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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往事明灭-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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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架微微停顿,叶际卿的背脊僵硬了几秒,转眼又恢复了晃动的频率。

链条响起轻微的吱呀声,池锐走到他面前,再次叫他:“叶际卿。”

不同以往的兴高采烈,池锐的声音此刻意外地正经,若再细细听一下似乎带着些抱歉的意味。

“我以为我刚看错人了。”叶际卿平视着前方不去看他,“都听到了?”

校门口左右伫立着石柱,夜色下是个藏人好的地方。叶际卿回头看父母,余光里是那一影熟悉的身形。

那种情况下不允许他多做停留,没想到池锐竟然跟了过来,还明目张胆地又叫他。

“听到了。”池锐诚恳地说,“你跟你爸....长得很像。”

一家三口断离情感的戏码被人从头看到了尾,叶际卿嗤笑了一声,睫影之下眼神晦涩难明。

池锐慢慢蹲下,姿势与叶际卿跟他道歉之时一样,仰起头看着那双沉郁的眼睛。

带着潮湿的风吹过公园,沙子干涩的味道充斥在鼻腔,池锐保持着仰视的姿态,眼中没了平时故作的散漫。

他伸出手按住了叶际卿手里的那截树枝:“这次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怎么不跟我装糊涂了?”叶际卿捏着树枝另外一边,控制不住地沉声问,“你这么聪明,这会儿怎么反而傻了,接着跟我装啊。”

从这个角度看叶际卿的的轮廓很锋利,颈侧下是一片浅薄的绯红。池锐眼睫微颤,按着他的指尖垂下了眸。

瞬间,叶际卿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发丝上被洒落了一层昏黄的光,

“池锐,看我。”

树枝另外一端被沉甸甸地压着,几秒之后池锐抬头看他,少年眼眸清明,眼底是明朗的光影。

他定定地看着叶际卿,轻启唇舌:“其实,不光这次看到了。”

叶际卿瞳孔一缩,未等开口手背忽然被温热覆盖。

已经愈合的疤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随着岁月流逝迟早能恢复如初。

池锐将手压在了他手背上,轻轻磨了几下:“这次,也看到了。”

叶际卿的心跳猛烈一秒,想起那天存完钱之后的午后,一样的树枝,一样的位置。

莫名的羞愧与难堪冲击着心脏,他攥住手立刻收回。

“别动!”池锐扯回他,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划自己?”

叶际卿很少露出明显失控的模样,刚跟父母发泄完数年的委屈,此刻又被池锐狠狠地戳穿。

他自认为算是个理智的人,生于孤单长于孤单,这些没有让他过多地埋怨什么,然而在得知父母离婚的那一刻,新年第一天,许多积年累月的隔阂以及不满意瞬间攀上了顶端。

他安抚自己永远是那个家里的一份子,与父母有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可叶启邦持续的冷漠与陆时媛的不闻不问,让这些慰藉统统消失。

树枝划到手背,皮肤一点点裂开,当殷红充斥在眼前,情绪竟然无端地松懈了片刻。

陆嘉朗问他时,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小心蹭的,在所有人不知道的背后,池锐居然就站在他身后,安静地看完了全程。

随后开始在他身边装疯卖傻,叶际卿知道他聪明,但怎么也没料到他还这么能忍。

好好回想一下,很多事情都有了完美的解释,例如池锐隔着他指缝漏出来的那抹顽劣的笑,例如从那天之后池锐就开始没皮没脸地缠上了他。

酸涩里带着无名的怒火,叶际卿努力地调整呼吸,用另外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池锐,你是在可怜我吗?”

“不是。”池锐身子晃动一下,“没有可怜你。”

“先是看我给你表演自残的戏码。”叶际卿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后又看我跟父母决裂,现在又跑到我跟前跟我说这些,你到底什么意思?”

