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玉衡没想那么快就吃掉姬发的,可他身上紫雾弥漫得太多。
无数妖气蹿腾在经脉,玉衡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痛地趴在了地上,一滴血从他的嘴角滴落下来。
黑气密集地围绕在他的头顶、全身,闪闪发光的妖印也已经黯淡。
姬发——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玉衡眼里亮起残忍的幽光。
苏妲已连爬带跑地跪在他面前,伸出舌头舔他的唇,半个身体都攀上了他,玉衡心情郁躁,啧了声。
这只蠢狐狸每天都在发情吗?
“下去。”蠢狐狸轻车熟路,已经坐在他身上,花枝乱颤的,听见玉衡训斥,她身子停顿,嘴里嘤嘤声,“阿衡,与我双修,可以让你的伤好得更快。”
她委屈地就要起来,玉衡仔细一想,知道自己错怪她了,态度消融了些许,一把把快离开的苏妲己按在了怀里,皮肤相贴,他呼吸重了不少。
怀里娇弱的身子抖个不停,苏妲己难挨地夹着他的腰抗议,下一秒她直接被抱着悬空,玉衡一双眼含着淡薄寒意,眼尾黑气散了些。
妖气围绕着两人。
如她所说,双修不仅可以增长妖力,还可以安抚体内暴躁的妖气,摘星阁外云层压下,空气愈发潮湿,调整好体内混乱的妖气,他斜靠在舒适的兽皮上。
没有攻击性的视线落在睁着大大眼睛的苏妲己身上。
她四仰八叉躺着,黑发铺在身下,眼睛转了转,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这是他们双修的最为契合的一次,没有扎头就死干,慢慢从浅到深。
还没回过味似的。
玉衡随手从旁边扯了件薄纱丢到她身上,殷寿这几日晚上来得频繁,他必须白日就处理好那些质子,思及此处,他不免想起姬发。
竟比与帝王双修妖力涨得还快。
这个姬发,看来是小瞧他了。
*
“姬发,你怎么样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刚醒来的姬发就见塌边着急脸的殷郊,有些疑惑,“殷郊?”
刚张嘴,喉咙就带着微微刺痛,他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无法启齿的梦,里面自己……
天啊,他真是混蛋。
他脸红了红,殷郊又问了一遍,他才摇头,从榻上起来时,腿软还有些酸,他问殷郊,“我这是怎么了?”
他对之前的记忆只有模模糊糊的肉.体.交.合,铺天盖地的灵魂都要飘了出去,他低头扯开自己的衣裳,看向自己的胸膛,上面没有任何红痕,只有作战时留下的疤。
还好,真的是梦。
殷郊看着他一系列操作不解。
姬发心虚地系好了衣服。
刚才的话也把殷郊问住了,他昨天本来想来找姬发来着,没承想敲了半天没有理,侍女又说他并未出门,心急不已的他马上推门。
榻上的姬发和之前颚顺一模一样,发烧了。
难道是哪个狐狸精?
他们日日训练,身体强壮,从前都没有这些不舒服,怎么好端端地就发烧了。
他指甲都快掐进手心,他早晚有一天把她们除掉。
“对了,姬发,你发现没有这几日颚顺有些魂不守舍的?”殷郊把这些原因归咎到玉衡身上,那个小婢女一定是被妖物上身了。
姬发刚醒来,脑子尚且有些不太清楚,但是颚顺这段时间都有些反常,可能是还在为苏全孝伤心吧?毕竟他们关系并不差。
立在门外的玉衡才想起这号人,他往颚顺房间走去,质子们在朝歌过得并不差,甚至待遇十分好。
“原来你在这。”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玉衡抬眸,手腕被大力一扯,撞到了男人怀里,下颚被用力捏住,崇应彪好似饿了许久的猫,抓到心仪的猎物。
玉衡并没有反抗,垂着睫,看起来像是害怕,这更激起了崇应彪想要蹂.躏的冲动,既然是姬发喜爱的,他都要夺过来。
崇应彪眼神阴鸷,突然笑了下,手背摩挲着他的脸,鼻尖凑近,很香的味道,他对着玉衡的耳廓说,“你喜欢姬发——”
他手指挑.逗性地摸着他的头发。
那白嫩的肌肤莫名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蚂蚁,它们一点一点爬了出来,崇应彪本摸着头发的手不自觉抚上那肌肤。
玉衡淡淡地看着他,在他眼里,面前的就是一个滋补品,他忽地莞尔,既然猎物主动上门,不享用实在过于可惜了啊。
他没让崇应彪说完,“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不是他呢。”
玉衡反客为主,踮起脚抱住他的肩膀,声音低低,崇应彪下意识搂住美人的腰,盈盈一握,香气萦绕。
他不自觉搂紧了。
“其实我心仪的——”他美眸流转,眼里藏着恶劣的笑,“殿下英明神武,我曾偶见风姿,自此念念不忘。”
玉衡完全说鬼话,光说崇应彪的模样,他生得确实好看,但并非他所喜欢的那种,质子们还数姬发清纯可怜。
崇应彪明显被唬住了,面前的女人太过有欺骗性,眼睛亮亮地看着你,他心里乱得很,死寂的心诡异地跳动然后呼吸都停顿了下来。
他放在玉衡下巴的手变得很轻,感受着细腻触感,心神意动。
