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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61-65】来看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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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张车前点了头,神工假扮的方叔益亲自下去点燃了引线。

先是从花瓣的底部烧起,钻出一只只拳头大小的光影霞蝶,在庭院上空翩然起舞了片刻,而后散开,围着院子里的人飞了起来。霞蝶飞过的地方留下幽幽奇香,闻之使人沉醉。

花瓣烧至当中,霞蝶便淡去,又有百兽跃然而出,龙凤呈祥、狮虎相争、麒麟相随、鹿象上山,种种异象纷至沓来,院子里的人无不看得惊呆。

紧接着,点点星光冲天而起,缀入银霄,组成一座极恢弘的金色天宫。宫门缓缓打开,仙官、仙娥、连同文武百官鱼贯而出,仙官两两一组,双持华盖;仙娥执掌天灯,灯芯在众人的注目下不断旋转,变换图案;文武百官手执玉笏,整齐地朝着东面行礼。

这时,庭院中骤然光亮,方才消失的百兽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它们轮番跳上屋顶,向东方的空中奔驰而去。霞蝶紧随其后,飞出几百米后,化作星斑落入大街小巷。

天宫门渐渐合拢,开始继续向上升去,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静默良久,庭院众人才恍然回神。

“实在美轮美奂,无可比拟,”张车前赞叹着,又惋惜道,“只是可惜了,听说这些都是用西南边上贡的软金所制,方才落下的那些都是实打实的金粉,不知会便宜了谁。”

苏阊宁最受不得有宝贝从自己眼前溜走,霎时百爪挠心,也顾不得礼数,忙不迭地告辞了。

张车前使个眼色,立刻有人悄悄跟了上去。只见苏阊宁坐着轿子飞快地出了街角,立刻转向方才金粉落下的小巷中摸金去了。

接到计划顺利的回报,张车前终于露出点真心的笑意。

燕一真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就坐到花坛上:“好久没有这样端着演戏了,我刚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张车前摸摸他的头:“没有,做得很好。现在就等着苏阊宁自己甩出小辫子给我们捉了。”

62、

燕一真被他轻轻柔柔地摸了两三下,正享受呢,突然觉得不对。睁眼一看,自家手下都知情知趣地退走了,唯有神工不怵这些,还顶着方叔益的脸,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呢。

张车前把人一挡,“再不走,那些盯梢的人就要以为我们和你单独交待任务了。”

神工走了两步,恋恋不舍地回头:“老张,这么好的伴儿你怎么找到的?我们家老洪怎么就找不着,兄弟几个快替他急死了,他倒是两手一摊,啥也不在乎。有啥锦囊妙计快快贡献几个,我让老洪也试试去。”

张车前听他说得轻佻,心里不悦,冷哼一声:“洪野是你兄弟,难道不是我兄弟?他不找伴儿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看着你们!一个个撒天野地的不省心,他怎么放得下。依我看,要等你们都有了可靠的伴儿,他才会考虑自己的事罢!”

神工脸色有点难看起来。他很想反驳,可一时也应不出多厉害的话。兄弟们都尚年轻,平日嘴上玩笑,甚至做了不少荒唐事,可并没有人真正去想过这背后原由。

他觉得不忿,其实是因为张车前说得并不错。

张车前解了袍子,给燕一真披上。两人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道:“洪野还没遇上真正动心的人呢,你们承蒙他照顾多年,难道就没人明白他的心?只怕他真有了伴儿,舍不得的反而是你们,我只劝一句,不要玩过了火,到头来追悔莫及。”

神工心里咯噔一下,张车前这话是什么意思?洪野是不是和他说过什么?

神工退出院子,才落了锁,正巧巡夜的人就经过。方叔益惯常爱和人说笑,他耐着性子讲了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才把人打发走了。

他靠在门对面的亭子里,照着方叔益的习惯替他们守夜。秋分夜,月亮缺了一角,他望着阶上被风吹动的竹影,想着兄弟们从小到大的种种情景,便有些隐秘的想法在心里逐渐冒了芽。他自信张车前对他们的熟悉程度不够深到能堪破那些事,只是他的洞察力实在太强,以至于一针见血。

他呆坐在亭子里,石头似的一动不动。脑子里千回百转,眨眼时光飞逝,又是一个天明。

63、

翌日,他们暗中派去搜查苏阊宁住处的人回来了,带回三个消息。

张车前翻看着清单,“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燕一真正在蒲团上煮茶,想了想,应道:“先听坏消息吧。”

张车前就猜到他会先听坏的,无奈地笑道:“坏消息就是之前我们想的许多法子都用不上了,苏阊宁的房梁上藏着一封余家五年前发出的告示,将苏阊宁从族中除名。也就是说,从那以后苏阊宁做了什么,都与余家无关,反之余家做的事也都与苏阊宁无关。”

“五年前,不就是东宫乱风将起的时候?”燕一真捻起一抹细盐贴着炉边均匀洒下,“料来是他为防有人拿太子之事弹劾他而提前准备的了。这么说,苏阊宁和他母亲还挺有一套,不仅上了族谱,就连余家孤注一掷跟了太子,也还是要保他。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么,啧啧。”张车前掸掸清单,“他们还发现了西南那头写给苏阊宁的信,最早的一封甚至就在太子案发之时。”

“怎么会?那时候,他应该刚把军队送到太子手里才对。”

“你自己看。他们临时摹了假的信放进去,真的都在这了。”张车前把信递给他。

信纸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年长日久,已经很淡。燕一真当过学徒,对药味异常敏感,一拿到手就察觉了:“信纸在制作时掺了驱虫的草汁,这的确是西南来的信。”他一连看了几封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是阿莫说的,在彝州那位?”

