球,气息扑在任尔的耳廓:“宣示主权。”
任尔懒得搭理幼稚鬼,手肘一戳,指了指隔壁沙发:“滚过去。”
夏薄言摊手,乖乖听话。
“杵在门口干嘛?望风吗?”
鹤梦这才回神,砰地带上门,僵硬走过来,正好看到任尔还在整理衣服:......
嗯??????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情况很不对劲,一股粉色泡泡的酸臭味:来个人戳瞎我的狗眼谢谢。
“你们这是?!”
鹤梦声音顿时哽住,他先看向任尔,那人双手抱臂靠坐在床上,睫毛翕张,面无表情。他又看向一旁的夏薄言,春风满面,笑意绵绵,仿佛在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兄,弟。
他突然觉得自己探班来得好不是时候,气不打一处来,耳朵憋红了:“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任尔抬眸看他,明知故问:“怎样了?”
“你你你你你......”
见面前的人不知悔改,还不羞不燥,母胎solo的鹤梦简直就要被气晕过去:“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能行情淫之事!”
鹤梦声音压抑又颤抖,在破音的边缘疯狂徘徊。夏薄言视而不见纠正道:“现在是晚上谢谢。”
任尔:......
“闭嘴,多说一句,出门左拐不送。”
夏薄言乖乖闭嘴,鹤梦一口闷下夏薄言面前的红酒,还好,他接受能力还算快,自我消化大半小时,拖动着不听使唤的四肢坐到二人对面的扶手椅上。
而这大半小时,没有一个人吱声。有外人在,鹤梦没多说什么,只问:“你们拍摄进度怎么样?”
他之前不知道另一位模特是夏薄言,所以反应过来后表情和丁岚几乎一模一样。
任尔摁着鼻骨,声音显得疲惫“还不错”。偏头看向角落里的黑色行李箱:“过来呆几天?”
鹤梦心里在骂娘:妈的你好意思问?老子明天就想走!敢情我特地跑过来看你撒狗粮?!
但夏薄言在,他只得不自然咧嘴:“两天。”
别问,已经是极限。多呆一天,他的血管都会爆。
“订好酒店了?”
鹤梦后槽牙都要咬碎,艰难挤出一个微笑:“就在你隔壁。”
任尔挑眉,挺会挑。时间本来就不早,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任尔困了,送客走。
夏薄言原想要个告别吻,看见任尔刀杀的眼神,只得讪讪作罢,下一秒,与鹤梦一同被轰了出去,房门发出重响。
夏薄言:......
鹤梦:......
最后实在憋不住,鹤梦给夏薄言颤颤地竖起大拇指:“牛逼。”
夏薄言一头雾水:不就谈个恋爱吗?至于那么大动干戈?
双方都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彼此。鹤梦彻底绷不住,跨过来揽过夏薄言的肩膀:“兄弟,你老实交代,你怎么泡上那张冰山脸的?”
俩人识趣地离开任尔门口——借一步说话。
借着借着,鹤梦就拖着行李箱回到自己的酒店。期间听得出神,倒水时水溢出来都不知道。还是夏薄言提醒他。
“啊?啊?啥?”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鹤梦三观都差点震碎:“所以你们认识第一天就亲上了?”
夏薄言说得略显夸张,有意掠过口罩这一细节。
“不应该啊?”
夏薄言:......呵,你已经说了十遍不应该了。
“兄弟,不是我说,所以到底什么不应该?”字字加重,透露出不满和好奇。
“任尔亲你就不应该啊!”
“什么意思?”夏薄言不懂,总感觉话里有话。
鹤梦突然凑过去:“嘶,你知道任尔不喜欢亲密接触吧?”
夏薄言听罢愣住,他还真不知道。
鹤梦从他的表情也看出来了,他拍拍夏薄言的肩膀:“不用担心兄弟,你这情况暂时乐观。”
???
鹤梦:......
人的聊天欲望一旦被激起就很难收场了:“首先说明,我和你说了你要保密,不能让任尔知道,不然我人头就不保了。其次,我可不白说。”
夏薄言挑眉:“想要什么,尽管说。”
还清债务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有底气。
“终身游戏免票权。”
夏薄言一笑,就这?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鹤梦balabala讲了一堆,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夏薄言全程听下后只剩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