玉衡手掌覆上他的胸膛,空气也随之变热,使了障眼法的身体娇小玲珑,十指如葱白,约莫着时间够了,他身上隐约黑气消失,走廊拐角处脚步声响起。
崇应彪惊醒,他手移到细长脖颈上,皮下透出淡淡青筋,然后穿过他的腋下,腰上的手一用力,把人抱了起来,直直冲向自己的房间。
门外的侍女默契地低着头。
衣衫被毫不留情扔出账外,紧接着是两道人影的叠加。
崇应彪在质子旅中比他们年纪大一些,房间也有男女欢好的册子。
他对此涉猎过,又因性子实在过于强势霸道,舌头在玉衡嘴里青涩地横冲直撞,仿佛误入桃林深处,只想摘最美的一朵,却发现所有的都是最美。
他着急。
崇应彪迫不及待想要占有美人,浑身兴奋激动,这就是他姬发喜欢的女人吗?还不是待会儿要躺在他崇应彪的身下。
姬发,就是不知道他看到这个女人在自己怀里会是什么表情。
玉衡一笑,环着他脖颈的腕下凝出黑气,它们缭绕着,吻着他的崇应彪有所感觉,睁眼时,身体被陡然掀翻。
“你”他这才意识到一些危险。
玉衡已经坐在了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了一下,唇瓣边都是口津,那张出尘的脸愈是红愈红,美得绝伦。
“别动。”玉衡看着他。
手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肌肤的碰触,崇应彪呼吸加重,他竟真的一动不动,酥麻感在摩擦间发热发烫,他生活在北境,北境人普遍内敛,彼此之间并不会太过亲近。
冬日里每个人都穿得很厚实,人与人之间从来不会太过近,言语中的温情都实在太稀有。
更别提这些肢体接触。
玉衡俯身咬住他的耳垂的刹那,崇应彪呼吸都暂停了,忍不住闭着眼睛,当那温热的唇拂过脖颈,引发控制不住的战栗。
舒服,轻松。
他挣扎想要起身,玉衡伸出一指把他按住,崇应彪一时竟动弹不得。
妖怪?
一个想法出现,让他指尖抖了下。
崇应彪眼神渐渐阴鸷,“你想干什么。”
崇应彪说话的时候像装凶的猫科动物,张牙舞爪,色厉内荏。
玉衡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崇应彪大惊失色,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使出在朝歌训练的防卫手段,不过身上中了妖法,一动不能动地任身上的男人动作。
*
玉衡很少双修的时候折腾人,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当然,崇应彪就属于这种特殊情况,天边微光射进屋内时,门外也随之传来质子们的说话声。
“今天大王终于会过来。”这些日子殷寿一直忙着祭天台的事。
“我箭术进步了许多……”
等声音远去了,玉衡拢了拢袖子的褶皱,穿好衣裳出门,侍女们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没来得惊讶,对上那双浅瞳时,仿佛有股魔力,思绪慢慢停滞。
“你们见过我吗?”
侍女们眼神空洞,齐齐摇头。
玉衡一笑,沿着走廊最终身影消失,侍女们回神,她们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不解,刚才好像世界停顿了。
“刚才怎么了?”其中一人低声问。
另一个人回她,“刚才我们是准备去唤公子,时辰不早了。”
另一边走到一座宫殿的玉衡,悠哉地坐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巨大的白花瓣树纷纷扬扬落下,来朝歌这么久,因为双修容易,他很浪费妖力。
时不时变作侍女,或者给她们施点法,这样就能接近自己想接近的人。
他用脚尖使力,手握着旁边的绳索,慢悠悠地摆动着。
这宫中但凡有点权势容貌之人他都接触了个遍,玉衡洋洋自得,却想起来一个人,姜王后,她,他好像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殷郊的母亲。
玉衡下了秋千,准备去会一会她。
姜王后寝宫里,她跪坐在软垫上,面对着铜镜,身后的侍女拿这首甲毕恭毕敬地拿起一缕头发梳,她惆怅地看向鬓边,有些许白发。
她不得不承认她老了。
“郊儿他尚未临幸你?”她看镜子中的侍女。
侍女吓得面色惨白,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回王后,太子……太子并没有。”
姜王后转身扶起她,“不必如此,我并非大王。”
侍女浑身颤抖,她今日伺候大王,端着爵时,酒洒了一点,她足足磕了十几个头,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姜王后挥了挥手,外边候着的侍女马上进来,她看向她额上的伤口,“带她去包扎一下。”
几人下去后,玉衡阴差阳错被补了上去,姜王后年纪虽不比豆蔻之年的女子那样年轻活力,可常年在尊贵之位,端庄温柔。
玉衡拿着布巾,替她擦拭手臂,看着下面青色的毛细血管,有些感到饥饿,姜王后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对上那双深邃柔和的眼睛,虽外表看着柔弱,玉衡却莫名有些觉得她气势逼人。
温柔但有力量。
