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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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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破奴一路飞驰,两匹马换着骑,终于在四日后接近长安,恰好路过运输药材的张贺。

张贺叫住他,“赵军士?”

赵破奴此时脸上已经冻得尽是青紫裂伤,他奔驰往前,半晌才反应过来,勒马停下,回头看去,“张左监?”

“你这般急匆匆要作甚去?”张贺打马跟上他。

“我得……我得去寻淳于先生,嫖姚他……”他声音哑得出奇,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想是已经冻麻痹了,说着便拍马要往长安去。

“淳于先生?淳于先生就在华阴!”张贺急急叫住他。

张贺交代了运输药材的御者几句,便与他打马往流民去。

赵破奴这一路颗粒未进也不觉得饿,只是满心怅惘此刻终是得到了攀靠,眼眶被寒风吹得泛红,翻身下马时腿脚麻木支撑不住,直往地下跪去。

幸而张贺在侧,眼疾手快扶起了他。

淳于文此刻正在指导哈森舂药配药,乍然一个满脸青紫彪形壮士闯入,抓住他的衣袖往外拖去,声音粗粝,“先生快跟我走!”

淳于文识得赵破奴,却也不知他为何这般,正两相僵持着。

张贺赶过来解释,淳于文听罢,交代哈森几句,让他代为掌管自己的事务。

此时正巧殷陈和李广利也拿着空药罐过来。

殷陈一看到赵破奴,颇为惊愕,“赵军士?”

她又环视周围,却没有旁的军士身影,奇道:“现在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淮南吗?”

赵破奴一看到她,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语无伦次道:“殷姑子……嫖姚他……”

听到嫖姚二字,殷陈手上空药罐差点跌落。

李广利余光瞥见她面色瞬间变得煞白,握住她的手腕,只觉她浑身僵直,整个人冒着森森寒气。

李广利看到她眼底泛起的茫然,愣了愣。

淳于文深深看殷陈一眼,“我们得往淮南去。”

殷陈将药罐递给李广利,回去收拾物什。

淳于文也转身进帐收拾,看到放在边上的漆盒和醉梦解药,一齐扫入包袱中。

几人找廷尉府借了几匹马,打马离去。

李广利手提两个空药罐,问张贺,“他们这火急火燎的作甚去?”

张贺无言摇头。

李广利将药罐往张贺手上一塞,“我得跟去瞧瞧!”

张贺连忙拉住他的衣袖,“你要走了,殷姑子负责的这些病患怎么办?”

哈森立刻将边上熬好的药膏递到他手上,“辛苦李郎君了。”

——

三人打马往淮南,并不沿官道走,只抄近路。

路上赵破奴将淮南情况告诉二人,殷陈这才明白昨夜的心悸来自何处。

她望向白茫茫山巅,只觉心口堵得慌,抬手往下扯面衣,手竟止不住轻颤。

“殷姑子。”淳于文看她怔愣,出声叫她。

殷陈捏着辔缰,笑道:“先生,霍郎君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她这般安慰先生,也这般安慰自己,声音愈加坚定,心中却愈加忐忑。

淳于文思索着近日发生之事,总觉得有些蹊跷被自己忽略了。

但待仔细一想,却又抓不住什么。

疾行了四日多,三人终于来到淮南地界。

淮南地处江南,江南冬日也多水汽,虽下过一场大雪,已然全数化了。

城中已经恢复了平常秩序,商贩叫卖,行人络绎。

口音是独特的温吞的雅言。

若是平日里,殷陈必得在这新奇的地方闲逛上一日,此时,她只记挂着霍去病,心中埋怨着路程太远,行人太拥堵。

赵破奴问过一个法吏,带着二人往王宫去。

淮南王宫不同于未央壮美,多了丝独属于江南的秀美,楼阁高跺,形制精巧,院落也透着小巧可爱。

几人奔驰了数日,浑身早已被汗味混着灰尘覆着,狼狈不堪。

淳于文平时整理得根根柔顺的美髯此刻杂乱如草,殷陈鬓边发丝结成了绺状,面上更是冻得裂了口子,唇上干得起皮。

亲卫看到赵破奴,走过来道:“君侯半日前陷入了昏迷,这几日频吐黑血。”

殷陈一听这话,急急想闯进屋中,亲卫抬手阻拦。

赵破奴道:“她是殷医者。”

