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莫回到他的寝宫时Aemond正在沙发上坐着,一边的Aegon在呕吐;Aemond环手看着这一幕,面色只能以凝重描述。
“你来做什么?”泽莫问,他在书桌前坐定,Aegon马上抬头,脸色因为不适而扭曲,“估计看我这么难受他很——呕——”他又开始干呕了,但是却没有吐出什么来——“开心吧。”
“欢迎回来。”泽莫道。
Aegon深呼吸,他上前抱住泽莫,再次深呼吸,下巴搁在泽莫的肩膀上,声音干涩:“我好难受。”
“难受就躺着休息。”泽莫道,他拍拍Aegon的背,“起开。”
“我不,”Aegon道,“打我啊。”
“Aemond,”泽莫道,“把你哥哥拎开。”
这对Aemond来说显然不算困难,他比Aegon强壮不知道多少倍,一只手提着老哥的领子就把他从泽莫身上拉了下来。“看来多恩公主真是没说错。”他对Aegon皱眉道。
“她知道个屁,一个幼稚的小鬼。”Aegon的话显然是从君临的街头学来的。
“你不应该放弃和多恩的婚约。”Aemond冷静道。
“那你去娶那个小鬼啊。”Aegon道,他用水疯狂漱口,“最好你也去让父亲把我从继承顺序里踢出去,母亲就开心了。”
提到母亲,Aemond的脸色又沉了下来,Aegon冷笑:“怎么,妈妈的乖宝宝不去围着她摇尾巴来大哥这里发牢骚是吗?”
“你应该反思你自己,Aegon。”Aemond道。
“让爱反思的人反思去吧。”Aegon道,“比如你,父亲都召见那个私生——Daenys了,你回来这么久也没单独见过你一回。”
“Aegon。”泽莫道。
“这药有什么副作用吗?”Aemond问,“你已经够蠢了,要是再受点影响,我怕以后你连去丝绸街的路都找不到。”
Aegon一边哐哐喝水给了他一个中指。
“没有,”泽莫道,“我找Taech医生确认了。”
“Taech医生?”Aemond思索,“风息堡的那个Flaenderys人?”
“是,”泽莫点头,“他和Aegon一起来到了君临。”
“然后母亲第二天就把他赶出红堡了。”Aegon道,“七神保佑我明智的母亲。”
在谈话的期间他一直都站在泽莫的身后,非常接近的距离,如果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男人的衣服。“Daenys,”Aegon道,他的语气有些紧张,他斟酌道,“还好吗?”
他当然还记得他是怎么把没有龙的Nettles当小鸡崽戏耍的。
“很好,”泽莫道,“你不必和她多接触。”
“好吧。”Aegon道,他的手放在泽莫的肩上,“我在红堡里好无聊。”
“无聊就多读书。”泽莫道。
“我可以住在图书馆吗?”
“那是图书馆,不是你的卧室。”
“你有时候就住在图书馆。”Aegon指出。
“那里只有一个空余的房间。”泽莫道。
Aegon在他肩上的手迅速收紧又放松:“好吧。”他道。
“你跟我回去吗?”Aemond问。
“你认真的吗,兄弟?”Aegon问。
“母亲说不会再给你喝糖浆了。”Aemond道,“她只是担心你太痛苦了,你知道之前刚从风息堡回到红堡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的吗?女仆都被你吓跑了好几个。”
“你应该去问问母亲她到底说了什么。”Aegon道,“而不是问我做了什么。”
“母亲说了什么?”Aemond问,皱眉。
“让她亲口告诉你吧,兄弟。”Aegon道,“我相信你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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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册封礼可以用草率形容,石阶列岛的王冠由Rhaenys戴在了他的头上,大主教念了几句话,周围的人都是平时就聚集在君临的贵族。“晚上的晚宴人会更多,大使们都会出席,Naerys会被正式的介绍,”Rhaenys在册封礼结束后道,“你父亲也会出席。”
泽莫怀疑道:“你确定吗?他的身体能够支撑住?”
“他坚持要参加,”Rhaenys道,“应该可以,今天他甚至和Lady Cassandra去花园走了一会儿。”
泽莫点头,Nettles在册封礼结束后被Rhaena拉着说了几句话,接着迅速追上泽莫。“Rhaenys公主。”她简短屈膝。
“Nettles,”泽莫道,“和父亲的见面如何?”
