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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溺水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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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熙儿趔趔趄趄地抱着齐玥婴往门外跑,转头对着身后的奴仆阿真低声吩咐道:“速去找武侯报案。”

阿真方跑至门前便瞧见张焕璎自不远处气闷地走了过来,当即快步跨出门外往反方向跑。

张焕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抱怨道:“跑这么快做甚,我又不会吃人!”

她大步跨进门内,未走两步便发现前头闹囔囔地聚了一堆人,看着像是一群人牢牢围住了什么人,阻止了她继续前进。

她慢悠悠地走上前踮脚观望着,没看清圈内围着什么人却让前头婢女的尖叫声吓得一阵心颤。

“大娘子!大娘子回来了!”

婢女指着她大喊一声便惊恐地缩进了人群之中,其余人皆随着她一同往后退散开,露出圈内的熙儿和齐玥婴。

张焕璎训斥地话方吐了半字便颤动着眼睫僵直地跪了下去,她哆嗦着伸手撩开沾在齐玥婴脸侧不断往下滴水的发丝,试探地唤了声:“阿娘……”

熙儿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又闷声抽噎着攥紧了她的手腕,她满眼含泪地望向她,蹙着眉头扯了扯嘴角,缓声道:“三娘,想好好睡上一觉了。”

安邑坊,齐家。

“胡扯!”

齐元怒气冲冲地将手中卷子摔向张肃烁派来传话的奴仆,举拳砸着书案,气急而笑:“三娘好端端地怎么会溺水身亡?她从前可是个水葫芦,便是水鬼淹死了,她都不可能……”

“倘若三娘真是溺水而亡,张大何故如此匆忙地将人下葬,他定是心中有鬼才会这般急着遮掩!”

他起身拎起跪在地上的奴仆,脚步慌乱地拖着他往外跑,“走,去张家!”

另一处,正在描眉的王曳琳得知了此事,愁容满面地轻叹道:“自我嫁进这齐家便没有一天安生日子,二郎那处还未整周全,便又出了事。”

“谁不晓得三娘水性极好,张家也真是没了心了拿这事来糊人,也难怪五郎气得找上门去。”

“便真是溺水而亡也不该即刻下葬,张肃烁贯是个人前猫音,人后虎头之人,五郎这一趟定是讨不得好。”

她拧着眉头招来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将消息传进萧家与苏家,闹到最后留下一堆烂摊子,我可收拾不了。”

她摆了摆手,支开屋内婢女,不过推开窗子吹了会儿风,头便又疼得厉害,只好吃了冷透的汤药,关了窗子,倚在软榻上歇息。

义宁坊,大理寺狱。

齐遇差人锁紧了牢房,瞪眼盯着对面牢房的晏殊容,连呼吸声都降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一盘果子,讨好道:“晏娘子,你放心,有我在这狱中一日便没人敢欺负你!”

晏殊容欲言又止地打量着对面牢房的布置,撇嘴笑了笑,接了果子,没再搭理他。

齐遇惶恐不安地裹紧了身上的大氅,笑呵呵地同她搭话:“你,你怎么也来了?莫不是你也杀害了晏家人?若当真如此,我们也可算作一路人。”

“我可不信你下毒害死了晏许,”晏殊容躺在木板上冷哼道:“我倒是真想屠了晏家,不过此次我同你一样是含冤入狱。”

“你也不必害怕,我巴不得晏许早早遭了报应,我不会替他报仇,更何况我一个弱女子也伤不着你。”

齐遇放心一笑,温声劝解道:“晏娘子不必担心,我们早晚都能出去,晏公若是不救你,我便让阿耶将你一并救出去。”

晏殊容笑了笑,扭头去看他:“齐公若当真救了我,我怕是也回不了晏家了,我可不想出了虎窝又进狼窝。”

说着,她忽地想起了晏许带回来的新罗婢,起身隔着缝隙向他招了招手,悄声问道:“你同那新罗婢是什么关系?你喜欢她?那日她给晏许下毒我可都瞧见了。”

齐遇抓着珊栏,心惊道:“你当真瞧见了?”

见她点了点头,他又道:“她是裴知之婢女,同我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对裴知有愧,又觉得晏许罪有应得,想让他们查清裴知被害真相,才帮她顶替了罪名。”

“裴知……”晏殊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惊恐道:“他前段时日确实带回来一个人,而且似乎对他用了酷刑。”

“那日夜间我隐约听见一声惨叫,寻着声音找过去,远远瞧见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黑布袋跑了出去了。”

齐遇一拳锤向珊栏,恨道:“他这个畜生,竟连裴知尸身都不放过,当真该死!”

