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相信我吗？”黄婷婷内心像是被揪住一样使她难以呼吸，十年过去了，她将此事藏在心底上年，重新说出来只为抓住真凶，可面前两人的沉默让她担忧，难道她们也不相信自己吗？

“如果直接说相信，那就有些武断了。但是，我不会直接否定你的说辞，我会去调查。”白怀盯着她的双眸，目光里是坚定不移。

黄婷婷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是直接否决她的话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她微笑道：“谢谢你，白警官。”

白怀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实际上这次到来，是因为他，潘恩来到了雪乡，我们打听了一些居民，都没有在这儿看见他。”

黄婷婷转动着眼珠，想了几秒后说道：“是这样的，他这次来我也没见过他，但是我猜测他肯定和箭爷住在一起，这两个人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会住一起。”

“箭爷的屋子我到访过，没看见潘恩的踪迹。”

“不，箭爷不止一所屋子，在他那所大屋子后面的林子里，穿过后还有一间小的！”黄婷婷握紧拳头，边说边在半空中比划着。

这又是个大消息，看来此次收获还真大啊。

随后又与黄婷婷聊了几句，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后，白怀凤华便离开此处前往山脚，她们需要与王骁、阿茂交换情报。

白怀两人刚走不久，无力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婷婷啊，刚刚是谁来了？”

“妈，你怎么起来了？”黄婷婷忙起身上楼扶着母亲。

“我不起来，谁给你做年夜饭啊，你这丫头不是想念我的厨艺吗？”黄妈妈不过五十来岁，两鬓斑白，细密的皱纹布满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七十多的老妪。

“没关系，妈妈身体不好就休息吧，今晚我来掌厨。”黄婷婷在弟弟死后曾责怪过母亲为何不指认箭爷，母亲只是一味哭着让她别再说，别再想，别去追究。真相太可怕，她们两母女是承受不住的。

“傻丫头，炒个菜我还是可以的。对了，刚刚到底是谁来啊？”黄妈妈随着她下楼，看到茶几上的两个杯子，再次发问。

毕竟这十年来，有黄婷婷在家的日子，不可能有人愿意前来拜访，黄妈妈知道，那些不好的传言传到班级里，使得她在学校里也没能交到什么朋友。

尽管她已经让班主任好好替黄婷婷解释，却依旧防不住同学私下的数落。

可这会儿，大过年的，居然来了两个客人。

看样子还被黄婷婷招待了，那就说明对方不是本地人。

“嗯，是来客人了。我大学认识的朋友，她们来旅游，顺道过来坐坐。”黄婷婷知道什么不该说，那件事过去了十年，母亲因为失去儿子，还因为她被邻居亲戚给排斥，所以她不想再提那件事，更别说别人是首都来的警察，运气好的话还能追查真凶。

黄妈妈闻言，眉头蹙起：“哦？在大学认识了朋友？那你刚刚怎么没叫妈妈起来呢？难得你有朋友来家里玩。咱们的茶叶也不能喝了，你去外面超市看看关门没，没关就买些茶叶和年货回来吧，万一你朋友又来呢？对吧？我们也得有些东西招待人家啊。”

人家不是我朋友，是警察。不过这话她不能说出来，但妈妈说得对，就算不是朋友，之后她们肯定还会过来，大过年的，至少得有些东西招待人家才是礼貌，否则实在太寒酸。

“妈，你说得对，我这就去买。”黄婷婷起身正要出门，黄妈妈拉着她，从衣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百块给她：“拿去吧，去买些，也不用太多，咱俩也吃不了那么多。”

看着那皱巴巴的钱，黄婷婷只觉鼻子发酸，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没接过那两百块，说：“妈，不用了，我不是有助学金吗？还有我兼职也赚了不少。这些钱我还是有的。”

“那怎么行，那是你在学校要用的。这两百块你拿去吧，妈妈也不缺吃穿，没事的。”

拗不过母亲，黄婷婷只好接受了这两百块。

出了门，外面是冰天雪地，现在将近四点，天边有些暗沉，看来快天黑了。

还是快去快回，回来帮忙下厨吧。

...

“你觉得她的话如何？”白怀边走边问。

“你是说黄婷婷的故事？”凤华仔细回想她的话，有些地方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我也不好确定是真是假。”

“先不管她弟弟是不是被箭爷所杀，反正箭爷和潘恩的关系就在那，那就能说明，你今天的推断很大概率是正确的。或许就是潘恩与他联手引发雪崩想除掉我们，后来我和阿茂被他撞见，射箭不过是试探，并不是真想要了我们的命。

再后来，他发现我的伤势有些不对劲，昨天半夜他出去过一趟，我怀疑，很可能就是去找潘恩汇报我们的情况。

然后潘恩作为医生，喜欢研究。我猜，箭爷大概跟他说了我的伤有可能比别人愈合得更快，所以......今天他才这么急切地想要送我去医院求证。若真如他所想，那么下一步，潘恩可能想要抓住我。”白怀一步一步分析给凤华听。

“抓你？为了研究？”凤华身为医者，很快就反应过来，就像白怀说过她得到了病毒疫苗的时候，阮大师以及四合院里的前辈们，都想要研究一番。

但疫苗太少，只有两瓶，不敢随意动用，最后还是选择给人注射。

白怀看向前方，不远处就是箭爷所在那座雪山：“对啊，他老是搞那些病毒，不代表他不想研究这方面的课题对吧？而且他已经七十岁，却长得像三十岁的男人，他肯定对箭爷对我的描述而感兴趣的。

好在我们提前发现了箭爷的不对劲，当然就算没发现，我也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暴露任何蛛丝马迹。”

凤华带着崇拜的目光望着白怀，要是白昭也能像她这样多好，那就太完美了！

想到白昭，脸颊染上绯红，好在有口罩，否则铁定要被白怀说个不是。

“喂，你脸都红到额头了，在想什么？”

“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