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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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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城已经一个多月,叶际卿每晚都在做梦。梦到高考前的紧张,也梦到高考之后池锐重新向他伸出的手。

更多的是梦到在北马路后面的家。

父母在他考上大学之后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没再干涉过他的事情,玫瑰园的家彻底被搬空。

他随后也搬了出来,玫瑰园所有的房间都不在有居住的痕迹,在大铁门紧紧关上的那一刻,他连同浅薄的亲情一并束之高阁。

叶际卿利用兼职攒下来一笔钱,在北马路附近的小区租了一套开间。池锐非常默契地从学校退了宿,他们在那一方小屋子里渡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好多人都说大学跟高中真的不一样,至于多不一样叶际卿没有太大的感触。因为家里还有一个成绩不怎么样的高中生。

池锐在文科班,每次给他辅导功课的时候叶际卿都感觉自己重读了一遍高中。偏偏这小兔崽子折腾人,那手好看的字写不到半页就开始耍赖。

池锐将性格的好坏完完全全地展现给他,并且持宠而娇为所欲为,这反而让叶际卿非常受用。

他喜欢让池锐炫耀,也喜欢骄纵池锐到在他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有时候被气急了,逮住人就使劲咬一口,池锐笑的没羞没臊,说一点儿也不疼。

从相识到结束,四年多的时间,池锐在他身后慢慢成长,也在他寡淡的世界里填了一抹青春年代应有的兵荒马乱。

“何煦,你看到池锐了吗?”叶际卿打不通他的电话,在公寓楼下看到何煦焦急地问。

何煦拿着一沓厚厚的材料,笑眯眯地冲他说:“池锐跟你分手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还在纠缠人家呀?”

叶际卿猛地往前抓了一把,痛苦地喊出声:“池锐!”

桌子上的水杯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下,洒下的水顺着凹凸不平的桌面在叶际卿手腕下积成潮湿冰凉的水洼。

叶际卿枕着手臂拧了拧眉,用指尖轻轻地在桌上敲了两下,水渍沾满指尖,正值初冬,房间没有丝毫热气,指甲被扣的发麻。

外面施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里,几分后,叶际卿劫后余生般地喘了几口气,直起身子缓了会儿神。

其实每次做梦他都真切地知道这是在做梦,可他却像甘愿沉溺其中,哪怕梦里最后的场景是他在慌乱地寻找池锐,也不想醒过来。

“际卿,吃饭了。”何煦撩开厚重的门脸,看到散了一地的水杯又问,“拆家呢?扔人水杯干什么?”

叶际卿甩了甩袖子上的水,愣了一会儿才说话:“刚睡着了,不小心弄的,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

何煦催促一句让他快点又出了门。

叶际卿洗完被他一把挥到地上的杯子,擦干净桌子后又坐了片刻。直到何煦给他打电话又催了一遍才出门。

工地食堂就在办公楼旁边,远远看去跟个大型厂房似的。后面还有两栋是工人宿舍,集装箱式的板房虽然看上去简易,但内部生活设施齐备,相当方便。

“老大,你脸色不太好啊。”周保贝端着两份餐过来,递给他一份又说,“感冒了?”

“没有,谢谢。”叶际卿接过餐,往身后看了一眼,“刘昶跟鲍可爱呢?”

何煦端着杯水坐到他旁边:“去跟供应商对展示厅的色板了,应该快回来了。”

叶际卿点了下头,刚吃两口,孙慷慨抬起头慢吞吞地说:“嗯,脸色不太好,你该休息了。”

正式开工之后六人分了三个小组,毕竟大家伙不能一起连着转。说好了项目进展顺利就一周三个组轮休两天,有问题随时往上顶,确保每天都有人盯现场的情况下保证组员休息时间。

叶际卿跟鲍可爱一组,大概是在搬家是撩了领导的面子,在分组时鲍可爱居然同意了跟他一组。

不过在鲍可爱看来幸运之神还是眷顾她的,因为大佬很少休息,她相当于独立一个组,想跟哪个组休都可以。

“晚上睡一觉就好了。”叶际卿说,“顺利的话还有一个半月....就结束了。”

一个半月,离开这里....

“对了,下周你自己回去还是带保贝一起回?”何煦吃了口饭,又问,“得一周吧?”

“我自己回,看少野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叶际卿回去代表事务所参加联合招标,“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够了,这边辛苦你盯着吧。”

何煦叹了口气,迟疑了几秒说:“要不你就在事务所主持大局吧,那边.....”

叶际卿没看他:“废话少说。”

何煦扶了下眼镜,往他跟前凑了凑,犹豫了片刻到底没再开口。

工人对驻场的几人都熟悉了,来往间都热络地打着招呼,其中不免有许多外地的口音。

“诶....你等等。”孙慷慨冲某个人挥了挥手,转头对叶际卿他们说,“好像是我老家的,我打个招呼啊。”

何煦看了眼他的背影,杵着筷子问:“这大哥反应也太慢了吧,人早就跟着施工队来了,他才知道?”