亲卫是知道殷医者的,只是眼前之人和那个相貌清秀的小姑子实在差别太大。

殷陈掀开门帘子,屋中放置了三四个火盆,将她一身寒气驱散。

几步快奔到床榻边,抬眼看去,见那向她保证定会早些回去的人此刻面色苍白,安静躺在床榻上。

她霎时心乱如麻,竟抽不出一丝头绪来。

干咽了口口水,想开口唤他,只觉喉头痛得过分;想走近,又怕自己一身污秽会让他厌恶。

她离床榻仅有四五步距离,竟连抬步的力气都没了。

门外淳于先生的询问声和亲卫的回答声渐渐变成了悠远的蝉鸣,她狠狠掐住指关节,强迫自己抬起步子,走向床榻。

床榻上露出的一角灰色皮毛。

那是出发那日清晨,她送于他的护膝。

她在边上铜盆中洗了手和脸,这才勾起惯常的笑容,“郎君,你怎么失约了呢?”

“但我想你定是有苦衷的,所以我亲自来寻你了。”她触向他的手,发觉他一向温热的手冷似霜雪,“我现在浑身脏臭,你若再不醒来,我就……我就扑到你身上了,真的……”

床榻上的人毫无反应。

她怕极了。

她见过许多这般场景,流民营中的前一晚还在与她说话的人,第二日清晨便会被抬走。

她拉出他的手腕,搭手在他腕上脉搏上。

目光下移,看到了他手背上的牙印。

她心中一震,手指颤动。

她摸向那个牙印,她在流沙时曾为他处理过手伤,那时候,他手上并无这个伤疤。

她看向他苍白的面容,脑中忽而有根弦被撩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榻上霍去病的脸竟与那入梦少年慢慢重合。

她努力压下那颗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静下心来听脉。

脉息微弱,稍按则无。

这是她学习的第一个脉象。

阿母曾给她编了歌谣让她记住如何诊脉。

她此刻竟有些记不起来,嘴里不断嗫嚅着:“首分浮沉、二辨虚实、三去长短……”

这个脉象,是她从不会诊错的脉象。

她整理好思绪,又看了他的舌苔,眼球。

拿过痰盂,观察这几日他呕出的血。

明显的中毒之症,究竟是何毒?

究竟是谁下的毒?

她出门去问亲卫,亲卫将那日城门之事告知她。

“刘迁真的这样说?”

“此前你们可见过刘迁?”

“并不曾见过。”

“军中之人都是信得过之人?”

“能接触君侯的,也只有信得过的人。”

殷陈听罢,道:“带我去见刘迁。”

“殷医者,他如今还是个重犯,自刎后被救回来,还处于昏迷中。”

“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殷陈目光若锋刀。

亲卫乍然瞧见她眼神,心中悚然,带她去往关押刘迁的宫殿。

淳于文待她走后,才去到屋中查看霍去病的症状,心道果然是中毒连带着旧疾一起催发了。

他手上的手带被拆下了。

淳于文叹息,终究,她还是发觉了。

“你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吗?李广利这小子居心不良,日日都跟殷姑子待在一起,你再不醒过来,她就要被别人抢走了……那李广利虽然生得没你俊朗,但是个很能说会道的郎君,极会讨姑子欢心,你这般沉默寡言的小郎君可争不过他的……听闻淮南风景秀美,老叟这一路都没来得及看风景,小没良心的臭小子竟还敢躺在这里……”

他口中的臭小子仍旧静静躺在床上,任由他聒噪,他从前明明最不喜聒噪的。

长大了,竟也会忍了。

淳于文长呼出一口气,“这回你欠我的可还不清了,不醒过来的话,我可要让小姑子替你还的。你也不想她被我奴役一辈子罢。”

赵破奴在屋外听着屋中淳于先生的絮叨,眼眶泛红,默默转身出了院子。

他想起初遇霍去病时,那个倨傲十六岁小郎君站在他面前,下巴一抬,“你叫赵破奴?”

