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扒在徵宫的门板上,“妹妹~有空要来找我哦~”郑南衣拼命的朝她打手势,宫紫商眯着眼向前伸着脖子,这是什么意思?
“大姐姐在这干嘛呢?”这语气,宫紫商觉得和记忆中的死鱼眼对不上啊,一回头,哦豁,居然还真是他。
不自在的耸耸肩,宫紫商轻咳一声说道:“啊,我…没,没什么,我现在走了哈哈哈哈…”
宫远徵盯着宫紫商的背影,转头面对郑南衣时又绽开笑容。郑南衣也笑着拉起宫远徵的手,跟他说起事情的原委。
“今日你不在,我就随意走走,在羽宫遇到了大小姐,见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就聊了两句。”郑南衣坐在小几前,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
茶是宫远徵精心调配成的,可以滋补郑南衣的气血。轻抿了一口茶,郑南衣故作神秘的说道:“不过说了什么,这可是秘密,我答应过姐姐的。”
“既然你们已经约定好了,我就不问。”宫远徵笑吟吟的盯着眼前人,眼睛如同朔月一般。
另一边
刚回到商宫推开门,宫紫商就看到在等她的雾姬夫人,“姨娘~你怎么在这?”雾姬夫人浅笑着看着她,“兰花开了,我想着送点给羽宫,就看到你哭着走出来。”
宫紫商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本来想叫你的,就看到郑小姐把你拉走了。现在看来,你心情好多了。”
提起郑南衣,宫紫商又想起之前的谈话,神采飞扬起来,“是啊,我本来以为南衣妹妹跟宫三关系好,也是一个小毒舌。没想到相处起来意外的舒服。”
雾姬夫人摇摇头,“你觉得她不毒舌,那应该是她喜欢你。”宫紫商不解,“这话怎么说?”
“你不知道?”雾姬脸上浮出诧异,“先前子羽带着云姑娘去羽宫,路上四个人碰见。你也知道子羽的,两边自然就是怼起来了,子羽骂宫三阴鸷,被郑姑娘堵的说不出话。”
原来是这样,宫紫商点点头,想必是宫子羽输了,没脸给她说这事。虽然的确是个小毒舌,但她还是很有眼光的嘛。
夜深,商宫别处都静悄悄的,只有宫紫商的房间还亮着灯,偶尔有起夜的下人看到,也无所谓的摇摇头,无视掉了。
每日下午,只要宫远徵没事,都在徵宫内和郑南衣对练,不过短短几天,郑南衣的实力飞速增长。
其实说是对练,也不过是宫远徵给郑南衣喂招罢了,所以现在郑南衣身上也带了些宫远徵的影子。
又一次僵持住后,两人一起停手,宫远徵夸赞道:“进步很大嘛。”郑南衣笑嘻嘻的说:“那是我那个师傅教的好,回头一定要备一份厚礼给他。”
宫远徵也点头说道:“是得好好感谢他了。”说着目光下移,停留在郑南衣的红唇上。郑南衣眼神有些飘忽,“今天是不是去角宫吃饭来着?走吧走吧。”
轻笑一声,宫远徵任由郑南衣将他拉走。到了角宫,郑南衣发现,原本清冷的角宫多了许多生机。
迎面遇上了上官浅,看着面前的两个小煞星,上官浅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郑南衣现在没有怼上官浅的想法,只要宫远徵没事,郑南衣不介意帮上官浅一把的。
按住蠢蠢欲动的宫远徵,郑南衣朝上官浅点点头,将人往房间里带。友善的态度叫上官浅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她们也不是不能合作。
坐在案桌前的宫尚角抬眼,将公务都放在了一边。兄弟二人谈心,郑南衣觉得无趣,起身去找上官浅了。
“姐姐近日真是辛苦了。”上官浅听到这话一愣,“妹妹这是…”替上官浅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郑南衣说道:“姐姐和我,都是要活命的,只要姐姐像现在这样,我也会帮姐姐活下去。”
上官浅眼神转了转,“那既然如此,我也得给妹妹一句忠告了。”缓缓走近郑南衣,耳语道:“爱上自己的任务目标,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姐姐不需要这句忠告吗?还是说,其实也在告诫自己呢?”上官浅脑海中划过那道黑色的身影,勉强笑了笑。
商角徵羽各宫都有厨房,若是要每日份例之外的,就要到大厨房去领。云为衫踏进厨房,就看到正在拿水果的上官浅和在一旁偷吃的郑南衣。
打过招呼后,云为衫开始准备做些糕点给宫子羽带到后山去。“宫子羽什么时候去后山?”
