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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李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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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陈跟着亲卫往关押刘迁的太子宫去。

赵破奴在路上已经将淮南情况告诉了她,她问亲卫,“刘迁的妻子现在在何处?”

亲卫答道:“她未参与谋反之事,还在等待发落。”

太子宫中的布置倒是清雅,翠竹夹路,回廊环抱一池活水。

殷陈跟着亲卫走到关押刘迁的地方,亲卫与门口几个守卫说了两句。

守卫打开门,殷陈抬步进殿。

殿中空旷,淮南宫殿不比未央那般大气,但异常别致,摆放着许多精致玉器。

刘迁躺在床榻上,她环视殿中布置,慢慢踱近床榻。

刘迁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听脚步声逐渐靠近,越来越沉,心理压迫让他身子紧绷僵直。

最终,那脚步声停在了床榻边。

殷陈站在床榻边,影子投下一片阴影,覆在刘迁脸上,她盯刘迁半晌。

慢条斯理开口道:“听闻淮南王刘安于狱中自尽了。”

“你的姊姊刘陵和岸头侯张次公也已被收监了,你躲在此处装死倒是躲过了一劫呢。”

“我有些不明白,你既如此贪生怕死,为何要自刎于城墙上?是想嫁祸冠军侯吗?可你本就是叛贼,就算当时死了也不会变成泼向他的脏水。”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太子不惜用命来污蔑一个人?”

此话让刘迁再也忍不住霍然睁眼,只见一双明眸突兀盯着自己,骤然惊出一身冷汗。

殷陈微微弯眸,继续道:“你若说出此人是谁,我或可保你和你妻子的性命,听闻你妻子现在快要临盆了,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

刘迁眸中隐约有了松动,为了防止他再度自杀,他手脚皆被束缚在床榻上,此时动弹不得。

他不信还会有人能保下谋反之人的命。

眼前少女明亮的双眸似是有安抚的能力,她继续道:“你们在谋反初期时就将你的妻子送回了外姑[1]家,你的妻子对此事毫不知情,不是吗?”

这确实是个可转圜的理由,可谁敢在这时候沾上淮南之事?

刘迁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住你的命和你妻子的命,就须得倚靠我。”

刘迁沉默不语。

殷陈没有再说话,站在床榻边好整以暇抱着手,目光停留在边上的铜镜上,镜中的锦帐摇曳。

刘迁心中纠结,若此人的保证为真,那么他确实可以赌一把,他如今已是别无选择,“你有何凭证能证明你所言所言非虚?你若没有凭证,我如何信你?”

空手套白狼的事殷陈此前没少做,但她此刻没有耐心与刘迁再周旋,哂笑一声,目光斜过他颈上的伤口,“你之所以躺在这里装昏迷,是因为没有旁的选择。最终或是死于诛灭,或是死在那人手中,都是死路一条,而我恰恰是你最后一个选择。所以,你只能答应我,就算我最终没能保住你的命,至少我会让你的妻子和孩子活下来,如何?”

刘迁颈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不得不认同她的话。

殷陈瞥向他转动的眼珠,暗自松了口气,“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冠军侯中毒的?或者,此毒是否是你所下?”

“此毒是……”话只开了头,刘迁忽而神色一滞,眼球翻白。

殷陈立即去探他颈侧脉搏,却见他耳后钉着一根银针。

已然一命呜呼了。

她看着那根要了刘迁命的夺命暗器,转眸看向射来银针的暗处,厉声道:“别藏了!”

那道藏在锦帐后的人影走了出来,道:“殷姑子真是个聪明人。饶是你再聪明也救不了霍去病,没想到他会死在淮南,真可惜,那些爱他之人看不到他这般模样了。”

看到那人的脸,殷陈心中悚然,竟是李蔡。

她心下疑惑,长安官员不得无故离长安,李蔡不可能出现在淮南。

“你不是李蔡。”

“当然,这个时候,他应当在与卫大将军应酬罢……”那与李蔡一模一样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他创造了一个极佳的不在场证明。

殷陈眼神戒备盯着眼前之人,“那你是谁?”

对方似乎有些为难,眉头皱起,“我是李蔡,我也可以是旁人,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殷陈排出袖中银针,放言道:“神神叨叨,待我揭开你这面皮,自然便知你是谁!”

