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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161-165】令人唏嘘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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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那人无所谓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只是我的一张长久的面具罢了,可惜,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长相是如何的。”

他看向卓秀才,“你们的命本不该算在我头上,不过说到底,是他服下仙药导致性情大变在前,才会变得那样嗜血。你们若想报仇,找我也是可以的。不过最好快一点,我欠的人很多,晚点要排队。”

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仿佛也松了口气,竟然还开起了玩笑。窦细娘完全笑不出来,她退后两步,泪光盈盈,“是你……”

卓秀才整个人气得发抖,“为什么,为什么?!细娘做错了什么?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畜生!”

他居然也点头承认了,“不当个畜生,还真难在王府里活下来,那日子不是你们能想象的。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就敞开说吧。我本想慢慢把王府收入囊中,但他疯得太厉害,破坏了我很多计划。不得已,我只能先让我娘找借口离开,然后一步步把王府扳倒,只留下王长子。”

他忽然做了一个很娇羞柔媚的动作,“他实在很招人喜欢,这梧州城里,爱慕他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我曾想,若有天他也一无所有,只有我,那该多好。”

燕一真嗤笑道:“好意思说他么?你自己也够疯的!”

他柔柔地笑了一下,“当然,这很正常。如果我不当着他的面把药吃下去,他怎么能相信那就是真的仙药,而不是什么其它的东西呢?”

“你连自己都不放过!”燕一真对这种人简直无话可说,“真是死有余辜。”他对卓秀才二人道,“别急,一定替你们讨回公道。”卓秀才趴在地上砰砰地磕头,窦细娘呜呜地哭。

“他应该也死了吧。”他浑然不觉,算了算时辰,“我把我的命和他连在了一起,只要我出事,他也活不成。”

“原来是你干的。”燕一真冷冷道,“又是什么恶毒法子?”

他笑道:“只是一只小虫子,放在心脏里就可以。”

“虫子?”燕一真有些怀疑,“蛊虫?”

“也可以这么说。有种虫子,天生双身一体,强壮的一半即为母。母虫宿主若死去,子虫宿主也会跟着死去。”

“可你会有这么好心,巴巴地跑来说出真相?”燕一真走到他面前,“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还会去打扰你的家人。”

他谋划这么多年,他父母不可能完全不知情,甚至会参与其中。

他的神情也冷了下来,“你说得不错,我来这里就是想跟你谈个条件。我把事情告诉你,你放过我的家人。”

“可以。只要你说的全是真话,而且没有任何隐瞒。”燕一真痛快地答应了。内心暗忖,我答应是我的事,张爷可没答应放过你,日后刨根究底起来,可不是我反悔。

162、

“我已经死了,他也死了,就算你们知道了真相要鞭尸,要点人油灯,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他似乎是真的不在乎了,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管燕一真听不听得懂,“那个严福忠,是敬王的人,他夫人与敬王妃出自同族同支。可惜,我才刚搭上这条线没多久,浪费了那些美人和宝贝。”

“地道是他挖的,山洞那些人也都是他的,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能瞒住我,算他有本事。”

“你先等等,”燕一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你们都喜欢王长子,你们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他先是挑眉,而后哈哈大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想到燕大人真的问出来了。放心,我们只是互相索取的关系。是仙药的副作用,会让我们的身体发生变化,不由自主地靠近,解决需求。”

燕一真无言,“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接着说。”

他却一摊手,“说完了,就是这些。你们来了之后,我开始觉得这里越来越危险,就计划着逃跑,结果被山神撞见了,没跑成,丢了命。想来他是来替那些枉死鬼讨债的。也好,我最怕死得悄无声息,窝窝囊囊,这下人尽皆知,也算不辜负我一番抱负。”

他口中的山神,可不就是要了他命的黑老爷。“你这样恶毒的人,还会相信山神的存在?”