“是也不是。”张车前似笑非笑,“叫你听听究竟多有趣,说书的都不敢这样写。那苏阊宁不但和彝王勾结,和他几个分了地的儿子也分别有来往。看来彝州地盘不大,野心不小,可惜一家子的心都不在一起,注定成不了事。”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可小视之。”燕一真提醒。

“是是,燕大人说得是。”张车前马上改口。

燕一真无视了他的溜须拍马,继续道:“难怪太子党都出事了,他还稳当得很,原来有后招。那第三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呢?”

“喏,都在这了,”张车前指向清单下半截,“他的屋子下面有个密室,但没找到任何关于太子的东西,想来已经清理干净了。不过里面倒是堆满了奇珍异宝,看不出来历,只知道价值连城。我问过鬼斧,他说苏阊宁每天晚上都会钻到密室里睡觉。”

“守财奴?”燕一真幻想了一下自己睡在一堆夜明珠上面的奢靡场景,顿时觉得浑身硌得慌。

“没准这真是个突破口。”张车前道,“你还记得他听到那盒子御赐的火树银花时是什么表情?”

64、

燕一真记忆犹新:“他当时两眼都瞪红了,直勾勾地盯着看。事后,一听说金粉那么值钱就急匆匆地去捡,活像八百年没吃饭的饿鬼见到了肉饼子,实在没有一州府令的样。”

张车前接口道:“若是他真的穷怕了还好说,但这里穷谁都穷不到他头上。可见他确是贪财成癖,才会到了每晚抱着钱睡的地步。”

燕一真叹了口气,“好好一个舒州在他手里荒成了这样。可朝廷每年都派人前来,怎么让他糊弄了这么多年,只有一个英如芳横插了一杠进来?苏阊宁被家族除名,理应势单力薄,难不成这个彝王真有通天的本事,手能从西南伸到舒州来?”

张车前冷然道:“他们未必没有发现,只是有旁的好处令他们装瞎扮聋罢了。这样的事我们见得还少吗?”

燕一真想了想,道:“后天该上奏折了,这件事我来写,你旁敲侧击地抱怨我两句就是了,皇上知道我啰嗦,好打抱不平,不会见怪。”

张车前失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的他还能管这些?”

燕一真苦口婆心道:“咱们是志向归田的人,这种时候千万莫要留下半点把柄。有些贼东西就盯着咱们呢,他们嘴一开,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假的说成真的。”

燕一真劝了半天,他也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燕一真不出声,燕一真狐疑半晌,方才醒悟过来:“好啊,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逗我是不是?看打!”

65、

闹了一阵,他们才又坐下来,对着清单继续谋划下一步。过了一会儿,张车前意外在一本崭新的书里找到一张发黄的字条,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纸条夹得很深,倒提着书也掉不下来,若非他一页页地翻,还真发现不了。

“这是……”张车前捏着纸条,觉得眼熟又诧异,“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燕一真凑近看了一阵,自己在纸上重描了几遍,豁然开朗:“山贼!这个标记不就是叔益曾传回给我们的,那扇石门背后的东西吗?是山贼的东西!当时我们谁也认不得,就先搁到一边了。”

经他一提醒,张车前再去看那符号,果然如此,“怎么回事,山贼跟他真是一伙?”

他举起纸条,燕一真就看到纸条底部还有一行小字,同样是歪歪扭扭的:“宏帝赐张,万世庇安。”

他心下起疑:“这字写得太奇怪,该生折处圆润,该转钩处伸长,怪模怪样的。车前,这人好像不识字,这句话应该是他照着已有的字形仿画的。”

张车前点着头,心里却想到另一件事情。方叔益提过这伙山贼被抓住时,自称祖上救过开国元祖宏帝的命,有御赐手书护命。这与纸条的内容是对应上了,可这字条怎么会在苏阊宁这里?这究竟是谁写的?

张车前将此疑问同燕一真耳语一番,燕一真便低声提醒道:“之前我们就觉得测山贼和陈司谏有些勾结,难保姓苏的没在背后起作用。如今这陈司谏也死了,或是英如芳下手冲动,或是姓苏的有意默许。十有八九,这好处最后就落在苏阊宁手里。”

“看来我们留着山贼的命是对的,如果他们识趣,这个谜团我们很快就能解开。”张车前打定主意道:“我去去就来。”

燕一真叹口气。想不到自己南下一趟,竟扯进了这样大一个阴谋里。但张车前信誓旦旦,十分笃定,又稍令他慰藉,再困苦,再艰难,毕竟不是他独自在面对。

“去吧,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燕一真故作轻松地说。

张车前回了他一个深吻。

“神工就在外面,他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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