姜王后端详着,“生得倒是钟灵毓秀,去教导女官那,教太子人事再适合不过。”
殷郊如今都已及冠,对待男女之事也不甚上心,成日与姬发在一处,作为母亲的她自然为此忧心。
再者他实在太过崇拜他的父亲,他现在一心想为他那薄情喜猜忌的君王父亲承受天谴,甚至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
殊不知他的父亲正对他猜忌。
人事?玉衡似懂非懂,不过他只知道自己会去太子那儿,跟着侍女走了几道流程,他就极快地被送到了太子寝殿。
殷郊正殚精竭虑想要寻得仙人,为殷寿寻找救命之法,他不停地翻阅典籍,不是说这世上有仙人的吗?那何处才有仙人的踪迹。
玉衡随着几个侍女一同进去,殷郊看也没看就摆了摆手,让她们出去,母后这几日还在忙着操心他未来的伴侣。
“回去告诉母后,别——”他抬头,看着中间的玉衡。
能够悄无声息进入这朝歌,而且潜伏在他们身边,还生得如此美貌,有了苏妲己那个前车之鉴,殷郊握紧了腰间的剑。
挥手让其他侍女离去后,他走到玉衡面前,厉声质问,“姬发和颚顺是不是因为你!”
“你在说什么。”玉衡不承认。
殷郊趁机拔剑,挥剑向着玉衡斩去,长剑曳光落下,被两根苍白的手指夹住,显得不费吹灰之力,下一瞬,青铜剑寸寸断裂。
殷郊果断弃剑,像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你果然是妖!”
玉衡朝他走近,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殷郊不断后退,额头上已满是冷汗,他摸不清这妖怪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此时,玉衡还是摇头,露出一个你冤枉我的表情,“我不是妖。”
殷郊又惊又怒,看着玉衡说不出话来。
真当他瞎了吗,刚才所为怎会是一个‘弱女子’所做。
“你和苏妲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玉衡不说话,妖法消失,站在殷郊面前的‘女子’顷刻间变作了男子,柔美的脸蛋硬朗了几分,如若不是他的身高突兀,即使这样,殷郊都难以将男人和他联系在一起。
玉衡看着他跟个好玩的玩具,一走近,殷郊就浑身炸毛地竖起浑身的刺,还不断地发出狠话企图吓跑侵略自己安全区域的危险人物。
一步一步,殷郊心都要跳出胸腔。
难道他就要死在这个妖物的手上了吗?不不不,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他……殷郊浑身肌肉僵硬住了,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只有眼珠子死死瞪着面前的玉衡。
他咬牙切齿地说,“有本事杀了我,不然我迟早杀了你和苏妲己。”
想象中暴怒没有出现,玉衡脸上是一贯的平静,眼神如一潭死水,听到他的话,被逗笑了片刻。
殷郊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无论怎么愤怒,在玉衡眼里好像就是小抓小挠,根本起不了一点威慑力。
他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将那张无辜的甚至惑人的平静的面具撕烂,看他怎么保持这从容,那股愤怒在心头烧的火热,烧得他双眸猩红。
玉衡则欣赏着他慌乱愤怒的表情,修长有力的手从宽袖中伸出来,强硬地抬起了殷郊的下巴。
微冷的,略长的指甲划过他脸颊的伤疤,殷郊大惊,像被什么滑腻恶心的虫子爬过,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可他全身又不能动,只能干瞪眼。
试图以此吓退捕猎者。
玉衡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
“待会儿让你恶心的还在后面。”玉衡短促地笑了几声,目光似猎鹰俯瞰自己的猎物,手扯动着他腰带,随着它的掉落,殷郊有一种掉进了深渊的畏惧。
他不吃他。
他想做什么。
无数想法如涨潮轰隆一声灌满了他的脑袋,玉衡唇边的笑意浅薄轻浮,拆礼物似的,把人脱了精光,手指绕到他后面,开始占领。
殷郊这才慌了,这个混蛋在干什么?!他紧紧咬着牙,玉衡感受到颤抖的身体,灵机一动,把他身体的禁锢解开了一点。
让他做最后的挣扎,没准更有意思。
……
殷郊瞳孔倏然放大,他双手紧紧攥着书案的边缘。
真是疯了,疯了。
他的身体竟然也背叛了他,他发誓,只要他今日没死,一定要将这个妖物碎尸万段,竟然如此欺辱他。
他在心里怒吼,奋力挣扎,忍着难堪而愤怒,玉衡悠哉地抓着他散乱的头发,一记猛干,低头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妖怪,因为不太好听。”
他的声线因为刻意压低显得有些嘶哑,听得出来主人的不悦,含着碎冰的吐息,拂过耳畔时带着诡谲。
还有燥热。
身后的男人似乎看不惯他那被强迫的样子,一手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迫使他仰着头,殷郊脑袋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捅破了似的。