叶际卿的脸色很冷,然而并不奇怪,他总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用别扭跟不近人情包裹着自己。

池锐望着他的眼,想到了老池书房里的那一方黑色砚台,厚重又光滑,注几滴水进去,墨条匀速磨开,温润的墨汁便在其中盛放。

一瞬间,池锐被这抹墨色吸了进去,初遇叶际卿那晚,他的眉眼也是这样消沉地浓郁。

之后无意撞见他的失意与沮丧,池锐看似毫无章法地闯入他的生活,穿过冷硬的外壳,一点一点地摸到那层柔和的内里,一碰再也不想放开。

“我就是...想跟你。”池锐隐晦地表达自己实际的目的,“..玩儿。”

“玩儿?你跟我相处了这么久,觉得我只想跟你玩儿?”叶际卿脖颈的线条绷起,忍无可忍般压抑着声音问,“你没看出来吗!”

池锐忽然眨了两下眼睛,如同繁星闪耀:“看出来了,早就看出来了。”

“那你还敢..”

“疼么?”池锐依旧半蹲在地下,挺起背脊覆上了他的侧脸,“疼不疼?”

脸侧涌起密密麻麻的温热,舒缓里带着一丝难忍的痛楚。叶际卿那颗在父母面前都没掉下来泪,此时在眼底盛着摇摇欲坠。

“把手放开。”叶际卿额间青筋隐隐浮起,控制着嗓音说,“现在把手放开我还把你当朋友,接着任你折腾。”

“不放!”池锐将手缓缓下移,抚摸着他的颈侧,“我不放!”

叶际卿注视着他的脸,往日狭促轻佻不见,脸上是少见的倔强与正色。

“真不放?”叶际卿问。

“绝对不放!”

叶际卿喉咙滚动,突然抬手在他脸侧刮了刮,随后下移至他锁骨处,再次揪住了他的衣领,往上一提,侧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一切突如其来又理所当然。池锐睁大了眼睛,脑子混沌了片刻,恢复清明后还是不知所措。

在他的认知里,初吻往往一触即逝,彬彬有礼羞涩怯懦,唇瓣有些发疼,熟悉的味道第一次跟他的距离为负。

叶际卿腾出一只手扣在他的后脑,下颌一下一下地动着,用力吻着他的唇舌。

池锐被压着单膝跪在沙地上,身子却是直挺着,他不会这个动作,很想揪住他的头发问问,哪有人第一次就舌吻的。

手心突突地发着麻,在即将窒息之时,池锐含糊地哼了一声,胡乱地躲了一下。

失控的畅快堪堪体会到,叶际卿松开他的唇,转而扣住了他的手。

池锐指尖一颤,回扣住他。当两只手紧握在一起时,怦怦地心跳在脑海掀起巨大的热流。

微风在脚下缠绕着温和的气息,两个紧握的手都是潮湿的触感,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之下血液的流动。

公园右方那颗大榕树已经开始发芽,盘根错节的枝柱与枝干交织在一起,底下彷佛一片稠密的丛林。

树影重重,独木成林的深处多了两个交织的身影。

池锐还未喘过气来,又被叶际卿一推,后背紧贴上了一颗粗壮的枝干。

脚下的尘土无声地荡起灰尘,与沙子的味道并不相同,很闷很难闻。

叶际卿按着他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里已经少有灯光,目之所及都是暗沉一片。

池锐莫名有些胆怯,像是突然落入了高空,无法掌握身体,只能随着那一汪如水的黑眸失重。

肩膀上的力道消失,转瞬出现在喉间,池锐微微仰头无声地攥住了他的衣尾。

叶际卿轻捻着他的喉结,抵住他的额头,声音哑涩:“张嘴。”

池锐嘴巴没张,倒是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叶际卿,你...”