脚下一动,动作极快,一手打出几根银针。

对方摇身闪躲银针,她如猫般轻灵扑向男子,却并不与他正面对抗,反而趁他躲避银针时身后有空档,跃身到他身后,连接踹其后心几脚。

谁知对方却似被猫尾扫过,慢悠悠道:“身手不错啊。”

二人对话加上打斗,殿中声音应当早就传到了殿外,外头的护卫怎会没动作?

此人潜伏在此,是为取她性命?

殷陈脑中霎时百转千回,一手抽出袖中丝弦。

那是她阿翁琴上之弦,韧如铁丝,柔似线。

男子睨视着她的动作,“你便是用这琴弦杀了匈奴营八十七人的?”

“自然,你当是第八十八人,很幸运。”

“小姑子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

“你大可试试。”殷陈眼眸一戾,用尽浑身力气发足冲向他。

男主抽出短剑,剑仅有尺余长,殷陈躲过突刺,双手迅速一翻,试图用丝弦套住他的手腕。

谁知此人动作竟快如闪电,霎时收了手,她的丝弦只堪堪擦过剑刃,擦出刺眼火花。

殷陈见机蹬踹他小腿,对方迅速腾挪,反而一个扫堂腿扫来。

殷陈迅速后闪躲避,不妨被他一剑划过右手手臂,顿时鲜血如注。

她心中纳罕,此人动作快得不似常人。

她的灵巧在此人映衬下竟显出几分笨拙来。她最大的优势便是灵巧,此人能快速看破她的意图,她的优势尽失,被此人死死压制住。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看来你的手伤并没有好透,真可惜,我还以为能遇着个对手了。”男子语气惋惜。

话语虽带着惋惜,手上动作却直逼殷陈命脉而去。

他的动作如鬼魅般,快而诡异,殷陈原本以为他要攻左手,却见银光一闪,剑势突变,直划脖颈而来。

殷陈猜不透他的路数,只能快速闪避,并将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东西掀抡向他。

谁知他并没有被影响,下一剑便刺入殷陈肩胛。

剧痛带着血雾泄了出来。

那剑似是带着倒刺,将她皮肉捣了个稀烂。她极能忍痛,此刻也忍不住低吟出声。

束发的纚带也在打斗中散开,此刻发丝合着冷汗贴着面容,煞白面孔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中竟出晶莹泪水。

对方似是对她这表现十分满意,趁她受伤反应迟钝之际移步过来,抬手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殷陈只觉头皮一痛,好似要被掀起。

男子玩心大发,揪住她的长发如同钳制住了她的软肋,将她往后拖行。

背脊贴着地面,肩头血色挂拖出一条蜿蜒的血痕。殷陈抽出藏于腰间的匕首,往上一挥,割断了发丝,同时另一只手排出几根银针掷向男子。

男子摇身躲过她的偷袭,但见手中齐齐断掉的发丝黑白交杂,眸中闪过疑惑之色。

趁他失神,殷陈滚身往边上去,拉到安全距离,颤巍巍站起身,“奇怪,我与你又不是有情人,你要我的头发有何用?”

那人似是没料到这一变故,丢下手中发丝,“你究竟多大年纪?”

殷陈此刻像一朵被打入泥中又奋力挣扎扬起芙蓉面的花,浑身散发着生机勃勃,“我啊,我这是要死了,可惜你这般厉害之人,竟只配来杀我这将死之人,可悲啊。要是我在全盛时期,你可打不过我。”

她惯常喜欢对敌人口吐狂言。

“信口雌黄!”男子将手中发丝一丢,眸中几欲喷火。

“就算你能打败我,那只能证明你这懦夫只会趁人之危。我几日不眠不休赶到淮南,现在饥肠辘辘,连平时三分力气都没使出来。你瞧你,竟被我这黄口小儿气得如此模样,是不是我说对了?不过你可别太过生气,仔细这张面皮掉下来,可粘不回去了。”

那人眸光沉沉,再次持剑冲将过来,此次剑招较之前更为阴戾。

殷陈一壁招架一壁不忘嘲讽,嘴角的笑意刺眼如同阳光。

男子手中剑几乎剑剑都划过她皮肉。

她身上衣衫破烂,嘴上却仍不服输地喋喋不休。

殷家班子的倡伎们大多能说会道,她算是学到了几分。

她亦不敢停下,若是停下,疼痛会让她再也无法开口。

她须得活着。

她须得活着!