“陛下说我可以叫Naerys。”Nettles道,“他还问了我的生日,我有没有订过婚,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他没问你出生在哪里?在哪里成长?”泽莫问。
“我想这对他来说不重要。”Nettles道,她不适应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衣服太厚了。”
“你的正式礼服已经被裁缝送来了。”Rhaenys道,“Rhaena会带你去试,如果不合身的话,裁缝可以当场改。”
“我一定要参加那个晚宴吗?”Nettles问,“我要是吃坏肚子了能不去吗?”
“你就算躺在病床上不能起来了也得被人推在轮椅上去参加。”泽莫道,Nettles翻了个白眼,Rhaenys在一边的表情变的严肃。
“Naerys,”她道,“你可能需要改正自己的一些行为,某些表情对于一位淑女来说是不合适的。”
Nettles看起来想反驳,但是看泽莫的表情最终住了嘴:“当然,Rhaenys公主。”她道,正了正腰间的匕首。
晚上的晚宴让泽莫都不禁认为自己的判断的确失误了,Viserys坐在最高处的位置上,Rhaenys和Alicent在他两边,他喝了酒,甚至有心情向表演节目的小丑们扔钱币。Nettles在最后入场,Daemon陪在她的身边,她身上是黑红纹路的长裙,平时杂乱的亚麻短发被编成柔顺的辫子,Targaryen的胸针别在胸口,当她进入宴会场时司仪官大喊:“Lady Naerys Targaryen 和她的父亲Daemon Targaryen王子!”
Nettles看起来非常想像是平常一样快速的走过整个大厅,但是Daemon控制了她的速度,确认全场的人都能看见Nettles,Nettles的笑容不能以僵硬形容,她笑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让偷羊贼吃了全厅的人。
“我的国王,”Daemon对Viserys道,他的笑容掩盖不住的自豪,“请允许我向你介绍Naerys Targaryen,你的侄女;她在铁群岛叛乱中在Haegon王子的领导下摧毁了一半的舰队,显示了铁王座的威名!”
Viserys起身,所有人都立刻起身,Rhaenys首先鼓掌,整个大厅的掌声不绝于耳,Rhaenyra只是象征性的拍了下手,在Viserys坐下之前就停止了动作,Lucerys倒是兴奋的鼓掌,还和一边的Rhaena不住的说些什么。
“来,我的孩子。”Viserys道,他走出座位,向Nettles伸出手。
Nettles微不可见的皱眉,这显然不在她被告知的程序里,她看了眼泽莫,泽莫朝她点头后她才向Viserys走去;Viserys抓住她的手,对她道:“你是保护王国的英雄,Naerys,也是真龙的血脉。”
Rhaenys坐直身体。
Viserys回头看向Rhaenys和她的孩子们坐着的方向,他道:“Lucerys,我的孩子,来这里。”
Rhaenyra的瞳孔猛缩,她迅速按住Lucerys的手,不让男孩起身,Viserys再强调道:“Lucerys。”
Lucerys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在和Rhaena欢笑的他不知所措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起身绕过泽莫,缓慢的走到了Viserys身边。Daemon的笑容也僵住了,他睁大了眼睛。
“Naerys,Lucerys,”Viserys道,他抓住Lucerys的手,将他和Naerys的手拉在一起,“你们都是Targaryen光荣的后裔,强大的龙骑士,都是王国未来的希望,你们共同在铁群岛战役中保卫了七国,今夜,我在这里,不仅作为你们的国王,更是作为家族的长者,希望你们能继续为我们的家族带来新的荣光。”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Viserys,Nettles和Lucerys身上,Viserys的声音出奇的坚定:“因此,我宣布,在Taragryen和Velaryon长辈们的期望与祝福下,Lucerys将与他的堂亲Naerys Targaryen订婚。”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任何人提前得知这个消息,Helaena捂嘴,Rhaena的眼眶迅速变红,Jacaery的脸上露出被激怒的神色,Daeron皱眉,连站在大厅中央的Daemon的脸色都和Rhaenyra一样迅速变黑。
“兄弟,”他拔高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Nettles迅速从Viserys手中抽开,她看向泽莫,泽莫朝她摇头。
“正如我说,Daemon,”Viserys道,“现在是为我们的下一代庆祝的场合。”
Rhaenyra浑身都在发抖,她捏着酒杯的手发白,泽莫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也不太好;大厅内充满了窃窃私语,Daemon强颜欢笑,他鼓了两下掌:“那让我们欢庆吧,兄弟。”他道,“为新任的石阶列岛亲王和未来的Lady of Driftm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