听到上官浅的声音,云为衫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迅速将门关上。“你!”云为衫复杂的看着郑南衣,心中惊疑不定。
“噗,”上官浅原本以为,郑南衣和云为衫看起来关系不错,已经互通过身份了,没想到郑南衣根本没说过啊。
上官浅的反应肯定了云为衫的猜测,一旁的郑南衣坦然的看着她,甚至还抛了个果子过来。
将果子收好,云为衫开口道:“两三天吧,我试着去问一下。”
上官浅将要的东西收拢,“一直以来,江湖中只知道宫、商、角、徵、羽,这后山却是第一次听说。你若是能调查到后山情况,寒鸦肆应该会很高兴吧?”
上官浅本想向下人打听,只是郑南衣打断了她的计划,导致她必须小心谨慎些。
语气中带着嘲弄,云为衫没什么反应,“不劳你操心了。”上官浅点点头,将要的东西拿好,转身出了厨房。
见厨房内,只剩下二人,郑南衣蹭到云为衫身边,将下巴搁在云为衫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姐姐生我气了?”
亲密的接触让云为衫有些不自在,“没有,你谨慎保密正常。”痴痴地笑了声,温热的呼吸打在云为衫的耳朵上。
“姐姐,”说着,郑南衣起身,郑重的说道:“无论在哪里,无论是谁问,你都是黎溪镇的云为衫。”
叹了口气,郑南衣继续说道:“我们家与宫家交好,隐隐知道后山的存在。那里面危机重重,肯定会再三盘查你的身份。”
云为衫心中了然,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如葱段的手指拂过云为衫脖子上的戒指,“云雀曾经救过我。”
听到这个名字,云为衫突然抓住郑南衣的手腕,豆大的泪珠砸落在地面,“云雀,真的吗!”当然素假嘟,郑南衣根本没见过。电视剧的记忆也停留在在上元灯节前,但架不住她手里有消息且会编啊。
“我从前调皮,不服管教,常常躲起来。仗着身量小,什么地方都敢躲。那天爹爹说要给我姐姐定亲,我与姐姐感情深厚,我接受不了她离开家里,甚至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来。”
“我想藏起来,叫爹爹他们妥协,就躲到了一副空棺材里。谁知,定制的那户人家有些忌讳,工匠没有注意,于是那副棺材便不要了。棺材都做好了,那户人家也不想让别人躺进去,就将它钉死。”
“没人知道还有个人躲在里头,我当时又饿又困,躺在里头睡着了,等我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困在了里面。我绝望之际,听到了脚步声。”
云为衫紧紧盯着她,问道:“是云雀吗?”
郑南衣点头,“我看到了她的脸,她却心软将我放走了。后来她一身血腥的藏在我房间,我将她留了几天养伤。她说她叫云雀,也有个姐姐,待她极好。若是叫无峰知道我们交好,必定会利用云雀,让郑家归顺无峰,所以她说若是她能传信,就会在老地方给我带来消息。”
“直到两年前,听说宫门抓了个无峰的刺客,我心中很是慌乱,求我父亲带我去看看。可是宫门哪里就是我想进就进的,那个无峰刺客被吊在城门上示威,父亲便将样貌画了下来,给我看…”
说到这,郑南衣已经泣不成声,云为衫心中也是如同刀绞一般。虽然奇怪为什么云雀没有与她提起过,但按照郑南衣所说,若不是真的有这么一段过往,她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那你进入无峰是?”郑南衣红着眼眶望向云为衫,“那日我去姐姐那,听说她有身孕了,我想去探望她,被无峰抓住机把我截去。”
云为衫心里最后一丝疑虑打消,有个脑子不好的世家小姐被带回无峰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是郑南衣。云为衫将郑南衣搂入怀中,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翌日
郑南衣脸色惨白的蜷缩在床上,浑身冰凉。侍女进来,被这样的郑南衣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出门叫宫远徵来。