就算这条命如蝼蚁,如尘土,她也要活着!她偏要活着!

殷陈再度自血泊中站起来,“你瞧你,你这懦夫……你连我都打不过,你连区区一个小姑子都杀不了!”

她已满身是伤,头颅却仍不愿就此低下,-眼神带着嘲意望着眼前人,“你杀了我,我也会从炼狱中爬出来,将你这张见不得人的面皮揭下!!”

她用尽浑身力气,几近宣誓般嘶吼。

——

赵破奴见殷陈久久未归,寻到太子宫时,外头的护卫竟都死了。

他嗅到空气中的腥甜气,屋中传来隐约的打斗声,他抬脚猛地踹向房门。

殷陈心道拖了这般久,终于有人来了。

她指间捏着最后一根银针,在男子剑刃挥到自己脖颈时,使尽最后一丝力气往男子身上掷去。

男子为躲避即将刺入脖颈的毒针,临时撤剑挥挡银针。

殷陈往后滚身,看向门口的赵破奴,给他递了个眼色。

赵破奴见屋中情形,呆愣一瞬,看清那站在不远处的男子面孔,惊叫道:“李蔡!”

男子见状,不多纠缠,立刻飞身踹开窗棂撤出。

赵破奴还想去追,却见血泊中的殷陈已经几近昏迷。

殷陈此刻已经爬不起来了,只得唤道:“别追了。”

赵破奴过来欲扶她,却见她浑身都是血污,生怕碰到她伤口,伸到一半的手拎住她的衣领。

殷陈侧头无奈乜他一眼。

他立刻松手,却见少女软软往下坠去,立时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打横抱起。

她手上还捏着琴弦和匕首,正不断往下滴着血水。

赵破奴见此情形,心下一痛,眼眶又红了。

“我还没死呢,霍郎君说得没错,赵破奴你……好爱哭鼻子……”殷陈闭着眼睛,嘴中嗫嚅道。

赵破奴红着眼埋怨道:“嫖姚怎么甚么都告诉姑子?”

殷陈嗫嚅了一句,极轻。

赵破奴听不懂她已经几近私语的声音,抱着她去寻淳于文。

淳于文看到乍一看到赵破奴,以为他抱了堆烂衣裳回来,待定睛一看,看到殷陈那张带着血色的脸,心中一震,“怎么回事?”

“先生快救救姑子罢。”赵破奴说着又要哭出来。

怀中少女软塌塌的,他捧着她一路走来,甚至不敢用力,生怕稍稍用力殷陈就会散架。

淳于文看她出去一趟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一时竟不知说些甚,将坐榻上的物什条案移到一旁,让赵破奴将人放到榻上。

赵破奴将方才情形一一说了,淳于文眉心皱得更紧。

淳于文看看床榻上气息微弱的霍去病,又看看坐榻上昏迷着的殷陈,竟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殷陈身上血水仍在不停流着,坐榻很快被浸透了,她现在就像是个从血水中捞出来的。

似乎这个侧卧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她动了动可能想换个姿势,然而下一瞬,秀眉拧紧。

这般疼,只是蹙眉。

淳于文看向她那被切断的青丝,发丝中夹杂着刺眼的晶莹,忍不住叹气。

他将屋中一张屏风推来隔断床榻和坐榻,又嘱咐亲卫烧水,拿过净布和簧剪等物,开始给殷陈处理伤口。

殷陈嘤咛一声,蜷紧身子,像一只护住柔软腹部的刺猬。

淳于文放轻声音,“姑子,我得给你瞧瞧伤口。”

殷陈的手依旧紧紧揪着衣襟,流出的泪水冲刷出两条斑驳痕迹。

淳于文靠近她,听清她的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外姑:妻子的母亲,即 岳母 。 出自《 尔雅 · 释亲 》:“妻之父为外舅 ,妻之母为外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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