唇上一阵刺痛。

叶际卿很早就感受过池锐身体的温度,此刻再相拥,像是抱住了一团炙热的焰火,暖流激荡在心中,动作却愈发粗鲁。

他比刚才更凶,强势地扫开了池锐的齿缝,不断向里纠缠。

两个生涩的人牙齿偶尔会在纠缠间相碰,磕一下心底就悸动一下,绵绵密密躲无可躲。

池锐不得章法急促地呼吸着,偶尔会蹙起眉心喘出一声闷哼,尾音带着颤抖的气,一下又一下。

某个瞬间,他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叶际卿捏在手里的鱼,毫无反抗能力。

周遭只有穿林的风声,叶际卿探出指尖一寸寸地用力扣紧他的腰,指尖压着一圈白。随后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亲吻开始变得温柔,断断续续地厮磨着他的嘴唇。

池锐舌尖发麻,察觉他不再掠夺之后微微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池锐意外地撞进了叶际卿猩红的眼底。

亲吻上的那一刻在下意识里大脑就会发出闭眼的指令,池锐闭着眼在他的吻里眩晕了半天,怎么也没料到叶际卿竟然疯狂又清醒地看着整个过程。

池锐说不了话,加重了喘息表达不满。

背脊一疼,搂在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叶际卿未从他的唇上离去,依旧睁着眼吻他。

彼此的脸在映在对方的眸里,池锐逐渐站不住,安抚似的用舌尖在他唇上蹭了蹭。

唇侧一疼,叶际卿咬了他一口,才将唇抬起。

池锐耳尖涨的发疼,刚要说话肩头一沉。

“池锐,我好累。”叶际卿嗓音低哑,“头很疼。”

池锐舔了舔唇角,想怼他一句你头疼你还这么有劲儿,凶人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那我抱抱你?”说着搭住他的肩头轻轻地拍着。

叶际卿低低地笑了一声,沉闷的声音震着池锐的胸腔,他问:“你干嘛抱我?”

“叶际卿,你把我亲成这样..”池锐贴着他的耳朵,也是滚烫一片,“我还..不能抱抱你了?”

“不能。”叶际卿无礼的很。

池锐气息不稳:“为什么?”

叶际卿顿了几秒,按着身后的树直起身子,沉沉地看着他也问:“你又是为什么?”

他话音刚落,池锐犹如醍醐灌顶,暗骂叶际卿是个心机鬼。

家庭原因池锐打小听惯了打官腔的暗话,大人往往在不动声色间达就成了某种一致的想法,而他的行为在这种潜移默化之下无意识地受到了影响。

无所畏惧地挑逗人,然后踩住边缘又往里收。现在想想他那些小心思似乎从来没有瞒过叶际卿的眼睛。

叶际卿显然比他更会察言观色也比他更能耐得住性子。池锐回望过去,坚定地说:“叶际卿,我想跟你好。”

叶际卿的唇即使在昏暗的环境里也能看见一抹嫣色,眼里极快地掠过一道复杂的情绪,问:“喜欢我?”

“嗯。”池锐回,“喜欢你。”

“喜欢多久?”叶际卿一反常态地追问,“能喜欢我多久?”

池锐蹭了蹭他的鼻尖,豪横十足地说:“你活多久,我就喜欢多久。”

互相试探的情愫在树下剖开,没有了故意的玩闹更接近于最真实的情感。

叶际卿眼下还是带着一圈红,侧头又亲了他一口,蹭在他耳边缓慢地说:“你要是敢反悔,我腿给你打断。”

“行行行。”池锐贴了贴他的脸,“命都给你。”

叶际卿歪在他肩头不再出声,心底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前脚刚跟父母决裂,后脚却又意外地得到了池锐的回应。

两者情绪交杂很难平复。

“池锐,我没骗你。”叶际卿昏昏沉沉地说,“我真的头疼。”

池锐皱了下眉,又去贴住了他的耳朵,异常滚烫,暗骂他没出息:“你都羞成这样了还嘴硬说打断我的腿呢?”

叶际卿摇了摇头,一股灼热的气息洒进他的脖颈。

池锐察觉出不对,推开他的身子抬手摸住了他的额头。

叶际卿的眉毛在手心里不安分地挑了一下,池锐耳朵气的比刚才还红,这特么哪里是害羞,再烫一点儿就能在上面摊鸡蛋了。

“傻逼。”池锐恨恨道,“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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