他都怀疑自己会死,可这么个死法,简直是殷商的耻辱,他还称自己什么殷商勇士。
对上殷郊那双睚眦欲裂的双眸,玉衡有些好笑,另一只手在榻上一抹,往他眼前一放。
“看看。”
*
玉衡连续几天,半夜三更都潜进殷郊的房间,一开始他还死命挣扎,不过下场还是逃不开,后来他直接摆烂,铁青着脸,瞪着玉衡。
他凶狠地与身上的男人对视,声音嘶哑,“为什么……是我。”
他咬紧牙关,愤恨和痛苦让他浑身发冷。
玉衡抬起他的下巴,殷郊那张不羁的脸上沾上了不少东西,红的脸,白的水,玉衡微微一笑,烛灯的光昏昏地照在他脸上镀上薄红。
越来越近。
殷郊只觉心跳如雷,血脉逆转,这个妖物要是敢亲他,他一定会咬断他的舌头,他死死盯着玉衡的唇。
可是为什么,心里有些紧张。
他还没来得及抓住这一闪而过的东西,就被玉衡轻视的眼神看得浑身怒火,他凭什么嫌弃自己,从小到大,他养尊处优为了历练去了质子旅,除了崇应彪会挑衅一下,谁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明明是这个妖物缠上自己的,凭什么这个妖物看不上自己。
玉衡蔑然地松手,“自己不爽吗?”他手放在殷郊的胸前,感受着那心跳,讽刺地笑,“我最厌恶你们人类口是心非了。”
殷郊声音气得都在发抖,可玉衡的手明明没有用力,轻松将地牢牢抓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他只有不停咆哮,“你个妖物,疯子”
玉衡走下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裳穿,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说我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一见到我就要打要杀的,等我玩腻了。”
他刻意停顿了下,轻声说,“我就会吃掉你。”
人对他而言就是个玩意儿,高兴就玩,不高兴吗,不听话讨厌的食自然没有留着很久的打算,再说他双修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他走出半透明的结界,旋即化作一团黑雾离去。
*
这几日常年阴云密布,玉衡也懒得出去,窝在摘星阁内,苏妲己薄薄的红纱裹着身体往他怀里钻。
“白日,你都去哪儿了?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大王昨夜还问你去哪儿了。”她皱着鼻子嗅,一口咬在玉衡下巴上,又伸出软舌舔来舔去。
玉衡手覆在她优美的背脊上。
他和她交颈而眠。
“你这几日……找他们双修,那我和大王怎么办?阿衡,你跟我和大王,我们才是最般配的”
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态度实在太好,苏妲己有些开心,说话也没了分寸。
玉衡嗤了声,“戏耍一下罢了,当不了真。”他看她的肚子,“不是说怀小狐狸精吗?怎么还没有。”
苏妲己觉得很委屈,她也不知道。
玉衡却有些恶趣味,“人的身体被妖怪占了,那你生出会是半人半狐狸精?所以才怀不了?”
苏妲己:?
她只听过半人半妖的,半人半狐狸精是什么鬼。
玉衡还在继续畅想,“到时候她小小的一个,头上两个狐狸耳朵,还有一条尾巴,你说她会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苏妲己:“……”
八竿子还没打着,怎么就像谁了呢?狐狸表示已经很疑惑。
玉衡则犹如获取了新玩具那般兴奋,撑着身看的苏妲己,苏妲己还没等他开口就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慌乱地说,“不能来了,肚子满了。”
“弄干净,再来一次。”玉衡笑着道。
他吸收天地灵气而生,本体都只是冰冷的玉石琵琶,没有兄弟姊妹也没有父母,对于这些,他也只是参考了人类。
有个娃娃,应该很有意思。
*
夜间如水。
摘星阁下,姬发穿着甲胄,他带领一队侍从走过,月光皎洁,他的影子拉在地上很长。
这几日殷郊不知道怎么了,脾气暴躁得不行,拿着东西就在寝殿里摔。
侍女都被杀了两三个。
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涨红了脸,更加愤怒。
还有崇应彪也是,都不那么嚣张了。
他走后,玉衡出现,哄睡了苏妲己,他漫无目的地在这宫中闲逛,虽然宫中的确奢华,可看久了也会腻,改天出去玩玩。
天微微亮,玉衡就出现在了城墙之上,下面密密麻麻的百姓们,还有一路的马车,原来是殷寿召集四大伯侯来朝歌。
他好奇地飞身下去,融入人群,举目四顾,发现了三个人,中间是个老者,然后还有个丸子头的小孩,以及广袖宽袍,气质高贵,儒雅悲悯的男人。
哪吒跟他对上视线,哎了一声,转向姜子牙,“师叔,这人间还有生得如此好看的人。”
妖怪对待自己的天敌总是格外的敏锐,玉衡逃进宫,那些人是昆仑山下来的仙人,难不成是来捉自己的?
