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楚韩州理了理衣衫看向突然出现的李拓不由得蹙眉道:“沈廓他……”
“公孙行止对他有恩,言和这个人向来是有恩必报的,此番想必是有些内疚,不必太在意了。”李拓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虽然沈廓的做法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现如今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父皇给他的期限是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大半的时间了,最多三日他得就将这边的事情给解决掉,也好回去给父皇请罪。
见他这么说,楚韩州便也不好过多的埋怨了,只是有些不满的揉了揉自己的脖颈。
这几日的天气还算是不错的,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远离了镇远侯府之后,公孙行止他们倒是行动比较方便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了。
又是花开正艳的季节,哪怕是简陋的庭院内也开了不少野花,此处较为僻静,倒像是一个农家小院,没有那么多名贵的奇花异草,倒是果树不少。
暖阳从窗柩的缝隙斜照了进去,屋内安安静静的,花窗旁边的小木桌上摆放着两盆吊兰,绿叶娇艳欲滴,花朵含苞待放,随着一阵阵柔和的春风而晃动着。
孟妤一抬眼就瞧见那吊兰欲要绽放的模样,可视线又渐渐的被面前的人给吸引了。
公孙行止坐在她的对面,她实在是没法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对面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掀了掀眼皮子,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一卷书籍,“阿妤?”
孟妤嗯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他有些无措的纠结了好一会,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觉得无趣?”
这几日他们都未曾走出去半步,大多都是在房屋内,他是习以为常了的,可是阿妤还小,不过年过十六的样子,寻常女儿家都喜欢出去逛逛的。
“不如……”
“不无聊,”孟妤匆匆忙忙的打断了他的话,有些别扭的举起书本挡住了面容,嘀咕着:“就是和殿下单独在一块有些紧张……”
公孙行止一愣,随即笑了笑,斟酌了一下似是在反思一般,良久之后伸手将人给拉了过去,天旋地转间人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
孟妤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睛,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还未来对接反应呢!他轻轻将她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胸口处,声音清浅,“阿妤,本宫也很紧张。”
外头的春风突然停了,万物寂静了下来,耳畔是他心跳的声音,很有节奏的跳动着。
他垂眸下,解释道:“本宫想和你单独待着。”
他试图让她离开的,她没走。
后来她离开了半年,他想外面的风花雪月,山川河流她都该是看过了,那些吸引不了她。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瞳孔中都是她的样子,另外一只手落在她的腰间,怀中小小的人儿不过半年的时间已然长成了这般尤物,足以绞杀这世间的男子。
而他也不免落俗。
还没等他继续说话呢!怀中的人就已经昏昏欲睡了,卸下了周身的防备直接缩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这几日她日日缠着他陪睡,颇有几分霸王硬上弓的趋势,可真等他陪她休息了,小丫头又紧绷着身子,哪怕是偶尔的撩拨也是壮着胆子的。
公孙行止勾了勾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正当他享受着这一份恬静的时候,门外径直走来了几个身影。
高栾三人瞧着屋内的一幕瞬间没了声音,连带着脚步也不知道往哪放。
萧泊文手中的折扇轻轻的合上,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发展挺快的啊!
男子青衫落拓,眉目含情的盯着怀中熟睡的女子。
女子如瀑布般的长发披在了腰间,水蓝色的衣裙和男子的衣衫融为了一体,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从远处看去,倒也能够隐隐约约觉得是个美人。
好一副画面。
公孙行止有些不自在的佯装掩饰道:“你们等本宫片刻。”
三人齐刷刷的点了点头,默默的退到旁边去了。
高栾还处于刚刚才的震惊当中久久未曾反应过来,许久之后这才不敢相信的道:“殿下刚刚是……”
萧泊文扇子拍打着手掌心,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你没看错殿下刚刚抱着孟姑娘了。”
高栾嘴角扯了扯。
纪子瞻促狭的扫了萧泊文一眼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他觉得殿下自有分寸的。
公孙行止将人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之后这才起身出去与他们打照面的。
廊檐下的三人齐刷刷的给他拱手,“殿下!”
“阿妤睡着了。”公孙行止点了点头,神色不自然的解释道。
三人古怪的看向他一时间不明白这话,萧泊文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似笑非笑的抬起头来,“殿下不必与我们解释此事,我们也不会往外说的。”
他眉梢轻挑,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三人将外面的情况简单的汇报了一声,以及江玉那边传来的情况。
萧泊文神色严峻的道:“邵安城那边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不日便会变天,如今公孙离有这么多的人支持,再加上朝中的不少官员离奇死亡,还有一些昔日效忠三皇子和大皇子的旧部,下场都不是很好。”
至于到底是谁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了,公孙离一边装好人,一边却在背地里面掏空了皇后和姜家的势力,直接将这二人给架空了,就算是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了,这二人也不能将他如何。
公孙瑾越是出众,越是容易出错,这个时候公孙离上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闻言,公孙行止脸色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微微抿了抿嘴角,“他还不会这么急。”
因为他还没死,公孙离怎么可能高枕无忧的登上皇位呢?
最终的较量是在他们二人之间,他还要看着自己在冀州挣扎的同时在晋阳和商洽之间徘徊。
他们都在赌,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不过……房云翼离开商洽了。”萧泊文提起这事也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