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怀、凤华出了村子看到阿茂朝她们跑来,这说明王骁那里有了收获。
“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我正想走到有信号的地方给你们打电话。”阿茂有些气喘,看得出他有多着急。
“别急,先歇会儿再说。”白怀说道。
阿茂与王骁往雪山上爬了四分之一,从王骁嘴里得到消息时,他匆忙跑下山,喘了一会儿,道:“是这样的,小姐。王骁看到了另一个住所!在我们住过的那房子更后面,穿过林子就能看见了。而且,潘恩就在里面!”
“我们也是得到消息说山里还有另一所房子,而且潘恩和箭爷十年前就认识了。他们是老熟人,我怀疑这次潘恩特地跑来这里不是为了躲避我们,而是来找他,至于原因,还不知。现在我们清楚了,至少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白怀说完,让凤华先回村里等待,她要与阿茂上山找王骁。
阿茂:“小姐我上去叫他就好,你不必跟上来。”
“他看到潘恩时的样子,没什么问题吧?”
阿茂点点头,当时王骁看到潘恩的瞬间确实有冲动,巴不得赶紧手撕了他。但最后却强忍了下来,在原地待命。
“那行,我和凤华回客栈里等你们。”
客栈老板见到白怀回来时,脸色不太好。
察觉到了老板的异样,白怀转向他:“老板,怎么了?”
老板也没吞吐,直接说了出来:“你们在外面做了什么?刚刚有警察来找你们,还交代你们回来后马上联络他们。”
听他这么说,白怀倒是有些疑惑,反问道:“那老板怎么就告诉我们了?不怕我们跑?”
“你们四个小姑娘小伙子,都才多少岁,看着面相也很好,行为举止有礼貌,谈吐也大方,我可不认为你们做了什么事。所以啊,我觉得是误会。”老板挑起眉毛回道。
他开客栈这么久,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人他没见过?
“还真是多谢夸奖。”
“嘿嘿,这不是夸奖,是事实。你看看要不要自行去警局?问问怎么回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犯了啥事,‘自首’都算是好事。”老板拿起烟杆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到四周。
白怀拨开烟雾:“谢谢你的提议。”
刚想上楼回房,警察再次来到客栈:“站住。”
白怀回头一看,怎么这阵仗像是要抓犯人啊?带的人手还挺多。
凤华缩在白怀身旁,她没接触过警察,但是她知道警察便是这时代的官府。
两人走到警察面前,旁边的围观者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对着白怀、凤华两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请问是有什么事?”白怀泰然自若的问话让跟前的警察有些疑惑。
她看着也不像做那种事的人啊,这两个女生都不像是做坏事的人。警察心里开始产生了怀疑,不过这只是私心,该做什么还是要去做。
既然有人举报了她们,就算没做,也不代表没关系。
“你们俩涉险一桩杀人案,有人指正了你们,麻烦你们俩都跟我走一趟。”
这句话说出来时,在场无一人不惊讶,甚至刚才夸奖她们的老板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白怀没反驳,点点头:“清者自清,我愿意配合。”她拍拍凤华,示意她别怕。
警察见她态度不错,表情也松动了不少。
两人配合着警察来到警局,这是雪乡里唯一的警局。
两人分别被带进不同的审讯室。
审问白怀的是一名叫卢正逸的男警官,年龄三十五岁。
他的一旁坐着记录人员。
“你的名字。”
“白怀。”
“年龄。”
“17。”
说到年龄时,卢正逸挑起了眉毛:“17岁?举报人说你是首都来的警官,怎么首都现在17岁就能毕业当警察了?”
“举报我的是黄婷婷。”白怀说的并非是反问句。
“看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了。”卢正逸并不会因为对方不像坏人而心软。
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是天使的面孔做着恶魔的事。
所以千万不能以貌取人。
尤其是挨过一遭的卢正逸更不会放松警惕,邪恶之心可不分长相和年龄,它是与生俱来的。
“她举报我杀了谁?”
“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同伴也参与了。别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啊。”卢正逸用笔尖敲敲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白怀将视线从笔尖转向了他,卢正逸正如他的名字,长得确实正义,如果行为与名字一样,那他也算个好警官。
不知凤华那边的审讯警察是如何,如果和卢正逸差不多,那她可能会被吓到。
“那你接着问。”白怀没承认也没否认,她的回答让卢正义有些许的吃惊,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到了警局不害怕不紧张,面对审讯还能如此淡定。
要么就是哪里有缺陷,要么就不是一般人。
“哪里人?”
“融州省雨桐市。”
“哦?还是来自大城市啊,你不是首都的警察吗?不来自首都反而是来自雨桐市。”卢正逸的嘲讽并没有起作用,白怀依旧面无表情地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这让他觉得有些无趣,只好继续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去黄婷婷家里?”
“昨天来到的,来做什么?来过年啊,来这儿过年的旅客不是挺多的吗?去她家是因为她邀请我们进去坐。”面对那些问题,她仍然能做到不慌不忙地回答。
卢正逸找不出一丝破绽,至少她的表情无懈可击,哪一句都不像是谎言。
“那我问你,为什么杀掉黄婷婷的母亲——孔湘云?!”他就不信,这么问了她会不慌张!无论有没有做过,普通人被警察这么问时,反应虽有各种,但绝不会淡然镇定。
没做过的人会着急反驳,做过的人有可能心虚、狡辩、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或是大笑承认。
可卢正逸想看到的表情,白怀都没做。
她不过是沉默了几秒,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背后一松,靠在了椅背上,神情依旧是刚才那样毫无波动:“没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