赵破奴瞥了一眼这个身形单薄盛气凌人的少年,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

“我瞧赵军士并不像旁人说的,果敢英勇恐怕只是无稽之谈。”少年矮了他一个头,口中说出的让赵破奴心中怒火激增。

赵破奴转身蓄力一拳挥向少年面门,他的拳头大如铁锤,带风砸向眼前人面门。

在拳头几乎抵到面门时,少年抬手,手心向外,竟直接握住了赵破奴的拳头。

赵破奴没料到自己全力打出去的一拳竟被他一下制住,想收拳再打,手竟被死死扣住。

少年心不在焉开口,“此拳出得迅速,可惜……”

“可惜甚?”赵破奴索性不再抽手。

“可惜空有其表,杀伤力远远不够。赵军士再这般下去,恐难成大器。”少年长着一张十分出众的脸,白皙无比的脸上缀一颗灰色泪痣,这张脸的主人偏是个说话欠揍的小郎君。

赵破奴天生高头大马的个子和一副不好惹的凶恶面相,整个营地没几个人敢惹他。此时竟被一个小鸡崽一般的小郎君教训,心中别提有多气恼了。

这边气氛剑拔弩张,几个正在训练的新兵频频看向此处,少年松开赵破奴的手,“我乃嫖姚校尉,你可愿跟着我?”

嫖姚校尉?那个天子亲封的嫖姚校尉?

赵破奴揉着手背,“校尉不是说我难成大器?”

“跟着我,保你功成名就。”

赵破奴啐了一口,捡起边上的戟往训练场走去,道:“霍校尉好生带着你的几百精兵去沙场玩,我可没空跟小孩子闹。”

霍去病轻笑一声,自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把刀,挥刀砍向赵破奴。

赵破奴忽觉背后一凉,将长戟举起,回身横档刀锋,他虎口一震,这少年力道之大,此一击竟让他小臂震得发麻。

“搞偷袭?”赵破奴使力推戟,咬牙看向少年。

“兵不厌诈咯。”霍去病也使力往下压刀,笑道。

赵破奴脚下一转,借着腿长优势扫向霍去病下盘,他的速度极快,一般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撂倒。

未料霍去病竟抬脚顶住他的膝盖,横截住了这一脚。

远方卫青正与手下校尉走过来,看见场上两人拳脚刀戟挥得生风,他看了一眼,“那与去病对打的是谁?”

一校尉往那处看了一眼,拱手相告,“是骑营的赵破奴,他是九原人,从小便混迹匈奴地界,去年逃回汉地。属下看他资质尚可,又会训马,便将他放在骑营。”

卫青站在原地看着二人,“他既自小长在匈奴地,应当对匈奴地形有所了解。不知这小子在何处听了闲话,定是来要人的,将人给他罢。”

校尉称诺。

卫青又将话题放在军营事务上,几人逐渐走远。

这边二人已是满身大汗,他俩对过数十招,赵破奴逐渐落了下风。

赵破奴躲了他迅猛一刀,惯性退后几步,勉强稳住身形,累得气喘吁吁,“嫖姚为何寻我麻烦?”

霍去病转了转手腕,笑道:“我并未寻你麻烦。我只是想要你跟随我。”

赵破奴借坡下驴,“好哇,我有两问,若嫖姚能答,我便跟着嫖姚。”

霍去病点头,他丢了刀,拍拍身上因打斗而沾上的灰。

“嫖姚当真能上战场?”

“当然。”

“好,那我便跟嫖姚。”

“还有一问?”

“我已无任何疑问。”

“我应了你两个问题,下次有何疑问,我知无不答。”

赵破奴提着他的长戟,走近少年,戟尖堪堪擦过霍去病的手臂,赵破奴忙立起戟,举了举拳,“不是要与你再比,我想与嫖姚碰拳。”

霍去病犹豫一瞬,终是抬手碰碰赵破奴的拳头,“收拾你的物什,随我归队。”

“诺。”

他跟着霍去病两年,才知这个少年脾性,是个极欠揍的不会说话的小郎君。

元朔五年首次出征,霍去病中了暗箭生命垂危,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被霍去病顶开脑袋,“赵破奴枉你生得牛高马大的,怎的这般爱哭鼻子!我还没死呢!”

他一把将霍去病搂进怀中,明明自己身上汗臭味轰天会被嫌弃也绝不放手,“嫖姚,若你死了,仆多要你的栖霞,我要踏云。”

他这般掩饰自己的心慌。

此刻,他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流到脸上裂开的口子上,如利刃切肤。

可那个少年再也不会嫌弃将他臭烘烘的脑袋顶开,“赵破奴我又没死!你怎么又在偷偷哭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可恶!是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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