当夜,他就潜进了姬发的卧室,本来想去颚顺那儿,可想想,姬发能快速让他妖力大增。
书案上的烛点着,一块绢布很引人注意,玉衡过去瞧了一瞧,上面用墨汁勾出一个女子的轮廓,出水芙蓉,濯水清波。
这不是他吗。
姬发喜欢他?
他看向软榻上的人,毛绒兽皮盖住身体,露出英挺的脸,像山上结的青苹果,在要开放中间,裹满了晨露。
青年嘴唇翘着,散发了点酒味,秀色可餐,似乎做了很开心的梦,嘴里呢喃,“爹爹……”
玉衡走过去,蹲了下来,观察了他好一会儿,姬发长得很柔和人畜无害,相比较殷郊和崇应彪锋利桀骜,他太像个小孩子。
带着少年的顿感,一双眼红红,湿润流着泪,别提多么诱人,玉衡的手缓缓摸着他的头,张口含住了他的唇,咬了咬小巧的唇珠,然后挑开唇缝闯了进去。
原本姬发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放风筝,哥哥和父亲在远处看着他,带着稻田味的风吹过发梢,他笑得恣意。
后来,他一下就掉水里了,无边无际的水灌入他的唇齿,他只能不停地吞咽着这微甜的水,软乎乎狡猾的东西不仅扫荡他的口腔,还勾着他的舌头。
嘴巴好酸。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舌尖还被吮吸着麻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梦吗。
玉衡看他半醒间,松开了唇,一手垫在他后脑勺下,一手安抚地揉他的腰,吻过他的耳垂,身下的人都在颤抖,夹住他腰间的腿都在下滑。
玉衡吹了口气,“乖,这是梦。”
极具蛊惑性的话让姬发更找不着北了,突然,身体被破开,他发出一声长鸣,短暂的疼痛持续了一会儿,甜蜜的湿吻就占据了他所有心神。
他眨了下眼睛,掉下几颗生理泪水。
“这不是梦……你……”姬发眼泪婆娑,还没说完又被亲得晕乎乎,红着鼻子吸气。
这小子跟颚顺一样,不过比他聪明。
玉衡放开他的唇舌,撑起身看他,手拂过他的脸颊,“你喜欢我吗,姬发。”
“我……”他根本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连话都没听进去。
姬发半天没有回答,想是脑袋瓜没转过来,玉衡也不为难他,低下头亲他,微醺时候接吻滋味不是一般的好,姬发抬着脸,亲吻间发出腻乎的水声。
亲了下,玉衡无视他还想继续的信号,咬了下他红肿的下唇,“今天怎么喝酒了。”
“大王,招到了……能人异士。”他现在只想接吻,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却亲不到,姬发睫毛扑扇着,委委屈屈。
玉衡低头重重亲了他一口。
“你很崇拜大王?”
姬发轻轻喘息,“大王是英雄。”
*
玉衡手撑着床起来,怀里的人乱糟糟的头发可怜又可爱,嘴还撅着,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脸颊埋在他颈窝。
他睡得好熟,嘴里含糊地念叨什么。
玉衡低头去听
“哥哥……”
哥哥,他的哥哥好像叫伯邑考,姬发,他的家乡在西岐,玉衡有些感兴趣,改明儿去瞧瞧,他心情十分好地搂紧了他,还捏了捏姬发的脸,亲了下他的额头。
怀里舒舒服服的姬发哼哼了几声,玉衡得到回应,开始往下亲,吻过他的脸。
他看不清他的脸。
姬发又被带入一片海里,只有身上的人给他呼吸,玉衡尤爱他的唇,直到嘴唇已经肿了,分开时拉着丝。
烛台换了新烛,橙色火光似乎也羞得不行,刷得熄灭。
等到烛光重新亮起,姬发手都抬不起来了,长睫动啊动,就是醒不过来,空气都是闷热的潮,玉衡走到窗边,推开窗棂,清凉的,新鲜的空气一股脑涌了进来。
他又注意到一旁放着的玉上,好像记得姬发每次都戴在身上,拿了过来,看着手心的环状玉佩端详,能被姬发放在床边,且随身携带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玩得起劲,他突然胸口剧烈地疼痛,玉衡不禁吃痛,身子一歪,打倒了烛台,他觉得每次跟姬发双修自己都有要爆体而亡的错觉,随即离开了这里。
外面雷声轰炸,天地漆黑一片,一道霹雳照亮了天幕,击中了黑雾,玉衡被打落在地,淅淅沥沥的雨冲刷着地面。
怎么会这么倒霉。
好像每次跟姬发双修,自己遇到怪事的频率出奇的高,真是见了鬼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姬发的玉佩,雨下得实在太大,顺着头发掉落,现下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才是。
左右四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他还没跑几步,就看见白日里见着的那位老者站在洞前望天。
真是见了鬼。
玉衡警铃大作,见到昆仑修道之人,他把玉佩系在腰间,转身就要跑,但一道红布灵气十足地冲他袭来,伴随着童声,“妖孽休跑!”