“为什么不呢?”他意味深长地说,“这样可以让我少一些思考,起码走的时候是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黑老爷完全是你家三小姐招来的……不过燕一真并不打算跟他解释山神的真实身份。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打记事起,我就是报春。”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天青曾在信中提到过这种景象。他竟然没有撒谎,而且心愿已了,即将消散。

“报春,你悔过吗?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毁了这么多人。”燕一真想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和杯弓蛇影的村民,心有戚戚。

“或许吧,”报春的语气头一次不那么确定,“从没有人教过我这些。如果有来世,我情愿不再当人。”话音落下,寡淡的人影就化作青烟飘散在半空。

这里有人一了百了,那里还有两个等着报仇。燕一真扭头看去,卓窦两人身形凝实,没有丝毫要消散的迹象,正眼含热泪,悲愤地望着报春消失的地方。

他叹口气,“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采花贼,背后竟牵扯到两位郡王。我会将这事原原本本告诉张督监,一并写进奏折里,请皇上定夺。至于三小姐……不,三公子,他的尸体就在军中,你们……随意吧。”

害人的都死了,他还能阻止两个鬼去报复一具尸体吗?

163、

这一觉醒来,燕一真腰酸背痛,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好久才重新掌握住身体平衡。原来包青天大人每次审完阴间案,醒来都是这种感觉吗?看来这审完阳间审阴间的活虽然威风八面,要干好还真不容易。

这天,营地里沸沸扬扬流传着一件事——昨夜停放三小姐尸体的帐篷异动,帐内无故起风,还听到风里不时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呜呜哭到清晨。大胆的兵卒进去查看,发现尸体上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痕迹……

山野之间最爱出鬼魅传说,难得遇见这么件奇事,大家凑在一起聊得津津有味。

燕大人怕他们真聊出些什么来,急忙主动上前搭话:“人死后,体内常常还有浊气未出,手脚位置变化、腹部鼓起乃至长出尾巴都是正常的,你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何必大惊小怪。”

他这么一说,倒真不少人附和,还有相熟的士兵趁机吹溜一波:“别看咱们燕大人是文官,不但医术高明,对战场上的事也了如指掌。”

燕一真笑了笑,问:“张大人现在何处?”

“回燕大人,将军一早带人上前山去了。”

“等他回来,请他来主帐找我。都警醒些,张大人探好了路,大约就要开拔。”

“是。”

燕一真四处转悠,但凡听见有人谈论昨晚的尸体异动就上去掺和两句,腰酸腿软,口干舌燥,勤勤恳恳把整个营地都走了一遍。这还不算完,他故意拖了一会儿,悄悄回到帐篷后面竖着耳朵听,确认大家谈论的话题确实已经转移到往后的行程上去了,这才如释重负。

张爷不在营里,自己居然就搞出这种事情,被他知道了非得笑话自己不可!

燕一真回到帐中,思来想去,先提笔给天青写了封信。他还记得天青把卓秀才、窦细娘的鬼魂送来时说的,“枉死之人徘徊鬼门不肯入,阴司有命,特送来助你一臂之力。”

如今,凶手找到了,也清楚了,本该杀人偿命的,却又因报春走在他们前头而成了无法实现的事情。他得问问天青,还有什么办法能化去他们的怨气,早登极乐。

蹲在火盆边看信纸一点点被火舌舔舐,没有纸灰,全部化为青烟,消失不见。顷刻间,手中多出一张纸,明显又薄一层,那青草味也淡了许多。

燕一真猛拍脑额,兀自懊恼,又忘了!下回务必要记得提醒天青再多捎点信纸来,这一来一回的,用得忒快了些。

张车前回来时,还带回了另一个消息。

“西南开战了。”

164、

“好快!”燕一真惊得放下了手里的梨,“几天前才刚听说大军出征,怎么就开战了?大军就算不眠不休,也不能日行千里。”

张车前从怀里揪出一袋素包儿推到他面前,“自然不是朝廷的大军。此次是大皇子代天下西南平叛,附近七八十支驻军都被调去打头阵,洪野手下的一支也在应召之列。”

燕一真捧着热乎乎的素包儿,手和肚子都暖和了,“声势浩大,又这般急促,难道是因为兵贵神速?”

“怕是触了逆鳞,又或有更多天下人不该知道的隐秘,才要先下手为强。”张车前道。

燕一真重复了一遍:“先下手为强……”

“还有,”张车前用手在桌面下做了一个飞的动作,“它又来了。”

燕一真做贼心虚,嘴里的素包儿一下就不香了。他眼珠滴溜溜地沿着门窗之间来回打转:“你是说……辄知雀?”

“我们的确在这里耽搁了太久。”张车前喟叹。燕一真想到他和皇帝之间忽冷忽热的关系,便明白了:“他在催我们离开?”

