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gon如何了?" Rhaenyra话锋一转,“我听说他还住在你的寝殿的配室里。”
“他前几天搬出去了,父亲给他新拨了一个房间,离他的兄弟姐妹和母亲都很远。”泽莫道,“你要打赌多久Alicent会选择和他和解吗?”
“不,那不在我的在意范围之内。”Rhaenyra道,“但是想来也格外讽刺,她最终为之争位的长子却杀了她的父亲。”
“将一个少女带进自己的寝殿可不能称之为谋杀祖父,我的妹妹。”泽莫道,“他并不知道那是杀手。”
“Lucerys在拿匕首攻击Aemond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会刺瞎Aemond的眼睛。”Rhaenyra面无表情,“人总会为结果受责备,尤其是在我们家族——无论过程如何。”
泽莫有些惊讶于Rhaenyra会直接讲出这件事。这件事是黑党一直避而不谈,而绿党耿耿于怀的事件,也是造成两党不和的重要事件之一;这是无解的,重要的不在谁对谁错,而是两方都注定了会从中吸取无尽的仇恨。泽莫相信每当Alicent和Otto想要放弃斗争时,只要看看Aemond的眼睛,新的动力就会随之而来。
“是啊。”泽莫若有所思,“不知道Alicent之后每次看见Aegon会想起什么呢?未来的国王?她们家族的救命稻草?还是她父亲冰冷的尸体?”
两天后他们就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我必须承认。”泽莫道,“这比我想象的快。”
王宫内欢迎Pentos大使的晚宴上,在他的对面,Alicent和Aegon再次坐在了一起,他们在交谈,即使Alicent看起来脸色并不柔和。但是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和解的信号——不意外的是,Aemond神色冷硬,甚至不看自己的哥哥一眼。
“他们说是Alicent先去找了Aegon。”Rhaenyra道,“接着Aegon落了几滴泪。”
“Aegon很奇怪。”泽莫道。
“如何奇怪?”Rhaenyra的眼神挪到了其他的地方,“如果你指的是他的品行变好了的话,那可不算‘奇怪’的范畴。”
“他昨天和Cole私下见了面。”
Rharnyra因为这个名字皱了皱眉:“Ser Cole是他弟弟的剑术导师,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和Larys Strong。”泽莫道,“单独。相信我,他从来不喜欢这两个人。”
“谈话内容?”
“我的探子不是蜜蜂,Rhaenyra。”泽莫道,“他们不会穿墙。”
“你也没有我想的那么有能耐啊,我的哥哥。”Rhaenyra笑了笑,“你知道父亲准备将你的巡游提前了吗。”
泽莫太阳穴一跳: “什么?”
“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你曾经向我们的父亲提议过要巡游各个贵族的领地,和你的三头巨龙一起。”Rhaenyra冷笑,“也许再带上几个兄弟姐妹?”
泽莫面不改色: “这只是缓兵之计。”
“显然对于父亲来说不是这样。”Rhaenyra握紧了酒杯,“我想你想的是在宫廷内疯传你毒杀了国王之手的敏感时期迫使父亲接受你去北境避开纷争?”
她嘲讽的看了泽莫一眼:“父亲显然有另外的想法。”
“在我有毒杀国王之手,Aegon的外祖父的嫌疑时,把我送去各大贵族的领地巡游?”泽莫眯起眼睛,“这对公爵们来说难道不是一块烫手的炭吗?”
“所以,”Rhaenyra道,“父亲有意让Alicent的儿子与你同去。”
泽莫瞳孔一震:“Aegon?”
“非常接近了。”Rhaenyra喝了口酒。
泽莫差点尖叫出声: “Aemond?”
“父亲是这样计划的,”Rhaenyra道,“我想Alicent也不会反对,这正是一个寻找盟友的好机会。”
“那你的看法呢?姐妹?”泽莫问,“我想你不会想落后吧?”
“我想,”Rhaenyra道,“你会觉得Daeron更加适合和你一起巡游。”
“然后你就可以派Lucerys跟着我了。”泽莫道。
“过去的错误是剑,兄弟,”Rhaenyra道,“他们会一直悬挂在我们头顶,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尽量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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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泽莫在Dragonpitt的门口看见Viserys时,说实话,他并不十分惊讶。
“父亲。”他道。
“我惊讶到你了吗,我的孩子?”Viserys问,他坐在马车里,透过垂下的布帘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的,父亲。”泽莫回答。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不能从自己的家庭中逃跑,Aegon。”Viserys道,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和疲惫,“逃跑不是一切的解决方法,无论是何种形式的逃跑。”
“我没有逃跑,父亲。”泽莫道,“有比血统,荣耀和权利更加重要的东西。”
“那不是比权利,血统和荣耀更加重要的东西。”Viserys的语气不变,“那只是你逃避现实的借口,你只是给它套上了高贵的外衣。”
“我不明白。”
“你是我的儿子,Aegon,我比你想象的更加了解你。”
泽莫简直想发笑,Viserys在说什么?他了解自己?他们相处了哪怕有一年吗?他人生的前三十年,他甚至都不知道Viserys的存在,而这是谁的错?是和自己的妻子争夺王位的人,是从自己妻子的城堡中抢走他们的长子,是杀死了照顾了他们长子的保姆,将他们的长子送往海的对面却最终让风暴杀死了那个婴儿的Viserys Targaryen的错;是什么让Viserys现在觉得他可以以父亲的语气对他说话?
“如果你不去巡游——”
“那么你会怎么样,父亲?”泽莫打断了Viserys的话,他扯了扯嘴角,嘲讽道,“你会杀死我吗?”
Viserys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无法威胁到泽莫,以世俗的财富和地位,他能做什么?剥夺泽莫本就不存在的王子的地位?还是将他边缘化——而这正是泽莫想要的?
“我会宣布Alicent的儿子是新的龙石岛亲王。”Viserys道。
泽莫盯着银发的中年男人: “不,你不会。”
“我会,我的长子,”Viserys道,“而你,可以在临冬城观看君临城的燃烧。”
泽莫很确定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杀意,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Viserys了解他,甚至先于泽莫自己了解了他。Aegon不想成为国王,Rhaenyra不会让Aegon成为国王,Aemond会不顾一切的让王位留在绿党一脉,Jacaerys会护卫自己的继承权,Helaena- Helaena要么会失去自己所有的兄弟,要么会失去自己的丈夫。
“我会杀死他们。”泽莫道。
“你会吗?”Viserys问,“当你可以避免这一切——只要你答应去巡游,你的终点当然可以是临冬城。”
“你想让我成为国王。”泽莫道,“一个错误的决定,就好像当年你犯过的无数错误一样。”
“我想你保护你的兄弟姐妹们,Aegon。”Viserys回答,“我知道你爱他们。”
“是吗?”泽莫问。
夕阳照亮了Viserys的脸,泽莫看见他的眼睛变得浑浊:“如果Alicent的长子消失,我不会选择Aemond作为继承人。”
泽莫为这句话中暗含的意思咬紧了牙齿。
“如果明天早上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么我需要你开始准备即将到来的巡游。”Viserys道,“Aemond和Rhaenyra的一个儿子会和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