哪吒。
玉衡身形一闪,转过身去,手中现出一把流光溢彩的玄色剑,瞳孔中也散发妖冶的光,浑身黑雾弥漫,妖气冲天。
哪吒看着他的脸,有些愣,“是你,原来你是妖孽。”
他身后的白发老者和男人也出现,男人握着玉做的三尖两刃刀直逼玉衡,玉衡举剑挡住,仙妖二气撞击出刺眼的光芒。
玉衡闭了闭眼,眼睛被刺得生疼。
片刻后,光芒消失,玉衡手中的剑断裂,他被灵气击退,狼狈地站定脚跟,嘴角鲜血流出。
体内妖气紊乱,尚未调息,这下逃都逃不掉了啊。
玉衡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哪吒的混天绫直冲他的命门,“妖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玉衡露出一个濒死的笑容,鲜红的血附在惨白的脸上,有一种凄厉艳绝的美,杨戬喉咙发紧,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都有些莫名地抖。
环状玉佩?!
暗处被打斗声吸引而来的姬昌和几个侍从看着这场面,他一眼就认出了白衣男子身上的玉佩,那是他亲手交给姬发的。
这般重要的东西,为何会在一个男子身上。
容不得多想,性命攸关之际他高声阻止,“且慢!”
玉衡几人看去,一个老人家走了出来,挡在了玉衡面前,哪吒到底是小孩子,他憋不出了,脚踩风火轮,“老人家,他是妖孽,我们在杀妖孽,老人家你别被迷惑了。”
“那你们怎知这个妖孽罪大恶极呢?”姬昌问。
哪吒不说话了,“呃……”
妖孽就该杀,它们为祸人间!哪吒就要说话,姜子牙那把老骨头走了过来,呵斥了两个人,哪吒才不甘不愿地走到他后面。
“老人家说得对,妖也有好妖。”
玉衡从地上爬起来,姬昌回首问道,“你可曾作过恶?”
玉衡心道,我吃过人算吗。
但面上还是摇头,“没有。”
哪吒炸毛,“我才不信,妖怪都说自己没有害人!”
玉衡歪头,一笑。
姬昌看向他腰间的玉佩,只想知道自己儿子的消息,以为他出了什么不测,费力地说,“不知我儿的东西为何在你这里?”
玉衡茫然地看着腰间玉佩。
姬发的。
面前的老人,是姬发的父亲。
在姬昌期盼的目光下,玉衡说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话。
“我与姬发有过肌肤之亲。”
???
姬昌都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没听清,这个男子说和自己的儿子有过肌肤之亲?
哪吒下巴都快掉了,肌肤之亲不是男女之间吗,他问杨戬,“师兄,男子之间怎么肌肤之亲?”
杨戬更加懵,“不知道。”
两人齐刷刷看着姜子牙,“师叔,怎么肌肤之亲啊。”
姜子牙和姬昌:“……”
*
“我是妖。”
“我知道。”
有了姬昌的掩护,玉衡很快就甩掉了哪吒他们,回到了朝歌。
正巧遇到颚顺带领一队人巡逻,颚顺把他带回了房间,男人拿着纱布包着玉衡的手,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痛吗?”
“笨蛋。”玉衡只是盯着他看,看他一点都不害怕,做出一个很凶恶的表情,“真的,我还会吃人。”
颚顺眼里露出玉衡看不懂的情绪,不是害怕,相反,温柔纯真。
千年修炼以来,他大多数都是轩辕坟,他们一族的妖,双修才能增长妖力。
玉衡只记得那些年轩辕坟上都是他堆的雪人。
后来下山了,去了冀州,学会了一些人情世故,勾引人的一些法子,以前他双修完会直接吃掉对方,其实他也不饿,就是想更快让自己变得厉害。
因为听其他妖怪说,昆仑山上有不少仙人,要是遇到了,他们打不过。
人对未知事物都是恐惧害怕的,玉衡觉得肯定自己这张脸没有震慑性,他伸出手,凝出一丝黑气,尖利的指甲迅速变长,抵在颚顺的胸口。
“不害怕吗,我会掏出你的心,然后吃掉。”
颚顺屏住了呼吸,害怕吗,他当然是怕的,可是有什么比怕更重要,在朝歌的这些年,他从未有过片刻舒心的时候,压抑,很压抑,周围都是不论表面或者内心对殷寿的臣服,盲目的追随都令他感到无力。
他也无心去拆破和争论什么,只是每次夜深人静,他都无比想念家长的父母亲。
直到玉衡的出现,他好像找到了一点能够寄托的,他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没有波澜的心海搅弄得乱七八糟,让他每日都心系挂念着他。
颚顺放下他的手,用毛巾沾着热水擦他的脸上的血迹,又说了一句我知道,玉衡觉得无趣,收回了手,露出狡猾神色,“我是男人。”
