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怎么会骑龙？泽莫思索。Nettles只是Aleq的下属帮他找的无数探子中的一个，因为记忆力，写画的能力出色而被他看中，逐渐委以更加重要的责任；他知道这个女孩之前是龙石岛的牧羊女，在祖父和母亲死后为了谋生来到了君临。一个私生女，但是私生女在七国随处可见。

“为什么你能骑龙？”泽莫直接发问。

“因为我父亲是个Taragryen？”女孩以一个反问回答了他的话。

泽莫沉默片刻：“什么？”

“什么？”Nettles一边道，一边清理餐盘里所有的食物碎屑，连牛肉派烧焦的饼底都被她一口不剩的捡干净了。

“你父亲是个Targaryen？”泽莫抑制住自己的嗓音，他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一个有力的小探子就是Targaryen的私生子？还刚好就出现在了他身边？是谁的阴谋吗？否则——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成为你的探子？”Nettles道。

泽莫沉默的盯着她。

“谁是你的父亲？”他问。

“不知道，我母亲只是告诉我是一个Targaryen家的男人，她听说Targaryen家会烧死所有找上门的私生子，所以她从来不让我去找我父亲，甚至也不让我出龙石岛。”Nettles道，“直到她死了，我的意思是，她死了，那也就不用为我的命担心了是吧。所以我就去了君临；然后我看见了你，你知道，你看起来比较像是我的父亲，所以我设法在Mancini身边晃悠。”

“什么？”泽莫问。

“然后我就成为了你的线人。”Nettles道，“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我的父亲，但是你的确不像，而且你之前一直在Essos。”

“Nettles，”泽莫甚至失去了皱眉的兴趣，“你的意思是，一开始是你故意当我的线人。”

“是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只效忠于你。”Nettles双手举起，“我的忠诚毫无质疑，殿下。”

“Mancini从未发现。”泽莫道。

“她知道我是故意在她宅邸附近晃悠的，”Nettles道，“但是她不在乎，没有人会在乎小乞丐的，王子；就算我有恶意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个小乞丐，也许我只是想要多一口吃的。”

泽莫以冷静的，评估的目光注视Nettles，Nettles会有什么恶意吗？她想要什么？Nettles的所有行为从未在他的脑海里敲响警钟，所以女孩对他有恶意的可能性是很小的，而且她会是谁的人呢？王后的人？Rhaenyra的人？说到Rhaenyra——

泽莫沉默了片刻，他起身，围着女孩转了一圈。“低头，Nettles。”他道。女孩挑眉，但是还是低头。

“啊，”泽莫道，几乎想嘲讽的发笑，“Rhaenyra一定会非常惊讶的。”

“为什么？”Nettles抬头，接着皱眉，她迅速反应过来，“我是——Daemon王子的种？”

“我不知道，Nettles。”泽莫道，他重新坐下，“我们必须得问问我叔叔才知道了。”

接着，他皱眉，手不断的在扶手上敲：“Aegon知道你是我的探子吗？”

Nettles摇头：“我说我是公主的人。”

泽莫叹口气：“如果你说你是我的人，也许Aegon还不会追杀你。”他的手继续快速的在桌子上敲打，“君临的人看见了Aegon把你吊在龙上吗？”

Nettles露出恶心的表情，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没有很多人看见——他选的是没有多少人的路。”

“好，”泽莫道，接着，他继续以审视的目光看着Nettles，“为什么你不说你是Targaryen的私生子？”

“然后呢？”Nettles道，“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你又不是我的父亲，我很早就确定了；我自从跟着你之后有得吃有得穿，就算认出我的父亲是谁又怎么样呢？有父亲又不是什么好事，看看我母亲就知道了，她从小就被我外祖父殴打，我长大之后就是我和她一起被殴打，她是被喝醉的外祖父打死的。”

Nettles的眼睛有些发红，但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保持着令人恐惧的平稳语调道：“因为她不肯给那个恶心的男人酒钱，她想存钱搬出龙石岛，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气息了，那个恶心的老男人坐在床上嚎哭。”

沉默片刻后，她道：“也许你想知道，如果你查的话大概早晚会知道，我关上了门，烧死了他。”

十六个Targaryen加起来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外祖父。

有人在疯狂的敲门，泽莫迅速起身开门，女仆一脸惊慌道：“殿下，两位王子在龙场打起来了！”

泽莫想杀人。

他甚至来不及穿外套就跑出城堡，Nettle紧紧跟在他身后，他跑到五条龙栖息的龙场时，Lucerys正在和Aemond拿着真剑打斗，周围围着一圈Baratheon家的家臣和亲戚们紧张却不敢上前，Lucerys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血痕，泽莫一边跑一边大叫：“停下！”

Nettles的动作更快，在泽莫还看不清的时候她就冲向Aemond，她一脚踢向Aemond的手腕，Lucerys退后两步后，Nettles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Aemond的脖子边。

“Nettles!”泽莫大叫， “住手！”

Aemond震惊的看着压制住自己的女孩，他刚想反击，Nettles却迅速的退后拿着匕首躲到了泽莫身后，以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谁开头的？”泽莫问。

“我！”Lucerys倒是丝毫不掩饰，“Aemond挑衅我！”

“Aemond，”泽莫朝Aemond招手，“过来，你说了什么？”

Aemond刚刚一直在盯着Nettles，在泽莫说话后他才回过神，后悔和愤怒的神色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事实，大哥。”

“什么事实？”泽莫努力保持平静的问，他已经接近咆哮的边缘，先是知道Aegon让龙吊着一个小女孩在半空，想要让龙炎烧死她；再是Aemond和Lucerys在他的眼睛从他们身上离开甚至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闹事，在他无数次强调，无数次禁止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示Targaryen的分裂之后；再加上他身后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堂妹，他真的是受够了Targaryen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