“回来。”郑南衣强忍着不适将侍女喊了回来,“去煮些蜂蜜姜汤给我。”愣了片刻,侍女迅速回过神来,耳朵有些红。
将热水灌进鹿皮袋,侍女正准备去厨房,就迎面遇到了宫远徵。门开的一瞬间,宫远徵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奔至床边,看着郑南衣虚弱到起不来身的样子又气又急。一边说着一边给郑南衣把脉,“你不舒服就叫侍女赶紧来找我,你现在…额…现…”
这脉象细弱无力,血液流通不畅,像是…“我给你针灸一下。”说完宫远徵慌忙跑去房里拿银针。
因为要针灸,郑南衣费劲的扒下自己的衣服,等宫远徵进来就看到了郑南衣露出大半的肩膀,宫远徵整个人像熟透的虾子一样,迅速转过头,“不,不用…穿着里衣也行。”
“可是我没力气了…”听到这话,宫远徵回头后又迅速转了过去,两根手指捻住郑南衣的衣物向上拉,微微颤抖的手指碰到光滑的皮肤,像触了电一样。
如墨的长发被放到一边,露出雪白的脖颈,宫远徵的手一向很稳,但此时却轻颤个不停。明明是冬季,宫远徵却觉得有些燥热,‘这炭盆怎么烧这么旺。’
“好看吗徵公子?”郑南衣侧着头,戏谑的看着宫远徵,“好看的。”轻咳一声,快速把银针取下,宫远徵落荒而逃。
施针时,其实就已经不疼了,将衣服穿戴好,郑南衣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郑南衣了。
并且郑南衣感受到内力终于统一,运转后,身体仿佛浸入温热的水中,让人舒服的想叹息。
晚膳后,宫远徵吞吞吐吐半天,问道:“你还疼吗?”郑南衣捂住肚子,故作夸张的说道:“哎呀,好痛啊,还得要徵公子给我揉揉才行。”
宫远徵低头不敢看她,眼神左右打着转,眉头也蹙成八字形,小声说道:“好…”闻言,郑南衣怔住,“你说什么?”
“我说,好。”倒没想到宫远徵真的会再说一遍,郑南衣整个人都飞扬起来。而
随着功法不断的主动运转,郑南衣的实力也愈发强劲。
也许是因为“师从”宫远徵,二人配合起来也格外的默契。发现这一点的宫远徵,兴冲冲的拉着郑南衣跑到角宫。
“哥,哥!”宫尚角正坐在书案前,上官浅陪在他身旁研墨。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宫尚角和上官浅同时叹了口气,‘这俩小祖宗又怎么了?’
无奈的将东西收好,宫尚角问着面前的少年,“怎么了,咋咋呼呼的。”宫远徵兴奋的摇晃二人牵起的手,说道:“我发现我和南衣配合起来超厉害!”
迎着炽热的目光,宫尚角失笑,“那你是想,你们俩个和我来一场?”看到哥哥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宫远徵更兴奋了。
兄弟二人走在前头,去准备比试要用的场地。郑南衣和上官浅手挽着手走在后头,上官浅凑近郑南衣,问道:“妹妹这是唱哪出啊?”
郑南衣仿佛没有听到,身姿不变,只是微微启唇,说道:“总比他们突然发现我武功不俗要好。”
上官浅不解,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不过这般显露出来,的确要方便许多。
走到演武场后,郑南衣和宫远徵将身上藏着的剧毒暗器全都拿了出来。等宫远徵拿完了,郑南衣还在往外掏,腰带上的弄完了,还摘下戒指,又在头发里按来按去,拔出几根一寸半长的银针。
定睛一看,全是宫远徵打造的,宫尚角有些无奈。
站定后,宫远徵先出手,不过几下就要落到下风时,郑南衣动了。顺着宫尚角的动作将他逼开。
宫远徵和郑南衣,一个进攻一个负责补充疏漏,竟是险而又险的胜了宫尚角半招。
不仅是宫尚角,上官浅也看的分明,若是将二人分开,两个人加在一起二十招之内就会被拿下。
可二人配合的实在默契,宫远徵喜欢抢占主动而忽视防守,郑南衣则守在他身旁,替他挡下攻击,使对方不得不对上宫远徵的伤害,躲也不好躲。
满意的点点头,宫尚角夸赞道:“不错。”得到哥哥夸奖的宫远徵整个人都笑开了花,回想了一下,宫尚角问道:“郑小姐的武功。”
“我教的我教的,怎么样?”宫尚角了然,既然是远徵教的,行动间有些像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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