颚顺迟疑了,他顿了几分钟,终于有所异样,凝神开口,“我知道,我想了很久,我心悦你,是男子女子又有何关系。”
玉衡直白,“可我骗了你。”
“若你对我无意,何苦骗我。”
玉衡沉默了。
半晌才说了句,“你知道你爹爹为什么说你是笨蛋吗,因为你真的是个笨蛋。”
为什么妖怪都不怕。
“我不是笨蛋。”他眼眶有些热,心里甜滋滋的。
玉衡靠近他,吻在他薄薄的眼皮上,“妖怪吃人你都不怕,那你会怕什么。”
颚顺眼睫颤了下,感受到脸颊的湿润,仰着脸任他亲吻,“那能不能别吃我,阿玉。”
好乖的人。
反正他也不缺人吃,留着当个玩意也好,玉衡想通了,眉眼弯了下,用牙轻轻咬他唇角的肉厮磨,沾上亮晶晶的唾液,“不吃你。”
“阿玉,以后跟我回南都可好。”
“为什么。”
“我想……带你见父亲和母亲。”
玉衡嗯了声,他现在只想双修,疗愈自己的内伤,双手已经搂住了他的腰,“可是你的父母亲不会让你娶一个妖怪的,我也没有见过男子娶男子的。”
颚顺听着他的话,只有一个念头,他没有不愿意。
“爹爹和娘疼爱我,阿玉……我只想要你。”玉衡拥住他,头靠在他的肩膀,手不老实地摸他手手。
颚顺的手掌很多茧子,还有伤疤,常年习武造成的,而玉衡则相反,柔长洁白,圆润修长,两者相扣,瘙痒便在心底蠕动着。
渐渐地口渴难耐。
玉衡从他怀里退出来,鼻尖抵着鼻尖,不停地咽着口水,颚顺什么也不想了,垂眼轻轻呼吸。
两唇贴合,颚顺一个激灵,玉衡却得到什么指令一般,把人推倒在床上。他吻得很深,颇有技巧,唇到之处都是星火燎原。
外衣,里衣,发带,一件一件落。
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时,颚顺突然想起。
“阿玉,你,你还有伤。”他使劲推了玉衡一下。
玉衡不耐烦,俯身用唇堵住了他的嘴,“不要紧的。”
被翻红浪,直至天明。
“颚顺。”
“嗯……阿,玉……”
“我答应跟你回家,那你也跟我回家。”玉衡咬他的唇,像小孩子占有自己的玩具。
轩辕坟里有个山洞,里面是他的家。
家里有很多他喜欢的东西,他想把颚顺带回家。
*
“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
次日,玉衡双手端着盘,旁边年长的侍者拿匜,等候着卧室内的姬发出来盥洗,他悄悄抬头去看,姬发扶着腰嘟着嘴,他穿着中衣,嘀咕着
“为什么浑身都没劲。”
他平日里要去训练,幸好今日是休沐,按照往日的流程洗漱,他接过侍者的面巾擦脸,热面巾敷在脸上,让浆糊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随之而来的便是羞耻。
他已经不止一次梦见她了,这使他平日里都不敢再路过那条走廊。
不敢心里又想,于是每日都会辗转反侧。
他拿下面巾擦拭脖颈,转身吩咐侍女们退下时,玉衡那张脸出现在视野中时,他惊愕地张着嘴,心怦怦直跳,整个人都静止住了,身体不断后退。
他震惊又惊喜。
天已光亮,暖橙色的光从窗外进来,玉衡站在光里,一头黑发挽成了个与其他侍女相同的发髻,浅的瞳和淡的唇。
“姬发。”玉衡看着他笑。
“你……”
那天,玉衡跟他说,他会一直伺候他。
接连几天,他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玉衡发现,给他更衣他会害羞,沐浴更别提了,根本不让玉衡靠近。抱着好玩的心态,他经常借机动手动脚,调戏他。
青灰色的天空氤氲着淡白雾气,姬发从祭天台回来,今天崇应彪又与他起了冲突,两人打了一架,他脸上都破了几道口子。
这点伤对常年训练的姬发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可他看着玉衡为他着急地蹙眉找药时,心里竟然开心起来。
她担心他。
这个认知直接让姬发脸红脖子热。
“痛吗?”玉衡凑过去,姬发坐立不安地眼神四处飘忽,他假装没看见,戏谑地勾起了唇,距离缓缓拉近。
当那股幽香的吐息吹在脸颊上,姬发闭了闭眼,放在膝盖的手都要抓紧了。
太近了。
他都能感觉到玉衡唇的热。
短短的十几秒里,姬发脑海里无数次地播放梦境中两人唇齿贴合,舌尖交缠的画面,他吞咽的声音更加快。
眼睛都不敢睁。
他的眼睑不停跳动,青年脸上有些许细小的痊愈的疤痕,剑眉星目,嘴巴很饱满,上嘴唇有一颗极浅的痣。
很适合吻的唇。
可惜现在不行,玉衡故意离他远了些,姬发睁开眸,就看见玉衡清冷的脸上笑意浅浅,像冬日里的热茶,上面浮动的热气虽暖但短。
“怎么了,姬发。”
玉衡自然地靠在他怀里,抬眸看他,姬发脸羞得都要滴血,下意识低头,嘴唇吻到细腻的额头上。
?!