周保贝跟他一个房间睡,这些日子没少受他折磨,叼着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含糊不清地说:“他这里少根弦。”

“好好吃你的饭吧。”叶际卿抬了一眼。

周保贝无辜地耸了耸肩,看着老大跟欲求不满似的脸识相地低头扒饭。

叶际卿先放了筷子,一出食堂耳边瞬间安静了不少。

今天天气不错,北方不刮风的冬天在阳光下也有三分暖意。

“你说你这么一个大老板。”墙根下有两个人坐在地下抽烟,抬头看了叶际卿一眼又问,“跟这吃的什么苦?”

问他话的叫老罗,在他旁边的是他侄子,叶际卿不知道人叫什么,每次说话都是小罗小罗地招呼。

叶际卿靠着墙眯了眯眼,从兜里掏出烟熟练地点燃:“闲的。”

“抽的什么好烟?”老罗伸出手,笑眯眯地问,“给我一根。”

老罗是电工,岁数看上去挺大,不过从一开始无论被人怎么说他老,他坚称自己才三十岁,将真实年龄藏着跟什么宝贝似的不让人知道。

叶际卿对生性活泼的人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好感,平时见了面偶尔也会说会儿话。

“什么好烟都不是。”叶际卿掏出烟盒扔给他,“五块五一盒的蓝钻,都给你了。”

小罗腼腆地笑,老罗切了一声:“叶总啊,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破产了才会来的?好烟也买不起了?”

“可不么。”叶际卿吐着烟圈,“穷死了要。”

老罗说归说,没耽误他抽,嘬了一口问:“你说你一来来这么久,你老婆会不会跟人跑啊,我有个工友就是这样,一年半载才回趟家,冷落了媳妇说什么都不跟他过了,要离婚呢。”

叶际卿夹着烟顿在了嘴边。

距离从舟山下的商业街回来也过了一个多月,中间池锐去了一趟外地,大概四五天就回来了,除去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池锐。

一般两到三天,池锐会来一趟工地,拍一段视频或者几张照片就走,碰见了说句话,碰不到他也不会刻意找。

而农家乐里那个失控的吻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在这个不存在里,也包括他问的那句复合。

他记得回来的时候池锐很平静,几欲麻木的那种平静,然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日常问好,说话做事毫无一丝过分。

池锐对他提出的复合闭口不言,而他,至今不知道池锐所说的误会到底是什么。

“发什么愣呢?”老罗仰着脸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粗着嗓子嗬了一声,“不会真让我说中了,你老婆真跟人跑了吧?”

叶际卿揉了揉右臂,懒懒地嗯了声:“没跟别人跑,他自己跑了。”

老罗皱起了脸,寻思这粗笑话还真让人难堪了,憋着脖子安慰道:“那个...你这么年轻有为,跑就跑了吧,改明没准儿能遇着更好的。”

叶际卿心情松懈了一瞬,唉声叹气道:“不行啊,我忘不了他。”

老罗脸一僵,啧啧两声颇有种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味道,叶际卿没忍住笑了两声,刚准备含糊过去,身侧传来一个声音。

“叶哥,你笑什么呢?”

叶际卿手指一抖,烟顺着手背掉在了地下。

“没事吧?”池锐里面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白软软的一圈围在脖颈处,衬的那张脸愈发单薄明晰,他伸手到一半,僵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抽烟都能被烫到?”

“没烫到。”叶际卿掸了下身前的烟灰,看向他问,“拍完了?”

池锐背着包,点头说:“嗯,何煦说你在这边,顺便来...看看。”

“嗯。”叶际卿觉得除了嗯一声,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他们的关系仿佛陷入了僵局,在此中间还隔着一道厚厚的冰层,他能模糊地看见池锐的脸,可再往前走一步摸到的却是冰冷的罩子。

说朋友未免太牵强,在前有那个池锐回避的吻跟问话,在后有他们无数个耳鬓厮磨的夜晚。

他曾抚摸过池锐的每一寸皮肤,感受过池锐在他手下的颤抖,如今这个局面,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爱恨此消彼涨,他曾经有多爱池锐被无端地甩了之后就有多恨池锐,然而在农家院的房间里,池锐掉在他手心里的泪,将那些密密麻麻的恨意灼出了一个洞。

然后从未消失的爱意顺着这个孔,一寸一寸地冒了出来。

“池锐啊。”老罗见过这个摄影师,三天两头地也混熟了,捏着烧到烟屁股的烟头问,“你见过他老婆吗?”

叶际卿猛地咳了一声:“老罗,你瞎扯什么呢?”

池锐微皱眉心看了他一眼,叶际卿莫名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你说什么?”池锐看向老罗,问完跟没听清似的又接着嗯了一声。

老罗站起来拍拍屁股,没接收到叶际卿让他闭嘴的眼色,大大咧咧地又说:“嗨,他刚说他老婆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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