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如既往的, Viserys恐惧他的决定会对王国造成什么影响,于是他干脆就不做决定,把事情悬挂在那里。就正如Aegon出生后他对储位的态度一样。
王国的贵族们现在乱成一团,泽莫甚至不需要Mancini的密报就知道这一点;就算是在风息堡,他也能从城堡的砖石中听见窃窃私语。泽莫,在理论上,是无可质疑的推定继承人,他是Viserys和Rhaenys的长子,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出生,有三条巨龙,但是他的血统太过于容易被质疑,而且他的根基不稳,因此他得到的支持也并不绝对,再加上他不肯结婚,如果支持他,就要面对他死亡后后继无人,黑党或绿党的继承人上位反而开始清除红党的支持者;Rhaenyra是Viserys指定的继承人,她已经是龙石岛公主数十年,她有许多的继承人,也是一个成熟的统治者,因此支持她的人成功后得到的好处是稳定的,她唯一的缺点是身为女性不被维斯特洛传统的继承法接受;而Aegon是国王唯一的确认合法的长子,虽然似乎别无优点——但是支持他是大多数守旧派的选择,对他们来说一个白痴的王子好过一个来自Essos的暴君和随时可能死在产床上的,道德有瑕疵的女人。
即使在一个家族内,也会出现长子支持Rhaenyra,次子支持泽莫,而父亲支持Aegon这样的情况。
而这一切多亏Viserys的愚蠢。
如果有的选,泽莫真想回到选王会的时期,直接将Viserys喂Karax,Rhaenys登上王位,一切顺利;可惜的是他向来没得选。
Aemond的病情好转,某天早上泽莫在廊桥上往下看,发现自己银发的弟弟正在训练场上和Baratheon家的堂亲比试。“Lucerys呢?”他问身边的随从。
“Lucerys王子和小姐们在花园里。”他临时的随从道。
“很好。”泽莫点头,推迟到宴会终于要开始了,他开始思考多久到下一站,高庭。高庭对他来说会是更为轻松的一站,他听说高庭向来不喜欢在战争中站队,他们更偏向于躲起来慢慢的茁壮生长;而且高庭的领主是个性格随和的人,掌控大权的人是他的夫人,他更喜欢举行宴会,出外打猎,以及每年给自己的三个女儿和一个刚出生的儿子画像。但是也不一定,Baratheon的风息堡是他的主场,而到了高庭,也许就是Aemond Targaryen的主场了——Hightower家族是高庭领主Tyrell家族的最大封臣。
至少他的女儿都年幼,不至于让泽莫担心他想用联姻换取利益。
他起身准备去花园,Aemond康复的这几天他一直确保Aemond和Lucerys至少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待着,生怕他的眼睛一时间没有在两个人身上待着,他们就做出什么让泽莫这辈子都没脸见Rhaenyra的事情,不,也许是他死后还会后悔的事。但是好在Aemond有效的控制住了自己,他多半是无视Lucerys,好像少年是空气一样,Lucerys习以为常,而泽莫也很难说这不是件好事。
但是当他准备按照约定带着Aemond去血色沙滩时,事情就很难圆满;于是他只好让Lucerys继续跟着Lord Baratheon的侄子和女儿们行动,Lord Baratheon倒是自告奋勇的要为泽莫和Aemond介绍这个著名的沙滩——泽莫很怀疑他真的记得住什么,介于他还带了一个学士。
但是很快他的忧虑就被磨掉了,代替以更大的忧虑。
就是在他刚要走出风息堡,就听见城墙上的尖叫的时候。
“泽莫!”那嘶吼几乎划破天空,“赫尔穆特.泽莫!”
是他在幻想,还是他听到了Nettles的声音?
泽莫猛得抬头,不是他的幻想,城墙最上方,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扒在砖石上,她的脸上全是脏污和血迹,身上红堡的工作服也黑一道灰一道,她躲过了身后追来的护卫,尖叫:“这里!”
Borros Baratheon脸上肉眼可见的恼怒和慌张,泽莫在他发作之前道:“让那个女孩见我。”Aemond皱眉,泽莫对他道:“抱歉,Aemond,我可能要耽误一段时间,你和Lord Baratheon——”
Aemond的脸色让他闭嘴了,他叹气:“你跟我一起去吧。”
但是他当然不能让Aemond真的听见他和Nettles聊天的内容,Aemond在房间外,他站在Nettles对面,女孩自己处理起伤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回事?”泽莫皱眉,Nettle是他在君临得力的探子,非常聪明的女孩,他甚至最近将Nettles安插进了红堡,准备用她监视Aegon。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是怎么会突然从君临来到风息堡的城墙上。
“他想杀了我。”Nettles道,一副后怕的表情。
“谁?”泽莫问。
“你的弟弟,”Nettles道,“Aegon王子。”
泽莫的手握紧:“怎么回事?你被发现了?”
“我看见,”Nettles大口喝杯子里的水,几口喝完后才在泽莫的眼神下道,“他和Flaenderys的大使见面,我被发现了。”她擦干净脸上的血,“于是他开始追我,想把我杀死,他把我追到了龙坑,然后他的龙抓住了我,把我吊在了半空。”
泽莫抿起嘴,整张脸都紧绷起来。
“我在他的龙飞得很低的时候挣脱了,”Nettles道,“他当时飞到了维耿山坡,维耿山坡上有野龙,有灌木丛,我躲在灌木丛里,他找到了我,但是在他的龙喷火之前我看见了一条龙——我骑上龙,飞到了风息堡,我昨天下午开始起飞,也许飞错了路,我今天才到,我在城外很远的地方开始走路,但是守城的人不许我来见你,所以我趁他不注意爬上了城墙。”
女孩的手上,腿上全是青乌,同样青乌的还有泽莫的脸色。
“Aegon看见你骑龙了吗?”他问。
Nettles点头。
“有其他任何人看见你骑龙了吗?”
Nettles摇头:“我知道平民不允许尝试训龙,所以我是走过来的——但是当时我不这么做就会死!”
泽莫点头,安抚女孩:“不,Nettles,你不用担心,你先在这里休息。”
Nettles迅速点头,女孩好不容易才涨了一点肉的脸上还是苍白的,接着,她道:“有吃的吗,殿下?我好饿。”
Nettles的吃相就像是一条饿了几天的野狗,她风卷残云的把一只鸡,半个冷牛腿和一大块派外加半罐啤酒吃掉,泽莫一边看她狼吞虎咽,一边问:“你的龙呢?”
“我的龙?”Nettles愣了愣,“不知道,不认识,我在风息堡外面就和她分开了。我就骑了她逃个命,她应该不算我的龙吧。”
这小孩能随机气死一个没有龙的Targaryen,泽莫心里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