姬发都要石化了,前几次是梦里,他们做了怎样亲昵的事情终究是梦,是他亵渎了这位姑娘,如今这算什么。
“我,我定会对姑娘你负责的,我会修书给父亲……”
玉衡伸出一指放在他唇边,示意他别说了,语气缱绻,“姬发,我心昭昭,日月可鉴。”
姬发怔怔,被这爱意打得措手不及,那双浅色的眸子温柔,他被深深吸引着,将自己的真心话脱口而出,“我,我亦是。”
玉衡笑出声,眼里全然是趣味,抬眼看他时,又变成了说不清的浓情蜜意,略施粉黛的眉眼这便更如蛊惑人坠入深渊的妖。
“姬发,你的家乡是什么地方。”
“我的家乡在西岐,那里到处都是麦田。”姬发神情怀念和激动,“我是出生在二十年前的冬天,上午的巳时,我的出生让家里人很是欢喜,父亲说,‘十点十分,即吉祥的象征,乃是十全十美之意。’这些也都是后来奶奶和我讲的。”
玉衡听得入神,吉祥,十全十美,这些词在他千年修行里闻所未闻,对了,苏妲己也是,她被父兄捧在手心。
想起她,玉衡长睫轻轻一颤,似乎有些心疼。
就是个好玩的玩具突然没了,玉衡这样安慰自己。
“玉衡,你怎么了?”姬发现他情绪有些低落。
“你为何来这朝歌?”玉衡问,他说话很轻,听起来有些软绵绵,呼吸喷在姬发脖颈处,让人抓耳挠腮地痒。
姬发目视前方,半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发麻了也不敢挪动一下,脑袋宕机似的,半天才提取到了重要的词,开始回答,“我,我从小就很贪玩淘气,那时我生得比较小,我的玩伴们虽然追着我,捧着我,但是我知道他们是因为我是西伯侯的二公子。”
“为什么你会知道。”玉衡问道。
“因为有一次跟他们摔跤,我去换衣服的时候,回去听到他们说我像一个小猴。”
他说起陈年往事还是有些愤愤,玉衡发现他一生气或者怎样,嘴巴嘟着,好生让人产生一种蹂.躏冲动。
姬发有些得意地继续说,“我当时并没有去揍他们,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都佩服我,我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额间细微鬓发如春生的野草,爆发出的蓬勃生命力令人惊叹和渴望。
想占有他。
看他在身下被情.欲折磨,最后眼角落泪,依附着自己。
玉衡舔了舔唇。
与此同时,一只灵体的狐狸跳出窗外,往摘星阁跑去。
*
暗黑色的天空乌云密布,细雨哗啦啦地斜斜打下来,摘星阁内光线暧昧,帐外悬挂着铜铃被风吹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男人着薄衫,赤着脚从榻上下来,他径直走到廊边,零星的雨水飘落在身上,眸中妖异的光现出,眼前出现两个策马的男子。
姬发和殷郊。
身后,苏妲己双手扯着自己的红纱,走路姿势别扭得不行,两人站着眺望远方的灯火通明。
“妖是不能爱上人的,他们是我们的食物。”
玉衡仿佛一时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他笑了笑说,“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看那群青涩的人因为一句话就红了脸,怎么都不敢跟自己说话,把自己的真心交付,最后破灭。
“那为什么不跟我和大王玩。”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被玉衡白了一眼。
玉衡移开眼眸,伸出手接外边的雨滴,过了会儿,修长的手布满了往下掉的水,然后放在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发布命令,“舔。”
苏妲己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想照做,玉衡想到什么把手往回收,“我得去看看姬发。”
姬发可不能出事。
“姬发呢?”他快速下去,找到了今日在御前伺候的侍从。
“他和太子策马去追仙人了,他们拿着封神榜,听说,只有天下共主才能开启,而他们不愿将它交给大王。”
他说起来都浑身发抖,因为今日殷寿在大殿之上亲手将一个男子一剑穿胸,那些奇人还将他的灵魂弄进了那个叫封神榜的里面。
细雨朦胧,玉衡赶到之时,他们正在一棵大树下,殷郊昏迷着躺在姬发怀里,还有白花花老头的姜子牙给他喂丹药。
姜子牙,真是见鬼。
他来得急,竟没想到仙人就是姜子牙他们,还以为是哪些神棍。
这老头子他倒是不怕,不过那两个小鬼,特别是那个莲藕小鬼。
“你……”姬发看着他,有些惊讶。
玉衡:现在说路过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