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莫必须去北境，这是他来到维斯特洛的终极原因——阻止长夜的到来。他的家人们只是一个意外，因此阻止内战的确重要，但是异鬼的出现在他心中的优先级是最高的。君临的形势的确严峻，而君临和临冬城的距离导致了信息的必要延迟，因此他留了许多后手，Mancini被要求每天报告，Nettles隐藏在红堡的每个角落，Viserys身边的女仆是最新的探子，Ser Steffon Darklyn随时注意军队的动向。

当他到达临冬城的时候，Cregan Stark已经等候在城外的荒地里，年轻的领主脸色凝重，在他跳下龙时迎上前来：“一些守夜人在长城外巡逻的过程中迷路了，他们中的某些走得太远，在一个树林中看见了异鬼。”

“他们杀死了他？”泽莫问。

“付出了惨痛的代价，”Cregan Stark道，“一共八个人，四个人死了，一个人重伤。”

“愿旧神让他们的灵魂安息，”泽莫道，“异鬼的尸体在哪里？”

“放在守夜人的总部。”Cregan道，“我们马上过去。”

Sara Snow跟在他们身后，她道：“有那个树林附近的野人说他们在三个月前也看见过一次白色的生物，但是只是影子。”

“Lady Sara。”泽莫向她点头，Cregan道：“Sara在异鬼被发现之后跟着一群守夜人去了野人的定居点调查，她昨天才回来，报告还没来得及发给你。”

泽莫点头。

守夜人的总部有许多人都聚集在放着异鬼尸体的大厅外，泽莫走进查看，的确是跟他梦中的生物一模一样，白色的，枯干的皮肤，没有血液流出，身上任何地方都没有生命的痕迹，他伸手打开那具尸体的眼睛，死灰色的，像是蒙了厚厚灰尘的玻璃。

“我明天早上会飞去长城外探察，”泽莫道，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晚，现在去长城外也不会有任何收获，“那个迷路的小队幸存的人在哪里？”

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男人走出队列，他的脸上带着羞耻的神色：“我，名字是Brandon Hill，殿下，我是领队人，我没能从风暴中辨别出路，我——”

“不重要，”泽莫道，“你带来了异鬼的尸体，已经足以将功抵过。你和Lord Stark明天会和我一起去往城墙外，我想你不排斥骑龙？”

男人睁大眼睛，他的神色在惊喜和惊恐中来回穿梭，但是最后镇定下来：“没有问题，殿下。”

“Lord Stark，”泽莫道，“我想你也不排斥？”

“不，殿下，”Cregan道，“我相信您对Hildax和Heilax的控制力。”

泽莫点头，“你会乘上Heilax，Sara会乘上Hildax，Brother Brandon和我在Karax上为我们指路，我们明天会在外面待一天。”他想了想，“在回来之前我必须去看看Bran the Breaker的墓地，这里在下午五点天黑？”

“五点半时太阳完全落下。”Cregan道，“乌鸦都找不到方向。”

泽莫点头：“很好，今晚我们需要讨论明天具体的安排。”

当晚他在黑城堡住下，晚餐后Cregan, Sara, Brandon Hill，守夜人司令和一个对墙内人友好的野人与他进行了简短的会议，其余人陆续离开后只有他和Cregan在蜡烛下继续研究地形图。

“他们有可能隐藏在山坡下。”Cregan道，“或者雪里，今年的冬天雪不厚，但是仍然足以掩盖很多行踪。”

“我们只能明天去探察了。”泽莫皱眉。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吗？”Cregan道，泽莫抬头看向他，Lord Stark表情严肃，“我听说君临的形势不稳定，Rhaenyra公主在国王强迫Daemon王子的女儿Naerys和Lucerys王子订婚后就离开了龙石岛；国王想要通过议会确定你的继承权，但是绿党的人不肯放过Rhaenys公主和他离婚的问题。异鬼在这时出现...”

“异鬼的事项优先于其余的任何事。”泽莫道，“王国和皇冠是暂时的，死亡却是永久的。如果异鬼明天就开始大规模的进攻，谁戴王冠都无所谓，因为他们都会成为死亡的国王。”

“但是你不得不考虑物资的问题，如果内战和异鬼的战争同时爆发，我们没有办法应付。”Cregan道，“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异鬼会选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们看准了维斯特洛最虚弱的时间。”

泽莫点头：“我知道。”他顿了顿，“明天我们探察异鬼的位置，最多后天晚上我就必须离开去君临解决继承的问题，希望王位的交接只用耗损几个小规模的战争。”

“你现在有谁的支持？”Cregan问，“北境忠于国王真正的长子，山谷明确的说会支持公主，河湾地是王后的靠山，您征服了铁群岛，那么凯岩城，风暴地，潮头岛和多恩呢？”

“风暴地，潮头岛和多恩都要求以婚姻作为筹码。”泽莫道，“即使去掉风暴地，作为我的堂亲，他们更有可能支持我——我仍然只能娶一个王后。”

“公主有五个儿子。”Cregan道。

“两个已经订婚，三个尚年幼。”泽莫皱眉，“我需要预防的是她以儿子的婚姻作为筹码得到来自Essos的支持，Essos的家族眼馋巨龙的血脉很久了。”

“公主不像是会用自己的儿子换取军队的人。”Cregan道。

“是的，”泽莫道，“她的优点和缺点。”

“公主的儿子们可能会有支持您的吗？”Cregan问，“我听说Lucerys王子和你交情不浅。”

“Lucerys是Rhaenyra的儿子，”泽莫道，“不是我的儿子，他当然会偏向他的母亲；我能够支持的反而是Aegon。”

Cregan微微皱眉：“我听说他已经表现出了一些精神不稳定的倾向。”

“因为他外祖父和母亲将他逼得太紧了，”泽莫叹气，“要是让他做国王，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国王支持你。”Cregan道。

“国王之前也支持Rhaenyra，但是绿党仍然形成并且势重。”泽莫道，他简直头疼，“我父亲的爱比起他的漠视反而更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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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泽莫天一亮就离开了黑城堡，但是直到夜晚他也没有找到异鬼的行踪，之前发现异鬼的地方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龙在空中根本无法透过树林看见隐藏在树林的东西。因此他和守夜人司令谈判，确定了加大在森林中巡查的力度；但是野人依然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他们对墙内的人有天生的敌意，泽莫必须得和他们继续谈判。守夜人司令先行派了几个得力的干将探察，他们之前和野人就接触过；而泽莫则在黑城堡内继续谋划。

但是第二天中午时他意识到任何没有君临的来信，Mancini的没有，Rhaenys的没有，他的秘书也没有来消息，唯一来的信件是Aegon平日会写的“坦白书”，他看了之后分享给好奇的Cregan——年轻的Stark领主很想看看让泽莫感到不太舒服的信件上到底写了什么。在感慨于Aegon的忠诚——也许太忠诚了——之后，他意识到了什么。

“日期似乎被涂改过了，殿下，”Lord Stark将一抹微不可见的痕迹指给泽莫，“这是两天前写成的。”

就在那时，泽莫脑中的警报开始尖叫。

他迅速前往龙坑，准备返回君临的行装，但是正当他准备起飞时，有临冬城的士兵报到有骑龙的女孩降落在城内，他迅速骑龙去向临冬城，在城墙上降落，Nettles在临冬城的广场上抬头仰视他。

女孩朝他摇头，脸色严峻，他看清楚了Nettles的嘴形。

“国王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泽莫：预判到了老爹可能发癫，没有预判到老爹那么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