张车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不像笑的笑:“他只是问那些孩子的兵法学得怎么样了。”

燕一真疑惑地看着他。

“一直以来,我都是先教身法,再教兵法,并未告诉过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燕一真道:“或许是跟着我的那些侍从?我听说他们从天长就跟着我,但毕竟地位悬殊,若是……那位威逼利诱,未必不会反水。”

“他是等不及了。可笑,难道我就等得及?”张车前停顿了一下,忽然问燕一真:“是不是这些事,我们真的不该管?”

燕一真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素包儿,“你是习武之人,侠肝义胆。我虽不会武,心里也是和你一般。既然你是这样选,我也是这样选,还想它作什么?管它该不该的,总之这事已经做下了。”

张车前道:“我怎会不明白,只是总遇到这些麻烦事,就会忍不住想快点结束这些事情,和你回老家去。”

燕一真忙道:“呸呸呸,什么回老家去,这可不吉利,应当是游山玩水、共享天伦。”

在他看来,张车前不必说了,方叔益、张莫也都是家里的晚辈一般,要走当然一起走,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张车前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怔愣片刻,缓缓地笑了起来:“是,游山玩水,共享天伦。多谢燕大人指点迷津。”

燕一真得意洋洋,两手一背,端起架子道:“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张车前道:“当真?”

燕一真与他对视一会儿,泄气地说:“张爷好不上道,要夸就多夸几句,叫我听个饱,死也当个乐死鬼。”

张车前反问:“这下是谁说不吉利话?”

燕一真充耳不闻,揣起素包儿,溜溜达达地出去了。

165、

燕一真走后,鬼斧掐着点进来了。

“张爷,府令那头,不再跟了?”

“叫兄弟们撤吧。”张车前想起严福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实在不甘心,“所有线索都摆明了他是敬王的人,你想个法子通知你们大哥,叫他自己警醒些。至于……”

他思索良久,到底没说出口,“罢了,这些事本就与我们此行的目的无关。若你我身无所系,倒可插一横杠。哈,人人都想加官进爵,如今我竟是处处为身份所累了。”

鬼斧在洪野一帮兄弟中年纪最小,懂事虽早,说话做事间仍可见天真烂漫,“张爷,敬王年事已高,已过了两次大寿了。此次犯事的西南彝王又是个新封的异姓王,他们怎会有关系?”

张车前摆摆手,“利为驱使,无所不能。你不是才学过吗?有钱可使鬼,而况人乎。”

鬼斧嘻嘻笑着,“燕大人都告诉您啦?我就去旁听了几回,要不是严府那边一天到晚少不得人,我肯定天天都来。若是当年我夫子讲学也像燕大人这般悦耳,我早就考中进士了。那些小子们真有福气!”

“口出狂言,”张车前笑骂道,随手拿起燕一真落在桌上的扇子敲了他脑门一下,“进士岂是这么容易就考上的?聪慧如燕大人,也需得苦读多年,笔耕不辍勤加练习。”

鬼斧挠挠头,“练与习我懂得,‘比跟不错’是什么?”

张车前叹口气,“看来,明天我得亲自给你大哥去信。”

“为何?我也能写,他们都说我写信最厉害了,连图带字一下就能猜出来。”

“连图带字?若是在战场上也这么写信,那头猜错了信的意思,岂不是延误战机?也罢,我出钱,让他请个学富五车的夫子好好教导你——哦,不如直接把你送去当书童如何?”

鬼斧吓得退到门口:“张爷饶命,要我背书,真比要我学绣花还难受。”

张车前乐了,果真停手:“你还学过绣花?”

鬼斧连连点头:“还不是这事闹得。最后绣花都学会了,书也没背下来一本,绣娘都夸我肯用功,大哥怕我真把路走偏了,才终于答应我不用再念书的。”

“还是各有际遇啊。”张车前感慨了一声,放下扇子,“我说笑罢了。既然是你大哥恩准,我也不必多嘴,有空倒可以多去听听燕大人讲学,只当听个乐呵也是好的。”

鬼斧马上答应了。燕大人讲学格外有意思,明明一样的故事,别的夫子讲得一板一眼,他听了就犯困,燕大人却绘声绘色,让人如沐春风,他这个半大的都听得津津有味,更别提底下的孩子们了。

这大好的机会,真该让他那些一摸书就打瞌睡的哥哥们都来听一听。鬼斧孝心大发,打定主意要找个借口把哥哥们骗来。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生活可以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 祝愿看书的你们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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