“尸身?”晏殊容蹙眉否认道:“尸身可不会惨叫,或许他带回来之人并不是裴知。”

齐遇跌坐在地,抱头苦想道:“若不是他,有谁会盗走一具焦尸呢?”

晏殊容一口咽下果子,呛道:“我还真瞧见一个人盗走了一具焦尸。”

齐遇连忙倒了碗热茶给她,急声问道:“是谁!是谁盗走了裴知尸身?”

“不是,”晏殊容吃了口热茶,摆手道:“不是裴知,是赵义,那日庖屋起了场火,他困在火里没能逃出来。”

“晏鸩命人好生安葬赵义,可我却瞧见刘老翁将赵义尸身偷偷藏了起来,交给了一个独眼奴仆。”

“原先我只以为他是黑了心,连棺材钱都要贪,后来瞧见那独眼奴仆走路一瘸一拐才发觉不对,晏家从没有瞎了眼还瘸了腿之奴仆。”

“那是齐家奴仆阿力!”齐遇忽地串联起所有事,激动道:“定是晏许提前设计害死了赵义而后又与阿力串通好,设计造了场大火,让我们将赵义尸身误认成裴知尸身。”

“然后他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裴知,不过他绕这么一圈到底是为了什么?如若他想杀害裴知,何故找个替身来替裴知挡灾?”

“除非他不是要裴知死,而是要裴知活!既如此,那裴知一定还活着!”

“原是如此,”晏殊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牢房尽头的苏言止,继续道:“晏许不久前曾向晏盛邀功,说他在太乙山养了个药人,要送与他治疗旧疾,或许那个药人便是裴知。”

怀德坊,张家。

“你竟敢勾引阿耶!定是你害死了阿娘!我要杀了你!”

张焕璎推开衣衫不整的张肃烁,扑倒兰儿,死死掐着她的脖颈,誓要她拿命去抵齐玥婴的命。

“不……不是,我……”

兰儿摸索着拔下发间银簪刺伤她的手臂,不料她丝毫不躲避,任由她划破手臂,只一心认为她害死了齐玥婴,要为她报仇。

张肃烁慌忙整理好衣衫,背手藏着匕首慢慢走近挥舞着断木不让任何人靠近棺椁的熙儿,趁她不备将匕首狠狠刺进她腹中,狠厉道:“你当真以为你能护得了她一生吗?”

他抹掉手上沾上的鲜血,躲闪着拉开同兰儿缠打在一处的张焕璎,还未来得及站稳,脸上便挨了一拳,倒向了齐玥婴的棺椁。

慌乱之中,他对上了齐玥婴僵瞪着的双目,只觉她忽地诈尸了一瞬,吓得扑通一声摔在了棺椁旁,大气不敢出地愣怔了好半会儿才扶着发麻的双腿起身。

他抬手拦住齐元的拳头,跪倒在他脚边,死死抱着他的双腿,悲声道:“阿婴……阿婴竟狠心抛下了我……投了湖,往后我该如何是好啊……”

齐元举着拳头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继续动手还是该收手,他惊悸不安地探头看向棺椁内的齐玥婴,她虽瞪着一双失了生气的眼,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似是解脱了一般。

他突然便说不出了斥责的话,当年是他误以为张肃烁是个可靠之人,逼着她与吴地富商断了来往,嫁进张家。

可他没有料到张肃烁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齐玥婴来信说他酗酒打人,他不信,以为是她心中还装着旁人,想找借口逃离张家。

直至她身怀六甲被他打的落了胎,奄奄一息地倒在张家门外的消息传来,他才将信将疑地登门看她。

他望着她衣裙上的斑斑血迹,听着医师的诊断,知晓了她多年以来所受的折磨。

可他仍旧没有帮她逃离张家,而是再次相信了苦苦哀求的张肃烁,顾着往日情分将她留在了张家。

她目送他离开的那日也同今日一般僵瞪着毫无生气的双目,只是那日她脸上尽是木然,像早已蛀空却被枝叶强行钉在土里的木头,不哭不笑,没有生机。

他想着他对张焕璎极尽宠爱,对府内下人也是少有苛责,唯独对她这般,许是她做错了事,惹恼了他,便找借口圆了自己的胆怯。

他无颜斥责旁人,轻声唤着她:“阿婴、阿婴……”

恍惚之间,他仿若又瞧见了她变回了婴儿,眨巴着眼睛冲他笑,只要一捏她的脸颊便会哇哇大哭,娇娇弱弱地只能哄着。

五月里他日日来看她,做着鬼脸教她说:“阿兄……”

“阿……兄,”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绝不会想到是她口中的阿兄亲手将她推进了炼狱。

齐元悔恨不已地拍着棺椁,失声痛哭道:“错了,阿兄错了,阿兄看错了人,你也嫁错了人,阿兄当年便不该拦着你同越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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